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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金进京记_猪美美【完结】(53)


“我!”我这次彻底没的可说了。
“老实呆着吧。”雷丰瑜把他的湿衣服拧了拧,往身上一搭,转身走了。
“那我老实呆着,能不能给点ròu吃?”我追上两步问道。
“一个想出家当和尚的人,还总惦记着吃ròu。”雷丰瑜摆了摆手说道。
“吐蕃的僧人不叫和尚,叫喇嘛,喇嘛能吃ròu。”我对着雷丰瑜的背影喊道。他的脚步很快已经走出了好一段距离。
“那喇嘛能不能成亲?”远远的传来他戏谬的话语。
“不能。”我叹了口气,什么无悲无喜不怒不怨,我现在就很哀怨!“一百万两银子,那他要睡多久才不太贵啊?”






第68章 比幸运更幸运的事

雷丰瑜对央金提到的寺庙什么的事,有些在意。回到紫微宫,洗了个澡吃过午饭之后,就把洪良辰和白玛这对夫妇叫了来。
虽然心里有些不待见他们两个,但说起吐蕃的事,却没有谁比他们两个还清楚了。
白玛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同时也很健谈:“佛教从天竺传到吐蕃已经有将近八百年的历史了,它见证着吐蕃王朝曾经的兴盛,……,几乎每一个吐蕃人都是虔诚的佛教信徒,……,吐蕃的僧侣人数众多,平均每七个人中就有一个是僧侣,……,吐蕃的佛教分为四个教派,每个教派教义大体相同,又有各自的特点,……”
白玛说的条理清楚,遣词用句也华丽优雅,但不知怎么,雷丰瑜听着却觉得索然无味,完全不及某人,某人那:吐蕃的僧人不叫和尚,叫喇嘛,喇嘛能吃ròu。听着清慡直白。
说起来,那宝盈殿的伙食难道就那么差,让他冒着丢掉xing命的危险去弄一点蜂蜜吃?
又想,虽然是夏天,那湖水还是挺凉的,也不知道他回去知不知道泡个热水澡驱驱寒气?
他那头上被蜜蜂蜇的那两下子,着实不轻,蜂针在ròu里呆的时间过久,取出后用那湖水简单的清洗了一下,那水也不gān净,说不定会感染。
“今天就听你们说到这里吧。”雷丰瑜想来想去,gān脆打发走了那两人,揣了那瓶凝露,又找了些解毒消肿的药,就出了紫微宫。
揣着药快步走向宝盈殿。
还挺远!宝盈殿差不多是这宫里最偏僻的一处宫室,久无人居住。自己把他丢在这里,又把他房子弄漏,做的似乎有些过了!这夏天里虽然不至于受寒,但他们吐蕃人对中原的气候不适应,只怕也是难受,明天就吩咐风不服给他换个地方,就在紫微宫邻近的看哪个殿空着就安置哪里就是了。
雷丰瑜边想边走着,已经离宝盈殿近了,远远的听见那边有说话声。
“放着放着,你别动,你回chuáng上躺着,一会儿我弄。”这是央金的声音。
“大白天的躺什么躺。”这应该是那个噶尔多吉的声音。
雷丰瑜脚步一顿。想起那天在兵营所见,两个人搂搂抱抱的睡在同一个炕上的事,眼睛眯了眯。
撩起长衣下摆,往腰间一掖,运起轻功,悄悄的向那边靠了过去。
……
我此时正在给噶尔多吉煎药。噶尔多吉正用我从杰布那讨来的几块皮子搭帐篷。
我不让他弄,且不说他病着,就说他那大少爷身份,哪里gān过这种粗活。好说歹说的他才停下来,回屋里躺着去了。
我拖过几根这几天悄悄砍的小树,坐在屋外我搭起来的火塘边,一边看着药一边削木桩。
“佛祖保佑噶尔多吉百病全消。”我嘴里念叨着,现在很能体会当初丹珠的感受了,客居他乡与穷困是一样的,都最怕生病。
待等木头桩子削好,瓦罐里的药也熬的差不多了。
“药好了,噶尔多吉吃药咯。”我用衣袖垫着,捧着药罐子进屋,一边被那滚烫的温度烫的吱吱叫,一边把噶尔多吉叫起来。
噶尔多吉看着药咧了咧嘴,“蜂蜜。”
“有蜂蜜有蜂蜜。”我把药罐子塞给他,转头捧了蜂蜜来,“有很多,一口药一口蜂蜜咯。”
噶尔多吉喝一小口药,呲牙咧嘴的要一大口蜂蜜吃。如此等他把药喝完了,我从那蜂巢里刮来的蜂蜜也吃空了。
噶尔多吉咂咂嘴,居然还嫌少,“下回再多弄点。”
“成,成,下回再多弄。吃完药赶快躺下睡一觉。”哄得噶尔多吉睡下,我给他身上搭了件袍子,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接下来还要搭帐篷去。
哎!无比怀念我几个哥哥。
想我在家中最小,纵然日子艰难,但家中各种粗重的活计,也总有我哥他们料理,也不用我来做。
念叨着我哥他们,我正拿着一根削好的木桩,用腰刀当锤子想要钉到地里去,结果一下子就砸在了自己的手指头上。
我把砸疼的手指搁在嘴里,原地跳着,也不敢出声,怕吵了噶尔多吉。
这时头顶的一颗大树却无风自动的晃了两晃,晃下了几片树叶。
……
雷丰瑜站在树顶上,居高临下将一切都看了个清楚,之后他对央金的评价就剩了一个字――傻!
央金与龙跃的相貌是越看越像,但xing格却是越看越远。
龙跃虽然对家人和朋友也是极好的,但龙跃聪明,尤其是一张嘴甜的是蜜里调油。
他对人一分好,一定会照着十分里面说,让你感动的不得了。就算是他做了错事,也能靠着三寸不烂之舌,把坏事说成是好事,把黑的描成是白的。
即便他明明出去爬了墙,把你气个半死,可回头经他甜言蜜语一番说,照样把你忽悠晕乎了,爬墙也爬的有理了,让你非但不忍心怪责他,反而更是爱他爱的死心塌地。
而央金完全不是。央金是做了一百分却一分也不说的人。为了那个噶尔多吉要吃蜂蜜,他被蜜蜂蜇,跳到湖里差点淹死,种种辛苦却是一个字也没有提。而且居然还若无其事的说:“下回多弄。”
这个人太傻了,傻得让雷丰瑜看着心塞的慌。
正想跳下去,把这人揪过来一通吼他,或者再一脚把他踢湖里去才解气。
可是他刚一动,一只手却按住了他的肩膀。
雷丰瑜一惊回头,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青年。
那青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拉着他如飞般蹿房越脊而去。
待等离的远了,那人才放开雷丰瑜。
“龙十四,你怎么在这?”龙十四不知道什么时候进的宫,雷丰瑜居然不知道。
“你这皇宫在别人看来是铜墙铁壁,在我眼里却也一般。”龙十四傲然说道。
“不愧是死士出身,倒是有两下子。”雷丰瑜心里则想着,回去给齐燕二十板子。他那侍卫长怎么当的?
不过倭国顶尖的忍术高手的确有其独到之处,也难怪当年龙跃在中原如云的高手中,却最终选了两名忍者做他的贴身侍卫。
“你什么时候到的?“雷丰瑜问道。
“他进宫那天。“龙十四答道。
“那刚才朕跳湖里救人,你也在一边看着了?”雷丰瑜心说:你大爷的!刚刚两人差点都淹死他也没出来,还真沉得住气!
其实龙十四也在观察央金,因为龙跃是会水的,人往往要在生死一发间才能看得最透。
“哎!”龙十四低低的叹了口气。
“你还会继续保他吗?”雷丰瑜问龙十四。
“会。”龙十四毫不迟疑的说道,“忍者最幸运的是遇到一个仁慈的主人,而比幸运更幸运的是,遇到一个仁慈而且傻乎乎,不懂得争夺任何东西的主人。”
龙十四笑了起来,学着央金那种傻乎乎的笑:“能遇到老大是幸运,而遇到央金是比幸运更幸运?”
雷丰瑜却不以为然,“朕的身边就是所有权利、yù望漩涡的中心,你的如意算盘打的有点早。”
“所以还是请陛下继续冷落央金吧。”龙十四说道,“他会拥有真正的幸福。”
雷丰瑜眉头一皱,“你指的是噶尔多吉?你难道没看到他是怎么欺负央金的?”
“你要有兴趣的话,晚上就再过去看看。”龙十四说完掉头转身,几个纵跃消失不见了,远远的却又送过来一句,“晚上去时小心点,另一个耳朵尖的很。”
入夜再去看看?去吗?
当然!
入夜时分,雷丰瑜换上一身夜行衣,故意从密道出了紫微宫,没有惊动紫微宫外守夜的侍卫。
打起十二分jīng神,一路躲过明岗暗哨,来到了宝盈殿外。探头看看,房子里面黑着灯,悄无声息,屋中的人大概已经睡熟了。
雷丰瑜飞身上了白天藏身的那棵树。
龙十四已经在那了,他跨坐在一根树枝上,那树枝只有小指头粗细,他却坐在上面巍然不动。
雷丰瑜自知没有龙十四那本事,他找了根粗树枝,背倚着树gān坐下。
四下里万籁俱寂,偶尔一两声虫鸣,还有轻轻摇曳着树叶的风。雷丰瑜再抬头看看天,月光明媚,银河璀璨。
这不是个做贼的好日子,该是个对月吟诗把酒谈qíng的好日子!
雷丰瑜伸出手指遥遥描画着天幕中那道银河,多少往事一起涌入心头,一起经过的街,一起弹过的曲,一起走过的朝朝暮暮。
手指突然一顿,脑子里这一刻突然定格在了一张憨笑的脸上,那人捧着一个破蜂巢笑的一脸傻样,头上还顶着两个包。
这个傻瓜,这个为人做了一百分却一分也不会说的傻瓜,可是这个傻瓜,这股傻劲,也,也很……
吱拗!这时,宝盈殿那破旧的木门咯吱一声打开了。






第69章 默默的守护
雷丰瑜俯身去看,一个人摸摸索索的从门中走了出来。
那不是正常人应有的动作,只有瞎子才会这样走。雷丰瑜猛然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的皓月繁星,再低头看那个摸索着前行的人,皱起了眉头。
那人摸索着走到那些央金白天立起来的木桩子前,伸手摇晃了一下。
那些木桩子被糙糙的cha在地上,稍一摇晃就是一幅摇摇yù坠的模样。
那人轻声低笑一声,嘀咕了一句吐蕃语。
雷丰瑜听不懂吐蕃语,但看那人表qíng,八成是早猜到了央金弄出来的东西就是这么渣。
他蹲在地上摸索着,半晌找到一块砖头,用这块砖头将所有木桩子都重新钉了一遍,钉得牢牢的,再也晃不动分毫才算满意。
丢了那块砖头,他拍了拍手走回屋去。
许是嫌天气,他没再关上房门,就那么让它大敞着。
雷丰瑜从敞开的房门看进去,只见央金团成一团睡在chuáng上,淡淡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洒在他身上,他的模样宛如一个不染凡尘的婴儿。
那个瞎眼的此时爬上chuáng去,盘膝坐在那个不染凡尘的人身边,然后他两指突然快若闪电的向央金脸上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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