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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长受_西西子【完结+番外】(25)

  yīn影笼罩下来,颐太妃俯身看我,唇边带着愉悦无比的笑意,柔声开口:“无忧啊,定是疼极了吧?”

  真讨厌她这样居高临下的目光,我深吸几口气,缓缓撑住双手靠着墙壁坐起身来,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像是耗尽我平生的jīng力一般,我大口地喘气,眉头因疼痛而皱得死紧。

  “你这孩子,就是爱逞qiáng,你看看自己,流了那么多的血,我看着都心痛。”

  我缓过气来,抬眼看她,gān涩的喉咙挤出一句话来,“多谢太妃娘娘关心,无忧很好。”

  “很好是吗?”冰冷坚硬的指套沿着我的颈项缓缓下滑,落在左肩的剑伤上,猛地用力一按,我瞳孔瞬间收缩,身子下意识地弹了一下,十指扣在坚硬的地板上,指甲根根折断,我没有咬唇,仰起头张大了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颐太妃似是对我的表现很不满意,冷冷哼一声,“真没想到,那贱-人生的妖-孽还挺有骨气的。”

  老子本来就很有骨气,我很想回她一句,可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颐太妃站直了身子,往后退了几步,扬唇浅笑,语气轻柔,“国师大人怕是累极了,站不起来,你们一个过去扶扶他。”

  她唇边那抹笑意看得我心惊胆颤,寒意瞬间遍布周身,一蓝衣人走到跟前,居高临下看我,不知是不是角度的问题,我竟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丝怜惜,眨眼便消失于淡然无波的瞳孔中。愣神间,那人已一把扯住我的衣襟将我从地上提起来重重抵在墙壁上,随后便以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将手中的利刃穿过我的左肩,直直钉入身后的墙壁。

  我仰起头,喉咙颤了几下,却仍没发出声音。喘了几口气,低头看去,只剩一截木质的刀柄露在左肩处,其余的已尽数没入体内,我看了看极其狰狞的伤口,而后缓缓抬起头,双眼对上眼前那人,总结了三个字:年轻,狠。

  为什么我还有时间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因为我感觉不到疼痛,一丝一毫都察觉不到,真该庆幸,你看吧,老天都帮我。

  可能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全身上下找不到一丝力气,唯一的支撑点便是钉入左肩的剑,我开始担忧,若长时间这样的话,只会使肩上的伤口越拉越大,到时候要fèng合就困难了许多,这的确是个问题。

  “怎么只扶住一边,这样的话,国师大人岂不是站得极辛苦。”颐太妃柔和的嗓音适时响起。

  眼前的蓝衣人略略一顿,抬手接过同伴递到他眼前的剑,眉头都不皱一下,又一次钉入我的身体,这一次是右肩。虽是感觉不到疼痛,可利刃入体的声音还是听得我头皮发麻。

  我忍不住又看了面前那人一眼,不禁感叹,嗯,很血-腥,很bào-力。

  不过,这样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平衡感好多了。

  原来,我不止和颐王心意相通,和颐王他-妈心意也是通的,我再一次庆幸。

  我垂下眼,观察露在体外的两具刀柄,外形相同皆为木制。刀柄上刻有极小的两字,眯眼细看,我懂的字不多,这两字刚好认识,蓝霜。将视线移到右边的刀柄上,同样看到两字,龙飞凤舞,又是认识的,蓝雪。

  我再一次抬眼看眼前的蓝衣人,摇了摇头。真没出息,你看,你兄弟不止名字比你好,连签名都比你个xing。

  “看来国师大人兴致不错呢。”颐太妃素手轻扬,面前的蓝衣人立即退到一边,我看了看走到跟前的女子,其实很想提醒她,地上整摊的血已经弄污了她的裙摆,可惜出不了声。

  坚硬的指套抵在我脸颊上,虚晃着游移,“你看,就是这样一张脸,不止夺走了我的男人,现在连我心爱的儿子也要夺走,你说,我能让它留着吗?”

  她的眼神令我生出一股冰冷的俱意,我不介意她抓毁我身上任何一处,唯独脸不行,当初颐王就是看中我这张脸的,要被弄花了,他要怎么认出我?

  我将头往后仰,试图避开抵在脸上的指套,无奈后脑已抵上坚硬的墙壁,无路可退。

  “怎么?怕了吗?无忧啊,你就连害怕时的眼神都跟那贱-人一模一样,你说,我要怎么放过你?”话音落下,脸上的指套便移动了,速度很慢,我瞪大了眼,什么都感觉不到,似乎有液体从脸颊滑落,滴到衣襟上,一滴接着一滴,我垂下眼,脑中一阵昏眩。

  那是鲜红色的液体,从我脸上滑落的……血。

  终是毁了吗?我的脸……

  那我,怎么办?

  身体感觉不到疼,可心会痛,痛得要人命。我闭上眼,缓缓吐出一口气,全身像是突然放松下来一般,这次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似乎有人凑到我耳边说了一句话,虽是很轻,我还是记得每一个字,“除了我,谁都没资格爱他。”

  然后,便是“砰”的一声巨响,像是门板倒落在地的声音。

  还有人声嘶力竭地唤我:“无忧”。

  意识在这一瞬间脱离出体,我连抬眼看看都来不及……

  第38章 长生狱,重华宫

  无边无际的黑色,我不知道我在这片黑暗中存活了多久,我只是静静躺着,在黑暗中睁着眼,我不敢闭眼,我总觉得只要一闭眼,就再也睁不开了。

  天知道我有多害怕这死寂的黑暗,我想站起来,然后逃得远远的,到黑暗尽头,有光的地方,可我动不了。

  我睁着眼在黑暗的世界中煎熬,没有疼痛,没有感知,只有恐慌。

  时间异常缓慢,犹如过了亿万斯年……

  直到一声极轻的叹息飘进耳中,那轻叹,似隐含了无尽的愁绪与不甘,缓缓在冰冷的空气中散开,经久不散。

  我瞪大了眼,莫名的喜意在胸腹间翻腾,原来还有人,并不是只有我一个。

  四周黑暗退去,眼前的视野,在一瞬间亮如白昼。qiáng烈的光线she入眼中,突如其来的刺痛令我不得不闭上双眼,缓了好一会儿,方才将眼撑开一条线。

  世界由黑转白,我看到汉白玉的柱子,白色石砖雕砌而成的墙壁,huáng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随风扬起的水绿色纱帘……

  我猛地坐起身,这里不是我府上,亦不是颐王的寝殿。这一惊非同小可,我站起身,急急往外走去。

  “你想离开。”

  又是一声极轻地声音飘到我耳边,环绕在耳际,幽幽散开,声音虽然轻,可还是让人觉得冷。

  很奇怪的感觉。

  我回身,戒备地盯着四周,根本没看到人,我觉得更冷了。

  突然想到一件可怕的事,我会不会死了?

  “你在找我。”冷冷的气息呼在我耳后,我张大了嘴,却没喊出声来,全身僵硬着,双脚像被钉在原地一般,愣是无法移动分毫。

  “你在害怕。”这是肯定句。

  我咽了咽口水,转动僵硬的脖子往左边看去。

  看到一张脸,苍白得如同白皑皑的雪地,衬得一双与众不同的眼更加明亮,比天空中的繁星还要迷人。

  “你说我的眼比繁星还要迷人。”又是肯定句。

  我抖了抖唇,“你是谁?”

  腰间一紧,那人将双手缠上我的腰,下巴摩挲着我的肩,冷冷的气息呼在我耳边,“我是谁?你不知道吗?”

  全身更僵硬了,这人不止呼出的气是冷的,身体也是冷的。我放弃了上一个问题,颤着唇又问:“你是人吗?”

  腰上的手缓缓下滑,放在我大-腿处,一下一下轻点着,我抽了口冷气,这人,难道是想非礼我?

  “我不是在非礼你。”

  “啊!”我如愿以偿地叫出声来,身体胡乱挣扎起来,腰上的手突然松开了,我连连后退,腿发软,一下倒在地上。

  “你……你到底是谁?怎么能知道我心里面想的事。”

  那人往前走了几步,俯身下来,极长的黑发垂到我身上,双手犹如有自己的意识一般,轻轻抚上那丝缎一般的墨发,冰凉柔滑的触感,莫名让人心安。

  “你看,你还是那么喜欢我的头发。”

  我瞬间惊醒,指尖像被烫到一般缩了回来,我抬眼看他,苍白的脸,幽黑的眼,我脱口而出:“重华。”

  那人怔了一下,而后眉眼柔和起来,唇角上扬,“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输,你看吧,一千年后,你还是记得我。”

  脑中空白一片,我愣愣看了他一会,皱起眉头,“你这人真奇怪,我要记得你刚才gān嘛还问你是谁。”

  那人唇角的弧度拉得更开了,只是看着让人觉得冷,他弯下腰来将我从地上抱起来,往殿中的大chuáng走去,轻柔地把我放到chuáng上。我突然很想问他到底晚上几个人睡,为什么这chuáng这么大。

  那人拉过被子盖到我身上,嘴上说:“一千年前,这张chuáng有两个人睡,现在,只有我。”

  一千年?

  我一下坐起身,“你不是人?那……”我一下激动起来,“那这里是……难道,难道我真的死了?”

  冰凉的手掌抚上我的脸,那人轻声说:“这里是长生狱,重华宫。”

  我愣了,一个都没听懂。我拍开他的手,急道:“你只要告诉我,我是不是死了?”

  那人垂下头,盯着自己的手,“是。”

  “啊?”

  我从chuáng上跳起来,埋头往外冲,“呜呜,我真的死了,那该死的狐狸jīng,都是他害的,我要飘到狐族去,跟他老爹告状,说他是个断袖,呜呜,死狐狸jīng,害死我了。”

  腰间一紧,一股力道扯住我往回拖,一下又回到chuáng上了,我拿眼瞪他,“你想gān嘛?”

  那人扬唇浅笑,“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

  我皱眉,“什么以前,我跟你又不熟。”

  那人凑了过来,将脸搁在我颈边,“傻瓜,我们很熟的。”

  他的动作看得我鼻子发酸,那死小子也是极爱这动作的。我将他推开,垂下眼,“我真的死了吗?”

  “你想活也可以。”

  我猛地抬头,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兴奋道:“真的?”

  那人看了我一会儿,方才点头,“真的,我从没骗过你。”

  我没去多想他的话,心里乐开了花,只一个劲地说:“那就让我活吧,让我回去。”

  “可以,不过可能得费些时间。”

  我突然想起一事,忙问他:“我死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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