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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腹黑养了一只傻白甜_carrotmiao【完结】(9)


吕益叹了口气:“你知我是幼时没调理好,又何必挖苦。”
“我这哪里是挖苦,就事论事而已。”吕衡不觉得自己的言语有失:“我看还是那两个理由比较好,绝了婶子再来提亲的后患。”
吕益觉得大哥也真是利字当头了:“你就不怕坏了我的名声?坏了吕家的名声?”
“怕……我做梦都怕……”吕衡无奈地说:“若吕家被断送在了我这一代,父亲泉下有知,肯定会责罚于我。要不你说你吃斋念佛,一心修仙,在庭院中央架起个丹炉如何?”
吕益佩服自己大哥的心思多,但每一个主意都那么烂:“这么一来,婶子便可诟病我不管事,总管这个差事还是jiāo由旁人来做的好。若是堂兄来接手了全部的生意,恐怕你那边就岌岌可危了。”
吕衡想想也对,修仙念佛又不是真出家,对娶妻生子也无妨碍。“那还是,不/举和好男风,你选一个。”
无论哪个都不好听。吕益觉得头疼,各种各样的主意在脑中走马灯似的过了一遍,前因后果,思前想后:“罢了罢了……我过两天领个男孩来,对外便说我是个断袖罢。”吕益决定放弃名声:“一来,你那边已经有后了,娘即使知道我有龙阳之好,可能也不会哭得太厉害。二来……这个宅子里的人都是曾跟着二叔做事的人,我有些担心……我从外面领一个,总归是gān净的。”
吕衡之前还没想到这一点,听到后拍着大腿道:“三弟真是聪明,你从外面领个男孩,既可当心腹使唤,又可当娈童给外人看着。你若教得好,他日后兴许能成为你的左膀右臂。”
“但愿吧……”吕益倒并不想费心力教出个人中龙凤来,帮他平息了眼前这场说亲大戏才是主要目的。
两人商量了之后,偷偷放出了吕益好男风的传闻。隔了半个月,料想传闻已经进传进了王氏耳中,吕益便买来了许白,给外人看来好像养了娈童一样。
此时,买来的小孩在chuáng上睡得正香。吕益吩咐小孩去暖chuáng,小孩不知怎么做,只得在下人的引导下脱了鞋袜,只穿亵衣。躺了一会儿,便睡着了。
屋里点着红烛和熏香,烛光摇曳,暗香浮动。
吕益也拉开了被子的一角躺了进去。
有个人在旁边睡着,被子里倒真是暖了起来,他从未觉得如此惬意。
他侧头看了看小孩,发现这孩子真是长得好。小脸脏兮兮的时候能看出来是个美人胚子,现在洗gān净了,额头、鼻梁、睫毛、嘴角……无一处不jīng致,无一处不漂亮。
他伸手为小孩拉了一下被子,发现小孩手里紧紧攥着脖子上的玉佩。
想必是父母之物吧……他想着,心存愧疚。待平定了二叔那边的势力,便把小孩送回去吧。


☆、14. 吕谯1-污名

许白早上醒来不见吕益,倒听见大堂里吵吵嚷嚷,两个妇人的声音格外刺耳。
什么rǔ没门楣,颠鸾倒凤,不知羞耻……开始时只是斥责,说着说着各种难听的话便出来了。骂了好一阵,大约是妇人骂累了,渐渐平息了下来。
吕益走出大堂的时候,脸色苍白,步履有些不稳。走了两步之后扶着廊柱便咳嗽了起来,连呼吸都仿佛被咳断了似的。
本在大堂中生气的一位妇人急忙过来抚摸他的后背,边抚边泣不成声:“我们吕家这是做了什么孽啊……一年之内你爹和你二叔相继去世,留下我们这俩寡母cao持家业……你竟……又好男风……这传出去了,叫我们怎么做人啊?”
另一位妇人也出来,安慰道:“嫂子别哭坏了身子……文澜这是年轻气盛不懂事,图个新鲜,等玩够了,玩腻了,也该回归正途。我去跟那方姑娘说说……不急在这一时,你看这一闹,把文澜的病给急出来,又把您给气坏了……”
那妇人不恼,也不怒,只是一味地哭:“真作孽啊……我如何对得起他们吕家列祖列啊……”转而有对吕益说:“你又有何面目去见你叔伯兄弟啊……”
吕益听罢又剧烈咳嗽了起来,咳到不可自抑的时候,竟咳出了血来,连带着腿也没了力气,跪在了妇人脚下。
“嫂子啊,文澜之病不宜动怒……”另一位妇人边劝边示意家仆扶起吕益去偏房休息,这边扶着哭得泣不成声的妇人走回了大堂。
许白躲在拐角处张望了一阵,见吕益在家仆的搀扶之下,步履蹒跚地走过来,便来迎接。吕益见到他愣了一下,大概是不想让他看到了廊下争执的那一幕,随即又恢复了平常脸色。
吕益卧榻休息,许白不知今天该gān什么,只得站在一旁待令。
下人端来了汤药,屋里顿时药香四溢。
吕益皱了皱眉,不急着喝,而是唤来了许白:“以后恐怕娘和婶子会责难于你,骂你就推说一概不知,都是听我的吩咐,料想她们也不会太为难你……”
许白没听进去吕益的jiāo代,倒是回想起了廊下的一番话,约莫也明白了自己的身份,暗想,难道三少爷会像魏文书一样,每天晚上对他做那些事儿吗?若是这样的话,还是得找个机会逃走……
吕益说完闭起眼睛,轻声道:“今日也去找骆叔学看帐吧……”接着便陷入了沉睡,仿佛连呼吸声也听不到了。
除了入府的第二天历经了一场风波之后,日子便平静了下来。
许白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每晚都有些战战兢兢,想了很多种方法该如何抵抗或者如何逃走。但事实上什么都没发生。
三少爷白天教他功课,教他看帐;晚上叫他先睡之后便睡在了他旁边,无任何逾矩之举。
转眼到了夏季课绢的时节,吕益到漕运码头视察北上的运绢船只。
通济渠连接huáng淮两大水系,南下与山阳渎相接,径直向南接长江,长江以南有江南运河连接至余杭。
江南的丝绸绢织便是通过这一系水路北上运至都城。到了城下有汴、蔡、金水和广济四河jiāo错相通,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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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匹的丝绢运至城内,在各个码头卸货。
由于丝帛昂贵,押纲使臣由八品武官担任。
为防止押纲武臣与舟卒暗中勾结,投机牟利,朝廷特派了催纲巡河使臣与户部的官员一同监管。
这次派来的催纲巡河使周鲁是枢密院的正六品,素来与中书门下的文官不合,此次来查漕运更是事无巨细地层层清点。
吕益看着那使臣检查的步骤。
称重,卸货,开箱,拆油布,先验上层的绢织绸匹,再从中间捞一个看看质量,最后令封箱装马车。以往历代使臣至多就是抽查几箱货或一艘船,但这次的使臣几乎每艘船都验了几箱,里里外外都查了个遍。
这不由使得吕益有些担心,唯恐那些绢织上船之时便已几经调手,不是上等货色,于是遣了几名家仆混在穿梭忙碌的小吏之中,有任何风chuī糙动即时过来报告。
绢织绸布的征收向来是经由吕二爷小儿子吕谯之手采办的。
在夏季征令下达之前,吕衡曾送信来说这次的催纲巡河使恐怕派枢密院那边的人,要吕益严加监管,最好不要搞什么小动作。吕益给吕谯去了几封信,吕谯那边也回复说堂兄不必担心……但……
果然吕谯还是信不过。
家仆前来报告说,巡河使大人发现有一船中半船的绢织都是以次充好,消息现在还压着不发。与此同时,户部的官员也差人来送信,说恐怕这批漕运的绢织当中,至少二分的货物都是以次充好。
吕谯完全没把吕益的话听进去。
现在货物已入城,说什么都晚了。
吕益后悔未早点对吕谯加以提防,他听了吕衡的警告说二叔那边贪婪得很,但想想总归是自家兄弟,不至于不配合。
现在看来,吕谯是把好处全拿走,把烂摊子留给他收拾。
眼见天色渐晚,今日的抽查便到此结束。巡河使吩咐把绢织全部卸下来,入仓库,待明日一早再继续抽查。
吕益传话给户部的官员,叫那位官员准备一本奏折,参巡河使与押纲使臣、舟卒暗中勾结,私贩官绢,明日一早上奏。又派了一个人紧盯着周鲁,若周鲁差人往内城赶路,便把那人就地解决。然后一路尾随着押绢入库的马车,确定了位置之后,吩咐下人,一夜之间,将次绢全部搬空了。
第二天一早,巡河使周鲁差人将仓库的绢织全部搬出来清点的时候,发现竟少了许多,而少了那一部分便是昨日抽查的有问题的绢织。
这不用想也知道是负责征绢的官吏搞的鬼,但官吏往往是和商人合作,派商人去各地收丝,这其中又牵扯到层层下包的商人与小贩。到底是哪一环被动了手脚?还是负责的人本身就是惟利是图?周鲁思量了一下,决定立即上奏朝廷,彻底彻查此事。但奏折刚写好,却接到了朝廷的传讯。
“急令催纲巡河使臣周鲁返京接受调查。钦此。”
周鲁接旨的瞬间明白这次是被恶人先告状了。
而且这个恶人就在他的身边,且朝堂之中官居要职。
是谁?难道是此次一同前来的户部官员?周鲁回想起来,今早果然没有见到那个官员。但他没有时间去向上禀报,也没有机会上递奏折,刚一进内城之中,便被押送至大理寺候审。
审讯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自称是舟卒的人来指认,确实是听令,将仓库内左边四分之一的绢织全部搬走,至于是哪一位大人便不知道了。
又有一个不知名的商人来指认,确实收到了舟卒运送过来的绢织,并以低价购入,高价卖出,只是当时不知这是朝廷官绢,罪该万死。那些绢织因为价格低廉,很快便被抢购一空了。
一同被押送来审讯的八品武官则一口否认,称概不知qíng,只是奉命押送罢了。
案子陷入了僵局。
判寺缺少周鲁勾结舟卒和武官的证据,无法给周鲁定罪。只得上奏建议革了他的职位,遣返回乡候审。
吕益听到家仆来禀报巡河使被撤职的消息,终于舒了口气。
吕衡那边又发来消息说,朝廷追加采买三千匹绢织,令加急办理。并批评他说做得太冒险了,若不是这次的周鲁其人,为人正直却缺少经验,怎么会给你钻了这个空子。末了叮嘱这次千万别出乱子。
吕益看过便烧掉,下决心一定要把吕谯除掉。
正想着,许白从外边一路小跑着进来,小脸跑得红扑扑的。他知道吕益对他无那种心思之后,便与吕益亲近了许多,前不久还缠着吕益带他去看漕运的船。吕益也就带他去了,他看着那船头低尾高,前大后小,如一只水鸟,便好奇得不得了。
“功课怎样了?”吕益问。
“夫子表扬我了。”许白笑嘻嘻地回答。
“不可骄纵,不可得意。”吕益提醒他:“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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