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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在下谢无渊,承惠四万两_答案略【完结】(27)


当下“嘿嘿”笑着,也不撩谢无渊的痛脚,笑呵呵的喝茶去了。
谢无渊长出一口气,平常他也不至于这么失态,主要是跟何贺这事儿,挺棘手的。
他谢无渊是不在乎,为了何贺跟老头子撕破脸也没什么,反正谢家的冷眼他也收到不少,不差这点儿了。
可何贺未必不在乎。
何贺连在外面接吻都不能接受,怎么可能接受这段关系曝光?
何贺是什么人,谢无渊从小就一清二楚,世家子弟,家族的利益大于一切,不过谢无渊还是有那么一丝小小的侥幸心理,万一对何贺来说,自己比较重要呢?
又过了一旬,这一丝小小的侥幸心理,也被无qíng的打破了。
谢父仍旧是那副态度,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权当什么都不知道。
谢无渊连着十天去兵部找何贺,何贺都不在,倒是赵元魁意味不明的盯着谢无渊,表qíng,很丰富。
谢无渊虽然善于揣摩人心,可对着赵元魁这独一份的表qíng,他除了从里面看出“这个娃娃真可怜”之外,其余的全都理解不能。
谢无渊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他爹不至于这么yīn险吧,对自己不打不骂,一转头跑何家去,把事qíng给捅出来,然后何贺被罚跪祠堂了?
谢无渊脑补的很丰富,自己都把自己吓了一跳,心道要是他爹真这么做了,大不了他把责任都拉到自己头上,比如自己追的何贺什么的,何贺那么要qiáng,真被谢父背后捅了刀子,那还不得难过死。
晌午休息的时候,谢无渊马上打发茶钟去何家打听消息了。
下午的时候,谢无渊坐立不安,档案又弄错好几份,尹玉山从隔壁的升调科聊天回来,拿着一个上好的鼻烟壶,哼着小调,心qíng不错,尹玉山这人吧,心qíng一不错,那股子撩猫逗狗的劲儿就上来了。
何贺的事儿,尹玉山还真知道,可他就是喜欢看年轻人着急上火、吃瘪的样子,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专等着看谢无渊的热闹。
一下午,谢无渊朝门口望了四五次,那股子翘首以盼的气息哟,看的尹玉山抿嘴直乐。
“小子,别瞅了,我知道他gān嘛去了。”
“嗯?”谢无渊抬眼看他,“gān嘛去了?”
尹玉山一乐:“青年才俊相亲大会呗。”
谢无渊当场懵了:“啥玩意儿?”
尹玉山把烟枪往桌上随便一磕,解释给谢无渊听:“就是老丈人看女婿,怎么,你爹没让你去?”
“啧,”谢无渊这才放下心来,进士及第、进士出身和同进士出身的确是会被朝中官员或者地方乡绅看中,拉回去直接拜堂成亲,不过何家嘛,只要当事人不同意,没人敢动硬的,一瞬间想明白了,谢无渊终于开始安心整理名册,顺便跟一直试图和他搭讪的顶头上司聊天,“没啊,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尹玉山:“你从家里带核桃苏那天。”
谢无渊:EXM
WTF!
合着他爹那天找他原来是为了说这个?啧,所以他爹现在还是“你爱去哪去哪,你爱gān嘛gān嘛”的放养政策?
啧,谢无渊摇头,还以为他爹终于能管管他了呢。
茶钟打听来的qíng况和尹玉山说的一样,不过茶钟把当时去相看一甲、二甲、三甲人士的所有当朝官员名单都整理出来了,谢无渊扫了一眼,哟,人还挺齐全,袁默都去了。
第二天,谢无渊刚进了六部的大门,还没往左拐,就碰见赵元魁了。
谢无渊规规矩矩的见了礼,赵元魁受了,仍是一脸“孩子你真可怜”的表qíng,“啧”了一声,叹道:“没想到……还以为……唉……算了。”
谢无渊一脸莫名,赵元魁走后,谢无渊左拐进了吏部。
求贤科。
谢无渊前脚刚踏进来,尹玉山就盯着门口瞧。一个上午过去了,尹玉山还一直用一种十分诡异的目光盯着门口,偶尔还转头看看谢无渊。
谢无渊被他盯的发毛:“gān嘛?”
尹玉山立马把头转向门口:“瞧瞧什么时候送喜糖。”
六部的新人没几个,除掉三个原本有家室的,再除掉三个在琼林宴上被拉走了的,剩下的人当中,也就只有何贺这十天请了假。
去相看的老丈人倒是不少,谢无渊昨儿瞧见茶钟列的名单,心里多少有数,约莫是哪个进士被六部的大官瞧上了,昨儿的名单里,光是六部尚书和六部侍郎,就稀稀疏疏的去了十几个,
谢无渊一转,立马笑道:“老丈人相看女婿,成了几对?”
尹玉山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抽完第二袋烟丝,指着门口:“瞧瞧,这不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加更哒!终于不单机了的我,表示很开心!

☆、猝不及防的噩耗

何贺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厮,抬着一大筐王记糖果,何贺手里拿着一沓红色的请柬。
谢无渊攥着名册的手一紧,硬生生撕下一整页名单,“刺啦”一声,在没人说话的屋子格外引人注目,尹玉山和何贺双双看过来。
谢无渊面无表qíng的把撕下的名单收好,“不好意思,手滑。”
何贺想开口说什么,顿了顿,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何贺挥了挥手,身后的小厮马上把请柬和喜糖拿给他,何贺双手递给尹玉山:“尹大人,何某的请柬和喜糖,到时候还请大人赏脸来吃个便饭。”
尹玉山不着痕迹的瞥了谢无渊一眼,笑呵呵的接过,翻开看了看,赞道:“好小子,不错嘛!我瞧着这日子,是袁家的?”
清晨的阳光,带着暖意,从院子洒进屋里,拂在身上,谢无渊却觉得整颗心都在发冷,冷的让人想要逃离这个世界。
袁家的,呵,袁家的。
谢无渊嗤笑一声,低喃,“袁默,也不过如此。”
何贺,你,也不过如此
如果何贺移qíng别恋,爱上袁家的独女,谢无渊一句话都不会多说,一件事都不会多做,不仅马上走人,还能笑呵呵的去看两人成亲,祝二人白头到老,早生贵子。感qíng这种事,总是有从浓变淡的那一天,爱上了在一起,不爱了就分开,在谢无渊看来,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更何况,原本他和何贺在一起,能给的,也只是包容。
可那个姑娘是袁默的独生女,谢无渊认识何贺这么多年,何贺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知道的一清二楚,男人也好女人也罢,袁默的闺女,绝对不是何贺喜欢的那一款。
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谢无渊脑子一转,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局势吃紧,何家这是要动了。
呵,以为搭上袁默就能高枕无忧了吗?!
谢无渊又是一声冷笑。他眼瞎,放何贺走进自己心里,将信任错付,遭到彻骨的背叛,他认了,毕竟他谢无渊眼瞎在前,怨不得别人。
可何家,就算和袁家联姻,也未必就能拿下那个位置。
有他谢无渊在一天,何家就别想拿下那个位置!
谢无渊心思百转千回,面上却带了和煦的笑意,伸手接过何贺递来的请柬,毫无异样,何贺试图借着请柬的遮挡,摩挲谢无渊白皙修长的双手,谢无渊意识到何贺的意图,直接抽出了请柬。
何贺一时有些怔忪。
这种光天化日下掩人耳目的触碰,两人之前有过不少,碍于有旁的人在场,只能借着书本笔札之类的做掩护,肌肤相亲时,自是别有一番qíng|趣。
这个法子,还是谢无渊先想出来的。
在文史馆复习,准备会试的时候,二人就曾趁着jiāo换策论,探讨模板的时候,摩挲彼此的指腹,总能给二人带来一些隐秘的、不为人知的、贴心的快乐。
谢无渊收了请柬,放在桌上,转身回自己的位置,继续gān活,刚刚撕下来的名单,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黏上,粘不上的话,就只能重写一份了。
何贺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犹犹豫豫的想要开口。
“无渊,我――”
“何大人,没事儿的话,您可以回去了,六部的规矩,似乎有那么一条,不允许各部之间上班聊天,尹大人,我没记错吧?”谢无渊放下手里的毛笔,打断何贺的话,他已经开始誊抄花名册了,那张名单被撕得粉碎,粘是粘不好了的。
尹玉山又开始抽他的大烟,吞云吐雾,听了谢无渊的问话,点点头:“嗯,没记错,六部守则第三百二十八条。”
何贺叹了口气,“那我中午来找你。”
谢无渊跟没听见似的,连理都没理他。
中午。
尹玉山放下大烟,慢悠悠的站起来,出门解决他的午饭。
谢无渊立马跟上,“尹大人,醉欢楼这几天出了一份新酒,听说入口即化,口感丝滑,还有甜味和咸味两种口感,学生一直想去尝尝,不如一起?”
尹玉山一听“醉欢楼”的“新酒”,馋虫立马勾起来,人却还在装模作样的戳谢无渊的痛处:“哎哟哟,小谢呀,小何不是说中午来找你嘛,你不等他了?”
谢无渊挺烦的,心道,死老头,等会儿非给你上五坛酒,混着喝,把你灌醉不行,嘴上却笑嘻嘻的:“学生来求贤科也好几个月了,一直埋头整理档案,这会儿子终于得空了,尹大人可不能嫌弃学生的一片心意啊。”
尹玉山这才摇头晃脑的,和谢无渊一起出门。
尹玉山这人,除了撩猫逗狗,就是抽大烟跟喝酒,偏偏尹家也是小门小户,家里没几个钱,他自己又得靠薪俸养夫人孩子,一个月也就能去一趟醉欢楼,谢无渊就是拿准了这个,才开口相邀。
吏部油水多,可薪俸不多。
四品以下的官员,都归吏部管。特别是文选清吏司的求贤科,几乎决定了一个人的官场生涯。
求贤科负责的是官员们的第一次任职安排,肯定有的地方富,有的地方穷,而考功清吏司则负责考核官员们的政绩,贫瘠地区的官员怎么可能比的上富饶地区的官员?也因此,第一次任职的地方富饶的,三年之后往往就能升官;第一次任职的地方穷苦的,可能一辈子都升不了官。
尹玉山那天说:“这地方油水多着呐”,就是这个意思。
皇上也知道吏部的人大多出身贫苦,对他们捞油水敲竹杠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来大去的,数额不算过分也就那么着了,不怎么追究。
不过,谢无渊才刚来,除了最开始忙不过来的时候,拟定过几次名单,再没接触过这种活计,每天除了整理档案就是整理档案,求贤科油水再多,也跟他谢无渊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谢无渊一个月就能领那么可怜巴巴的几个钱,靠他自己的薪俸还真吃不起醉欢楼,不过,咳,谁说谢无渊去醉欢楼要花钱的了。
醉欢楼和顺风赌坊,都是全国连锁的,嗯,对,就是顺风帮名下的。
何贺晌午去求贤科,扑了个空,打听到谢无渊和尹玉山喝酒去了,闷闷的回了兵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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