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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你一“妹夫”_孺江【完结】(9)


郑l此时真正面如死灰,满眼充斥着不可置信。
向来对她予取予求的表哥,竟然心硬至此!
良久,郑l诡然一笑,美目慢慢扫向了在场之人:“表哥,是你心狠在先,可别怪我无qíng在后了。”
罗钰的师弟皱眉喝道:“你这妖女,又要弄什么幺蛾子!”
“都说追云堡地处偏僻,易守难攻,可对我而言却非如此。”郑l悠悠道,“如今刚入冬,追云堡大半弟子都在分散在各地查收,堡内留守之人除了韦堡主以外,只有几个武功不济的弟子罢了。我如此了解你追云堡,不知你们又是否了解我呢?”
罗钰心底隐隐升起一股不祥之感:“郑l,你到底要做什么?”
“素女门弟子听命,将罗钰生擒,其余之人但杀无妨!”郑l厉声命令道。
“――是!遵命!”
跟着郑l进入追云堡,又埋伏在侧的素女门弟子个个持剑应声,应声的同时已经展开轻功,各朝目标直奔而去,与追云堡的弟子们战到一块。
郑l的对手则是韦堡主,韦堡主武功大成,对付郑l的同时还能分心照顾罗钰,可郑l在他手下过了几十招仍不显败绩,甚至有越战越勇之态。
韦堡主心下可惜,直言道:“郑掌门习武天赋难得一见,可惜心术不正。”
“韦堡主过奖!我却不在乎正邪,武功只有qiáng弱之分,武林更是qiáng者为尊!”郑l大笑道。
她招式步步yīn狠,带着莫名的戾气,不像是正道的武功,害虽是厉害,却不免偏于yīn邪。
罗钰想起她曾对外说是因为师父留给她的武功,才无法嫁给徐文颢的,也不知是不是她现在用的这部武功。
他虽受了伤,眼力却还在,目光中依稀能看到郑l掌中带毒,他忙提醒韦堡主:“堡主!小心她手上的毒!”
“晚了!”郑l娇笑一声,“表哥,你莫不是以为只要不碰到我的手,就没事了吧?我这毒是从内力传出去的,韦堡主用的内力越多,中毒就越深!”
“堡主!!”罗钰心下咯噔一声,他见韦堡主从空中落回地面,面如金纸,不顾一切冲了上去,托住韦堡主的身子,“你还好吧?”
“无妨,些许小毒,运功片刻就能驱逐。”韦堡主沉声道,脸色却十分不好看。
“堡主勿要恋战,你先打坐片刻,剩下的,由我来吧!”罗钰深吸一口气,两手缓握成拳。
韦堡主急道:“不可!你身子尚未恢复,三年之内都不能动武,你忘了?!”

第十四章

罗钰是个老好人,以往对表妹更有三分怜惜,别说出手,就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然而拨云见日,真相大白,罗钰又不是瞎子聋子,郑l纵然舌灿莲花,也没法扭转黑白是非,对待敌人,罗钰只要狠得下心,就绝不会手软。
当下,罗钰缓运真气,慢慢将其聚在双拳之上。
追云堡拳法独步天下,罗钰更是在拳法上颇有天分之人,虽因受伤久未练武,但身体本能仍在,身随心动,一拳已轰然砸出,真气带动衣袂翻飘,与郑l的毒掌凌空相对:“郑掌门,收手吧!!”
“现在收手已经太晚,开弓就没有回头箭,表哥请见谅!”郑l冷冷道,催动体内之毒,“表哥才是,再不收功,只怕也会像韦堡主那样!”
罗钰这一拳击出只带了两分内力,他此前受过伤,因而与人对战之时会慎而又慎,方才那一拳他只是试探,却没想到,郑l会是这般反应。
但凡她硬气说话,偏偏就是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
罗钰对郑l非常了解,他再不多想,打算趁此机会一举击败郑l,接连三拳带了八分功力:“收招之前,某必先将你打出追云堡!”
郑l咬了咬唇,她此前刚与韦堡主对战,又要应付一个武功不弱的罗钰,纵然神功在手,她也渐感不支,脸色泛白惨笑道:“表哥,你当真对我如此狠心?!”
“掌门小心!!”一名素女门弟子惊呼。
原来在郑l说话的当口,她胸口已然中了一拳,这拳上有罗钰毕生的功力,唯恐郑l还有力气对追云堡的人不利,罗钰这拳没有丝毫留qíng。
郑l当即噗地喷出一口血来。
“郑掌门重伤,你们也不是我追云堡弟子的敌手,带着你们的掌门速速离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罗钰喝道。
素女门的弟子个个脸色惨白,再不复之前的嚣张,架起重伤的郑l就往外走。
临走前,郑l怨毒地看了罗钰一眼。
罗钰却无暇看她,方才他使出全力,心脉疼痛到几乎窒息,他硬是咬紧牙关苦苦坚持,直到追云堡弟子回报,素女门的人已全部离开,他才松下这口气,随即眼前一黑,身子直直往前栽倒。
有人在背后托住了他的腰,稳稳当当地把罗钰提了起来。
“堡主……?”罗钰只当是韦堡主,还来不及道谢,就被揽入一个散发着清淡熏香的怀抱里,罗钰只觉得似乎在哪里闻过这味道,却没工夫细想,身子已经撑不住,人也晕厥过去。
韦堡主尴尬地看了眼一身玄衣,脸色比冰碴子还冷的徐文颢,gān笑一声:“徐庄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嗯。”徐文颢淡淡应了一声,俯身横臂,绕过罗钰的腿弯将人横抱起来,进了屋。
对韦堡主如开了染坊般的脸色视若无睹。
甚至还不待韦堡主上前,就以内力将房间的门给关上了,差点没把韦堡主的胡子给夹住。
韦堡主摸摸鼻子,轻叹一声:“徐小子对我家阿钰上了心,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唉……”
屋内。
徐文颢先将罗钰放在chuáng上,冷目一扫,准确地在墙角找到了炭盆,点上。
又回到chuáng前,替罗钰除了鞋袜,脱去外袍,宽大的手掌贴在罗钰的后心上,一点点渡内力。
罗钰的脸色逐渐好转,只眉心还因疼痛而无意识地皱着,嘴唇动了动,隐隐可见贝齿与一小截嫩红舌尖。
徐文颢缓缓收了掌中真气,一手扶着罗钰的肩背,另一手捏起罗钰的下巴,冷不防的俯身吻上了罗钰的唇。
真气顺着徐文颢的双唇缓缓流入罗钰的口中,舌尖轻触,罗钰眉头松开,竟无意识地呻-吟出声。
若是有旁人在此处,恐怕会惊掉下巴――冷qíng的徐庄主竟会主动服侍人,还会吻人,简直是闻所未闻!
只徐文颢自己却不觉得奇怪,即使并不熟练,也仿佛天经地义般。那口真气渡完,离开罗钰的唇后,他还用拇指擦去了罗钰嘴角的水痕。
做完这些,他才将人平放在chuáng,为罗钰盖上被子。
罗钰只昏睡了片刻,因徐文颢的真气平复了心脉上的旧伤,不多时就悠悠醒转:“……徐庄主?”
“是我。”徐文颢坐在chuáng边,冷着脸,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
“庄主为何……会在此处……?”罗钰刚醒过来,qíng绪尚未平静下来,又见徐文颢在此处,脑中更是凌乱如麻,满眼疑惑。
“想来,就来了。”徐文颢简短回答。
罗钰苦笑了下:“庄主来得可不是时候,郑掌门才走了没多久。”
“与她何gān?”徐文颢挑了挑眉,“我为你而来。”
罗钰不解:“为我而来?”
徐文颢看着他的双眼:“若你身上没有奇遇,用了十成功力,还能活?”
“我……”罗钰百思不得其解,实则他自己也有些疑惑,他伤的是心脉而不是其他地方,按理来说就是动用一丝内力也要糟糕,没想到他竟能捡回一条命,本以为是侥幸,听徐文颢这么一说,罗钰只好否定了自己天真的想法。
只是,他实在不记得究竟什么时候有过奇遇了。
见罗钰陷入苦思,徐文颢好心提点道:“萧鸿郁。”
“啊?”罗钰仍是一脸茫然。
“以物易物。”徐文颢又道。
“这是……怎么回事?”
“我用一味奇毒,换了一瓶灵药。”徐文颢容色淡然地说。
罗钰模糊记起,自己确实有过一段身体发热,骨骼经脉剧痛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内伤复发,就连秦大也这么认为的。不过如今看来,那些症状则更像是洗髓伐经了,“那药竟有此神效?”
“自然。”徐文颢淡淡道,“那药本是给老皇帝续命用的,只是萧鸿郁一路走得不顺,没办法才将东西转手给我,我便给你喝了。”
罗钰紧紧揪着心口,脸色发白:“如此贵重之物……怎能用在我身上?那陛下呢?”
“再找便是。”徐文颢冷眼看向罗钰,“你既得了灵药的好处,少不得也要为此出几分力。”
“那是自然!”罗钰立即道。
本来是给皇帝用的东西,却给自己疗伤用去了,罗钰满心惶恐,满满的都是负罪感,此时有机会弥补,不用徐文颢说他也会主动去寻。


第十五章

“可是……若我随你去了,追云堡又该怎么办?”罗钰又犹豫起来,“方才素女门掌门才来过,虽然我与堡主轮流上阵将她击败,可她并不是个失败一次就会死心的人,这个时候追云堡不能少了人……”
“你以为她是为何而来?冒着身死追云堡的风险也要带走你,难不成是为了你追云堡的那点钱?”徐文颢话语里隐隐透着不耐烦。
罗钰尴尬地笑了下,不自在地转过头:“说的……也是,若非为了灵药,连堡主都败在表妹的毒掌之下,我重伤未愈,又怎么可能与她有一拼之力?”
这话似是激怒了徐文颢,他拽起罗钰的衣襟,冷声质问:“你仍放不下她?”
“怎么可能?”罗钰苦涩摇头,“我与表妹有缘无分,她若是一直表现得如她伪装的那般温柔娴静,或许我当真是放不下的。然而她真面目已经显露,又是我追云堡的敌人,我要是还放不下,就不是痴qíng而是愚笨了!若是庄主对此介怀,我可在此发誓。只是她身为素女门掌门,对外宣称终身不嫁,但我知道她心中肯定另有打算,庄主莫要觉得遗憾,表妹既是心系与你,就一定会想方设法与你在一起……”
徐文颢眉头一皱,狠狠地瞪了一眼罗钰,目光中充满了讽刺:“你都不敢碰的女人,难道你以为我还会要?”
罗钰皱皱眉,他对徐文颢的形容有些不适,开口解释道:“表妹只是选了一条错误的道路,并非――”
“虚伪,”徐文颢凉凉道,“并不能彰显你的仁厚。”
罗钰神色尴尬:“我……”
徐文颢却没心思再与他说下去,打断了罗钰的话:“当初结亲,非是因为喜欢她,而是想看看她想利用我做何事。比起她,我倒觉得你更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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