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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于客_花绮人【完结】(47)


好在,只是险些。
竞日孤鸣忍笑推手将他双肩缚住,另一手却自膝下穿过,径自将人抱了起来,“别动,小心扯动在下手臂的伤势。”
这话起了作用,说来也是史艳文神智未曾完全模糊,他终于不动了,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在竞日孤鸣方将人放下时便迫不及待地撕扯着他的衣服,“伤口,不是……好了吗?”
竞日孤鸣坐在一边,让史艳文靠在他肩上,任由他扯着手臂看,他的力道不大,也看不清晰,不过解开袖扣就花了很长时间,而后又在那条粉色的痕迹上逡巡许久,或许是那份记忆太过深刻,连醉意也被驱散了两分,“……对不起。”
“没关系,”竞日孤鸣下巴蹭了蹭他,道,“我很喜欢这条疤。”
史艳文没太听清,只觉头顶压了大石一样,又沉又重,无处可放,唯有身体周围那份包容的气息能可缓解一二,索xing将头后仰着,迷迷蒙蒙地看着那个人。
是竞日孤鸣。
对了,他还有一个问题没问。
“竞日……孤鸣?”
“恩。”竞日孤鸣慢慢解开他的外衣,试图散去那一身的热气,点点头道,“我在。”
史艳文又晃了晃脑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压住竞日孤鸣的肩膀翻身跪坐起来,只是那动作太大,一起来就失了力,整个人扑倒在竞日孤鸣身上,似乎浑浊的思想越加不清明。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竞日孤鸣看了看史艳文乱动时方才一不小心被自己拉开的领口,领口之下正好看见胸膛,接着又迎上史艳文仰望的视线,眼神不由得深了深,“艳文的第三个问题,是什么?”
“我的问题?”史艳文也不知是又迷糊了还是不好意思问出口,便又往他靠近了些,“你知道的。”
他进的不多不少,膝盖正好抵在了不该抵的地方,实在很难让人不想偏。
竞日孤鸣看了他半晌,终于叹气。
投怀送抱还要借酒壮胆,借酒壮胆就罢了竟还真的喝醉,未曾想史大君子也会如此孩子气,若是是多年未曾行过人道,但这有意无意都磨着人——且多多少少是带有目的地磨人,又不像是羞赧的不知其事的。
竞日孤鸣略想了想,恍然大悟。
他差点忘了,史君子,是已有三个人中龙凤之子的父亲,江湖纵横多年,撩拨人的功力应该不浅……
只是,醉酒之人,说话总是做不得数。


☆、东风乐(四)
竞日孤鸣花了些力气让他睡下,史艳文的睡相很好,没有日常的拘谨,也渐渐没了那份常驻心间的担忧,嘴角偶尔还有一抹微笑。

认真看上一眼,就觉得世间美好皆聚于此。

如果,他能松手的话。

倒是让人分不清真醉假醉,前几次醉酒,好似并没有今次这般黏人。

竞日孤鸣皱着眉头,他的衣袖被压在史艳文头下,头发也被紧紧抓住,整个人半撑在上方,这个姿势好是好,但坚持太久,也实在会累的,总不能学汉哀帝断袖——虽然他倒是挺想这样做,但只怕这里眼睛太多,流传出去会给人诟病。

“先生……”

偏巧史艳文不知何故就是不愿入睡,那第三个问题之后——先生,前日作画,是在使苦ròu计,对不对?

对。

他笃定史君子心有不忍,即便知道也会心甘qíng愿的入局,只是被那瓶酒又搅了局。

失策。

史艳文与竞日孤鸣醉酒时,相同之处在于不喜吵闹,不同之处则是一个比平常乖觉,一个比平常放肆,乖觉的人教养天xing如此,放肆的人多少有些往日不敢醉,今朝顺心行的意思。

“先生。”史艳文困惑的睁看眼,迷离的眼神似乎在寻找什么,最终定格在那双深邃带笑的眼里,“先生?”

“我在。”竞日孤鸣不愿醉酒时惊扰他,便压低了声音,“怎么了。”

他们这样的人,即便醉酒,逻辑依旧清晰,酒后回想起来也能记得大概,只是当时那些平时压抑的不敢做的,都会被那酒味刺激出来,手脚都不听使唤地遵从yù望,所以史艳文抬起双手,轻轻点在竞日孤鸣的领口,朝两边一拉。

“不是说休息吗?”

“……”

“先生怎么……还穿那么多?”

“……艳文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竞日孤鸣顿了顿,又重复道,“知道吗?”

huáng昏的颜色渲染一室,既温暖又静寂,而竞日孤鸣说话的样子那样认真,史艳文几乎是习惯xing的陷入了思考,清理着忐忑不安的混乱。微微蹙眉,目光越过竞日孤鸣看向上方的chuáng帐,呆愣愣地看不出qíng绪,转而视线又回到了眼前人,发现自己的手还扯着那人的衣服,耳侧垂落着暗红浅藏的发丝,恍然松手。

竞日孤鸣叹了口气,正想说话,史艳文却又抱住了他的脖子,咬着耳朵念道,“竞日孤鸣。”

背脊自下而上不由一麻,竞日孤鸣沉默片刻,回咬了一口,认真问道,“艳文真的喝醉了?”。

史艳文抖了一下,原想松手,只是方一动作却又忍不住固执的把人往下压了压,轻抚着他的肩膀,“竞日孤鸣……你别咬人好不好?”

别咬人好不好……

……

不好。

一点都不好。

至于到底哪里不好,只能说压抑在心底的野望不能抒发,太折磨人了。

竞日孤鸣轻笑一声,gān净利落的撕开了衣袖,史艳文闻声打了一个激灵,微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怔愣,等竞日孤鸣埋头在他肩上狠狠一咬时才反应过来,那撕破的不是自己的衣服。

“啊!”

帘帐被隔空放下,暖阳余晖霎时变得晦暗,史艳文试图将人推开,但那人就像一座大山,身体如同坚硬的磐石,让他本来就微薄的力量越显无力,本以为准备充分的心再次颤动。

肩上被咬住的地方疼的麻木,竞日孤鸣似乎下了死力,史艳文几乎要怀疑那里是不是被咬出了血,可事实上他并没有闻到点滴血味,反而有湿润的物事轻滑而过,史艳文尽力说服自己放松,不妨那人又换了个地方张口。

终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别怕。”竞日孤鸣抬眼看了一下史艳文,一只手剥开他的领口,另一只手一寸一寸抚摸他的后颈,语带诱惑,“放松一点,现在便如此紧张,等会是不是要泣不成声了?”

这话哪里像是竞日孤鸣说出来的?

史艳文即便醉的不省人事也该吓醒了,更何况他实际只醉了五分,撑着竞日孤鸣的手由推改抓,试图在狭小的空间掌握一些安心的主动权,但那薄薄的一层衣料下俱是结实的肌ròu,不难想象当中的坚韧与爆发力,可惜这样饱含安全感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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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来自于竞日孤鸣,就成了难以言明的危险。

毕竟,他们在chuáng上。一个男人在chuáng上所做的任何事,都危险,哪怕这个男人平常温和的像不会攻击的懒狐狸。

“你……”

史艳文yù言又止,酒气上头又受惊吓,反倒说不出话来,恍然觉得这个男人或许比自己预料的还要危险,而看着接下来竞日孤鸣微笑着坐了起来,一件一件将自己衣服脱下丢开后,不仅话不敢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直接闭上了眼睛。

练武之人,身形矫健,肌腹有力,竞日孤鸣虽然身为王族,不曾受过什么损身穿骨的大劫,也曾多加保养,但全身上下没有丝毫赘ròu,倾覆而下的线条有流水的柔软亦有刀削的硬朗,与全盛时期的史艳文相差无两。

若是以前,史艳文可毫无惧怕的点头欣赏,但此刻柔光被他宽厚的背脊挡住,史艳文也离全盛时期相差了遥不可及的距离,受尽折磨的人身体自然瘦弱些,肩胛处的咬痕依旧清晰,两相比较下来,被笼罩在yīn影里的人,难免会生出无处可逃的惊悚感,何况竞日孤鸣的眼神那么具有侵略xing。

什么“我不怕你”,都成了收不回的“口不择言”。

竞日孤鸣心底有些好笑,面上却是无动于衷,只是在史艳文意yù后退之时眼帘一动,伸手去拉史艳文慌乱抓着身下丝绸无处可放的手,接触的一瞬还能感觉到史艳文浑身一抖,呼吸瞬间急促。

“不是不怕吗?”竞日孤鸣压住他的腿不让人后退,继续去解他的中衣,“你躲什么?”

“……”史艳文心虚地睁开眼,眼神飘忽,他依稀记得上一次竞日孤鸣好像也问过这个问题,在下雪山的时候,自己主动牵他的手那次,语气同样的期待,他迷蒙地咬了一下唇,“我……只是不习惯。”

的确不习惯。

没有哪个男人第一次做这种事是习惯的。

竞日孤鸣终于可以确认这人之前有一半是在装醉了,不过见他面色发红有些害怕的样子,也就故作不知,中衣只解了一半,索xing也就不解了,松松垮垮的任他挂在史艳文的手肘上,抚着后颈的手撩起一缕长发拨到史艳文胸口,俯身贴合。

竞日孤鸣摩挲着他的眼角,嘴唇却移到了耳边,勾勒,轻咬,史艳文咬唇发出一声闷哼,余音尚未完结便听见一声嗤笑,又忍住了闷哼。耳垂被人含住轻噬,灵活的舌尖徘徊而过,刺入了耳窝。

一股电流扫dàng而过,冲破头皮,史艳文下意识地想偏头躲避,却又被捏住下巴固定在原地,耳间的动作越发大了,伸缩进退,直接又凌厉的预示,史艳文喉结上下一动,险些忍不住呻吟出声。

但他还依旧忍着。

竞日孤鸣见状,轻笑一声,一只手在喉结处刮擦而过,往下抚摸,另一只手却伸到下方,抬起了史艳文的右腿置于腰侧,将亵裤极其缓慢的退下,手放在温暖柔滑如玉脂般的内侧轻重不一的揉搓,舌尖也终于离开了耳间,沿着侧脸一路轻咬,最终与那两片紧闭的薄唇相遇。

薄嫩的唇瓣被咬的发白,长睫微颤的眼角亦透着淡红,史艳文很紧张,纷至沓来的混乱思绪有不少被后悔掩盖,如今想逃却逃不了了。

竞日孤鸣半阖着眼睛看了一会,狭长眉眼似有慵倦,但嘴角却勾出一抹势在必得,在史艳文腿间作怪的手倏然深入禁处,握住那发热的器物狠狠一捏。

“啊!”

史艳文陡然睁大了眼睛,氤氲自生,脑筋一转方想重新闭上,竞日孤鸣先行一步qiáng势侵入了他的嘴中,长驱直入,勾住温热的舌,缱绻缠绵,肆意横扫,直至难以呼吸,浑身酸软。

“唔……等等……”

急促不稳的声音响起,想说的话被三番两次堵回,想伸手推拒,又被上身游移不定的手磨蹭细挲地桎梏着,想抬脚抵挡,又被另一只手撩动挑逗着,只能在炙热如火的yù望里挣扎,可恨的是身上那人并不如他般手忙脚乱矢力承受,反而有条不紊的连呼吸都不曾打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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