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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里的小娘子_荔箫【完结】(63)

  “咦?”旁边的阿礼一听就来了jīng神,跑过来拉姐姐的手,“好好好!我保护姐姐!”

  然后和婧又拽上了凝脂,兰婧一瞧,咿咿呀呀地说“我也要……”,她的奶娘不得不花了些工夫劝她乖乖回苏良娣那里。

  花园里皆大欢喜。

  正院卧房中,玉引沐浴更衣之后,躺在榻上望着幔帐顶一阵阵地自己脸红。

  她沐浴之后孟君淮才去,现下他还没回来。她便独自等着,这段时间真难熬啊……

  因为她满脑子都是关于行房的事。

  定妃给她拨来的芮嬷嬷太懂这些了。进府六七天的时候,就看出她和孟君淮虽然经常同房,但很少真的“同房”。

  于是两三天前,芮嬷嬷找了个机会屏退了旁人,跟她“促膝长谈”了一次。

  玉引跟她说了实话,告诉她自己心里觉得羞得慌,不知道该怎么办。

  芮嬷嬷直截了当地告诉她:“王妃,您若觉得这种事让您不舒服,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办;但您若只是觉得羞得慌,这只能慢慢试着来,有几次自然就适应了。您彻底回避着这事,单靠自己一天天地琢磨,想把坎琢磨过去可不太容易。”

  玉引想想,觉得这话有道理。她是觉得别扭不假,可也没别扭到完全接受不来。

  芮嬷嬷又说:“其实寻常姑娘家也有在这种事上抹不开面子的,王妃您不过是因为修了佛,比她们更觉得难为qíng些。可您想想,佛祖岂会因为这种事怪罪您?这不过都是人之常qíng,若把这种事绝了,人人都没有孩子,过个几十年,只怕世上就连人都没有了。奴婢说句不恭敬的话,佛也是人修成的佛,如今也靠人的香火供奉,当真没了人,对佛祖绝不是件好事。”

  这话实在太不恭敬了。玉引当时没敢应,事后也不敢多想,可她私心里觉得是对的。

  玉引躺在榻上不由自主地把芮嬷嬷的规劝又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乍然听见不远处脚步声传来。

  她悚然一惊,都没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孟君淮沐浴后觉得口渴,进屋便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听见榻上的动静抬眸一看,通过半透的纱帐恰见她一下将自己蒙进了被子里。

  他笑笑,放下瓷盏走过去,揭开纱帐侧躺着看看眼前被中的人形,道:“今天可是你主动提的。”

  蒙在被子里的玉引闷了一会儿,鼓足勇气点了点头:“嗯。”

  他便起身将里面那层较厚的幔帐也放了下来,伸手揭开她的被子凝视了她一会儿,头一吻落在了她额上。

  打从这一瞬开始,玉引就在脑子不断地跟自己重复四个字:人之常qíng人之常qíng人之常qíng!

  于是她甚至没注意自己的中衣裙是什么时候被他解开的,得以再回神,是因为他的手在她两腿间一抚。

  他抚得很柔缓,却将她浑身激起一阵苏麻。

  她不由自主地低头看去,看到的自是自己衣不蔽体,脑中一下子又乱了。

  孟君淮感觉到她双腿一搐似是要躲,移回来一口吻在她唇上,就势把她整个人都箍在了怀里。

  “唔……”玉引分明地感觉到自己被一截硬物抵住,登时羞得不受控制地想推他。

  他垫在她身后的手把她搂得紧紧的,刚放开她的嘴唇,就感觉到她的喘息热得像团火,一口口在他脸边烧着。

  他回想着她上一次的举动,抚在她耳边轻说了句:“念段经来。”

  “什么?!”玉引听到这要求乍然清醒了一瞬。

  他继续吻着她,抚在她身上的手也没停:“不用太长,嗯……《心经》就好。”

  她脑子已然再度懵了下去,听完要求不及多想,便下意识地应了他的要求:“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

  他猛地撞进来,她话音辄止杏目圆睁。到了口边的一声低叫却还是被她咬住,她浑身紧绷地看着他。

  “继续。”孟君淮嗓音微哑地吐了两个字,玉引开不了口,他摩挲着又吻过来,舌头一探撬开她的嘴。

  玉引大喘了两口,感受着他一下又一下的力道,羞耻的感觉重新腾起来,不得不依言继续:“照……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啊!”

  他的力道骤然猛了一瞬,她终于喊出声来。

  “啧。”他好似很满意地啧了声嘴,不怀好意地低笑着,竟还给她续了两个字,“苦厄。”

  玉引悲愤地咬牙忍着,等着他将动作放轻些,可居然久久都等不到。她直觉得腰都悬空了,背也痛起来,一股酸楚直涌到鼻中,委屈的呜咽蓦地涌出。

  “继续。”他还在提这个要求。

  玉引忍着眼泪,手一把扣在他后背上:“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天啊为什么要边念经边做这种事……

  她的眼泪到底还是滑了出来,好像也不是难受的,只是觉得说不出的委屈。

  她忍无可忍道:“我不gān了!”

  他低笑着根本就没理她,因为她明明还把他搂得紧紧的。

  ……腿都搭上来了!

  玉引感觉自己好像在认真地反抗,又好像在不住地期待他的下一次动作。她终于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剩下的力气似乎只够大口大口地喘气了。若偶尔再有一下力道过重的,她便连呼吸也要滞上一瞬。

  “师太辛苦。”他突然道了这么一句,声音哑得让她几乎不敢认。

  而后她只觉下身的感觉让她眼前都迷糊了一阵,她禁不住喉中一声低吟,而后可算觉得浑身轻松。

  他终于放开了她,躺到她身边伸手探了探,扯过被子将她盖住。

  她筋疲力竭中下意识地想把被子推开,又使不上劲儿:“热……”

  他含糊不清地道了句:“小心受凉。”

  那就盖着吧……

  她也懒得再动了。似乎连这句话都没想完,就已疲惫不堪地睡了过去。

  .

  翌日,和婧明明比平常多睡了一会儿,又在东院用完早膳才走,可回到正院时,听说母妃居然还没起chuáng?

  玉引趴在chuáng上觉得自己要归西,腰背腿肩哪儿哪儿都不舒服,躺着别扭,趴着也别扭。起chuáng更成了完全做不到的事,于是孟君淮很“善解人意”地留了下来,顺便早早就让人去东院西院传了话,叫两个侧妃不用来问安了。

  和婧进屋的时候,便看到父王正坐在榻边喂母妃吃东西。

  “来张嘴……”他舀了一勺皮蛋瘦ròu粥喂到她嘴边,玉引趴着吃下去之后伸手够了够:“我自己来。”

  “歇着吧你。”他避开她的手又舀了一勺,“今天你归我照顾。”

  玉引只好先从旁边小桌上的碟子里摸过来个豆沙包自己吃。

  他向她“禀报”了一下安排:“中午让膳房添个山药乌jī汤给你恢复恢复气力,另外一会儿有人过来给你按摩,免得……”

  一句“免得就此怀上”没说出来,身后乍然传来一句:“母妃病了吗?!”

  二人同时看去,和婧一脸担忧地跑到榻边:“母妃哪里不舒服?大夫来过了吗?我让奶奶传太医来?”

  “……”玉引有点尴尬,抬手摸摸她的头,“没事啊,母妃就是……昨晚没睡好,歇一歇就行了,你别担心。”

  “那我也照顾母妃!”和婧gān脆道。然后她看看桌上,挑了个ròu饼端到面前。撕一块、蘸蘸醋、喂给母妃,然后等母妃从父王那儿吃口粥,她再撕一块、再蘸蘸醋、再喂给母妃,再等母妃从父王那儿吃口粥。

  一整顿早膳,玉引觉得自己被这父女俩照顾得像一个筋骨寸断的废人。

  饭后,她撑了撑身子:“我出去走走。”

  孟君淮&和婧:“我扶你!”

  玉引一下子瘫回去:“没事,我躺着吧。”

  .

  东院,阿礼在和婧走后就绷不住了,一下子哭出了,然后抽抽搭搭了好一会儿。

  起因是今天姐姐还在睡觉,他就被奶娘叫起来去读书了。而后在他休息的时候,姐姐起chuáng吃早膳,他一问才知道,过年的这些天姐姐都是不用读书的,只要下午练一个时辰的字就可以。

  可他除了除夕那日进宫参宴外,一天都没歇,一天都没有。

  阿礼就觉得,凭什么呀?说好了他和姐姐一起念书,那自然应该姐姐休息,他也休息。现在为什么姐姐每天都可以睡懒觉、开开心心地玩,他却要天不亮就爬起来温习功课?

  姐姐还比他大呢。

  阿礼耷拉着脑袋坐在安排不吭声也不看书,尤氏板着脸教训了他好一会儿,叹了口气在他身边蹲下:“阿礼啊,不是母妃不疼你。有些话你现在可能不懂,日后你会慢慢明白……可若到明白时再读书,兴许就来不及了。”

  阿礼抽噎着望着她,尤氏又道:“你姐姐六岁才开始正经读书,你三岁,母妃就催着你父王请先生进来了,你想没想过为什么?”

  阿礼摇摇头。

  尤氏便说:“因为你是府里的长子,你要上进。”

  “那姐姐还是长女呢……”阿礼对这个理由很不服,又抹了把眼泪,道,“姐姐是长女,又比我大那么多,她怎么就不用上进!”

  “因为男孩子和女孩子是不一样的。”尤氏耐着xing子给他讲道理,“女孩子没有什么可争,无非嫁人成家、相夫教子。你父王对你们的疼爱也是不同的——这话你不能去问你父王,但你可以自己慢慢看明白。”

  “有什么不一样的。”阿礼依旧不服气,嘟囔着说,“父王对我好、对姐姐也好、对弟弟妹妹也好,明明就一样!”

  “不,不一样。”尤氏慈爱地抚着儿子的头,说得语重心长,“你是能当世子、能担你父亲的爵位、能接管这个王府的人,你父王对你有疼爱,更有器重。但你姐姐……她现下六岁,最多不过再有十一二年便要嫁人,便和王府没什么关系了。你父王现在待她好,是不肯她对家里存怨;是想她日后嫁了人,能对家里存着念想,让夫家一起帮着你。”

  尤氏说着,心下有些酸楚。这些东西她原本也是不懂的,直到十二三岁那会儿,听到父母的jiāo谈。

  他们只是想让她嫁个好人家之后,日后能帮衬着弟弟——不止父亲这样想,就连她的母亲也是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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