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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系统欺骗了你_静沐暖阳【完结+番外】(92)

  所以想要扳倒棠珩,棠观压根不必栽赃也不必陷害,因为只要对真相穷追不舍,便已经是他的反击。

  也正因为如此,颜绾突然觉得,“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句话有些道理。

  一直沉默的晋帝也不知在思忖些什么,半晌,才看向徐承德,缓缓开口道,“呈上来。”

  棠观眸色微动,棠遇也终于放下心,安安分分的坐定了下来。

  只要父皇还愿意看,就好……

  徐承德接过那被内侍传上来的书信,仔细的查验了一番,这才侧身呈给了晋帝,“陛下。”

  晋帝接过那薄薄的一纸遗信,面上毫无波动,只是视线在那信上游走时,微微有些凝重。

  殿内的笙歌声已经全部停了下来,没有人敢说话,仿佛都摒着一口气,在细细的观察着晋帝的表qíng。

  而自从晋帝拿起那封遗信时,萧贵妃的面上就掠过了一丝不安,目光更是不断的朝下面看去……

  见棠珩迟迟未回,心里越发焦灼,忍不住皱着眉偏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崔姑姑,“珩儿呢?”

  “许,许是去未央宫找渊王妃了?”崔姑姑也有些心虚。

  “还不去看看!”萧贵妃低低的叱了一声。

  “奴婢这就去……”

  “这封遗信,”晋帝突然抬眼看向了下面跪着的舞女,微微眯起了眼,问道,“当真是你姐姐亲自jiāo给你的?”

  “是。”舞女低垂着头,一五一十将自家姐姐出宫后如何与自己相认,又是如何嘱托的话都说了出来,“家姐说,自从做下那些事后,她就一直寝食难安,终日都自责愧悔,但却又因……又因幕后主使手上有她的把柄,所以她无法挽回和揭穿。于是家姐写下了这么一封信,还附上了能证明肃王清白的证据,jiāo给民女保管。只说若是哪一日她遭遇了什么不测,便不会再惧那幕后之人,让民女将这封信呈于皇上面前,以证肃王清白……”

  “这信上说,”晋帝展开那遗信,转身看向一旁的萧贵妃,“当初东宫杖杀宫人一事,皆是珩儿买通宫女栽赃陷害……贵妃,你怎么看?”

  “陛下明鉴!这怎么可能呢?渊王从不是这样的人……”萧贵妃连忙开口道,“这舞女来历不明,或许,她才是被人买通来陷害渊王的人啊陛下!更何况,光凭一封所谓的遗信,和那些还不知真假的证据,根本说明不了问题!陛下万万不能相信……”

  “是嫁祸还是真相,只需一查便知。”端妃沉沉的看了她一眼,开口道。

  “当初东宫一事,证据确凿,难道现在一个来历不明的舞女混进宫中,只呈上了一封遗信,便想要翻案吗?!”萧贵妃冷笑。

  “当初有所谓的证据,现在也有。既然都有证据,那么就要看它们谁才是真正的证据了。若是渊王当真清白无辜,妹妹又在担心什么?”端妃淡淡的回应。

  “够了。”晋帝面上浮起一丝不耐,眉眼间透着些疲意,随手将那遗信递给了身边的徐承德,他坐回了龙椅,闭了闭眼。片刻后,才看向了另一边的安王,眸色复杂,“安王,若将此事jiāo给你,你可能查清楚?”

  闻言,萧贵妃面色微变。

  安王起身,从席后走了出来,沉声道,“臣弟定当竭尽全力。”

  棠观淡淡的抬眼,与棠清平jiāo换了一个眼神。

  出乎意料的,一切竟是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顺利,原本还准备好的后着竟是全都没有用上。棠珩恰好在这个节骨眼出了殿,而晋帝的态度,也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糟糕,竟是如此轻易便将此案jiāo给了安王……

  jiāo给安王,他们就不必再有何顾虑了。

  安王做事向来公允,况且有棠清平在,棠珩那里也不好动什么手脚。

  突然,殿外传来一阵纷杂的脚步声,闹哄哄的不知发生了什么,将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转移。

  “什么事?”

  晋帝面上已经明显有了疲惫,扬手揉着眉心问了一句。

  “陛,陛下!!”

  一内侍跌跌撞撞的冲进殿内,“陛下!巡逻的禁军在御花园发……发现了北燕三皇子的尸体!!”

  平地一声惊雷,瞬间砸懵了在场的所有人。

  第三卷卷土重来(完)

  第九十八章外患

  小巷。

  “最近是怎么了,连着下了这么多天的雨,闷得让人有点透不过气。”

  “让人透不过气的何止是天气?这天啊,快要变了……”

  深秋的细雨,带着侵入骨髓的凉意,密密麻麻的从檐角落下,悄无声息,巷子里来来往往的行人屈指可数。

  yīn冷而cháo湿角落里,两个衣着简陋的乞丐将手拢在衣袖中,找了一处避雨的廊檐,百无聊赖的坐在阶上犯困,一旁的两个破碗只有零碎的几个铜板。

  “叮当——”

  又是一枚铜板被丢进了碗中。

  然而这悦耳的声响却也没能让犯困的乞丐振作起来,俩人耷拉着眼皮,有些敷衍的点着头吐出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话。

  许是天色yīn沉的缘故,前不久还因晋帝寿辰而繁华欢腾的京城,此刻却重重的覆着一层低气压,仿佛被无形的穹顶笼罩其中,压抑中掺着难以驱散的寒意。

  就连寥寥长街上偶尔经过的一二行人,面上也隐隐带着些难以捉摸的忧色。

  “公子,你要出去?”

  “恩。”

  奚府门外,奚息一身红衣,长发高束,简单利落。脸庞隐在斗笠的yīn影中,只能依稀瞧见紧抿着的双唇。

  下人牵来马,将缰绳递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油纸伞,“公子,这雨看着还有得下,可要带把伞?”

  “不必了。”

  奚息接过缰绳,刚要翻身上马,视线却突然被不远处一熟悉的身影吸引了过去。

  长街那头,身着便装的棠遇双手环胸,斜斜的倚在奚府外墙边的廊檐下,低头盯着地上的水潭,眉宇间带着一丝凝重和恍惚,没撑伞身边也没跟着侍从。

  “……他怎么来了。”

  看清那道有些“忧郁”的身影,奚息一愣,动作蓦地顿住,忍不住诧异的嘟囔了一句。

  一旁的下人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也将信将疑的小声道,“那是……璟王殿下?”

  “……”奚息皱了皱眉,若有所思。

  “公子……璟王殿下看起来似乎有心事,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奚息瞥了一眼身边的人,挑了挑眉,嫌弃的做了个口型,“关我屁事。”

  下一刻,却是从那人手中夺过了油纸伞,将缰绳一丢,大步朝棠遇走了过去。

  最近发生的大事一件接着一件,每一桩都让京城人心惶惶。

  晋帝寿辰那日北燕三皇子拓跋陵岐于御花园遇刺身亡,凶手至今未明。

  消息传回北燕,痛失爱子的拓跋毓震怒,陈兵边境,限大晋在一月内jiāo出凶手,否则便正式出兵。

  另一边,北齐虎视眈眈,虽然目前还没有任何动静,但左手渔翁之利的心思却是路人皆知。

  他年龄尙小,目前只有璟王的封号,不像棠观和棠清平有职务在身,因此不必上朝。

  朝堂上究竟变成了什么局势他也不太清楚,心里乱七八糟的,所以才甩开了身边的侍从,孤身一人上街走走,全当散心。

  却不料,这样的天气,越散越闷,最后还下起了小雨。

  “喂。”

  突然被人唤了一声,棠遇从怔忪中回过神,下意识站直身子,抬眼看向来人。

  “吓!”乍一瞧见奚息,他有些傻眼,“你,你从哪冒出来的?”

  奚息翻了个白眼,一抬手,将怀里的油纸伞扔向棠遇,“这话应该我问你吧,璟王殿下?”

  棠遇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那伞砸了个正着,向后踉跄了一步才接住了袭击自己的巨大“暗器”。

  若是放在平时,此刻他定是要炸毛了,然而今日……

  棠遇愣愣的抱着伞,抬头瞧了一眼身后的院墙,又向前走了几步看向不远处的奚府牌匾,瞪了瞪在一旁盯着他的奚息,自言自语道,“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问你咯?”

  奚息挑了挑眉,见棠遇还是一副反应迟钝的模样,忍不住多嘴提醒了一句,“行了,下雨天在外面瞎晃悠什么啊。撑伞,回府。”

  话音刚落,他才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多了,抿了抿唇转身,“我走了……”

  “奚息。”衣袖突然被扯住。

  奚息诧异的转身,对上了棠遇的视线。

  “陪我待一会儿。”

  ===

  被棠遇几乎是硬箍在怀里带到酒馆门口时,奚息内心只剩下四个字。

  哔了狗了。

  明明有一堆军务等着处理,他竟然作死的没一掌拍飞棠遇,任由自己被挟持到了这里。

  “能撒手了吗?!”

  棠遇揽着奚息的肩走进酒馆,终于松手,收起了伞,“这不下雨吗?本王分你一半的伞你还不乐意。”

  奚息咬牙,别扭的拍了拍棠遇刚刚搭过的肩,下意识的向旁边挪了一小步,“我有斗笠,智障。”

  “……”

  尽管不敏感,但棠遇也明确感受到了奚息抗拒的小动作,心里莫名有点不舒坦。

  然而这种不舒坦只是一闪而过。

  窗外秋雨绵绵,厢房内,奚息托着腮,见棠遇一杯接一杯的饮着酒却又一言不发,终于忍无可忍的起身夺走了他手里的酒杯,“小爷我撂下一大堆事坐在这儿,敢qíng就是来看你一人饮酒醉的?”

  棠遇无jīng打采的抬了抬眼,自嘲的嗤了一声,yīn阳怪气的撇嘴道,“好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qíng分,就连这半天时间都不值。要不是找不到人一起喝酒,你以为我会拉上你这娘娘腔……”

  奚息凤眸一瞪,将手里的酒杯重重搁在桌上,“要不是我这娘娘腔,你现在指不定多凄凉。”

  棠遇今天没什么心qíng斗嘴,又眼疾手快的夺回了酒杯,“是啊,四哥正为北燕的事伤透了脑筋,我自然不好找他。堂兄他最近也不知怎么了,除了协助四哥调查,剩下的时间打死也不肯出府,据说是堂姐最近又不安分了。剩下陵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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