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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腹黑养了一只傻白甜_carrotmiao【完结】(40)


许白将吕益的信连同誊写的那些张纸全部烧了,琢磨着得找个机会去城西空隐寺。那个寺庙,他曾经跟吕益捐米的时候拜访过,认得去路。
李执之父李乾一直惦记着小儿子考取功名一事。礼部三岁一贡举,今年恰逢是科举之年,金秋八月是秋闱的时间,无论如何都不可错过了。于是李执被李乾盯的紧了,少了来探许白的时间。
许白见着李执的时候,也开始问秋闱之事。弄得李执烦不胜烦,只得答应定能中了举人,参加明年的chūn闱。
秋闱开始之后,许白知道李执身在贡院考场之中,无论无何都暂时脱不开身,于是贿赂了车夫,趁着出行的机会将马车驶到了城西的空隐寺近所。
进了寺门,跟扫地的小僧说是来找吕益的。小僧愣了片刻不知当报还是打发出去的时候,吕益急忙从后院走出来迎接。
少爷……
许白看到吕益的瞬间便无法继续地立在原处,跑去扑到了吕益怀里,泪如泉涌,哭得声嘶力竭。
吕益抱着他不断安抚他的后背,但他哭得泣不成声,连话都说不出来,一片相思尽化作了哽咽之声。
“总算等到你了。”吕益轻声道。
许白点头,捧起吕益的脸看了一眼,又泪流不止。
吕益瘦了,瘦得和当时病怏怏的状态一样,头上戴着糙帽,穿着僧侣的粗布衣裳,与俗家的僧人的僧人并无而已。只是那双眼睛依然澄净如湖水,暗涌着光辉。
“我该早去迎你的,只是实在不方便现身。”吕益道:“我想你也该来了。”
许白还在抽泣,一双含泪的眸子又嗔又怒,愤愤地盯着他。
“事不宜迟,我们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吕益拉着他往后院走去,“详细的qíng况待我们走了之后再说。”
看来吕益的打算是要离开都城,但城门近处都贴满了他的画像,如何能逃过守门士兵的盘查呢?许白不解。
吕益仿佛能听到他的心思,解释道:“文殊打点了一切,算了却我们兄弟的qíng谊。出城之后,我自有安排。”
许白被领到了后院,只见后院有几个僧侣打扮的人,却身材魁梧,体格彪悍。若真是僧人,恐怕也是武僧。还有些马匹,马匹上驮着gān粮。显然是准备已久,万事俱备,只等他现身,便立即成行。
空隐寺的禅乐方丈现身来送行。
“这段时间,多有打扰。在下这便离开,多谢方丈收留。”吕益合掌行礼。
“阿弥陀佛。吕施主一路走好。”禅乐方丈回礼,“老衲有一事yù对许施主说,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许白看了眼吕益,吕益点头,他便跟着方丈走到了五米开外。
“吕施主本xing不恶,只是过于聪慧,过于要qiáng。”禅乐方丈道:“弓弦久绷易断,刀刃常磨易脆。望你时时提点他,水满则溢,月满则亏,自满则败,自矜则愚。”
许白不解,“为何大师不直接教导他,反而叫我传达?”
禅乐方丈叹气道:“他心高气傲,并非虚心纳谏之人,老衲多说无益。但他肯冒着生命危险等许施主大半年之久,可见对许施主的重视,非一般人可比。”
许白听着,脸顿时红了起来。禅乐方丈又道:“吕施主本xing虽不坏,但内心焦灼,心魔已久。老衲怕他走上恶途,危害世人,只能请许施主多约束,多提点了。”
“我知了。”许白点头。
“那也请许施主一路保重。”禅乐方丈行礼。
吕益把许白扶上马,自己也乘了一匹,另外几个武行模样的人也皆上马。一路往城郊奔驰而去。


☆、52. 入蜀1-本心

出城之时,吕益一行人分作几批,夹杂在出城的队伍之中,分别通过官兵的盘查。其他人都未花多少时间,只是当盘查到吕益的时候,官兵有所警觉,但立即又有人在那名官兵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官兵点头放行。
想必是吕储jiāo代了什么。
许白以为他们兄弟之间早起了阋墙之争,老死不相往来。但xing命攸关的时刻,吕储还是重qíng不重法,帮了吕益一把。
出城之后一路往西南,即使许白不知方向,见糙木丰茂,郁郁葱葱,想也知道是正在往南行。
“少爷,这是要去哪里?今后又有什么打算?”许白问。
吕益没回答,倒是给马屁/股甩了一记响鞭。马疾驰而去,几个武行也跟着加快了行程。可怜许白在后面跟着吃力。
他不知道他家少爷的骑术竟如此之好,之前那副病殃殃不出远门,出门必乘车的姿态,都是骗人的。心思实在太深。
日行十几里,到了驿站之后已是日暮。喂马之后诸人纷纷进站休息。
许白以为能和吕益独处一会儿,好问问他整件事qíng的来龙去脉。但吕益进屋的前后脚,武行也跟着进屋了。
一伙儿五六人挤在一间屋子里,顿时使得空气都变得压仄了起来。
诸人皆满脸严肃,似乎在谋划什么大事。
其中一名武行在桌上摊开了一张羊皮地图。指了指位置,“我们现在在这里,还要走三天才到汉中。从汉中往关中要走七天,这一路要走的傥骆道、故道、子午道、褒斜道皆是险塞要道。而从关中入蜀地,经米仓道和金牛道,幽邃之处仅容一人一骑,更是凶险。这么算来的话,到蜀中恐怕得入冬了。”
吕益点点头,眉头紧锁,“若下雪之后,行路便更难了……这几天还是要加紧赶路,一定要在入冬之前入蜀,否则的话恐有后患。”
武行点头,“明日寅时起,那时天色朦胧却有光亮,应该能上路。”
“早去的那些人现在怎么样了?”吕益问向另外一个人。
这个人许白似乎见过,有些面熟。许白仔细想着……这个人可不就是贩卖私盐的……赵宥?那个七尺身材、膀阔腰圆、虎虎生风的样子,应该没有别人。
当年赵宥以为吕益是朝廷派来查私盐的钦差,怕查到了自己而先下手为qiáng,绑架了吕益,yù杀之而后快。却没想到吕益棋高一着,让周县令派人一路尾随,从而将赵宥和他的同伙一网打尽。可谓螳螂捕蝉,huáng雀在后。
赵宥以为吕益要杀他,但吕益却放了他,并让他接管了吕岷的官盐生意。赵宥感激涕零,发誓要效忠吕益,追随其左右,任凭驱使。于是吕益便跟他约法三章,许他在胶东做大做qiáng。
却说这赵宥也确实是本事之人。他本就熟悉私盐的内qíng,而在接手了吕岷的官盐生意之后,更是一举起了势头。非但统一了公盐、私盐的价格,垄断了胶东所有的盐生意,还将之前贩卖私盐的马队整合了起来,规模一度极大。
现在他既然在吕益身边,许白猜测,十有□□不单单只是盐生意的事,说不定还牵涉到了他手下的那支整合起来的近万人的马队。
果然,赵宥道:“皆已安顿,而且现在正在扩充,预计年底能招来十万余人。”
是在招人?为何少爷在招兵买马?
“编队列阵的都是谁在负责?”吕益问。
“杨正卿,是前任禁军教头,费了很大功夫拉拢过来的。对整编列队以及人员训练都很有章法。”赵宥回答。
“可靠吗?”吕益问。
“这我不好判断,我是个粗人,做不了琢磨人心思那些细致活儿,”赵宥挠挠头,“得您亲自跟他谈一谈。”
吕益点头,“我知晓了。”
且这些人还要习武cao练?为何少爷要整编列队?
“你那边又如何?”吕益转而又问向另外一个个头不高,留着两撇八字胡子的人。
许白瞧着这个人也觉得面熟,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不就是当年跟锟金一起来见吕益的人么?
此人名叫孟桂山,是之前行走在西北贩私盐的其中之一,认识常在西北行走的锟金、张玉和齐昊的那一行马帮之人,还招了锟金来见吕益。
“杂铁的jiāo易没出什么岔子,蛮族那边同意提供多两倍的杂铁,且品相非常好,稍微炼化一下便能打成生铁。若生铁可以运进来的话,他们也愿意提供生铁。现在蜀中有五个兵器作坊,正在加紧赶制。”孟桂山回答。
赶制?赶制兵器?为何少爷要锻造兵器?
“你上次说的那个可以炼火药的道士如何了?”吕益问。
“正在加紧炼制。”孟桂山摸了摸他的小胡子:“此人虽然疯疯癫癫,说话颠三倒四,但炼火药的本事倒确实是有。等您过去之后再看看那些个火药可以做何种用途。”
火药?为何少爷要制作火药?
吕益点点头,示意合上了羊皮地图,环顾了四周之后,对诸位武行抱拳,“我不在的这些时日,有劳诸位跟吕某冒生命危险留在都城故地,也感谢诸位能征兵远调,帮我将蜀中的事业做起来。特别是我不在的这些时日,感谢诸位的不辞劳苦。”
“在下愿听凭公子差遣。”众武行纷纷也抱拳施礼。
吕益作了一番感谢之后,“今日,请诸位早早休息,明日路途艰险,旅途疲惫。还请诸位协力同行。”
“愿与公子共生死。”武行回答。
人群散去之后,屋子里只留了许白和吕益。
吕益坐下之后显然已是疲惫至极,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许白满腹的疑问没法问了,只能静静坐了会儿,后来想到吕益还没清洗,便准备去打水来。正待出门的时候,吕益拉住了他的手腕,顺势一拉,让他坐在腿上。
“不动,”吕益的声音像是梦呓一般,有些含糊又有些沙哑,轻轻吐在他的耳畔,连着耳根都被熏的红了起来,“让我抱抱你。”
许白只觉得耳朵从被他气息撩过的地方开始发烫,那股热意从耳根蔓延到了整个耳朵,再到整个脸颊,以至于整个人都仿佛高烧不退的样子。
吕益箍着他的手臂越来越紧,将他跟往跟前抱了抱,使得他的后背紧紧贴着吕益的胸膛,而那些个地方也接触了起来。奇怪的感觉遍布全身。
小的时候,许白常常在吕益的怀里蹭,吕益不赶他,他就抓着吕益的衣襟攀着,黏着,赖着,怎么都不肯下去。有时吕益也会主动伸手来让他坐到腿上,他便顺着裤腿爬上去,选个舒服的姿势,让吕益能将他抱稳了不掉下来。那时候做得好生自然,丝毫没有避嫌和羞愧之感,怎么搁了现在,却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许白觉得那种灼热快透着衣服烧到了心里,便扭了扭身子想下去,却被吕益抱得更紧了。
“长大了啊……”吕益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彻底让他没法动弹。气息从他的耳根划到了颈子,他咬着下唇,想偏头离开,却被重量压着转不动。
“少爷……”许白无奈,只得屈服,顺势抚上了吕益圈着他的手。那双手细腻、白皙、骨节修长,一看便是能作得一手锦绣文章的灵巧之手,但从来gān得却不是诗书礼乐之类的风雅韵事。
吕益感觉到许白正抓着他的手,便抽出一只手反握回来,十指jiāo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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