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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很魅很妖娆_兜里有烟【完结】(104)


“六王爷,你能不能收敛点,都被人看出来了。”
“风少,即使本王收敛了,你信么。”琉刖倒也没掩饰,“我想想办法,你先回。”
“打发我?就这么就想把本少爷打发了?”岚风转了转眼睛,随即莫名其妙的笑了。“琉刖,没想到你也这么天真。”
“本王天真?”琉刖有些不服,“从何说起。”
“你与我师父已然定局,与其让他恨你,倒不如做把好人,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我就不相信,你给小师弟吃的只是qiáng身健体的药。”
琉刖的目光忽然停在他脸上不动了,“呵呵。”
“呵呵个屁,我这可都是站在你的立场上说的话。”岚风也盯着他的眼睛,神qíng庄重冰寒,“想让一个人爱你不容易,可若是想让他恨你,却十分的容易,而且持久。”
“嗯,确实。”琉刖微微点头,“本王自有分寸,话说回来,风少为何会站在我这边,你跟素骨闹矛盾了?”
“你想多了。”岚风定定道,“我不是为你考虑,我永远都只会为师父一人考虑。”
琉刖的眼神不易察觉的晃动了下,“重华现在如何了。”
“也没怎么样,就是……”岚风想了想,“反正你当机立断,处理gān净要紧。”
“我尽快,不过今天恐怕不行,这几日都难得有空闲,大战在即,我分身乏术,我答应你,会尽最快的速度尽我所能。”
“那我静候王爷佳音。”说罢,岚风便一阵风似的没影了。
琉刖慢慢的在河边蹲下身,盯着自己手背上的血印出神了会儿,随后抄起一块小石头扔得好远好远,看着石头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最后沉入水中。“来人。”
立马,两名将帅疾步上前,“王爷有何吩咐。”
“把林彦给我叫来。”
“是。”将帅匆匆去找林彦。微风拂动河面,chuī出浅浅的褶皱,映在水中的那张俊朗的脸不露声色的笑了下。
“堂主,你找我。”林彦也是一身戎装。
“过来。”
“嗯。”林彦上前一步,在琉刖身侧蹲下身,“堂主何事。”
“给我把那个岑子画翻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林彦领命,忍不住问了句“王爷找他?……”
“不要多问。”琉刖侧目沉沉的看着他,“做便是。”
“遵命。”林彦想了想,“若是活着,是带回来还是……”
“嗯……”琉刖沉吟了下,“带回来。”
“明白了。”林彦站起身,“属下这就带人去找。”
重华,恨就恨我吧。琉刖也起身舒了口气,你的恨意总会在某一日变为淡淡的喜欢。是的,六王爷就是这么自信,即便无法胜券在握,也死咬着不放。
我天真?琉刖在心里笑,风少你才天真吧。
其实,琉刖也错了,岚风当然不是傻子,他此次前来,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主要的目的,不言自明。
因为无论在岚风的眼中,还是凌玄的眼中,师父与琉刖在一起,总归是好的。
爱,不单是要爱,还要有能力去爱。
这么做虽然有些对不起小师弟,可也没办法了。想这个孩子早晚有一天会明白的,师父爱他爱得有多辛苦。
是夜。琉刖帅几十万大军浩浩dàngdàng的横渡宁谷河。
封景此时已退守到另一侧的岸边,也在休养生息。
若说坚壁清野,他当然不是没想过,只是很难做到,要是能早就下手了。宁谷河沿岸住着的不光是大周的子民,也有轩辕的民众,虽然人数上不及大周的多,但若想彻彻底底的断了琉刖的后路,也要花费一番功夫。
很显然,封景也无暇顾及了,不过,他也早已严阵以待,就等与琉刖一战定乾坤。
他料到,这个轩辕的六王爷必会打过来。
他也有绝对的自负,能将其打回去。
说他刚愎自用也不尽然,但至少唯我独尊。
这么多年,任凭风雨飘摇,一路荆棘,他孤注一掷,坚持到底,霸占一方,屹立不倒,或许凭借的也是这份夸张的自信。
可惜,琉刖也很自信,也同样不可一世。
这几次jiāo锋,封景也感觉到了对手的qiáng大,好多年都没遇到过这般qiáng劲的敌手了。
此时,他正坐在营帐中央的虎皮椅上沉默饮酒。
“陛下,琉刖率军渡河了。”士卒来报。
“别这么称呼我。”封景从酒杯中抬起眼睛,幽深漆黑,眼角斜飞,星眸皓齿,也是个英俊的男子。
“是,殿下。”士卒改口,“上将军已率兵在沿岸镇守。”
“不急。”封景缓缓的放下酒杯,“拿笔墨来。”
“是。”士卒端上笔墨,却不知殿下要做什么,画地形图?那不是有现成的么。
封景将披在身上的墨缎金丝滚边披风递给身侧的士卒,拿起笔来,龙飞凤舞的写了一行字,然后封好道“去给琉刖送去。”
“战书?殿下是要给琉刖下战书?”士卒有点难以置信,下了战书也就等于把自己推上了绝路,赢自然没的说,可若是万一输了,连保命都别想,遂士卒跪倒道“末将斗胆请殿下三思,我等死不足惜,可……”
“说什么丧气话!”封景厉喝道“起来!”
士卒低着头站起来,盯着手中的书信,不敢再多言。
封景起身踱开两步,橙红的火光映着黑天鹅绒缎袍分外华美,他的头发用玉冠束着,显然形容上要比琉刖利索多了。“你等不必多虑,只需与我龙飞升天。”
“是!”士卒用一种无比崇拜的目光望着他,这么多年来,他就是他们一众的信仰。


☆、第七十章:师父当我是次你兄弟

那边,漆黑的夜空下,宁谷河的水冰冷刺骨,虽不深,却很急,琉刖与左右将军走在最前面,六王爷一直爱惜下属,这也是他最大的优点了,人心所向,水亦载舟,得民心者得天下。
此时,他的衣裳已被河水湿透,铠甲在月光下泛着银白的光辉。
湍急的河水汹涌的流过,发出哗哗的声响,合着耳畔的风声,仿若一曲飘摇不定的远歌。水没过他的膝盖,他一手牵着马缰,一手招呼后面的队伍“跟上!”
琉刖从小养尊处优,却无半点富家子弟的矫qíng,这也是他成功的原因。
他唯一的失败,就是琴重华。
“报――”将士的脸上挂满水珠,气喘吁吁的道“王爷,你看。”
琉刖将手中的缰绳递给将士,打开那封被水浸湿的信件,然后讽刺的笑了,“huáng口小儿,竟然敢给本王下战书!接了!”
“是!”六王爷的无所畏惧,也让手下人信心倍增,“我等必与王爷生死与共,万死不辞!”
“取了封景项上人头下酒!”
“杀了封景,诛灭九族!”
琉刖还啥也没说呢,已经群qíng激奋,他信手将战书扬在半空,抽出腰间宝剑,对天吼道“本王指天发誓,必保你们周全,待到凯旋日,共饮家乡酒!”
几十万人的呼声彻动云霄九重天。
远远的,苍穹的另一端,却没有这种血气方华,只有驱之不去的淡淡忧伤。
一夜缠绵换不回当初花好月圆。
琴重华与素骨皆没有言语。一道看不见的鸿沟横在两人之间。
许久,师父幽幽的道“骨儿,为师将毕生所学都传授于你吧。”
“不,骨儿不学。”素骨的语气异常坚定,“骨儿什么也不学。”
“为何。”师父幽然的望过来,那双琉璃瑰幻的眼眸微光潋滟。
“骨儿从前很想,甚至想法设法的想要师父教点我什么,可现在,什么也不想了。”
“那骨儿想要什么。”
“没,什么也不想要。”素骨轻轻的摇了摇头,“师父,若是有一天,你退隐深山了,会带着我么。”
“当然。”师父握住他的手,“为师无论去了哪里都会带着骨儿。”
“那就好。”素骨惨淡的笑了笑,“只要能跟着师父就好。”
师父还想说点什么,却只是静默了,许久道“为师不想束缚骨儿,却甘愿被骨儿束缚着。”
素骨一愣,不明白师父为何突然这样说,“师父我不懂。”
师父一笑,还是那般轻轻浅浅,“为师的心思怕是你也猜到了几分,可如今,我想给骨儿自由,想让骨儿活的自由自在。”
为何世间事,求之,不得。不想要了,却偏偏跑过来。
“自由?”素骨轻声的重复着这两个字,“那师父呢,想过自由么。”
“有骨儿在身边,为师已经是大自在了,大自在天,更在心。”
“嗯。”素骨只是点了点头,“那就好,呵呵。”
沉默。让悲伤变得无懈可击。
悲伤深处,空无一物。
素骨经常有这种空dòng感,就像从万丈崖边坠落。
师父没再说什么,他亦然。
直到黎明破晓,他与师父道了安,黯然离去。
原本该有的震惊,迷惑,似乎都不重要了,他心里只有这一个事实。
我们以为我们会理智,会分析局面,会层层捋顺,其实我们什么也做不到,所有的痛苦,不堪,纷乱,残破,都抵不过心底那抹燃烧的歇斯底里的绝望。
一叶障目般什么也看不到了,死咬着一缕执妄不放,哪怕血ròu模糊。
素骨的灵魂深处亦然道道血痕,但他没有写在脸上。他行尸走ròu般的继续着生活。继续去给师父请安,继续做着他该做的事,就好像,什么都忘了。
但有些东西,掉在地上就再也拾不起来了。
夜梵宫又恢复了平静,死气沉沉。
琴重华每日照旧去深潭静修,眼底也是空茫一片。
他开始极度厌弃自己,谁也不见,苏裴几次来请求给他号脉,都被他拒之门外。
他时而会望着天空发呆,想,自己这二十七年。
从开始到现在,留在手中的空空如也。
原本只是想治好那个孩子的眼睛,让他重获光明,也是对自己的救赎
可yù念是没有止境的,你得到了,就想得到更多。
这一切的yīn差阳错,铸就了今时今日的满目残局。
因为这件事,夜梵宫的每个人都心qíng沮丧,各个眉头深锁,见了面也不再打招呼,很多时候就那么一脸漠然的擦肩而过。
累。心累。无处逃遁似的。岚风傍晚时候办事回来,看到素骨正在神qíng麻木的打扫庭院,“小师弟。”
“二师兄。”
“gān活呢。”
“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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