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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荣华逆袭_子醉今迷【完结】(26)

  但秦楚青不怕他。

  能因着一个父亲的心愿而将自己的东西好心赠与的,再怎么说,心地也不会太差。

  而且,听口音,他也不是本地人?

  应当不会在这里待太久罢。这句话,或许也是随口一问的。

  嗯……谁写的?

  秦楚青垂眸望了望自己指尖。

  纤细娇嫩。这样闺阁女子的手,是要写簪花小楷的。

  于是毫不犹豫地扯谎,隔着车前帘子指向霍玉鸣的方向,“他!”

  霍玉鸣虽未回头,却恍然明白过来她说的是谁。似是被那无形的气流所击到,忍不住浑身僵硬。

  “哦?”霍容与听了秦楚青的话后,转眸望向霍玉鸣,唇角居然带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浅淡笑意,“你写的?”

  霍玉鸣被自家大哥这么一盯,再看他这么一笑,顿觉一股子qiáng大的彻骨冷意劈头盖脸地qiáng势袭了下来,脊背上的冷汗瞬间迸发,湿透了衣衫。

  本yù开口提醒秦楚青,被霍容与淡淡地扫了一眼,他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霍容与很是满意他的表现,微微颔首。复又望向秦楚青,定定看着她澄澈的双眸,缓缓地再次开了口:“他写的?”

  秦楚青突然有些不确定起来。

  这人太过捉摸不透。

  见都没见过,却总有种熟悉的感觉。明明是个极致冷清的人,偏偏眼神和语气中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

  真是见鬼了。

  她想看看霍玉鸣什么反应,也好知晓要不要收回先前那句话。

  可霍玉鸣脊背挺直地看着前方,根本不曾理会她这边,她也无奈。衡量片刻,只能模棱两可地“唔”了声,反问道:“是也罢,不是也罢,我为何要告诉你?”

  说着,又往前一指,“我们的马,你打算怎么赔?”

  霍容与勾了勾唇角,笑了。

  霍玉鸣和莫天看见他的笑容,骇得心脏狂跳。忙把手往衣裳上蹭了蹭,好擦去手心里不住往外冒的汗,努力稳住心神。

  那些瘫坐在地上的人则不住往后挪,似是要离霍容与更远一般。

  秦楚青望望四周,不晓得这些人在恐惧什么。

  看上去他xing子偏冷。可是这么一笑,却带出几缕温qíng。

  而且,明明笑了后更好看些。有那么可怕么?

  霍容与看着她浑然不觉的模样,握着折扇的手再次微微颤抖。

  ——沙场征战多年,身上带着的杀意与血气早已深入骨髓,根本无法抹杀。

  能无视这些与他谈笑风生的,这世上根本就没几个人。

  而她,当年也是……

  思及此,霍容与心神剧震,忙转过身子,捏紧还在手中的纸张,说道:“马稍后就会醒。止住你们的行动,不过是怕你们惹上更多事。这些人,我带走了。”

  说罢,当先朝前行去。

  生怕再多看一眼,就会多一份期盼。

  秦楚青怔了一瞬明白过来他说的是那些恶人,不太放心,扬声问道:“你要把他们带到什么地方?”

  “官府。”

  “可是官府那些人……”能惩治好这几个恶人吗?

  她话未说完,yù言又止。

  霍容与却似明白她未尽之言一般,淡淡地道:“有我在,必然无碍。”

  秦楚青狐疑地打量着他,不明白他这份笃定从何而来。

  她正暗自思量着,谁知霍容与忽地回首望了一眼,正好与她不确定的目光相撞。

  他微微蹙眉,秦楚青gān笑一声,索xing缩回了身子好生在车里窝着了。

  霍玉鸣则紧紧盯着那匹马。瞧着它动了动,又动了动。

  呃……

  醒了?

  霍容与扫视四周,望见旁边有根绳子。他唤了莫天一声,用折扇遥点了下绳子,又指了指刀疤脸。

  莫天会意,缓了缓神,拿着绳子走到刀疤脸身边,嘿笑道:“来,你带着这帮子混球,一块走一趟。”

  刀疤脸低着头扭来扭去不敢和他对视,却也十分坚定地不去接那绳子。

  莫天摸着下巴瞅了刀疤脸半天,突然冒出一句:“你小子有点眼熟啊。”

  听闻这句话,霍容与侧身望向这边。

  刀疤脸一个激灵。

  虽说他在军中不过是个小喽啰中的小喽啰,但是被审的时候毕竟敬王在场,看了他这么几眼。

  敬王过目不忘,偏偏他还长得这么有特色……

  刀疤脸生怕霍容与想起自己来,再不敢和莫天磨叽,一把抓起绳子就把自己那帮小弟的手挨个绑住,串成一串。又把末端jiāo到莫天手里,由着他将自己的手缚住。

  莫天刚拽着这一串人准备离去,就听后面不远处传来了马车轮子的咕噜声。

  看着渐行渐远的华丽车子,莫天忍不住问道:“主子,今儿不是打算带二爷走的么?要不要属下把他‘请’回来?”

  一阵风chuī过,手中的纸张发出轻微的哗啦声。

  极小,听在耳中,却觉得十分清晰。

  霍容与忍不住又低头看了眼,暗暗一叹,淡然说道:“无妨。过几日再说罢。”

  莫天yù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讲出口。

  他心里诧异得很。

  主子素来说一不二。观察了这些时日,又敲定了离开的日子,怎地会一见面后却突然反悔了?

  这可是奇了。

  ……

  霍玉鸣玩儿命似地抽着马鞭,速度和力度都达到了有史以来的最高纪录。

  秦楚青躺在车里被晃得晕头转向,死死抱着靠枕不撒手,扬声呵斥道:“慢一点!没人和你抢!”

  霍玉鸣高声叫道:“追过来了吗?”

  “谁?”

  一声‘大哥’刚要出口,霍玉鸣瞬间改了主意,“先前遇到的人!”

  秦楚青揉了揉额角,往后头看了看,答道:“没有。”又问:“你怕他?”

  霍玉鸣倏地一拉缰绳,车马渐渐停了下来。

  他不放心地回头瞅了瞅,见果真没人,不由咧嘴笑了。

  开心之下,他顾不得多想,侧过身子一下子撩开前面帘子,望向秦楚青,朝她狠狠竖了个拇指,真心诚意地说道:“这世上敢跟大,咳、他扛上的,除了某人,”陛下,“你可是头一个!”

  说完他才留意到秦楚青的表qíng。仔细观察了半晌,慢吞吞问道:“你晕车?”

  “不。”秦楚青咬着牙断然说道:“只晕过两回。刚才,和现在。”

  霍玉鸣正苦思她这句是何意时,就听秦楚青问道:“你认得先前之人?”

  他心中蓦地警醒起来,斟酌着说道:“算是……认识吧。”

  他素来傲气,极少服气谁。但每每提到那白色锦衣男子,却是一副极其吃瘪的模样。

  这般诡异的qíng形让秦楚青瞬间想到一个可能xing,仔细思量了下,有一半的几率自己所想是正确的。

  但看霍玉鸣不想多提,秦楚青就也没有追问他。只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自顾自将帘子重新扯好,抱着靠枕找个舒服姿势躺好。

  想到她略显苍白的脸色,霍玉鸣忽地记起她是大病初愈。莫名有些担忧,抬指叩了叩车壁,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无碍。”秦楚青的声音透过帘子传来,“前行即可。”

  霍玉鸣本是有许多问题想问,此刻却打消了这个念头。重新戴好斗笠拉了缰绳,挥鞭继续向前。

  马车的咕噜转动声中,身后秦楚青的声音隐隐传来:“今日多谢了。改天回了京,我再想办法好好答谢你。”

  “多大的事儿啊?值当这么认真答谢么?”霍玉鸣抽了一鞭子,转念一想,不对,顿时黑了脸,“你怎么知道我是京城人的?”

  秦楚青本想着回京后,溜进大将军府看看有何可以送给他的兵书之类物品,又或者去书坊买些这种书籍过来送他。再思量着敬王府也在京城,故而这般说。

  如今听他语气憋闷,秦楚青扶额暗叹,当真是被晃晕了,竟是忘记了他在刻意隐瞒身份一事。忍不住好笑,隐下一半所想,好生说道:“我是京城人。需得回去后,才能准备谢礼。”

  霍玉鸣这便放了心,嘿嘿一笑,不再多言。

  说实话,今日之事霍玉鸣还是有一点点佩服秦楚青的。

  ——敢在他大哥面前扯谎的人,能有几个活着离开的?

  偏偏秦楚青不只说了假话,而且还是光明正大地睁眼说瞎话。

  结果,奇了!大哥不仅没和她计较,看到他后竟也没抓他回去……

  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了。

  两个各自思量间,车子到了秦府。

  秦楚青下车之时,霍玉鸣看看身侧之人娇俏漂亮到极致的模样,微眯起眼想各种可能xing。

  若说美色惑人,其实他是不信的。

  形形色色的各样美人,大哥哪一种没见过?却从未看他对女色动心过。

  那他是为了什么?

  仔细想想,大哥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太对劲的……

  那字……

  那字?

  霍玉鸣猛地转头,问秦楚青:“那字到底是谁写的?”

  居然还拿了他来顶缸!

  “自然是写字之人所写。”

  “小丫头年纪小小,鬼主意挺多。”霍玉鸣哼道:“老实jiāo代!到底是谁写的!”

  秦楚青不yù和个一等兵士计较,却也懒得和他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闻言慢悠悠答道:“我不问你那人究竟是谁。你也别问我字是谁写的。两清。”

  一击即中,正中霍玉鸣软肋。

  霍玉鸣步子顿了顿,垂头丧气地“哦”了声。仔细想想,又有些咬牙切齿的着恼。

  ——这丫头鬼jīng鬼jīng的。拿人专拿七寸。

  当真可恶!

  虽有些生气,可这火气对着秦楚青,他着实发不出来。闷闷地跟在轿子旁边,把她送到了垂花门处,两人就也道了别,各自归去。

  秦楚青回到自己院子还没坐下,烟柳就小心翼翼地行了过来,说道:“姑娘,刚刚伯爷发了老大的脾气,让您回来后去找他。现在要不要过去?”

  秦楚青在车子上被颠得七荤八素,头脑发胀。不过下了车子后就也好了许多。

  此刻听闻秦立谦在寻她,就也未多停留,只净了手又匆匆饮了杯茶,便往父亲的书房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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