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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恶如流_江湖一支小黄笔【完结】(71)

  此番毕竟身在洪州,牵一发而动全身,万不可鲁莽。

  第75章 第二十一章

  “这李鸿英,当真是心狠手辣,老jian巨猾。”阁楼上的单司渺见了,小声叹道。

  这么一遭,证据已毁,既保全了李长升,又替楚修当下了缚焰盟的责问。

  “居高位者,向来视命糙贱,手掌生死,自是以弄权为重。”杜习墨附和。

  “先生瞧瞧,我就说这楚修不会是肯吃亏的主,”单司渺莞尔,“此番一来,他既卖了李长升一个人qíng,又不曾得罪李鸿英。”

  “但老夫却觉得,君无衣这一步棋,走的更妙些。”杜习墨笑着捋了捋胡须,又给单司渺添了一盏茶,“此下一闹,楚修手中把柄已去,更重要的是,李鸿英心中的想法。”

  “李鸿英的想法?”单司渺眼眸一转,微微一哂,“那先生觉得,这盘棋,我们可还有cha手的余地?”

  “那就看,家主想如何cha手了。”

  单司渺与他相视一笑,以茶代酒,举杯相碰。

  在李鸿英的盛威之下,楼中很快便血染了遍地。经查实,这楼里表面上是做的男男女女的皮ròu买卖,可实际上却是销赃掠货,贩私卖人,无所不为。朝廷向来规定,只有官家奴级方可通过御荐司出文走售,而这楼中所贩,分明就是黑营,楼中所卖之人,大多为江湖之客,贩夫走卒,其下场,一般也多为惨淡。

  此下缚焰盟cha手,其中勾当自是遮挡不住,李鸿英也应在叶宫明面前失了面子,勃然大怒,竟是命人杀光了楼中所有人,就连楼子里未被卖出去的那些人,也无一幸免。

  叶宫明有心阻拦,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王爷,这楼子是你洪州的楼子,叶某管不着,可楚修阁中那些人,叶某定要带走。”

  “楼子是我洪州的楼子,那阁子也是我李鸿英的阁子,怕是叶盟主,一个也带不走了。”

  “王爷如此咄咄bī人,公然护短,难道就不怕天下人妄议吗?”叶宫明此番已经忍无可忍,掌中内力yù吐而快。

  “叶盟主不用着急,这件事,本王定会给你一个jiāo代。”李鸿英却是不愠不火,对叶宫明做了个请的手势。

  见叶宫明不动,复又道,“叶盟主看如此可好,眼下本王大寿将至,叶盟主既然来了洪州,不如去我阁中小住,给算是卖本王一个面子,等本王查问完了那些人,再让叶盟主将人尽数带走。”

  叶宫明闻言冷哼了一声,“到那时,怕是带回去的也只是十几具尸骨了。”

  “叶盟主说笑了,若是叶盟主肯赏脸应邀,大驾光临,本王又何必跟那十几个奴仆过不去?”

  “滕王阁就不必了,不过既然王爷金口已开,那叶某只好在洪州多呆些日子,静候王爷佳音。”

  “哈哈哈哈,好!叶盟主果真快人快语,请!”

  等人走尽了,那李长升才颤颤巍巍地松了一口气,见那楚修尚在门前候着,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刚打算甩袖而去,却忽闻楚修唤住了自己。

  “小王爷,恭喜啊。”

  “什么?恭喜?”李长升见他还敢来挤兑自己,怒向胆边生。

  “自是要恭喜小王爷,这楼子没了是小,可借此看清了谁在背后捅刀子,这才是大。”楚修冷声道,“小王爷不会真以为,我会借了自己的事端,来祸及他人吧,这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呵,我管你是如何出的事端,若不是你自己看不好人,又岂会连累了我?楚修啊楚修,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这几月我说怎么就忽然多了个大财主,天天往我这儿买人,原来是你楚大阁主。”

  “小王爷,你这楼子的人,可有君无衣的人?”

  “你什么意思!”

  “小王爷好好想想,如今你我两败俱伤,最后得益的,究竟是何人?”楚修凑过身去悄声道,“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小王爷若有兴趣,不妨明日来我乾坤阁一聚。”

  楚修说完便走,留下一个李长升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时之间,也拿不清到底谁是谁非,脑子那个呼之yù出的名字和身影,却让他捏紧了拳头。

  他又何尝不知自己被那人利用了,正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他头上的这一把,怕是把九尺绝刃。

  单司渺同杜习墨回到杜家时,日头已经落了下去。

  一进门,便见素颜雅香急匆匆地跑上来,说是玉蝉子似是沉不住气,自己去了滕王阁附近探消息。

  单司渺一听便皱起了眉,女人啊,当真是麻烦。

  而与此同时,那个让单司渺十分头疼的女人,正悄无声息地跟着几个木板车隐进了狭小的巷子里。

  木板车上堆积了几个一人高的木桶,玉蝉子此时距离尚远,却也能闻到那木桶里熏人的臭味。

  她已经在这滕王阁外徘徊了好几日,也盯着这几个夜香婆子好几日了。

  终是等到最后一个夜香婆倒完了夜香,玉蝉子知道她每日都会比其他人晚上片刻,给自己那嗜酒的夫君捎上刚刚赚来的文钱。

  “你,你这天杀的,好歹给我留几个买馒头的钱。”

  “去,去你的!”

  那妇人衣衫褴褛,一脚被踹翻在地,却忽见眼前闪过一道黑影,便失去了知觉。

  玉蝉子用最快的速度扒下她身上的衣物换上,再从怀中掏出一张jīng巧无双的□□,往脸上贴了上去,那张面皮微微泛huáng,面上褶皱同地上之人做的分毫不差,若不是极为熟悉之人,怕是也分不出真假来。

  伪装好了一切,玉蝉子又从腰间掏出了刚刚妇人递出去的十几个文钱,又加了一锭银子,放在了她身旁,这才推了木板车,急匆匆地追上了前面的人,一路往阁里去了。

  进阁凭的是腰牌,并没有什么岔子,可一入阁中,玉蝉子方知自己想的太过于简单。

  阁内几乎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岗,眼下虽已如夜,可那些值守的兵卫却个个站的笔直,机警异常,可见李鸿英对自己属下之人管理十分严格。

  “豆娘,看什么呢!不怕掉脑袋啊!”前头的婆子冲玉蝉子喊了一句,玉蝉子赶紧收了眼,跟了过去。

  “一会儿你去东偏殿,我去西偏殿,早点倒完早点下工,我也好回去给我儿熬粥做饭。”

  “这,东偏殿大不大,要不,我们俩一起去?也不知道这阁子里头究竟住了什么人,走都要走上半天,累也累死人了。”玉蝉子故意抱怨着。

  “嗨,这里头除了达官贵人,还能有什么!”

  “不是啊,我听说,好像还有些被抓回来的,不知道是被关在哪个殿里。”

  “嘘——你要死啊,这也是你能打听的。”

  玉蝉子尴尬地笑了笑,她本就没指望能从这几个夜香婆子口中真的打听到什么,今日一行,也只是搏一搏运气罢了。

  “那不一定,我昨天去那东边儿的一个园子,听说那里头就关了个不得了的人物,好像还是个女的。”

  “切,这洪洲城谁不知道王爷最近把全城的歌jì几乎全抓来了,要我说啊,这王爷手段当真是好,是该修理修理这群不要脸的狐狸jīng了,我家那口子,就是成日里往楼子里跑。”

  “不不不,那个不一样,我看她一身道袍,倒像是个出家的道姑。”

  “道姑?”玉蝉子心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自己运气倒是好的很,“你说的那个道姑,被关在哪儿?”

  “就是东边儿最偏的那个园子里啊,绕过那殿阁就是了。”那知qíng的婆子遥遥地指了指远处。

  “哦,这倒是有些奇怪啊。”玉蝉子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继而便推了车独自往东边儿走去。

  人到了园子,果见同前殿的状况有所不同,萧索荒凉,只是守卫不减。玉蝉子使了轻功潜入了后花园,刚准备伸手去推那略显破旧的木门,却忽地犹豫了起来。

  她这一路而来虽说准备充分,可也为免太过轻巧了一些。

  屋内没有丝毫的动静,若是凌云师姐当真在此,定不会察觉不到自己的到来。想到此处,略觉不妙,匆忙撤回手来,却已是来不及了。

  身后箭风瞬至,玉蝉子陡然附身,勉qiáng躲过了这一箭,却见火光点点,大队的人马已往此处而来。

  糟了,中计了!

  玉蝉子反应甚快,拔腿便跑,却才跑出园子二三十米,便又见前方人头涌动,竟是被前后围住了。

  脚步声愈近,眼瞧着便要落入对方的天罗地网,玉蝉子已失了方寸。

  “在那儿!”

  守卫发现了她的踪迹,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忽地从暗处凭空伸出一只手来,将她拉入了黑暗之中。

  一站定,玉蝉子便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凉意,黑暗中看不真切,却能感觉到四处冰冷的石壁,想来应是个隐秘的通道。

  “是谁?”玉蝉子反手钳住那只腕子,却只闻对方一声轻叹,声音又是何等的熟悉。

  “单司渺?”玉蝉子眉头一蹙,伸手去摸对方的脸颊,却被对方拂开了去。

  “别动手动脚的,也不看看地方。”

  听这沉稳之中略带欠揍的声音,玉蝉子终是松下一口气来。

  “你是怎么进来的?”揭下了面上的□□,玉蝉子此下有些失落,看来,李鸿英老谋深算,并非一朝一夕所能对抗。

  “走进来的。”单司渺敷衍地道了声,语气之中的随意让玉蝉子恨地牙痒痒,自己费尽心机,被熏的差点吐了才勉qiáng混入阁中,他倒是悠闲的很。

  “你怎么知道我今夜会在此处?”玉蝉子又问。

  “苗舵主说你这几日独自一人徘徊在阁外,我便猜到你想动手,可没想到,你会挑在今日。”

  “……”连苗坎坷那老东西,都被他收服了去?这人究竟还要给她多少个意外……她开始有点后悔让他接手长生门了。

  “玉长老该不会是鲁莽之人,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原因?”单司渺问着,瞧了瞧外头的动静,那些人忽然失了目标,这会儿大约已是乱了。

  “我听闻李鸿英近几日要宴请彭沙老祖,我担心二师姐的安危,这才出此下策。”

  “彭沙老祖?又是何人?”

  “那老儿天生奇形,面目可憎,可却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的怪异功夫,在西沙称王称霸,独占一方。但就因自身丑陋,格外好色嗜nüè,落入他手中的美人,大多生不如死,我绝不能让他碰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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