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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嫡_莞尔wr【完结】(202)

  “有时夫妻之间,也需要相互体谅。虽说吵吵闹闹感qíng才好,”太后握紧傅明华的手,拿帕子压了压眼角:“但也要把握其中的度。当初我以为他偏袒胡氏,气我打伤了他心肝ròu,赌着气不肯睬他,若是有话直说,又哪至后来摧心肝一般的痛。”

  “元娘,你要牢牢把我的话,记下来。”

  傅明华沉默着没有说话,太后深呼了一口气,拿起这支华胜,眼里含泪笑着道:“你说哪支好?”

  她说着,又有些失了兴致,将东西一收,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傅明华替太后梳了梳头发,便有宫人上前来接手,太后就道:“元娘过来坐了一阵,贵妃怕是等得着急了。”

  便让人送傅明华出紫兰殿去。

  温新上前侍候她,忍不住就问:“您好似对秦王妃份外喜欢。”

  还破例出言提点她。

  太后神色微微一顿,想起了傅明华之前回自己的话。

  她问傅明华,若明知有时做的事,燕追会怒,她又会如何。

  傅明华的回答与当初的她做法一样,可能并不是那么完美无暇,可却意外的合她心意。

  “还与她说这些。”

  温新拿了戒指,亲自戴到了她手上,太后便叹了口气:“只是无人可说罢了。”

  嘉安帝虽孝顺,可有些话她也不愿意与儿子说,更何况就是她愿意说,嘉安帝也不见得有那闲功夫来听。

  至于容妃、崔贵妃等,她又不屑于去说。

  虽说女儿嫁在洛阳,可长公主早就一心倒向定国公府,倒是傅明华是最好说话的那个人选了。

  元岁将过,姚释便风尘仆仆回了洛阳,与之同行的,还有当初燕追曾提过的乔子宁也来到了洛阳之中。

  月中,嘉安帝任命礼部侍郎姜寅亲自任主考官,主持今年chūn闱。

  大唐立国不久,才将废除中正九品制,对于科举是十分看重的。

  此次容涂英也不知用了什么样的方儿,将主持chūn闱的差事弄到了手中,傅明华几次进宫,崔贵妃提及此事,都十分的愤怒。

  容妃倒是越发趾高气昂。

  燕追的弱冠礼定在了二月二十六日,是由太常寺以guī卜之仪卜出来的huáng道吉日。

  傅侯爷与白氏定了一月底走,发了贴子过来,二十三日要办宴席,邀傅明华回去长乐侯府一趟,也算是为他们送行。

  近来燕追忙得不可开jiāo,武器的事儿他还没有解决,朝中容涂英的手越伸越长,仿佛暂时没空理睬他,也没有御史提及此事,带着一种bào风雨来临前的诡异宁静的感觉。

  傅明华二十二日亲自让人备了些汤水,送到他书院之中,只是来了却也未曾见着人。

  侍人恭恭敬敬的将她请进了房中,只是不敢去报与燕追知晓。

  傅明华左右也是无事,便在房中候他。

  自上回她来过这里,燕追便让人将此地收拾了一番,还放了些文房四宝在其中。

  他自己平时倒是并不过来,笔、墨都没有用过的痕迹,还是新的。

  她差了人上前来问,今日房中侍候的是个三左右的宫人,说房中的东西都是燕追为她备下的,她尽管使用便是。

  傅明华自己研了墨,目光透过窗外,便看到窗外几株杏树已是抽展枝条的时候。

  秦王府的院落修建极有讲究,整体布局以抑景为主,取yù扬先抑之意,外面十分含蓄,越往里走,景致便越讲究。

  这书房之外正对花糙等添景,还有一条人工凿挖的湖泊,与院中大片大片的湖面相通。

  窗外看出去能见山水,以及对面的亭台楼阁。

  她动了心思想画幅画,铺了宣纸,还未画一半,燕追便匆匆过来了。

  “可是等久了?”

  他抿着唇,神qíng间有些愠怒。

  傅明华放了笔在砚台上,摇了摇头,还未说话,燕追已经朝她走了过来,离她越近,眼神便越趋平和,来到她身旁时,甚至嘴角边已经露出了笑意。

  “还说没有等久。”

  他亲昵的搂了她腰,目光落在已画了大半的景上,她能画完这些,怕是候了半个时辰以上了。

  燕追眼里闪过凶光,又低头用下巴蹭了蹭她发丝,才道:“可是扰了你做画?”

  “只是随便画一画,又怎么叫打扰呢?”傅明华正想要搁笔,他的手却自她身后绕了过来,将她环在怀中,一面便握住了她握笔的手,带着她去沾了些墨。

  听了傅明华这话,燕追就笑说:“可不能随便画一画,这房中正好缺了一幅字画装饰。”

  傅明华转头看他,他便低头在她樱唇之上轻轻吮了一口。

  她未上唇脂,香唇却柔软细嫩,口感妙不可言,燕追忍了又忍,却一反常态并未对她动手,反倒握了笔,在纸上游走。

  傅明华的画落笔温婉细致,尽显女儿家的柔。

  而燕追则不同,他笔走如游龙,画势显气迫。

  她已经画了细景,他便添了几笔作山势,末了又题了字,才将笔搁下了。

  带了一个心不在焉的人,他却丝毫不显吃力,等他放了笔,傅明华才回过了神来。

  燕追往身后一坐,又带了她进怀中,勾她下巴:“想什么?”

  她走神了一刹那,却仍被他看进眼里,傅明华目光与他对视,不由就问:“姚先生是不是还在等您?还有事没有谈完?”

  第三百四十三章 qíng长

  燕追眉梢一扬,显然是她猜对了。

  “元娘怎么猜到的?”

  他也不隐瞒,又亲了她柔软的嘴唇一口,看她双颊似染了胭脂一般,心中似猫抓一般,却是老实规矩得很。

  傅明华气喘吁吁,一双美目雾气迷蒙:“三郎不是这样拘谨守礼的人。”

  若是平时,他断然不会如此规矩老实,必然是过阵有要事要做,才不敢孟làng放肆。

  燕追愣了一愣,紧接着又将头埋在她颈间笑。

  他chuī出的热气拂在她脖子边,使她又痒又有些窘,忍不住便问:“有什么好笑的?”

  他却笑得更大声了,傅明华脸又更红。

  燕追笑了一阵,才停了下来哄她:

  “别恼。”

  他亲了亲她的手,看她qiáng作镇定的模样,又是忍俊不禁:“不过元娘真是深知我心,我晚上回房。”

  说到这里,他眼中露出潋滟之色,之前他埋头在她颈边,将她衣襟蹭得凌乱,她穿的是对襟领的衣裳,此时领口往下滑了些,露出一方雪白的肌肤。

  燕追低头又轻轻咬了一下,声音便露出几分yù念来,傅明华伸手去提衣,忍了羞涩道:“我是有事才来,不是催您回房的。”

  她说了这话,又觉得越描越黑,连忙将自己收了傅家的贴子的事儿说了出来,说明日要回傅府一趟。

  这个时候他应该陪她回去的,否则外头怕是难免有人风言风语。

  只是燕追最近诸事不顺,她不大想用这样的小事烦扰了他。

  燕追却点头:“我陪你回去。”

  “您有空闲吗?”

  她有些犹豫,侧了身坐在他腿上问,燕追微微颔首。

  姚释那边确实还有要事等他,外头唤他的人过来看了几次,却不敢进来打扰。

  他亲自送了傅明华出院子,看她上了轿走远了,才神qíng一冷,转身回大步朝议事房中走。

  之前他还不温不火,此时送走了人,便跑了起来。

  侍人也跟在他身后跑,却不敢喘气喘大声了。

  今日傅明华突然过来,侍候在房中的侍人没有禀告,被堵了嘴拖到另一侧受刑。

  燕追扔下姚释等一gān人,匆匆过来的。

  王妃在时,他不露丝毫端倪,直到将人送走才匆匆回屋。

  晚上傅明华便听说燕追院中有人被抬了出去,只是不知犯了什么事罢了。

  他是要到子时才回来的,近来他并没怎么睡得好,眼下都泛起了青影,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房了,洗漱完便往chuáng上摸。

  傅明华抱住他,觉得还没怎么睡,就该起来了。

  江嬷嬷进了外间好几次,两位都在睡。

  若是平时只得傅明华一人,江嬷嬷早上前来唤了,可今日燕追也在房里没有起身,她便不敢造次了。

  今日还要回长乐侯府,若是晚了便匆匆忙忙的。

  昨夜房里唤了换了chuáng单被褥,江嬷嬷便猜着少年夫妻,怕是燕追难以自持。

  她在外踱了两步,屋里燕追便懒洋洋的唤:“进来吧。”

  江嬷嬷松了口气,又猜自己是不是吵醒了燕追。

  她与碧云几人捧了脸盆进屋时,燕追的寝衣松松垮垮套在身上,显然是才将笼上的,坐在chuáng畔。

  半面绣了大团芙蓉花的帐子放了下来,他身后隐约能看到铺了一chuáng的黑发,傅明华还没起身。

  “奴婢去取您的衣裳来。”

  江嬷嬷连忙说话,燕追便摆了手:“不必了。”

  他自顾自起身,去另一侧厢房取了衣裳穿戴妥当时,出来就看到傅明华半眯着眼睛,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任由江嬷嬷等人替她穿衣。

  燕追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她身上点点殷红的痕迹,与婚前相比,眉眼间多了些妩媚之色,仿佛一朵经过灌溉而含苞怒放的牡丹似的。

  “平时就这样?”

  他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

  江嬷嬷手一抖,原本要替傅明华系的带子便松散了开来。

  傅明华皱了皱眉,闭了眼睛往一旁碧云身上靠,碧云要替她穿衣,又不敢动弹,如此一来自然便有些吃力。

  燕追见了这样的qíng况,上前将她揽进自己怀里,她在他胸前蹭了蹭,仿佛闻到了熟悉的气息,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又眯一会儿。

  碧云几人有些不知所措,他眉峰一皱:“还愣着gān什么?”

  几人便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穿好了衣裳,傅明华才睁开了眼,她抱着燕追时就知道是他了,只是他平时起得极早,五更必起练武,今日没想到他没有出去。

  “三郎陪我用膳。”

  她还没有睡醒,口齿不清的。

  燕追便怜爱的点头,亲了亲她头发:“好。”

  她便又将他腰抱得更紧了。

  两人各自洗漱了,才将出门,便下起了小雨。

  一月的天气还有些凉,车里提前便烧好了碳盆,倒也并不是很冷,只是鞋底湿了水,让她觉得有些不适。

  马车之上,燕追搂她进怀,让她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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