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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薄问：“都问出什么了？”
让座的那一位警员无视同事鄙夷嫌弃的目光，殷勤地说道：“陈默是昨天下午三点到的俱乐部，在俱乐部里待了半个小时就离开了。”
秦薄问：“半个小时内做了什么？”
警员说：“还没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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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白队长已经开口：“半个小时，你做了什么？”
“和唐碧晨探讨科研问题。”
“半个小时？”
“是。”
“秦嘉当时在哪里？”
“在外面。”
“有其他人来过吗？”
“没有。”
“有见到唐碧晨的手机吗？”
“没有。”
“唐碧晨当时有什么异样？”
“没有。”
“你离开的时候，秦嘉在哪里？”
“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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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人如其名，说话言简意赅，就差沉默不开口了。此时，秦薄问：“确定了唐碧晨的死亡时间了吗？”
警员说：“确定了，法医判断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到五点之间。”
曼曼陷入沉思。
根据俱乐部的前台黎夜小哥的时间记录，唐碧晨是早上七点就在星星俱乐部里，两个小时后，郭琳琳来了俱乐部，给唐碧晨带了早餐，之后离开俱乐部的时间时中午12点整。而根据郭琳琳的笔录，郭琳琳在俱乐部里待了三个小时，期间也只是和唐碧晨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再后来就是下午一点多的时候，秦嘉来了，可惜喝断片了，对那几个小时的印象都是模模糊糊的，接着就是三点整，陈默过来。
最后是秦薄和曼曼接到电话，晚上赶过来，而那时唐碧晨的尸体已经凉了。
张远则是在秦薄和曼曼之后赶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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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碧晨的死亡时间是下午四点到五点的话，而死亡原因的初步判断又是心脏病发，俱乐部的人挑挑拣拣，也一样只剩下秦嘉是可疑的。
而前台的小哥黎夜一直没有离开过工作岗位，有监控为证，可以彻底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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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队长出审讯室前，曼曼和秦薄先一步离开了监控室。秦薄去探望秦嘉，曼曼想着秦嘉也许有什么话想私下里和秦薄说，于是gān脆留在外面等待。
没多久，陈默也出来了。
离开审讯室后的陈默依旧低垂着头，走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曼曼怀疑自己一个拳头都能来撂倒他，比当初没有锻炼前的秦教授还要瘦弱。
“陈先生节哀。”曼曼主动搭话。
他仿若未闻。
曼曼又喊了他一声，他依旧没听到，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脚步走得飞快，没一会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离开了警局。
此时，张远从监控室出来。
曼曼说：“陈默没有嫌疑了么？”
张远点头。
曼曼有点心急，恨不得此刻就找出凶手还秦嘉一个清白，然后去找秦教授。她不动声色地瞅着张远的游戏面板，心想要是张远的系统能给点提示就好了曼曼试探地提醒：“你有什么新线索吗？”
然而，张远这一次似乎完全不想依靠系统，想自力更生完成游戏，不仅仅没有以前的地毯式搜寻线索，而且还没有骚扰系统。他愣愣地说：“没有。”
曼曼又说：“要是小猫在就好了，小猫鬼点子特别多。”
所以！赶紧问问小猫有什么能用得上道具啊！
张远说：“是么？”
“对的对的，你也知道的，小猫这人特别多好点子！”
张远说：“哦。”
……
曼曼觉得无法和张远沟通了，只好自食其力。
她问：“我下午想去案发现场看看，可以吗？能帮我和白队长说一声吗？”
“我和你们一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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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重回案发现场时，黎夜已经不在，整个现场被封锁，室内的各式仪器都原封不动，有三两警察在研究室里仔细搜查。
张远出示了相关证件，才得以进入。
里面的警察和张远打招呼：“哟，白队肯让你过来了？”
张远说：“你们查你们的，我就过来看看，白队说我在这方面特别有天赋。”
警察说：“可不是吗？每次你趴在墙上或者地上的时候，总能找到奇奇怪怪的蛛丝马迹，不过这次你小心一些，我听这里的前台说，这里有些东西蛮危险的，你不要乱碰，哎，瞧我这记xing，都忘记你也是俱乐部里的人了，什么危险什么安全你应该最清楚不过。”
曼曼一听，就知道平时张远在警局里很受照顾，想来有些她没有参与进去的命案里张远运用他的地毯式搜寻技能破了不少案件。
“艾……艾曼曼！”张远忽然结结巴巴地喊了她一声。
她问：“gān嘛？”
张远说：“我问你gān嘛才对，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曼曼说：“谁盯着你看了……你别瞎想，我没盯着你看。”一顿，曼曼眼珠子转了转，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在盯着你看？我没盯着你看呀。还是说你做贼心虚，嗯哼？”
张远撇过头，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要找线索就快点，我等会还要回警局。”
说着，他迈开步伐，直接进入研究室和里头的两位警察搭上话。研究室外就只剩下秦薄和曼曼两人。曼曼仔细打量着俱乐部，角角落落都扫视了一遍。
她内心很是感慨。
如果她也是游戏玩家，经历过好几个命案，现在也该晋级了，可惜她不是。屋子里的每一处她都没发现任何不妥，没有一双侦探的眼睛，也没有灵敏的嗅觉，只能瞎折腾。
她看向秦薄。
显然，她男朋友也没有什么新发现。
曼曼想起张远所说的走廊尽头有一间休息室，对秦薄说：“我去里面的休息室看看。”
秦薄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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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的装潢偏冷色调，有一张一米八的大chuáng，chuáng边有个大柜子，柜子里满是外文书籍，jīng通多国语言的曼曼也没看懂，上面全都是专业名词。
另一边还有一扇门，进去后是个沐浴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小小的休息室，俨然像是酒店里的房间，装修颇有质感。
在这里睡上一觉，感觉应该不错。
手机忽然震动了下，是舍友五月发来的微信。
【曼曼，帮我登录我的邮箱，上这个网站下个视频，然后发到这个邮件地址上，我急着用，是我实习公司的一个文件，我现在在高铁上，信号不好，不方便上网。】
五月暑假在b市的一家文化公司实习，特别忙，以至于和曼曼沟通聊天的时间都少了许多。不过人嘛，都是这样，各有各的人生。
曼曼回了句“好”。
五月很快发来邮箱和登录密码。
曼曼登录了五月发来的网站后，发现视频有700m大，而她这个月流量所剩不多了。她离开休息室，去问张远：“你知道这里的wifi密码是多少吗？”
“唐碧晨的名字开头字母加五个三。”
“哦哦。”
曼曼熟练地在手机上输入密码，没一会就连上了wifi，开始下载视频，她随口问：“有找到什么线索吗？”
张远苦恼地说：“没有。”
曼曼心里也愁苦，总觉得这一回的命案没那么容易破，一抬眼，见到秦薄立在窗边，不知在看些什么。她走过去，问：“你在看什么？”
她顺势垂首望去，车水马龙，人来人往，高楼之下的人与物小如玩偶。
秦薄沉声说：“郭琳琳的车。”
“哪儿？”
秦薄指了个位置。
曼曼没见着，他又说：“不要紧，她上来了。”
果不其然，不到十分钟，郭琳琳就出现在顶层。跟着郭琳琳一块进来的，还有守在外面的一个警员，郭琳琳冷淡地看了眼秦薄，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的眼睛肿如核桃，布满了血丝，一看就知道一整夜未睡。
秦薄反问：“你又来做什么？”
“替晨晨揪出杀人凶手。你别想包庇你哥哥，你哥哥是有前科的人！不是秦嘉，晨晨昨天这个时候还在吃我带来的早餐！你别以为你们秦家有多厉害，但凡警局那边下了定论，拼上这条命我也要让秦嘉血债血偿！”她扭过头，似是在找什么，又似是想到了什么，她似笑非笑地说：“你以为你们能找出什么证据洗脱秦嘉的嫌疑吗？老天爷看着呢。”
说完，郭琳琳转身走向休息室。
曼曼嘀咕了声：“平时秦嘉是有多得罪郭琳琳……”她吸吸鼻子，打了个喷嚏。
秦薄立马看她一眼。
曼曼说：“没有没有，我没有感冒，就是刚刚闻到香味有点儿过敏。”
说到这儿，曼曼忽然一怔。
香味是郭琳琳身上传出，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某个牌子出的最新款香水。她鼻子对香味有点敏感，味道太浓的话容易打喷嚏。半个月前和秦薄逛街时，正好遇到这款香水打折，当时从专柜出来时，她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话说回来，郭琳琳昨晚死了闺蜜，一夜未睡，今天出来还有心思喷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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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五分钟，郭琳琳就从休息室出来，她手里多了两本书。
跟着她的警员检查了一遍，才笑着说：“好了。”
郭琳琳说：“行了，早日找出真凶，别让我家晨晨枉死。等真凶出来后，这家俱乐部也开不下去了，省得每天见到不想见的人。”
眼刀子嗖嗖嗖地飞向秦薄。
秦薄不以为意。
曼曼这会仔细地打量郭琳琳，发现她不仅仅喷了香水，而且还化了个淡妆。比起昨晚的憔悴，今天虽然眼睛布满血丝，但气色要好了不少。
等郭琳琳离开后，曼曼凑到秦薄耳边说了几句。
“……郭琳琳有点可疑，反正这里找不到线索，要不要去跟踪郭琳琳？”
秦薄同意了。
曼曼瞅了眼自己的手机，视频下载好了，她赶紧给五月发来的邮箱地址发了过去，随后和张远辞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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