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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_生生死死【完结】(3)


当下便有些纨!子弟说著不三不四的荤话,说著说著可能说得起兴了,便有一人喷著酒气过来调戏任宝卿。

任宝卿虽然很生气,但也不想惹事,所以只能尽量陪笑,说著客气话,想打发掉那人,谁知那人见任宝卿不拒绝,便更加猖狂起来,不但说著猥亵的话,手也不安分,在他身上乱摸,旁边他那些朋友轰然叫好,更增长了那子弟的气焰,竟问他要不要一起玩玩。

说起来,任宝卿从王府离开的时候,也打算一旦逃脱成功,以後就找一个偏僻地方过完余生。虽然所带物品不多,他也没从王府卷走东西跑路,只是拿了些王爷讨他欢心送给他的首饰,但即便是这些,也够他顺利过完余生了,所以除非迫不得已,他不会乱来,免得节外生枝。

只是目前他还没成功将首饰变卖成银两,也还没成功找到偏僻地方,甚至王府那边会有什麽样的动静他都还不知道,所以他只能让剧本稍微偏离他原先的设想。

毕竟眼下显然不是他乱来,而是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

所以他只能挣脱那个子弟的纠缠,躲到凤唯止的身边,抬眼看向凤唯止,希望他能救自己。

先前一次凤唯止救他是凤唯止自己做的,这一次却是他主动要求的。

事qíng的发展加入了不可预知,不知道以後会怎样,不过他只知道目前需要凤唯止帮自己解决掉这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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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xing3

第三章

其实任宝卿所认为的麻烦在凤唯止看来都根本不算麻烦。

凤唯止看任宝卿跑到了自己身边,哀怜地看著他,无声地向他求助,心里微动,转头看向那个纨!子弟,凤唯止轻皱眉。

像什麽样子,看他著荫监生的服饰,分明是荫监出身。

所谓荫监,是指父辈中有人是五品以上的官,这样的官拥有为其子弟申请一个荫监的权利。荫监不用通过秀才举人考试,可以直接参加进士考试。

想到荫监是这种德xing,凤唯止就不能不皱眉。

心里起了怒意,下手便没个轻重,凤唯止一下子就将那个纨!子弟从二楼扔到了街中心,当下就听到那子弟发出长长的惨叫声,然後戛然停止了,显然是剧痛後晕了过去。

首先被吓到的不是那个荫监生的狐朋狗友而是任宝卿,他受到惊吓地“啊”了声。

他承认他是想让凤唯止帮他解决这个麻烦,但也不是这样解决啊,凤唯止出手这样狠,将人扔到了街中心,也不知道那人怎麽样,如果出了xing命问题,他们俩都走不出这个城的。

这可不是他要的结果啊。

任宝卿悲苦地想,他果然命运不济,求错了人,自己当时就不应该向凤唯止求救,gān脆让那个子弟玩玩自己算了,也不至於发生眼下这种惨案。

大庭广众之下,江湖中人打伤──他都怕别是打死了──了荫监生──他也是有阅历的人当然也知道那个调戏他的人是个荫监生──官府定然不会放他们离开了。

才这样想著,更可怕的是那个监生的狐朋狗友也开始大声嚷嚷:“你们竟敢打伤知府大人的公子,等著……”

下面那些人狂嚣著什麽任宝卿已经没听到了,只听到了“知府”二字。

他只觉得眼前在阵阵发黑。

他知道自己完了。

他从王府中跑掉,且不说王妃可能有追兵,但说那个王爷可能也还在找自己,现下好了,再来一个知府,他有九条命也不够砍了。

然而他眼前的男人却好像什麽事也没发生似的,仍然镇静地喝著他的酒,吃著他的菜。

任宝卿用哀怨的眼睛看了他无数遍他也没反应後,只得道:“怎麽办?……”

凤唯止听任宝卿带著哭腔问,似乎很奇怪,道:“什麽怎麽办?你不吃饭麽?吃好了我们要赶路。”

还赶路呢,能出这个城就不错了。

至於吃饭,他是开玩笑的麽?都这个样子了,他哪里还吃得下?

“我吃好了,上路吧。”

喊小二结了账,然後就准备离开,却见任宝卿呆呆的没动,便好心地上前牵著成了木头的任宝卿往外走。

未到门口便被荫监生的同夥拦下了。

“将知府公子打伤了就想跑麽?我们已经派人通知知府大人了,马上请你们跟我们到衙门走一趟。”

却说彼时已有其他几人将知府公子抬进了店里,也有个大夫在把脉,却说是伤势虽然不轻却还不致命。

同行几人听说不会致命稍微放心──如果致命他们也会跟著倒霉的──这时便拦下任宝卿二人,意yù等知府公子醒来後能在他面前邀功。

凤唯止眯著眼,有危险的气息蔓延开来,那种气势让拦著他的一gān人等不由畏首畏尾地退了退,但仍没让出一条道来,於是凤唯止沈声道:“让开!”

声音虽不高却饱含著不悦之意,听的人有些发寒。

凤唯止看人仍未让开,便伸手准备再丢掉一两个,那些人看他手动,马上乖觉地让出一条道来。这年头,虽然邀功是必须的,但也得是在人活著的qíng况下才有那个机会,如果一个不小心被这糙莽将自己打死了,显然不划算。

凤唯止看众人让开了,倒也不为难,只牵著任宝卿的手出了酒楼。

本想就此出城,但看了看任宝卿那一身薄透露的衣服,改了主意,带他来到制衣坊──任宝卿那一身衣服太招眼了,很容易出事。

此时任宝卿已经从发呆中反应了过来,看凤唯止一点也没事的样子,心里虽然哀叫,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不管怎麽说,凤唯止冷静的态度影响了他。

本来觉得天崩了地陷了的他此时竟然也不知不觉随凤唯止的态度而静下心来。

任宝卿挑了件素净的衣服穿上,展袖,问凤唯止:“这件怎麽样?”

凤唯止看了看,点头道:“还行。”

任宝卿暗地里吐了口气。

他还是jīng挑细选的,穿的时候制衣坊的掌柜的都说还从来没人能将这衣服穿得这样好看,可是刚刚展示给凤唯止看时,凤唯止眼睛都没多眨一下,一点惊W的表qíng都没有。

好吧,他知道这世上不是任何人都喜欢男人的,但是……美人是不分xing别的啊,便是不喜欢男人的人,看到他的风姿多少也会有异样表qíng的,只凤唯止从未对他另眼看过。

显然,眼前这家夥让他遭遇到前所未有的魅力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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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xing4

第四章

本城知府姚安看儿子被人打伤抬回来,勃然大怒那是肯定的,将儿子的那些狐朋狗友找过来,请画师将他们所说的打伤儿子的凶手画下来,准备让手下差役按画像在城里缉捕。

“府尊,画好了。”画师将画像呈给他。

姚安哼了哼,将画像拿过来看。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江湖匪类敢打他儿子,民不与官斗这个道理江湖人不懂的吗?

哪知拿过来只看了一眼便被他如被烙铁烫了般扔了出去。

手下人不明所以。

却听姚安问那一帮纨!子弟,“画师画的可像?”

那些子弟已是捡过了画像,而後一致道:“正是此人,画师好功力!”

姚安脸色青白,在堂下转了几圈,嘴里不停喃喃:“不能够……不能够啊……他怎麽可能出现在这里……不过……那人xing格向来不是我等可以揣测的……”如是转了几圈,便吩咐下人道:“按画像找到那人,莫要惊动他,赶快回来告诉我他在哪儿。”

他要去看看是不是那人。

半个时辰後,手下人回来报告,凤唯止正在向城门走。

於是姚安便带著一两心腹过去了。

在城门口看到了那人,姚安差点吓得腿软,後来又想想会不会是长相相同,其实那人不过是个普通的江湖人,却在这时听那矮个子清丽少年问道:“奇怪,怎麽……怎麽没人拦我们。”

说话的自是任宝卿,从制衣坊出来後,他们便信步向城外走去,然一路上安静得很,并无官差抓人──依照他的经验,过了这半天,知府应该来拿人了啊。

听任宝卿这样问,凤唯止有意无意地向身後望了望,微抬高声音,冷凝道:“这帮仗著父辈福荫横行乡里的畜生,没给他个人头落地,已是我宽宏大量,若他再不思悔改,总有天会连累他的父执辈。”

看似是在回答任宝卿的话,其实却是故意说给跟踪他的人听的。

凤唯止是习武之人,而知府姚安不过是普通人,他跟踪凤唯止的行径凤唯止自是看到了。

却说当下姚安听到了那人声音,这才明白并非容貌相似之人,而实是真身,再听他一席话,已是面如土色,浑身抖的像筛糠,回去後第一个事便是给了他那个已醒过来正跟娈宠美姬调笑的儿子一个耳光,而後更是下令禁足一年。

再不禁足,他这老子都要坏在他手里了!

想了想,终是觉得不妥,於是便招来心腹,道:“通知六爷,蛟出海!……另外,随时注意那两人行踪,切记不要靠得太近,以免打糙惊蛇。”

看下人得令离开了,姚安叹道:“这年头官真不好当,什麽时候都要做两手准备。”

姚安只想做两手准备,却没想这同样也是脚踩两条船的意思。

脚踩两条船的人必须拥有绝佳的驾御本领才行,尤其是在六爷和蛟龙之间游dàng,没有一身会周旋的好本领如何驾御得了,到最後不过落到水里溺毙而已。



任宝卿此时手里其实已有了银票──在城里时他就找到了当铺,将东西全死当了,换了银子。他算是个细心的人,怕将来有一日躲到穷乡僻壤後王府追兵会找到那家当铺,依银票票号查他,於是便跟凤唯止互换了银票,这样将来用时,别人也查不到了。

凤唯止倒算好心,让他换他就换了,也没问他原因──其实任宝卿跟他相处久了,明白他不是不问原因,而是压根不屑於问原因,似乎一点也不怕别人会加害他。

这是个奇怪的人,神秘的人,这是任宝卿的所知。

所以他也变傻了,既然有钱了,而王府追兵又还没到,他竟然没跟凤唯止分开去找他的穷乡僻壤,还一直跟著他──其实是心底期待著有一天能够解开凤唯止的神秘,人不能有好奇心,这一点他知道,但却控制不了自己想要了解凤唯止的心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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