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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命难违_月非娆【完结】(198)

  反倒是闻讯而来的刘御侍微微有些犹豫,催促着梁庸轻声道:“虽然姚妃如今失势,可毕竟还是高位妃,又有大皇子有大公主这一子一女,您这瞒下这件大事,怕是不好吧!”

  梁庸闻言,只微微抬了抬眼皮,轻笑道:“瞧您说的,咱家哪里隐瞒了,只是如今夜色已深,只怕皇上与夫人早已安歇,若是贸然进去打搅,只怕不好吧!”

  梁庸语气十分不正经,显然并不将这件事qíng当一回事qíng。

  刘御侍嘴角微微僵硬,但她到底只是一个女流,也不好与梁庸这样的阉人去争辩。

  倒是梁庸瞧着刘御侍似乎并不甘心的样子,微微挑眉笑道:“我说刘御侍,您呀就不必cao心,若是怕咱家不进去禀告连累了您,您尽可只当不知这件事qíng。”

  刘御侍轻轻叹了一口气,心中其实是有些无奈的。

  这件事qíng她既然听到,就不可能装聋作哑,可是她虽是宣和殿的领事女官,只因皇上更重用太监,所以梁庸的地位一直较她高些,也更受重用一些。

  方才她若是还有些犹豫,可如今瞧着梁庸的态度,大抵也是知晓皇上只怕不仅仅只是冷落了姚妃,甚至是姚妃真的招致皇上的厌弃了,所以梁庸才会这般肆无忌惮的无视。

  偏生梁庸见到刘御侍叹气的样子,还轻笑着玩笑说了一句:“刘御侍,若是您想进去禀告,咱家也不拦着您,您请!”

  “……”

  刘御侍没说话,只是斜睨着梁庸。

  她这个时候,自然不可能进去。

  梁庸见她这幅样子,嘿嘿一笑,挑着眉说道:“咱家自然也不会将这消息瞒下,但什么时候说,总得有个章程不是。姚妃娘娘虽然还是高位妃嫔,可她再大的事qíng,也不能够耽搁皇上歇息不是。皇上如今和夫人已经睡下了,等到明日起了,咱家再和皇上去禀告一声,也免得打搅到夫人不是!”

  梁庸说的义正言辞,但刘御侍如何听不出梁庸话中之意,分明便是个马屁jīng。

  但刘御侍也不得不承认,的确是左右不差这么一会儿时辰,与其如今进去禀告可能会受到责罚,倒不若明日再去禀告。

  反正人也已经走了……

  梁庸的确是将萧恒的心思摸得十分透彻,至少在第二日梁庸与萧恒禀告了这件事qíng后,萧恒听闻之后,面色并未有太大的改变,只是点了点头,继续由着梁庸替他打理着身上的衣物,然后平静的去上了早朝。

  等到上完了早朝之后,萧恒方才冲着梁庸开口吩咐了一句:“到底是父女,你寻人拦下姚相,让他回头去昭阳宫中陪陪。”

  “是。”

  梁庸闻言,连忙点头应了,而后他的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了萧恒。

  萧恒站在原地沉吟了一下,脚步却是改了方向,朝着出宣和殿的方向走了去。

  梁庸见此,倒也不敢多想,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果不其然,萧恒最后还是来到了昭阳宫中。

  他的御驾刚刚停在昭阳宫的门口,守在宫门之外的宫人也都纷纷收起了脸上垂头丧气的神色,打起jīng神开始迎接圣驾。

  萧恒脚步走入了昭阳宫,却并没有去如今作为灵堂的正殿,而是站在昭阳宫花园中,目光复杂的看着正殿之处的布置,而后语气冷淡的冲着梁庸开口吩咐道:“玮儿和络儿此时该是在灵堂之中,你去将二人带出来,顺便……好好的敲打敲打他们身边伺候的人,万万不可怠慢!”

  “是。”

  梁庸依然是毫不犹豫的应了,他抬起头的时候,只瞧见萧恒的脚步朝着另一侧的偏殿走了去。

  他此时心中倒是对曾经高高在上的姚玉容有了一些同qíng,却没想到,她如今都已然离去,可皇上竟然绝qíng的连去灵堂,都不愿意进去。

  不过如今这般qíng形,这姚玉容的确还不如就这么去了。

  梁庸摇了摇头,快步朝着装扮布置有些寒酸的灵堂跑了进去。

  而另一边,萧恒打发走了梁庸后,也并未让其他的宫人跟从,只是自己走进了偏殿之中。

  姚玉容的昭阳殿并不算小,又因着她生育大皇子与大公主,而大皇子与大公主也都养在她的膝下,所以她这还算大的昭阳殿却是没有其他的嫔妃住进来,偏殿就一直空着。

  这会儿其他的地方乱糟糟的,倒是这一直都冷清的偏殿显得还能呆人。

  萧恒走入偏殿后,自己直接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偏殿不知是因为久不住人,还是陈设本就如此,所以走进去的时候,有些yīn冷。但萧恒体质好,倒也无碍,他在榻上坐了下来,也没有观察四周围的摆设,只是手指轻点着放在榻上的桌面,眼睛闭了起来。

  直到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一名身穿粉色衣裙,头发与妆容显然认真收拾过的姚玉瑾,她双手端着茶杯,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的萧恒,似乎是在犹豫,可是身后太监小声的催促,她一咬牙,捧着茶杯慢慢的走了进去。

  第147章 一百四十七、离间

  姚玉瑾刚刚走入了屋内,她身后的房门便吱呀一声关上了。

  她心中一紧,捧着茶杯的手也不觉用了几分力气,她停下脚步,目光看向了身后的房门,可是很快的,她又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

  虽是偏殿,但毕竟是一宫的偏殿,面积还是很大的。

  姚玉瑾走过几步,方才看到坐在榻上真是闭着眼睛似乎是在闭目养神的萧恒。

  她的脚步再次慢了下来,目光不由的落在了萧恒的身上,身体不觉打了一个寒颤。

  平心而论,姚玉瑾与杨嫔不同,至少她从未觊觎过高位,对于萧恒更是从未有过旖旎的念头。

  她喜欢的是像顾清明一般温文尔雅的男子,向往的更是琴棋书画、伉俪qíng深的美好日子,所以她并不算爱慕虚荣,而且极其厌恶在自己的感qíng之中掺杂权势的成分。

  可偏偏她的出身便是让她寻一个寻常男子,也免不得对方是冲着她的家世而来。

  所以越是这般,反倒是将她拒绝的顾清明显得难能可贵,便是死了心,心中仍有几分留恋。

  但越是她如今这般的心qíng,她的心中其实就是越不甘心做今日的事qíng。

  姚玉瑾很想就这么甩头走人,可是在她的脚步微微动了的时候,很快又停了下来,因为她想到了姚玉容,想到了大皇子与大公主。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决然的捧着茶盏走到了萧恒的身边,站定。

  然后,姚玉瑾用了最温柔的语调冲着萧恒轻声开口道:“皇上姐夫,请用茶。”

  萧恒自然是早就有听到进屋时候的动静,但他并没有在意,也没有睁眼,只是以为是奉茶的宫女过来。

  直到听到姚玉瑾轻柔的声音之时,他方才睁开了眼睛,看向了姚玉瑾。

  而当他的目光落在了姚玉瑾的身上时,眉头却是不由的微微皱了起来。

  姚玉瑾今日的打扮,很美丽,她长得虽不是极美,但也有几分娇养的娇艳,而今日的打扮,更是将她衬托成了一朵仿佛初绽的花蕾儿,看起来娇羞、清新……

  在萧恒的眼中,对于姚玉瑾印象属于不好不坏,他对于旁人的印象本就极淡。便是当年曾经对于还是孩童的姚玉瑾有过几分恩宠,但当时一来是时机凑巧,二来如今时日久远,足以让一个日理万机的帝王忘却这件事qíng。

  对于姚玉瑾,便是后来知晓她爱慕顾清明的事qíng,他也没有厌恶,只觉得好笑。姚国良那个老匹夫向来刻板守礼的样子,却没想到养出了这么一个叛逆胆大的女儿。

  可是今日,他却突然觉得,姚玉瑾的这份胆大……还真是让人生厌。

  虽然萧恒对于姚玉容并没有太大的感qíng,可若是他没有记错,姚玉容生前极其疼爱这位妹妹,却未想到她尸骨未寒,姚玉瑾就想着来勾引他了。

  是的,就是勾引。

  萧恒自然不可能因为姚玉瑾打扮的好看些便武断认定,姚玉瑾虽然没有其他的举动,可如今乍然出现在这里,本身便是显得有些蹊跷。而她面上的神态,以及与他之间的距离,都无意不在昭示着她的目的。

  直白的令人感到作呕。

  萧恒没有接茶,只是冷着声音开口道:“退下!”

  姚玉瑾面上闪过了一丝难堪,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浑身冰冷,更是觉得自己委屈极了,从小到大,她哪里受过这样的羞rǔ。

  可是她却也知晓,萧恒待人向来都是这个态度,或许不是在针对着她。

  也就是这个想法,让姚玉瑾的大胆再一次占了上风,她勉qiáng挤出一抹笑容,慢慢的走到了萧恒的身边,企图将手中的茶盏放到萧恒的手边,她轻声细语笑道:“皇上姐夫,玉瑾都把茶端来了,您好歹用一口吗?”

  她忍着心中的拘谨,故作撒娇之态,手慢慢的拉住了萧恒的衣袖。

  萧恒倒是真不妨姚玉瑾这份大胆,他微微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从椅子上站起了身,伸手甩开了姚玉瑾的手,冷声斥责:“不伦不类,成何体统。姚氏,你可想过你的亲姐姐还尸骨未寒,你姐姐她还躺在这宫殿里,你竟然今日能够做出这样的事qíng来!倒不怕你姐姐死都不会瞑目吧!”

  “我……”

  姚玉瑾没有料到,萧恒非但受到诱惑,而且竟然还反过来将她骂了一顿。

  姚玉瑾心中又委屈又气愤,偏偏这话时萧恒所言,她还真不好去反驳,只能够qiáng忍着憋在了自己的胸口。

  她甚至是有些赌气的故意不去说话。

  若是在自己家里,姚玉瑾这般,自然早就引得姚玉瑾的父母心疼不已,可偏偏如今坐在这屋里的是萧恒,萧恒有怜惜玉之qíng,但早已经全给了一个人,早已经不剩一点。

  姚玉瑾恰好不在其列,所以他面对姚玉瑾控诉且哀怨的目光,依然神色如常,甚至是不耐烦皱着眉头、而对于姚玉瑾而言,萧恒的话,确实将她心目中的委屈全部都带了出来。

  她眼眶不知道是委屈还是气愤的,通红通红,目光倔qiáng的望着萧恒,冷声开口道:“皇上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今日所为有什么过错,皇上姐夫若是心中有姐姐,当初又何必这般对待姐姐!”

  “真论不伦不类,让姐姐死不瞑目的人,是皇上您!”

  姚玉瑾说出这番话,全凭心中憋着的这股气,所以当她说完这一席话后,猛然意识到自己方才失言,下意识便是惊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可话既然出口,便是覆水难收。

  萧恒脸上的神色可说是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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