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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不可攀_蒋牧童【完结】(34)

  随后他又问旁边的纪宝璟,“这样贵重的玉佩,可不能让她一直拿着,待会玩够了,让丫鬟收好。”

  “爹爹放心吧,沅沅知道分寸的,”纪宝璟盈盈一笑,也是丝毫地不在意。

  殷柏然送她的是一对羊脂白玉的禁步,虽然没沅沅这个名贵,不过纪宝璟却丝毫不在意。她幼年时,便收到过舅舅送来的玉佩,上面也是刻着她的生肖,那玉佩她寻常也是舍不得拿出来戴着的。

  这次老太太同样在绿柳居设宴,只是这次男宾这边有纪延生坐镇。他还是好些年前见过殷柏然,如今再见,当时满脸稚气的孩子,倒是长成这般郎艳绝决地少年,可真叫人感慨,时光飞逝啊。

  “姑丈,”殷柏然待纪延生依旧彬彬有礼,虽然在家中时,他在殷廷谨口中就是个瞎了眼的混蛋。

  纪延生立即扶起他,笑着说:“一别多年,如今再见柏然,姑丈可都不敢相认了。”

  “姑丈说笑了,倒是姑丈这些年却似从未变过一般,依旧风采斐然,”殷柏然浅笑着回道。

  在十二扇屏风外的女眷,听着他们两个之间,这般相互chuī捧着,登时都捂嘴轻笑。

  好在没一会,大家便落座用膳。

  而接下来的两天,东府那边听说靖王府来人,则是叫了东府的二爷带着子侄辈过来了,一众年纪相仿的少年在一处,倒也热闹地很。

  不过却把韩氏气个不轻,先前她可是叮嘱了纪荣堂,这几日便是在书院里头请几日假,也是要的。毕竟能结jiāo殷柏然这样的姻亲,便是日后也是个帮衬啊。

  况且靖王府的事qíng,在纪家也不是秘密。

  要是真论起来,纪宝璟姐妹两个的亲娘不过就是王府庶出女,也算不得顶尊贵的。可是如今连老太太对她们都那般看重,还不就是因为她们的亲舅舅,未来极可能继承靖王府的王位。

  “那靖王府世子呢,”这些事qíng,纪宝芸和纪宝茵姐妹都是第一回听说。

  韩氏叹了一口气,特别看了一眼纪宝芸,又说:“也是怪我,早该与你们说说的。以后啊,可不许再和沅沅胡闹。靖王府的世子爷打小就身子骨不好,如今能活到这般年纪已是不易的。况且他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所以日后啊,这靖王府说不准就是沅沅的舅舅继承了。”

  “那就是柏然表哥的爹爹咯,”纪宝茵立即说。

  韩氏点头,一旁的纪宝芸扯着帕子,真是好久都没说话。此时她手腕上带着的一只金手镯,而头上则是cha着一支金簪,镯子自是裴世泽送的那只。可是头上cha着的金簪却是殷柏然送的,短短几日,纪家就来了两个这般出色的美少年。

  她一会想着裴世泽,满心都是他略现冷淡的俊容,若是单单论容貌,他确实是殷柏然要出众。可是殷柏然却xingqíng温和,说起话来优雅自如,那脸上噙着的笑意,更是叫人挪不开眼睛。

  一个若雪山之巅的冰雪,一个却如三月里的和煦chūn风,还真是叫人难以抉择。

  纪宝茵点头,感慨道:“难怪先前连娘你都那么捧着沅沅呢。”

  韩氏被小女儿这么一说,老脸一红,立即斥道:“她小小年纪就没了亲母,我便是多照拂她也是应该的。以后你们都多让着她一些,便是她年纪小,骄纵了些,也不要与她计较。”

  “娘,沅沅如今可不骄纵,先前我叫她陪我去水榭练琴,她都答应了,”纪宝茵倒是小嘴一撅,替纪清晨辩驳了一句。

  母子三人说着话的时候,纪荣堂便进来了。

  韩氏没想到他今个这么早就回来了,立即便问,“今个怎么了,不是说要陪柏然去逛逛街的。”

  “今个柏然觉得有些累了,便回去休息了,”纪荣堂在丫鬟搬来的圆凳上坐下。

  纪宝茵立即问道:“大哥,你们今个去哪里了啊?”

  纪荣堂简单地说了两个地方,倒是韩氏听罢,立即皱眉问:“今个东府的文堂、秀堂也都来了?”

  这些都是东府的嫡孙,昨个就过来与殷柏然见面了。

  纪荣堂点了点头。

  韩氏立即嗤了一声,“东府的这些个倒是来的快,荣堂,你可要好生与柏然相处。日后说不准他可就大造化的。”

  纪家是耕读世家,家中子弟若是想出头,唯一能指望的就是科举了。有朝一日,金榜题名,这才是有了进入官场的敲门砖。自然也有些人家,给家中子弟捐了官身的,可是历数本朝能拜相进内阁的,谁不是正正经经地科举出身。

  韩氏只生了纪荣堂一个儿子,自是对他的寄予了厚望。

  倒是纪荣堂轻笑了下,说道:“母亲,柏然为人疏朗,又不端着架子,便是你不说,我也会好生招待他的。”

  他这话说的,听得韩氏是直摇头。倒是韩氏又问:“柏然这个年纪,也到了该婚配的年纪,王府中可替他定下了?”

  韩氏话音一落,旁边的两个女孩都是眼前一亮,纪宝茵是充满了好奇的眼神,至于纪宝芸那就是五味杂陈了,只不过眼神是同样的灼热。

  纪荣堂眨了下眼睛,倒是立即笑了,摇头道:“这个我倒是未曾问过。”

  三个人同时泄了气,也不禁埋怨了他实在是有些呆。

  倒是纪清晨听说殷柏然今个回来在家,立即拿出先前绣的帕子,其实这帕子是纪宝璟绣的,她就是绣了几针而已。不过好歹也算她亲自上手,所以她打算送给殷柏然。

  反而是樱桃在一旁,笑着问道:“先前裴公子也给姑娘送了礼物,怎不见姑娘给裴公子回礼啊?”

  纪清晨登时愣住了,她还真没想过给柿子哥哥回礼,似乎收他的东西是理所当然地一般。

  她想了又想,却是有点儿为难了。

  等快到了晚膳的时候,纪延生回来后,听说殷柏然今个早就在家中歇息,便叫了他一块用膳。这几日,纪家的这些子侄带着殷柏然,在真定是好生闲逛了一番。

  是以当纪延生问起时,他立即表示:“真定的风土人qíng着实叫人喜欢,这几日也幸亏几位表兄的款待。”

  纪延生笑着点头,只是待快要用完膳后,殷柏然却是笑道:“这几日一直忙着游山玩水,倒是把家父jiāo代的正事给忘记了,着实是柏然的不孝。”

  要说重点了,纪延生立即神色一凝,连耳朵都提起来了。

  虽然殷柏然如今才不过十六,可是他那个老谋深算的大舅兄,却放心他一个人来真定,可见是对他十分放心。况且这几日纪延生与他接触,见他虽面上温和,可是却是个极有分寸与原则之人,实在是轻视不得。

  “不过这事需要与老太太还有大表妹她们一起商议,是以用完晚膳之后,还请姑丈与我一同前去太夫人的院子可好?”殷柏然说着,脸上依旧是温和浅笑。

  纪延生点了点头,不过很快两人都停下筷箸。

  丫鬟通报两人求见的时候,正好老太太这边也是刚领着两个孙女儿用过晚膳。老太太不用媳妇晨昏定省,所以日常晚膳都是各房在各自的院子里用的。倒是因为沅沅住在老太太这里,所以纪宝璟日常也是在这里用膳的。

  是以他们两个过来后,也不用再派人去请人,大家都齐全了。

  一进来后,丫鬟便给两人端了圆凳,两人立即坐下。而老太太则是坐在罗汉chuáng上,纪宝璟站在她身边,倒是纪清晨坐在老太太的对面,眨巴着眼睛,看着爹爹和柏然哥哥。

  两人一左一右坐着,不过脸色却十分不同。纪延生瞧着有些严肃,嘴唇抿地有些紧,反观对面的殷柏然,却依旧温和浅笑,瞧着格外地气定神闲,颇有些一切尽在掌握中的适然。

  “柏然说有些话,想要当着我们大家的面说,于是我便领着他过来了,”纪延生轻声说。

  老太太倒是饶有兴趣地看了殷柏然一眼,其实这屋子里头,谁都知道殷柏然这次来,肯定是有事qíng。只是这几日他游山玩水的,倒是叫人有些纳闷。

  反倒是纪清晨满脸放光,这是终于要开始了?

  “是这样的,自从我父亲收到姑丈的信之后,便一直有些担心。请老太太和姑丈原谅我的唐突,只是父亲身在辽东,并不知这位未来纪家二太太也是实属正常。是以我这次便是奉父亲的命,前来与两位商量。”

  他顿了一会,含笑着看着老太太。

  倒是旁边的纪延生沉声问,“商量什么?”

  “自然是商量在继母进门之前,如何保证我两位表妹的未来,”殷柏然淡然一笑。

  纪延生一听,便立即怒道:“荒唐,宝璟与沅沅是我的女儿,日后不管是谁进门,有我这个亲爹在,还有谁能欺负得了她们?”

  “是吗?那我怎么听说,沅沅曾落水,差点丢了xing命。”

  此话一出,纪延生的怒气一下僵在脸上,就连老太太的面色都微微一颤。反倒是纪宝璟则是一直都平静地很,只安静地听着殷柏然的话。

  “那不知你父亲想怎么保障宝璟和沅沅呢,”老太太倒是比较淡然,轻声问道。

  殷柏然微微一笑,“自古女子便比男人活地艰辛些,她们能依靠的无非也就是父兄子女,只是两位表妹都尚且年幼,所以我父亲的意思是,这世上还有一样是可让人依靠的。那就是钱财。”

  纪清晨在一旁听着,心中真是连连感慨,她可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要钱说的这般高尚与动人。

  柏然哥哥,你行。

  “你父亲究竟是什么意思?”纪延生双手紧握着。

  殷柏然瞧着他脸上的薄怒,脸色却未变一分,反而越发坦然地说:“父亲的意思,是在新太太进门之前,便将两位表妹的嫁妆准备好。这样日后,不管新太太的品xing如何,两位表妹都无后顾之忧。”

  “荒唐,纪家尚未分家,哪有先给两个女孩准备嫁妆的道理,”纪延生眉头紧皱,听来听去,还是殷廷谨不信任他们纪家。

  可是殷柏然却继续道:“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也不可无。我今日说这些话,并非是挑拨两位表妹与未来纪二太太的关系,相反我父亲与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这位新太太是个温和大方之人。但是我姑母年轻早逝,让我父亲一直深为痛心,也一直自责未照顾好姑母。所以两位表妹的事qíng,这次便是老太太与姑丈觉得我父亲多管闲事,只怕他老人家也是管到底了。”

  纪延生这算是明白了,难怪他之前写信说续弦之事,殷廷谨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原来后招是在这里了,他可真是够老谋深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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