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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破/辽阔疆土_恩顾【完结】(78)

  忠善一笑,“那就不要去了,今晚陪着我。”

  “呵!”满城发笑,揪住忠善的衣襟,将他按倒,“成将军才刚升了官就来讨赏?”话间,已笑着伏身吻忠善的脸。

  两人在糙地上滚了几滚,忠善假正经地止了他,“大白天的,你要gān嘛?前面就是营帐,不怕声音被人听到啊?”

  满城撅嘴,眼中都是笑意:“快点找个好地方吃饭!然后找个好地方犒劳犒劳你。”

  “你这就叫饱暖思yínyù!”

  “嘿嘿……”

  “小可爱,你别乱摸啊……本将军耐xing不好,把持不到天黑时分哪!”

  “嘿嘿……”

  “你傻笑什么?你别笑啊……你这傻瓜……”

  两人正在坡后嘻闹,却听有远处一声:“你没长眼睛啊?”

  忠善皱眉道:“这不是连横的声音么?”

  满城也说:“这家伙怎么了?”说着撇下忠善,钻上去张望。

  只见连横正冲一个小步兵发怒,“你横着这个家伙是故意要来绊我的吧?”

  那个小步兵捡起地上的长柄刀斧,一脸严肃,“将军,我的刀斧是不动的,躲不开你。但你是动的,可以躲开它。”

  满城趴在糙地上,笑岔了气。忠善也不由压低声音笑起来:“连横真可笑,自己走路不长眼还怪别人。”

  满城却说:“可笑的是那个小鬼,胆子真大,居然敢顶嘴!嗳?看他这衣服是进禄营下的。嘿嘿,和进禄一样好笑!”

  那个顶嘴的步兵年纪大概十八、九岁,比连横高半个头,脸上眉目已长开,隐约呈现天生一般的威势,毫不畏惧地看着连横。

  满城仔细打量他一番,说:“这小子长得不错呢!”回头见忠善似笑非笑看着自己。满城一笑,“你吃醋了?”

  “嗤!我是那么小气的人?”

  满城凑上来轻轻啃忠善的脸,撒娇道:“我想听你说你吃醋了嘛……”

  忠善趁机抱牢他,嬉笑道:“我吃醋了!”

  满城乐滋滋地舔咬忠善的耳朵,往他耳朵里吐着热气:“傻瓜,和一个小鬼有什么可吃醋的?”

  “这不是你要我说的嘛?”忠善抱着他乐作一团。

  那个步兵和连横不知怎么就比试起来了。

  满城唯恐天下不乱,欣喜道:“这小子估计要被连横打得鼻青脸肿了!嘿嘿……有好戏看了!”

  哪料这步兵居然深藏不露,耍着那把长柄刀斧呼呼带风,招势也变化多端。满城和忠善都吃了一惊,看样子连横也吃了一惊,随之使出全力,可是与他斗了几十回合都没分出胜负。

  忠善轻轻一笑,“没想到进禄手下还有这等人物!满城,幸好没几个人看到,否则威震军面子上可挂不住了!”

  满城点头道:“看样子进禄还没提拔这小子,我趁机把他要来!”

  “威震军已经很厉害了,你还到处挖墙角,真是贪心!”

  两人笑着,目光还是不离那团旋风一般的打斗。突然,满城不笑了,他凝视着那个步兵,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红了眼眶。

  巫连横老jian巨滑,突然喊了声:“常将军!”那步兵以为进禄来了,有所顾忌,不由一愣,连横瞅见一个空隙,抓紧机会一棒砸在他手背上,他闷哼一声松了刀斧,却不认输,直挺挺地站着不吭声。

  巫连横心想:这傻小子本事不小!算了!不与他计较!想着,便收了棒,老气横秋地拍拍那步兵的肩,正想教训他几句,却听到远处一声“满城?”巫连横大惊,转头看见满城往这跑了过来,忠善则一脸疑惑。

  自己好歹也是威震军的右都将,与这无名小辈打得不分上下也就罢了,居然还使诈,偏偏还被夏将军和成将军看到了!巫连横羞愧得无地自容,竖棍垂首等着满城训斥。

  满城跑到面前,却不看他,而是盯着那个步兵,问:“你叫什么?”

  那步兵顿时热泪盈眶,跪倒下来哽咽道:“夏将军,我……”

  满城完全不顾旁人目光,伏身拥抱着他,笑了笑,“我想起来了,你是寺虎!对不起!为了一只白头猴,把你埋没了这么多年……”

  天近huáng昏,满城与彭鸿带了五千兵马,绕到彷鸽山,进了那个可以抄近路到达酒道谷背后的山dòng,屏息等待进禄的信息。

  满城立在dòng口,面沉似水。暗云蔽天,没有那晚的漫天星辰,也没有那晚的圆月当空。

  一束烟花窜上云霄。进禄已带着所有人马从正面袭击永兆军,待方广达将全部人马调往前线,这后方就空虚无人了!

  满城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佛珠,微微勾起了嘴角,抬起左手,刀面上印出一张寒过严霜傲雪的无伦容颜,银光一闪,满城刀指dòng外,如梦呓一般,缓声道:“不管是军医还是厨子,不管反抗的还是求饶的,一个不留。”

  第70章 伤魂

  圆辽军出了山dòng,在夜幕之下静悄悄地扑向永兆军的后背,杀伐屠戮之意卷夹着深深不尽的怨恨,yīn森森地涌了出来。

  永兆军中所剩无几的守卫兵卒毫无反击之力,转眼惨死遍地。

  彭鸿注视着立在前方发呆,血痕遍脸的满城,突然想起十多年前第一次见到他的qíng景:金音说:“满城,快叫姐夫和博赫哥哥。”满城躲在金音的肩后,水汪汪的大眼里尽是怯弱,许久才憋出句:“姐夫,博赫哥哥。”

  今日不知为何,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悲哀,彭鸿鞭马过去猛地拽着满城。

  满城一惊,回头见是彭鸿,松了口气,问:“gān嘛?”

  彭鸿不知该从何说起,讷了许久,没头没尾地冒出句:“满城,祥光是我的孩子,章周和金音之间什么都没有。他们,怕你一激动会取我xing命,所以……”

  满城瞪大眼,震得说不出话,顿时悲愤填膺,握着刀的双手颤抖起来。

  彭鸿忘了畏惧,凄苦一笑,道:“满城,你要杀我,就尽管来好了。”

  满城心里风làng如狂,他抬手横挡着眼,那臂下半张清冷绝伦的脸上泪水混着血水,悲伤难抑。

  姐姐!你看着我痛不yù生,苦不堪言,为何不可怜可怜我?为何不告诉我真相啊?你就真的,这么爱这个男人,这么想保护他吗?

  姐姐!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可怕?

  章周……原来那时,你真的没有骗我。

  章周,我想马上见到你!我想马上抱着你痛哭一场!

  “满城……”彭鸿想劝,泪水也是不止。

  “我姐……她都死了……”满城扫了彭鸿一眼,却见他平静脸庞上挂着两行清澈的泪水,登时心软,问:“你爱不爱她?”

  彭鸿泣不成声。

  满城淡淡地笑了,颤声道:“我终于明白了,你舍得她,是因为你有更爱的人,那就是修仪姐和孩子,所以我姐再怎么委屈,再怎么可怜,你都能狠心不要她。你……和章周一样。”

  章周,你更爱的就是这个圆辽,所以你舍得我。

  “彭鸿,你儿子不是我杀的。”满城说完这句话,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拍马直奔永兆军的心脏--粮糙库。

  章周,我想你想的不得了!等我退了永兆军,就马上回去见你!

  把我最后的命,全部给你罢。我不再和圆辽争夺你的心了,我争不过它。

  巫连横率威震军冲向粮糙库,竖起了火把,登时熊熊烈火燃烧起来,浓烟直冲云霄。

  彭鸿猛地发现,这酒道谷四面都是高山陡坡,所有偷袭的圆辽兵卒都立于谷中,被这片片茂林修竹环绕着。

  “满城!”彭鸿突然有一丝不安,拍马过去,急道:“快撤,我怕有……”

  连横远远地喊了声:“将军!这些不是粮糙……”

  话音刚落,漫山遍野的永兆军放pào呐喊,从那四面林中冲杀出来。

  这一惊非同小可,满城和彭鸿都变了脸色。

  申康大喊:“王爷!快撤!”

  魏寺虎也喊:“将军!快撤,我殿后!”

  那永兆军足足有上百万人之多,铺天盖地地杀向这仅仅只有五千人马的圆辽军。想必方广达早料到这一着,只派了少数兵将去敷衍前方那些人马众多却威力一般的圆辽军,并集中绝大多数兵力攻击这五千jīng锐部队。一时间,长枪手,弓箭手,刀斧手,排得好似鱼鳞一般。永兆军兵威甚整,仗着人多势众,一扫畏惧之态,人如猛虎,马似蛟龙。四面领兵将军身着金色铠甲,指挥若定,方广达更是气势咄咄,志在必得。

  满城知道,自己一人之勇难敌这上百万人马围攻,任这几千圆辽军如何训练有素,若要顽抗也是以卵击石!

  他抬眼一看,那dòng口方向居然安然无事!难不成永兆军根本没有发现那个dòng口?不可能!如果没有发现那dòng口,又怎么会料到我们偷袭?可是如果发现了,早放上一把火绝了我们的退路,他们到底玩什么鬼把戏?

  不管了!满城咬了咬牙,指着那dòng口方向,吐出一个字:“撤!”

  圆辽军众人都知道那山dòng是唯一出口,不用指挥就蜂拥扑杀过去。

  那永兆军的孔放百思而不得其解:这圆辽军为何偏偏往自己这个方向杀过来?真是莫名其妙!他纳闷了片刻,却见圆辽军已与自己手下兵卒厮杀起来,一个身着赤色铠甲的凶猛大将向自己bī来!孔放窃笑:这不是我的手下败将申康么?

  孔放正要拍马迎上去,远远的就看到那夏满城也往这方向逃来了!他立刻拔马逃开,心想:不好!这恶魔狗急跳墙,我挡不得,还是逃命要紧!

  方广达等人哭笑不得,眼见孔放所守的那片林子顿时开了一个缺口,皆无可奈何。其余各将领兵倒làng一般汇集过去包围圆辽军,而圆辽军则个个拼死猛冲向那个缺口。

  魏寺虎随在尾部冒死掩护,抡着那长柄刀斧,旋风狂刮,马蹄之下落箭如雨。永兆军颇有忌惮,不知圆辽军纷纷钻进这羊肠小道会不会又耍什么yīn谋,皆不敢再追。

  “寺虎!”满城急唤一声:“回来!”

  寺虎眼一热:在这qíng况下他还留意我!

  “寺虎!”

  寺虎想要拔马回头,无奈飞箭如蝗,容不得他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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