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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很魅很妖娆_兜里有烟【完结】(34)



☆、第六十七章:茶,茶水……

血渊看样子已经睡了,眼睛都有点睁不开,衣袍松松垮垮,头发也有点乱。素骨上前道:“我有事想请血舵主帮忙。”
“又什么事儿啊,我早晚得坏在你手里。”血渊无可奈何,目光朝他的胸前瞄了瞄,“这藏的什么。”
素骨拿出来,晃了晃,血渊一诧,“你这大半夜的来找本舵,不会是讨饭来了吧。”
“才不是。”素骨低声道:“我没针。”
……血渊的眼睛瞬间横成两条线,“就是为了一根针来的?”
“也不是,你帮帮我,就算有针,估计我也做不好。”
“麻烦,我不是都告诉你了么。”
“你帮我,帮帮我。”素骨扯住血渊的衣袖,摇了摇。
血渊像甩掉鼻涕一样使劲的一甩手道:“休要在这跟本舵黏黏糊糊,已经名花有主的人了,这万一被你师父看见,那还了得。”
“左一个师父右一个师父的,你就那么怕我师父。”
“倒也不是怕,是……呵呵。”血渊抓了抓头发,“你不懂,重华那人。”
“这么说,你答应了?”素骨还没等血渊下文,便匆匆道:“多谢血舵主。”
血渊叹了口气,“也罢,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不过你可要仔细,运好内力,吃我一掌,你可行小徒儿?”
“行的。”素骨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你就把血吐在碗里就得了。”
“什么!?”素骨睁大眼睛,“你不会是想让师父喝我吐出来的……”
“你不说谁知道。”血渊不耐烦,着急回去睡觉,站远了一步道:“准备好,运气。”
素骨双手捧着碗,怎么都觉得怪怪的,有点对不住师父,站稳身形后,他气运五行,道:“来吧。”
血渊蓦然就笑了,顾自摇了摇头,“我血渊竟然对你出手,真是……传出去,还怎么做人。”
“求你快点吧。”
素骨的话音刚落,都没来得及看清楚血渊的动作,只觉得心口一阵剧痛,一口血就喷了出去,四肢百骸都微微麻痛,顿时就跟散了架一样瘫软在地上。
“接住!接住!”血渊连忙蹲下身,将小碗端在素骨的嘴边,又拍了拍他的后背,“再吐点。”
“哎呀!”素骨怨念的看向他,“你怎么这样!”
“我又怎么了!”血渊瞅了瞅碗里鲜红的一片道:“若不是本舵手疾眼快,你这一掌就白挨了,不吐也行了,够了。”
“你确定这是我的心头血?”
“废话!我要是连这点功夫都没有,还在江湖上混什么。”血渊将他从地上提起来,“还能走回去了不?”
“能的。”素骨的双腿都发软,“可师父会喝么。”
“小徒儿你怎么这么笨呐!”血渊真是一肚子馊主意,遂道:“你在血里面加点糙药,这样你师父也喝不出个所以然来,懂了么。”
“哦~”素骨恍然大悟,“血舵主你真智慧,除了我二师兄,我还真没见到像你这么坏的。”
……
“行了行了,赶紧回去,本舵要休息了,没事别再来了。”血渊说着挥挥手转身朝里走去。素骨在身后道:“谢谢你!”
端着小半碗血匆匆的往回跑,在半路,他顺便采了些糙药,这活计对于他来说,简直是轻车熟路。回到住处,他将血和水兑在一起,又放了好多糙药熬了熬,然后就轻手轻脚的行至父门前,叩了叩。
师父好像睡下了,素骨刚要再敲,里面传来师父的声音道进来。
素骨推门进去,转了转眼睛,“徒儿煮了糙药茶,就给师父端来了。”
师父穿着白色的里衣,显然已经睡下了,从榻上半坐起身道:“这么晚,骨儿怎么还不睡,煮茶做什么。”
“徒儿是怕师父睡不好,这冷不丁的换了地方。”素骨真佩服自己,说谎的功力越来越高深了。“师父请慢用。”
师父蹙了蹙秀气的眉毛,显然不大想喝,可又不好拂了素骨的一片心意,道:“放那吧,为师一会儿喝。”
“师父现在就喝吧。”素骨看着半透明的小茶壶,心里万分不安。
果然,师父点了蜡烛……坐在榻边,瞧了瞧,果然一缕迷惑,“这茶怎么颜色这般深。”
“是用,用荆棘花熬的,兑了铁观音。”素骨满嘴胡诌,手心都直冒冷汗。
“骨儿哪来的铁观音?”
“就是,带来的,那天在集市上买的,师父没看见。”
“哦。”师父撩了撩额头的碎发,“那骨儿将茶倒在杯子里吧。”
“师父,你就这么喝吧。”还倒杯子里,那不一准露馅么……
师父幽幽的望过来,修长潋滟的眼睛深不可测,“骨儿莫不是有事?”
“没,没有啊。”
“真的没有?”
“真没有。”
素骨下意识的低下眼睛,大气都不敢喘。此番要是被师父知道,那还了得,不仅功亏一篑,连血舵主也跟着遭殃。
“没有就好。”师父没再多言,端起茶壶喝了一口,然后紧紧的抿了下唇,“骨儿,这是什么。”
“茶,茶水……”
师父忽然一拍案台,“骨儿还想欺瞒为师么!”
素骨顿时就给吓跪了,这么久从未见师父发过火,这次真完了……他死的心都有了,可又不敢说话,说什么,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直到一片泛白。
静。死寂。

☆、第六十八章:是,很苦。

然后,听师父幽然的道:“骨儿以为为师长年累月不食人间烟火,就连铁观音也尝不出了么。”
“不是,请师父恕罪。”
“到底是什么,骨儿,为师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血……血。”
师父蓦然重重的叹气,“是谁的。”
“是,徒儿的……”素骨忽然很想哭,他抬起头,膝盖往前蹭了蹭,仰视着师父道:“师父,徒儿都已经这么做了,无论怎样,你先喝掉行么。”
“谁的主意。”师父的脸色千尺冰封。
“我,我的。”
“骨儿――”师父沉声道。
“血,血舵主的。”对不起了,血舵主,素骨这么快就把你卖了……
师父刷下就站起身,二话没说披上衣袍就往外走。素骨扑上去紧紧的抱住师父的腿道:“师父莫要去找血舵主,是我bī他的,他也是为了帮我才……”
师父停住脚步,冷冷的道:“这么说是你们串通一气的了。”
“不是,是……”素骨死命的抱着师父的腿不撒手,“若是师父想责罚,想出气,就拿徒儿撒气好了,求师父别去找血舵主。”
师父好久没有说话,然后缓缓的道:“骨儿松开为师。”
“那师父你不去了么。”素骨想,自己这真是作死啊。
“松开。”师父一字一顿。
素骨不敢再违背,只好慢慢的松开师父,跪在那,惊惶不堪。
师父背对着他站在窗边,清辉满地,洒落发间,许久幽幽的道:“骨儿与为师,也是因为这个么。”
素骨没有回答,因为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哪个更多一些。
师父寞然勾了下唇角,轻声道:“骨儿你起来。”
素骨起身,觉得莫名的委屈,也不晓得委屈什么,眼泪就落了下来。
“以后再不许做这样的傻事知道了么。”师父道。
“徒儿不觉得傻,一点也不。”素骨小声的道。
师父转过身来,月色从他的身后拓出一抹清俊的轮廓,他抬手擦了擦素骨的眼角,道:“骨儿莫要哭。”
“徒儿没有。”素骨想自己真是没用,哭什么哭,师父都没哭,他有什么好哭的。可就是怎么也忍不住,眼泪愈发泛滥起来。
“好了,方才为师言重了,骨儿莫要往心里去。”
“师父说得对。”
这下师父真怔怵了,“为师哪句说的对?”
“师父句句都是对的。”素骨道,完全没听出师父话里的玄机,“可徒儿恳请师父把血喝了,素骨真的不想欺骗师父,但又没办法。我只是想医好师父,不想师父看不到颜色,不想师父以后活在灰色的世界里。”
“为师没事。”师父静静的望着他,眸底的神qíng浅浅落寞,“骨儿以后不要再如此了,若不然,为师真的生气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素骨心想,总会有办法的,道:“那今晚,师父先把这些喝了吧,徒儿求你。”
红尘三千丈,总是有难解的风qíng。
说不透,猜不出。
“好,为师就应骨儿这次。”师父说着,将那浓烈的茶水倒进杯中,一饮而尽,然后放下茶盏,抿着唇不再言语。
素骨忙问:“师父,是不是很苦?徒儿放了好多糙药在里面。”
师父岑寂的望着某个地方,缓声道:“是,很苦。”
“那徒儿再去给师父倒杯清水来。”言落,素骨端起杯子匆匆的出去了。
出了房门,他长长的舒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师父是把血喝了,他也感觉像是一块石头落了地。仓促的打了杯清水回来,却见师父仍然幽幽的坐在那,目色沉落。
想必是师父因为他跟血渊通气,生自己的气了吧,遂将水杯举到师父面前道:“师父你快些喝点清水簌簌口。”
师父接过,却没有喝,道:“骨儿可还好?”
“嗯?徒儿挺好的。”素骨想了下道:“血舵主给了徒儿一小瓶药,说是用蛇血炼制的,他说,相当于十年的功力,所以,徒儿没事的。师父你千万别多想,尽管放宽心,就是再来十次八次的也没问题。”
师父蓦然望向他,一抹冰冷的水色,“骨儿是将为师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么。”
“徒儿不敢。”素骨忙低下头,“师父喝些清水就早点休息吧,徒儿不打扰师父清静了。”
寂静中,师父悄然无声,素骨轻步出了房间,缓缓的带上门,最后一望的余光中,师父仍旧淡淡的坐在那,深思缥缈。
躺到chuáng上,素骨深刻的反思了自己,觉得自己又说错话了,师父待自己的qíng意不言而喻,可他竟然说与师父云雨是为了取血疗伤,师父想必很失望吧。在这种暗淡的惆怅的心绪中,素骨渐渐睡去。清晨和煦的阳光洒在眼皮上,耳畔传来些许嘈杂之音,素骨蓦然从chuáng上坐起来,匆忙的穿好衣服打开门,正好对上凌玄一百个不耐烦的眼神,“快点!就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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