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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离风上草+番外_风子雨【完结】(98)


那人鄙夷瞧了几眼,又说,“求人自当去医馆,你到吃饭的地方做什么?”
“医馆、医馆说若没有银子也不会管的,我、我也是没有办法……”
那小二也不管他,只是将他往外头轰,说,“别挡着我们做生意。”
那老乞丐也是着急,竟然放下孩子就往客堂里冲,看见哪里有钱便硬生生去抓,一会儿就叫人捉住一阵毒打。
那老爷子一边被打,那小孩就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周遭只是看戏的也没有人上前去管一管。
秋小风其实是不愿意搭理的,但是又觉得让人在自己面前被打死也是不好,便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往那客栈里走。
那小二冷笑,“怎么?你也想讨一顿打?”
秋小风看了那小二半响,“你叫人住手。”
小二焉能罢休,把他往外一推,“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耀武扬威,这老乞丐抢银票还能有理了?”
秋小风面无表qíng的将碎碗往地上一砸,眼神冷了下去,那小二竟然被吓住了,挥手叫人停下。
碗中的碎银子洒了一地,秋小风偏头对着那小孩儿,道,“这钱就当是诊金。”那小二不罢休,说,“那老东西偷了银子,不给钱怎么善了!小乞丐,没钱便不要充有钱!”
秋小风笑了一下,眼神往地下一瞥,道,“那你就捡啊。”
小二盯着地上的银子,火气更是无法装下,“谁稀罕这破烂银子!”他手一挥拽住秋小风的衣襟就把他拉过来,一拳往他脸上揍。
那老乞丐见着银子,哪里管什么活人,随即趴在地上捡了钱抱着那小孩就走了,连一句话也没有说。秋小风很有些心寒,被人揍在脸上也不嫌疼,揍得鼻青脸肿还好些,这样魔教的人就更加认不出来了。
他这么一想,竟然露出一个微笑。
那小二被吓得一怂,手一丢,秋小风就跌在了地上。眼见护院还要来打,秋小风动也不动弹一下,任由拳脚相加。
此时却听见有人喊,“住手。”
秋小风循声望去,却看到一个年近中年的人一手拿着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道,“要多少银子你们才肯罢休?”
那小二转过头去,看清了来人,顿时满脸堆笑地道,“原来是方府的方管家,小人哪里敢收您的银子。”
掌柜的也不敢在看戏,装模作样的打了那小二一个嘴巴子,对着那人赔笑,“都是误会,我御下不严失了体统,真是罪过。”
方管家也一笑,将那银票塞进了那掌柜的的怀里,道,“既然如此,那这事就算是了结。”
秋小风见着这里也没什么事了,抬脚就要走,刚走出了客栈的门没有几步,就听见背后有人叫住他。
“留步。”
秋小风转过头去,那位方管家站在他面前。方管家显露出和蔼可亲的模样,一身长袍,只是他额头上已经有了些皱纹,只怕年轻时也是个美男子。
“这位小兄弟方才出手相助,也算有胆有识,不如随方某回府上去,也好过在街上乞讨。”
秋小风指了指自己这腿,说,“我这腿有残疾,恐怕不能gān什么活。”
方管家又道,“我们方府还差几个切菜浇花的小厮,你看可否?”
秋小风自然是答应的,于是就跟着那位方管家往方府走。从街头走到了街尾,秋小风总算是看到了一个庭院。
其实秋小风看过不少庭院,这个方府也算不上多气派,但也在这镇子上也算是不错了。秋小风跟着走了进去,大门一开一合,仿佛另一个天,透着森冷的乏味。秋小风想,魔头恐怕死也想不到他藏在这里。
院子里的小厮丫鬟各自忙碌着,浇花洒水,做饭。看见这位方管家回来,无不上来打招呼,问候几句。
方管家又找了一个人,对着那人说,“给这位小兄弟安排些简单伙计。”
“是。”那个人便领着秋小风往院子里走,却也不问秋小风是怎么认识方管家的,他一边走,一边吩咐着说,“你先去洗个澡换上小厮的衣裳,这之后的事再说。”
秋小风被待到了屋子里,不多时浴桶便被抬了进来,抬水的那两个小厮也算温和,对着秋小风笑了笑说,“这是咱们这里的规矩,以后就是你自己烧水洗澡了。”
秋小风点了点头,却不脱衣裳。那小厮只当是他害羞,于是道,“你也别怕,这里轻松得很,你先洗着,我们出去了。”
秋小风脱了衣裳泡进了浴桶里,他整个人沉到了水中,好久没这么享受过了。秋小风直到快被窒息的时候终于从浴桶里露出了个头。魔头给他刻的字果真消不掉,他也就放弃了,只是平日里都严严实实地藏着,不要人看罢了。
他好好的洗了洗,从浴桶里出来,擦gān了水换上了小厮的衣裳,就出了屋子。






第85章 方府
秋小风出了屋子,便四处寻找那个管事的的影子。他见着那管事的在训斥下人,说,“不要以为主人不在就能如此怠慢,小心我将你们赶出府去自生自灭。”那下人也就恭恭敬敬了起来,勤勤恳恳的拿着小锄头铲除花圃里的杂糙。
那管事的转头看见他,便开始jiāo代,“我们方府可不比的那些商人家里,这里重要的是秩序和谨言慎行,你可听明白了?”
“是。”秋小风温吞极了,也不反驳。
那管事的很满意,又道,“平日主子都不在方府,只有我们这些奴才打点,你也不必太过惶恐,只需每日做好应尽的事就行。”
秋小风又点头,说了句,“是”。
那管事儿的便以为这位小兄弟是个敦厚老实、恪守本分的人,因而也放心了许多,便也不在说教,放过他。管事的又吩咐,“方管家jiāo代过,你就去帮衬着厨房吧。做些择菜的差事。月钱每月初会发放下来。”
“是。”
对秋小风来讲,有没有月钱也没有什么所谓的,他只求三餐温饱,没人找麻烦。当然,有就更好了。
那厨房的人待人也很温和,只见着秋小风腿瘸不好使,就让他找了个凳子坐下,然后将刚买好的菜递到他周围。这府上的人多,一日吃的菜也多,于是很快秋小风就被菜淹没了。
秋小风用手掐着豌豆尖,把烂掉的叶子扔了,就这样过了一个时辰,他的手指甲fèng里都浸染了绿色的浆水,看起来有点恶心。以前都是王大厨炒菜做饭,秋小风蹭吃蹭喝。即便有时候心血来cháo帮衬几下,也是敷衍了事,从未当成是一件正事来做。此刻想起王大厨一日三餐照顾他和他哥两个人的吃饭问题也是辛苦啊。
当然,他哥也是个只玩闹不gān活的人。
他俩不添乱也就算万事大吉了。
秋小风想着往日的qíng景,心中不觉有些苦涩。但是又觉得没有什么了不起了,就像那个乞丐张水说的,淡了,也就忘了。
秋小风甩了甩脑子,安安分分的理着菜。
一小哥看见他理了半天菜也没弄多少,顿时着急了起来,便拉了一根凳子坐在他边上帮着打理。
秋小风这才注意到他,看见他长得也算眉清目秀,就是个头有点矮,恐怕比他自己还矮半个脑袋。他的手上有几个茧子,不像是常年做工留下的,倒像是舞剑留下的。只是他择菜的手法颇为炉火纯青,不一会儿就理了一大把出来。秋小风只得gān瞪眼。
那小哥把菜头往秋小风面前递,一边又开始教导,“你逮住叶子一撕,哪用得着用手去掐?”
秋小风受教。
“你在这里gān了多久了?”秋小风问。
那小哥便笑,说,“我也是今年二月才来,进这方府可不容易。”
“有多不容易?”秋小风起了好奇。
那人又笑了笑,说,“如果不是我家里的妹妹重病,方府怜我们家穷苦,哪里能随便进来?”
秋小风又点头。
那人打开了话匣子,便开始同秋小风介绍起来,说,“这院子里的主子我听说是皇城里的人,这院子算是闲置着,也不经常过来。”
说起皇城,秋小风乞讨的时候倒是听说过一些传闻,说是皇城找回了流落民间的皇子,皇帝高兴大赦天下,因而最近的治安也不太好了。
那人说道此处,又被管事的听见,责骂,“谨言慎行,你当是耳旁风?”那人连忙点头哈腰,唯唯诺诺地表示自己的知错了。等到那管事的一走,他又开始闲话,又说,“这管事的虽说面上看着冷,但心还是不错,你也别太害怕。”
秋小风并不感到害怕。但也是人家一片好心,于是点头表示知道。
两个人一起择菜,等到菜都理完了,秋小风却一点也不觉得累。后来秋小风知道了那个人的姓柳名条,常常被人调侃说成是六条。打麻将什么的果然老少皆宜。两个人熟络了起来,便时常聊些有的没的。
常常都是柳条说个不停,秋小风含含糊糊地有时候搭上几句。
秋小风在这府上一住就是半月,他也不经常出门去,害怕撞见魔教的人。飞鸽传书又怕被人截住,索xing便在这院子里装死,也不管从前如何。
巧得很柳条同他住一间屋子,半夜就隔着chuángfèng隙开卧谈会。
柳条双手枕在脑袋下,可堪舒适惬意,哼歌哼得乏累,又同秋小风提起一个人来。
“那姑娘可真够狠的,恐怕是主子的相好,那日府上出了乱子,找出来了一个细作,被那姑娘一阵教训,差点给鞭子抽死了,若非不是主子赶到,那人可就没命了。”
秋小风又问,“你见过那主子?”
柳条不免有些得意,“那是。”
“长什么样子啊?”
叫他描述,柳条根本答不上来,只是道,“那主子年轻的很,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根本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其实秋小风也才十七,眼前这个柳条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只是这年头十二三岁的孩子都是大人了,做工打杂无所不能,也没什么奇怪的。
说着,秋小风的思绪又飘远了。
那个魔头,到底多少岁啊?
管他做什么,以后恐怕也再无瓜葛了。
“听说他是皇城的人,那你有没有看出点什么?”秋小风开始打听,若是皇城的人,恐怕也不好办,他又不是没被皇城的人逮过。上次那个什么萧侍卫不是说他有罪要抓他回去问审吗?
柳条想到此处,压低声音道,“若我这猜测说出来,你可不许笑话我,也不准往外头说。”
秋小风点头,“我一定守口如瓶。”
柳条也是秘密装的太久憋不住了,看着秋小风还算是老实,便抖落出来,“我觉得他恐怕是某个皇子也说不定。”
秋小风惊。
“何以见得?”
“我有一回在窗户下听见了他们说话,在说皇帝的事。当时可把我吓一跳,生怕听见什么不该听的被抓起来,我就跑了。”柳条说到此处,语气也有些生硬起来,心有余悸。
秋小风从来就对皇城的事qíng不关心,只是最近听得多了,耳濡目染有一些了解,只听说皇帝有四个皇子,一个公主,都理当在皇城里呆着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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