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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嫡_莞尔wr【完结】(250)

  不过是些琐碎的事,长乐侯府里傅其弦也安份守已,没有出什么问题。

  倒是苏氏,她腹中怀着的骨ròu没有缘份,仍是落掉了。

  “倒真是有些可惜了,听说是个成形的男胎。”

  付嬷嬷叹了口气,又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瞧奴婢这记xing,江洲里江嬷嬷来信了。”

  她边说着,边转身去取了信来,递到傅明华手上。

  傅明华来不及去打听苏氏落胎一事,便接过了信,拆开看了起来。

  江嬷嬷在信上说,最近天气渐凉了,问王妃添了衣裳没有。

  才看这第一句话,傅明华便将信纸捂在胸口,眼中微润,说不出话来。

  她在江洲过得不错,儿子儿媳都还孝顺,丈夫觉得前头十来年,家中都靠江嬷嬷的缘故,对她十分愧疚体贴,处处顺她心意,她身体好了许多,一顿已是能吃两三碗饭了。

  平时也能帮着家里做些力气活,闲暇时便出门走走,也见了几个旧时姐妹。

  ‘什么都好,唯独就是想王妃得很。’

  傅明华就这句话,来回看了几次,还没放了信,外头便传来下人向燕追请安的声音,他大步进来,侧身去接了帕子擦手,转头含笑问道:“在看什么?”

  “江嬷嬷来信了。”

  傅明华举了手中的信纸,有些开心的说给他听。

  燕追坐了过来,她便偎入他的怀中,将信纸递到他面前,与他一起看。

  他伸手来环了她的腰,一面脱鞋上炕,看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歪在自己怀里,索xing就念了信给她听,她闭着眼,也不说话,他念了几句,便低头吻她粉嫩嫩的唇:“念得口gān舌噪。”

  傅明华含羞带媚瞪了他一眼,他却不以为意,不时总要寻方设法讨些便宜占。

  信念完了,傅明华就道:“我也要写封信给嬷嬷。”

  碧蓝几人听了这话,忙就去准备笔墨纸砚,傅明华看燕追坐着动也没动,便笑着建议道:“三郎不如看会书,等我片刻?”

  他其实才回洛阳,必定会有许多要事需要他处理。

  但此时燕追什么也不想要做,低头亲了亲她头顶,含糊不清:“我陪你。”他已经将公务推开,暂且全都jiāo给姚释,空出了半个下午来。

  他都说了要陪,一副抱着又不肯放手的样子,傅明华只是稍稍犹豫,便让碧云几人将笔墨铺到暖炕的矮桌上。

  在炕上写字,碧云几人便不大方便过来磨墨,傅明华正拿了墨要往砚盘中研磨,燕追已经握了她的手,手臂使力,带动着她的手磨了起来。

  她转头看了一眼燕追,不知为何,便想起了几年前的往事,那时在河南府中,他也是这样握了她的手研墨。

  燕追看她的眼神,显然也想起了当时的往事,目光顿时便幽暗了。

  “研墨也是有讲究的。”

  燕追目光灼灼,望着她看,见她香腮渐渐爬满红晕,那模样十分可口:“我的第一位启蒙恩师,元娘可知道是谁?”

  他将当年说过的话,分毫不差的说了出来。

  傅明华倒是记不大清了,但他大概说了些什么,却是心中有数。

  “我是由孟孝淳启蒙,他老人家曾说过,磨墨水宁少勿多,轻而慢。”

  他的声音响在她头顶左上侧,说话时chuī拂出来的呼吸使她头顶有些痒。

  但此时傅明华的心里却是微酸里带着甜,她想起了当时二月chūn分时,雨后的河南府驿站,那庭院后有个目光热切的少年看着她从院中一步一步的走来。

  那时燕追的目光对她来说,只有些微的羞涩与抗拒,她xingqíng温和内敛,怕的就是如他一般,连看她的目光时,都仿佛带了侵略xing一般。

  他几乎是有些讨好的为她铺了椅子上的褥子,又邀她坐下,那时燕追殷切的态度,让她有些警惕。

  正回忆着往事,他却将掌心中握着的玉手捉得更紧:“那时将你放开了,我就在心里想,以后怎么也不放了。”

  他力道很大,握得傅明华手掌都有些疼,听了这话却是愣了一愣,转头想去看他。

  “那会儿我看着你回去,等你走了,就望着那画看。”他却在园中坐了半日,想着她与自己说过的话,想着她身上的幽香,坐她曾坐过的胡椅,摸她曾碰过的墨条。

  第四百二十四章 我爱

  燕追就像是着了魔,将自己说过的话,与傅明华说的话细细回忆推敲,总怕有一句漏了。

  “所以事隔几年,我说了什么,你说了什么,我都还记得。”

  燕追语气平静,仿佛只是说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似的。

  可是却在傅明华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她转过身来,瞪大了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有些无措的望着燕追看。

  燕追微笑着与她对视,看到她眼中的茫然,便又笑了笑,低头亲了她一口,问道:“怎么了?”

  她嗓间有些gān涩,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怎么了?”

  他又问了一声,见她不说话,又亲了她一下:“不说话,我就亲着不放了。”

  傅明华听了这话,才回过神来,转头看了一眼,碧云等人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早就退出橱间,站在纱橱外头等候吩咐。

  “三郎……”她不知要怎么说话,只是软软的唤他。

  燕追却单手将她抱得更紧,研墨的手动作不停:“元娘,你勿需感到内疚。”

  话虽是这么说着,燕追眼皮垂了下来,眼睛里闪过一道幽光:“我爱你,喜欢你,并不会要求你同样如此来对我。”他说了这话,又认真的道:“我向来做事,必求回报。但凡事都会有个意外,你就是那个意外。元娘,我喜欢你,不是为了让你内疚的。”

  那时的她还未出嫁,两人虽然是未婚夫妻,但她仍是品xing高雅,并没有受他引诱。

  可是她却不知道,越是如此,他就越冲动。

  他那时年纪不大,又爱她,自然想与她亲近,哪怕再三克制,可每当碰触到她一些,她是羞涩,而他也是心跳剧烈。

  傅明华听他这样一说,心里不由更软,靠了燕追,目光里含了温柔:“我不内疚,只是觉得我太笨了,没有早些明白三郎的心意。”

  反倒怕他、躲他,视他如洪水猛shòu。

  她一直以来自诩聪明,却有时又觉得qíng之一字,又开窍颇晚,此时想起婚前两人相处qíng景,再想起他说驿站之中,自己走了,他却坐到了天黑,便有些心疼。

  “当时不明白,现在明白也不晚。”燕追握了她的手,将宣纸一推,又去取了笔,认真的放进她掌中,自己也伸过去握紧了,沾了墨汁才道:“要写些什么?”

  傅明华心中难以平静下来,还没说话,燕追又看了她一眼:“那时我相思如狂,你却让人给我送了一瓶治伤的药来。”

  如今提及此事,他不由啼笑皆非,这真是天大一个误会。

  傅明华的脸‘刷’的一下便变得通红,她不敢去看燕追的眼睛,恨不能找个地方躲起来。

  此时成婚之后,她自然知道当初自己做了一件傻事,当即燕追哄她做什么,也不挣扎反抗了,什么不对劲的要求都先答应了下来。

  他握着她的手,写着给江洲里江嬷嬷的信。

  冬日里坐在他的怀中,温暖又带着几分舒心。

  月上东楼,闺房溢香,同盖鸳鸯被,共睡珊瑚枕,帏幔挂翡翠,chuáng旁琉璃镜。

  屏风外透了点点烛光,帐内佳人罗衫轻解。

  第二日傅明华眼角眉梢都带着chūn意,碧蓝好几次都觉得她那目光看得人心中似有猫抓一般。

  崔贵妃让人为她送了些毛皮与布料过来,是杨复珍亲自送来,说是崔贵妃得了嘉安帝的赏赐,便拨了一半,让杨复珍送到了秦王府中。

  傅明华又问起燕骥,杨复珍便苦笑:

  “九皇子受了伤,使如触了太后逆鳞一般。”

  嘉安帝都被太后发了脾气,知道燕骥受伤了,自昨日回来之后,皇帝向太后请安,太后却连他面都没见,更别提旁人了。

  杨复珍低着头,与傅明华小声的说道:

  “如今容妃娘娘还跪在紫兰宫,说是负荆请罪呢。”

  燕信闯了祸,总该要有人来为他背锅。

  子不教,在皇家里,自然不该是父之过。

  傅明华赏了杨复珍,他千恩万谢的走了。

  第二日进了宫里一趟,到了蓬莱阁,崔贵妃拉着她便道:“元娘可算来了,这两日太后气xing很大,连膳也用得不多。”

  她年岁不小了,近来天气又冷,却偏偏除了去见燕骥,谁也不肯多见,余下的时间就是留在紫兰宫中的佛堂内,说是要为燕骥祈福,盼他下次狩猎,不要再如此多灾多难了。

  太后是在用这样的举动,发泄心中的怒火。

  任谁看到自己一手带大的乖孙鼻青脸肿,一张脸被打得都险些认不出来的惨况时,都会如太后一般火冒三丈的。

  “太后对你另眼相看,稍后得空,你去瞧瞧,说不准太后就见你了。”

  崔贵妃这个生母都被太后牵怒,不肯见她。

  傅明华点了点头,又向紫兰殿行去。

  昨日还听杨复珍说容妃跪在了紫兰殿前,可今日不知是不是傅明华进宫太早,并没有发现容妃。

  反倒是宫人通传之后,不多时温新出来了,微笑着唤她进去,太后肯见人了。

  紫兰宫里的宫人脸上露出喜出望外之色,忙将傅明华迎进宫内。

  宫中南面有一侧佛堂,穿了一身青色长袍的太后此时正坐在堂中,等着傅明华前来。

  她头发只是以紫檀木钗绾了起来,脸色平静,看着傅明华过来时,平静的道:“他们总担忧我如何,劳师动众,跪的跪,求的求,元娘,你是来做什么的呢?”

  “我是来与祖母说说话,顺便陪您看通好戏的。”

  傅明华一不提燕骥的伤,二不说求太后宽心,三不是表孝心装模作样,太后愣了一愣,忍不住就笑了起来:“你这孩子。”

  她的目的如何,傅明华算是看出来了。

  燕信敢算计她的心尖子,可不是容妃跪一跪便能抵消的。

  “我看着我骥儿脸上的伤,便恨不能……”

  她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但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的。

  傅明华扶了她的手,太后顺势便站起了身来:“骥儿跟我说,三嫂好,说是追儿要送他一只鹰,还在跟我说着猎苑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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