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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破/辽阔疆土_恩顾【完结】(41)

  “别笑,血又冒出来了。”忠善忍住笑,托着满城的下颌,轻轻用指腹在他唇上摩挲。

  满城凝视忠善的脸,心里狂跳:从什么时候开始,忠善这个诡计多端的贼小子浑身隐隐散发着成熟xing感的气质。在跃动的火光旁,他一脸的疼爱,饱含深qíng的双目迷离婉约。他那么温柔,那么体贴,谁能独占他,岂不是幸福死了?

  “还痛不痛?”忠善微微一笑,指尖还停留在满城的唇上。

  满城恍然醒悟:那个幸福的人,不就是我自己么?

  “忠善……”

  “嗳?”

  满城顿觉全身热血贲张,扑过去抱着忠善的脸,贪婪地吮咬他厚实柔软的双唇。

  忠善立即热烈地回应,将满城掀倒在铺着一层湿气的地板上,“满城……”忠善唤着,手已抚到他的腰间,那里没有冷冰冰的刀,指尖所触及的是柔滑的肌肤,迫不及待地往深处探去……

  天幕低垂,大地在微微颤抖,屋外犹如无数猛shòu嘶吼咆哮一般的海啸,恍若不闻。

  忠善俯视身下的满城那副yù仙yù死的神qíng,心里不知是欣慰还是悲哀。

  若能像禽shòu一样多好啊,它们寻欢作乐过后,不遗留一丝感qíng。我却要为这个铁石心肠的人痴狂!为这个冷血无qíng的人迷失自我!

  为什么?

  我为了他什么啊?

  忠善汗流浃背地伏倒在满城身上,喘着粗气,唤道:“满城……”

  满城应了一声,抬手搂紧他。

  “满城……你说,申穆怎么样?”

  “……”

  “我想……娶她。”

  “……”

  “满城,我们都不小了,不如你也……”

  满城一口咬在忠善的肩头。

  忠善吃痛,却不推开他,反倒抱得更紧了。

  “我不准!”满城松了口,面露凶光,恶狠狠地说:“你若去下聘,我就杀了她。”

  这一口在忠善的肩上留下深深的牙印,渗出血痕,却没有将他咬醒。他qíngyù狂起,抱着满城又是几番翻云覆雨。

  “忠善……”满城喘息着,在他身下扭动身躯,一遍一遍叫唤他的名字。

  忠善抬头盲目地仰望朦胧昏暗的屋顶,听着满城的呼唤,神魂飘dàng。

  狂风雷鸣,将这小屋里传出的肆无忌惮的呻吟叫唤尽数抹去,海上的波涛,却不知为何渐渐趋于平和,这bào雨,终于要停了。

  残烛燃尽,屋子里越发幽暗,舔着锅底的火苗也微弱下来,依旧发出“噼剥噼剥”的小声响。

  两个力尽筋舒的人,此时安静地相拥着,重重的喘息逐渐变轻,跳动的脉络逐渐平稳。急躁狂yù停泊搁浅,缓缓化成绕指柔,两人犹如一对热恋中的qíng侣,靠着头窃窃低语,只觉得对方不管说什么话都那么动听,那么有趣。

  忠善意犹未尽,时时用嘴唇轻拂满城的睫毛,脸颊,和嘴唇。

  “还痛不痛?”忠善将嘴唇停留在满城刚才扎破了的下唇上,温柔地舔咬。

  “我都忘了。”

  “玩了一天,累不累?”

  “本来不累的,被你一折腾,累得要死!”

  忠善笑道:“真是没天理了!你自己想要快活却懒得动,是累死了我才对吧?”

  满城吃吃发笑,粘上忠善的嘴唇,吻得yù罢不能。

  “你的舌头又灵活起来啦?”忠善突然想起今天满城误食野果后说话“呜呜啊啊”的模样,于是嘲笑道:“嘿嘿……住三折度考鱼笃笃笃……”

  满城见他又学自己大舌头,不由笑岔了气,“你都学了一天了!这么爱学,怎么不去尝尝那果子?”

  “呵呵……”

  “还笑!”

  “你真是可爱得要命啊!”忠善笑不止,道:“我倒真希望那果子没有解药,叫你一辈子这么说话,那可有趣得很啊!嘿嘿嘿……”

  满城嗔道:“有趣个屁!我真的说话大舌头,你就不要理我了!”

  “你要真的一直那么说话,还不把我逗死啊?我怎么不理你?我天天逗你说话就把自己给笑死了!哈哈哈……”转而,忠善稍稍止了笑,认真道:“再说,不管你变成怎样了,我都缠着你不放。”

  满城不屑地撇撇嘴,“那我的脸上乱七八糟都是刀疤呢?”

  “我还喜欢看你水亮亮的大眼睛呢。”

  “那我眼睛瞎了呢?”

  “我就把眼珠抠出来给你补上。”

  满城挪了半寸,在他唇前轻轻吐着热气,“那你就看不到我了,傻瓜。”

  忠善一笑,“你才是傻瓜呢……”

  “忠善,你听,海明明在很远的地方,为什么我觉得它就在我耳朵底下?”满城侧脸贴着地板,合上了眼睛。

  “忠善,你听,它好像在呼唤谁……”

  满城转过身子,背贴着忠善的胸口。

  忠善的手,滑过他的手臂,握牢了他的手。

  满城心满意足地蜷进忠善的怀里。不用多说什么,忠善也会保持这个他最喜欢的姿势,搂着他进入梦乡。

  海làng,似乎就在耳朵下面,哗……哗……平和而又温柔地涌动。

  多美好的地方啊!没有杀戮,没有鲜血,有的只是这静谧的空间,和背后那个只属于我的人。

  满城猛然想起什么,睁开眼,“忠善,你不许去向申穆提亲噢。”

  “那你要我娶谁?我听你的。”忠善窃笑。

  满城恼怒,斥道:“谁都不许娶!你要女人到jì院找,就是不许结婚!”

  忠善暗喜:这小子吃醋了!

  “死忠善!知道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心一意陪着你,行了吧?”忠善轻吻他汗gān后微微粘涩的肩,柔声道:“让我断子绝孙好了,为了你,我心甘qíng愿……”

  让我为你成为不孝孽子,为你变成杀人如麻的鬼神无敌,为你自毁一生罢了,我心甘qíng愿。

  怀里的人,却颤了颤。

  这句话,为何这样耳熟?

  满城瞪大了眼--是什么突然闯入自己的脑海?是什么突然搅乱了自己心神?

  我想起来了,他也说过这句话!

  我怎么……居然幸福得忘了他啊?他还在圆辽城的龙椅上,等待我,盼望我。

  要和我分享他的女人,是什么样的?文弱可人,还是珠圆玉润?那个女人会不会将他的心从我这抢走?等他有了孩子,还会不会牵挂我?

  他今晚是不是立在耀极殿侧厅的阳台上注视着雄州的方向,整晚思念我?

  章周!

  这个名字,穿心刻骨啊!

  “满城……”背后那个人,轻轻问:“这个地方,是不是很好?”

  “是……”

  “那我们……在这儿多玩几天……好不好?”背后的声音,柔qíng得几乎要融化了自己的神志。

  “满城……”忠善又唤。

  可是他怀里这个被爱怕了的人却全身僵硬,苦生生地吐出几个字来--

  “我……想他了。”

  说出这句话,满城只觉得紧抱自己的手臂松了松,背后那个人顿时没有了声音。

  满城蓦地红了眼眶。

  忠善,你现在的表qíng该有多懊恼,多失望啊。

  我不能回头!回头看到你的表qíng,我一定会心软,一定会留下来。可是这么好的地方,我只要再呆上几天,就再也不想走了!

  忠善!我想留下来啊!我想在这个远离屠戮和喧嚣的小村落与你厮守到死。

  可是,我不见了,他怎么办啊?

  而且,我也忘不了他!我一想起他,就恨不得立刻抱紧他!

  我爱一个人已经很辛苦了,忠善,你不要再来撕扯我,好不好?

  两个人僵持着,忠善听了那句话,从头冷到脚,紧咬着下唇才没让自己颤得让满城察觉。

  满城不知道,忠善脸上变幻的表qíng,不是懊恼,是悲哀,不是失望,是无望!

  满城!你屡屡温柔得让我心存期望,又立刻粉碎它。我不想当那个人的替身啊,可是我知道,就算我抱紧你不让你走,还是留不住你,你的心里,根本没有半点我的位置。

  我若是不当那个人的替身,你就会毫不留qíng的离开我,去找别的替身。

  什么吃醋啊?不过是一个蛮横的小孩不肯将喜欢的玩具让给别人罢了。

  满城,我都要熬不下去了!你都快把我bī疯了。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不能叹息,不能哀求,语调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语速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要像刚才挽留他的口气一样温柔--

  “那……明天我们就动身回去吧……”

  满城……我真想杀了你……然后和你一起死了算了。

  第37章 痴狂

  忠善领军抵达雁壑,只几天时间就挫散永兆百万大军。qiáng将手下无弱兵,威震军士气高昂,杀得永兆军七零八落,损失惨重。方广达眼见手下十几名悍将血ròu模糊地死在对方的两个大锤之下,知道再耗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从雁壑疾退出来,弃甲曳兵地逃入冠霄岭。圆辽军本yù一鼓作气追击qiáng攻,无奈冠霄岭沿途有沼泽湿地,圆辽军不明路况,难以前行,邓国军队又车殆马烦,最后只好在在邻近小县盐卓扎寨养息。

  在盐卓一连停留几日,忠善惦念留在裘亭的满城,心急火燎地催促邓国将军顾戒领路进攻冠霄岭,顾戒却以兵卒不胜困惫为由一拖再拖。

  这日进禄进帐来,一脸无奈地耸耸肩,道:“不懂顾戒玩什么花样,还要再拖。”

  忠善忍无可忍,黑着脸立起来。

  圆辽军众将皆动了神色,不觉惊出冷汗来:这个鬼神无敌几日来一反常态,终日血红着眼,默不吭声。以前他杀敌还会留活口,而这几日一冲上战场就如狂shòu一般,杀得敌方溃不成军。他双锤所到之处血ròu横飞,哪里有人能侥幸存活?当真是鬼惊神惧!

  他跨了一步,众将下意识忽地向两边分开,让出一条路。

  进禄毕竟与他jiāo好多年,于是gān笑两声,道:“忠善,你不是要去给顾戒几拳吧?就你这拳,还不当即叫他脑浆迸裂死无全尸啊?你还是忍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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