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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破/辽阔疆土_恩顾【完结】(11)

  蔚阳吓了一跳,正要叫出声,暖暖的气息却在耳边dàng漾着,满城低低的声音传进耳朵:“别怕,是我。”

  蔚阳挣脱开来,小声说:“会被人看到的!”

  满城毫不在意地笑笑,牵着蔚阳的手就往后门跑。蔚阳跟着他,裙摆轻如风一般飘dàng,不知要被他带到哪去,可是,牵着他的手就莫名的安心,幸福犹如小小的太阳,暖遍全身。

  “这儿没有人。”满城带着她往林yīn小路跑到容喜园旁荒废许久的堇雨园后门里,“你不怕了?”满城的笑容象树叶间闪烁的光芒,雀跃着微微的甜蜜,他伸过手来轻轻拨动蔚阳前额丝丝散乱的头发,探近脸吻她的香肤红唇。

  蔚阳纤丽洁白的脸颊羞如粉桃,却任由他肆意搓揉。

  许久没人收拾的堇雨园,满园的翠绿绯红在这风轻雨烈的夏日无束绽放。雨后半透明的空气中缠绵着懒洋洋的绮香làng漫。轻薄犹如自开自谢的花儿一般放肆随xing开来。

  满城从怀里拿出个jīng致的小盒,递给她。

  蔚阳拿过来,喜道:“你一个大男人老去jú花街买胭脂,也不怕别人笑你。”

  “我怕过什么?”满城轻搂她的腰,在她耳边低低细语:“再说,你喜欢,我就是再怕也要去。”

  蔚阳倚在他肩上,满脸都是甜蜜幸福。

  柔qíng,如手中的胭脂一般,晕开细腻香粉,迷醉红尘。

  第10章 痴qíng

  圆月如盘,黛黑天际中的繁星光芒尽数被月光虚隐。

  桂花树下的小池子倒影着圆月,偶尔有一片树叶划过,乱了那轮清冷的月影。

  一个人半身浸在水里,悠然靠在池边,月亮的光辉洒在他微黑健康的肌肤上,泛着深沉清幽的光泽。

  “你回来了。”他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还没回头,便已展眉微笑。

  满城踱了过去,盘腿坐在忠善身边的石子路上,似有心事,默默无语。

  忠善自顾自地说:“我刚才费了好大劲才把满都从这池子里拖出来,那小子差点没把我踹死!”

  满城乐了,“天这么热,让他多泡一会儿也凉快点。”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他想睡在这池子里。”

  满城疑道:“怎么睡啊?”

  “我也纳闷呢,就问他:‘你是小乌guī啊?还能睡在水里?‘你知道他怎么说吗?他说:‘你背着我不要动啊!’……笑什么?你还笑!”忠善说着,也忍不住笑起来。

  满城笑岔了气,好容易缓过来,问:“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我说:‘行,你过来,我背你。‘那小子就傻乐傻乐地游过来,我趁机揪住他从水里爬出来了。”

  “哈哈哈……你好yīn险!”

  “还好意思说别人yīn险?他和你一样,脑袋瓜子里就想怎么折磨我……”忠善笑着,侧过身子拉住满城的手。

  满城躲避不及,扑通一声被他拉下水去,两人正在水里闹腾,蓝杏跑了进来,低声道:“你们小声点,小王爷好容易才睡着。若吵醒了他,他又吵着要泡在池子里了……”

  两人顿时安静下来,蓝杏掩嘴一笑,退了出去。

  “你不热啊?还不快把衣服脱了。”忠善紧搂了满城,腾出一只手来解他的衣扣,还没退去他的外衣,便急切地贴上去狂吻他敞露的肩膀。

  满城温柔地咬着忠善的耳朵,舌尖在他耳垂上滑动,嘴唇在他耳间微微张合,“你……你别乱摸啊,我们进屋去再说……”

  “我等不及了,就在这儿……”

  “嘻嘻……好痒……你怎么急成这样?”

  “满城,你最近冷落我了。”忠善说着这话,手已滑进了满城的裤头。

  “忠善……忠善,你轻一点……”满城的呼吸混乱起来,止不住低低呻吟。

  忠善得意地坏笑,“那你要好好补偿我。”说完这话,便霸道地用舌尖撬开满城的双唇,探进去索取慰藉……

  空旷的耀极殿后殿里充斥着闷重的空气,重重锦huáng帷帐后又是层层朦胧丝纱。

  一个女子半支起身子,脉脉含qíng地注视着睡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而那男人却浑然不觉,他直视着昏暗的梁顶,似在回忆什么,目光茫然而又悲伤。

  “大王,您热不热?”她柔语如烟,幽幽地在帐内飘摇。

  许久许久,不知是汗水扎了眼睛,还是其他原因,他的眼睛微微转红,他缓缓合上眼,沉沉地说出两个字:“我热。”

  是什么,在炙烤我的肌肤?

  是什么,在燃烧我的身躯?

  是什么,在焚炼我的魂魄啊?

  是谁柔和的声音,是谁清澈的眼眸,是谁根生在自己心底的一切,正在记忆中纠缠撕扯。

  我的心,热得要无法跳动了!

  缕缕轻风,带着一丝馨香,迎面chuī来。是那女子,在盛夏的夜晚,轻轻扇扇,想为心爱的人送去些许凉慡。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明眸如水,饱含柔qíng,又有深深的颓然,“回大王,奴婢是逸晴。”

  “我上回……是不是问过你?”

  “回大王,您问过。”

  他锁起了眉头,不再说话。

  蔚阳到了修仪房里,见窗边桌面上摆着细致jīng秀的描花,于是拿起来看了看,心里暗赞修仪手巧。

  随着一声“蔚阳,让你久等了,”修仪开门进了来,歉意道:“我在对面雷家窜门呢,听说你来了,就赶回来了。”

  蔚阳放下手中的东西,笑道:“没事。我正看你描的小花呢。”她指指桌上的描样问道:“修仪姐,你这描的是什么花?我从没见过。真jīng巧!”

  修仪莞尔一笑,道:“这是我自己随便乱想的,没有什么摹本。”

  “真的呀?”蔚阳惊喜叫道:“修仪姐,你可真厉害呢!难怪彭鸿王爷如此专qíng于你。”

  修仪看着蔚阳兴奋的笑颜,愣了愣,转而淡淡一笑,“傻瓜,其实男人才不稀罕女人会不会这些东西呢,难不成你还听过章周夸你绣花绣得好看吗?”

  蔚阳的脸色顿时黯然下来。

  修仪拉上她的手,坐在桌几边,自责道:“呀,都怪姐姐嘴坏,你可别见怪。”

  蔚阳勉qiáng一笑。

  修仪观察着她的脸色,一面给她斟茶,又道:“章周那闷葫芦整日都在耀极殿忙碌,估计也没空去陪你,不过你可别怨他,男人总是将伟业功绩放在首位,他还是一国之君,肩上的担子不知有多重呢,况且我家那呆熊也和他一样,正儿八经的,一副傻相!”

  蔚阳听她形容彭鸿为呆熊,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修仪也掩口笑了,趁机劝道:“蔚阳,章周虽然不太爱说话,却是个正直厚道的好男人。”

  蔚阳心下愧疚,忙转开话题,叹道:“我知道……可是我想家了。”

  “唉……这世上就是有这么多束缚人的绳索,你只能顺应它,等等吧,等过了一年,你就可以回去看看你的亲人了。”修仪面上露出丝丝怜悯,“我也很想东州的亲人呢,我才刚回来,就想了。”

  “那你怎么不留在度东?王爷那么听你的话,你若是不来,他必定会回度东去的。”

  修仪摇头道:“他在圆辽掌管军机要务,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可是在度东,任他如何出类拔萃,却仍然是个依靠女人的驸马,他怎么能舒心呢!”

  蔚阳望着她,面上浮现赞赏之色,“修仪姐,你待王爷真好……”

  修仪轻轻一笑,却有些许不易察觉的悲凉,缓缓道:“彭鸿原本是度东邻国端北的王爷,他父王当年年轻气盛,为了一个女人与qiáng大的永兆兵戎相见,结果葬送了端北。彭鸿的父王自尽身亡,他的兄弟姐妹也都失散了,幸而有一个宫女偷偷把他抱出宫逃到度东来向我父王求助,那时他还在襁褓里,我父王就把他留在宫中了。虽然宫里锦衣玉食,但他自小都只有一个依靠,就是那个宫女,我们都叫她云姨。后来云姨病死了,他就更加孤苦伶仃了……这乱世之中,无谓的战争永远不息,留下的除了千千万万的可怜人,还有什么?”

  蔚阳安慰道:“修仪姐,王爷有你怎么会孤苦伶仃呢!”

  修仪听了这话,不由粲然一笑,“说起来,我小时候可坏了,老是欺负他,他也逆来顺受。有一次下雪天我冷得不想出门,他又不敢到我母后那去找我,就在和我约好的地方傻等了一天。后来云姨掉着眼泪来找我,我才知道他还在雪地里等我呢,把我给心疼坏了……”修仪说着,眼里尽是甜蜜温馨

  “王爷与你两小无猜,难怪他一生痴qíng于你……”蔚阳听着她的往事,却想起了另一对青梅竹马的qíng人--章周和那个不得不离开圆辽的金音公主。

  然而修仪却幽幽叹气,“爱一个人,只要爱一点点,就可以幸福一辈子,如果爱得太多太深,就一定会让老天爷嫉妒,一定会被老天爷惩罚……”

  蔚阳十分讶异她何出此言,而修仪一脸的伤感,自顾自地说:“蔚阳,这世上有多少执拗痴qíng的人啊!这些人苦苦挣扎,若是死了也一了百了,可是这些人却是没有勇气放开手,只能面对无止境的痛苦折磨,无法超生……”

  蔚阳眼眶一红,知道她说的正是金音公主和章周,哪料修仪却轻轻说出一个人的名字来:“就好象满城一样……”

  蔚阳手一抖,茶汁泼了出来,修仪立刻住了口,露出古怪的神qíng来。

  蔚阳有些慌张,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希望能掩盖自己的失态。

  修仪眼里的诧异一闪而过,两人沉默片刻,修仪问:“蔚阳,章周有没有说你很像一个人呢?”

  “咦?他从没提及呢。”蔚阳好奇道:“像谁呢?”

  修仪捧着蔚阳的脸仔细看了一阵,点头道:“我以前就觉得你像我妹妹樱右,眉目间很像……”

  “樱右?修仪姐的妹妹?”

  “我们的娘不一样,我是王后所生,我母后就是满城的姑姑。樱右是妃子所生,她娘生下她就死了,所以她是在我母后身边长大的。”修仪顿了顿,望着蔚阳,又道:“她和满城同年,笑起来和你很像呢,甜甜的,很乖巧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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