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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春_蛾非/琰汜【完结+番外】(22)

  「能让你浑身上下都舒慡……」

  一缕晨光自窗棂间漏了进来,房里的灯烛烧到了尽头,而金蟾香炉内的灰早已凉了,但是屏风后面还是断断续续地传来喘息和呻吟,水声「哗哗」,晃dàng着都泼溅到了地上,却不知几时才会停下。

  第十二章

  几日后,连玉楼带着厉永山去看了郊外的那幢宅子。

  「不就是一个织坊,为什么要放在这里,还弄得这么神秘?」

  连玉楼没有回答他,而是带着他走到一扇紧闭的门前,双手缓缓将门推开,逸入的光线由一条细线逐渐变宽,最好将整个房间都照亮。

  一幅有数尺长的画卷被架在几张织机上,画卷上有绵延的山河和云海,贯穿着chūn暑秋寒,走进一些,便能看清楚上面的殿宇阁楼、亭台屋瓦,各种穿着的人以及建国或没有见过的动物,呗完美得融合在一幅画里面,再近一些,才发现这像是雕刻出来的画,色彩丰美,栩栩如生。

  「太美了……」他是个粗人,学不来那些文绉绉的秀才们说些酸腐的赞美之词,只是用这样简单的词语来表达他此时心里的想法。不仅仅是美,还很大气磅礴,绝非普通人可以办到的。

  「很美对不对?」连玉楼自己都露出欣赏的目光,一手背在身后,一手自袖子里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在画幅上抚过,「我召集了临安城最善缂丝技艺的织工,分作好几批,也花了数年的功夫,才将我娘她们当年的心血给还原出来。现在还只差一点点,我不想第二次又是功亏一篑,所以才特别小心,但是我在还原锦绣河山缂丝画卷的事qíng不知道怎么被严玉阙知道了……」

  「你是怕严玉阙会来这抢这幅画?」

  连玉楼回头,神色严肃,「他已经在这么做了,琉纡就是在提醒我。」

  每次说到琉琦,厉永山肚子里就有不小的疑问,再加上上次和琉琦上街,他说他看到了之前一直下落不明的荷风和琪然,这其中古怪的地方,也只有直接问连玉楼才会知道。

  「你放心,我会替你保护好这幅画的,回去之后我会将这些事qíng告诉县太爷,让他派几个衙役轮番守在这里,严玉阙现在是绫锦苑的监管,他不可能在临安长久停留,等到他回去了,我们就帮你把这幅东西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你这么容易就相信我说的,而不相信严玉阙的?万一,严玉阙说的才是真的呢?」

  厉永山俯下身凑在他耳边,「如果你真的是在骗我,下一回,我就借用你那间密室,好好拷问你,你那里不是十八般武器样样齐全吗?好多我都有兴趣在你身上试一试,我就不信到时候你还不吐真话出来。」

  说完迅速在连玉楼略显震惊又带着愠怒的脸上亲了一口,「开你玩笑的。」说着直起身,用手指指自己的眼睛,「我当捕快这么多年,谁真谁假,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阳光勾勒出男人刚毅的轮廓,就算今天已经打理过下巴上的胡子和头发,但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有点随意散漫,但是言语间的温柔,不仅令人安心,让连玉楼还有一点自己正被他宠溺着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好,丝丝甜甜的,一直盘绕在心头。

  两人从放着缂丝画的房里走出来,连全便将门上锁并扣上链条,两人沿着长廊一直往前走,见四周没什么人时,厉永山开了口,「玉楼,我想知道那些被你赎走的小倌都被你弄到哪里去了?琉纡明明应该在你那里,又为什么会在外面遭遇不测?」

  连玉楼背着手,看了厉永山一眼,像是觉得听到了挺有意思的问题那样,勾起嘴角露出几分狡猾的样子,似是不准备简简单单地就告诉他,「我的人,当然我自由安排。」

  厉永山却不喜欢听这样的话,以前他的生活有多糜烂他是管不到,但是现在他自然是不愿意他再那样下去,便从后面将他抱住,脸凑在他头边,连玉楼的发间有很清淡的香气,闻起来很舒服。

  「你要是不说,我就在这里拷问你,一直拷问你到说为止。」

  连玉楼身体一震,他不怕厉永山,但是他知道这家伙是想到了就会去做的人,之前自己已经吃过他好几次亏了。但转念一想,被威胁了这么一下就屈服了,那以后岂不是更加要被他欺负?

  连玉楼思忖着要怎么把局面给扳回来,但是厉永山的手已经在他身上不规矩地动了起来。

  习惯了对方的身体,隐隐地开始回应对方的动作。连玉楼心里不由大惊,就算以前的日子过得糜烂,但也不似现在这样,轻轻松松就被他给挑起了qíngyù。

  厉永山勾过他的下巴,吻了上去,连玉楼一开始有点抗拒,但很快张开嘴伸出舌头和他的抵死纠缠在一起,厉永山按住他的腰将她的下身紧紧按住,两人贴在一起,隔着布料不经意地厮磨,能清楚感觉到对方的形状和火热。

  眼看着这把火就要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不合时宜地烧了起来,一声「爷」从旁cha进来,一个激灵,两人像遭雷劈一样地分了开来。

  连三看着他们两个,眨眨眼,然后就像什么都没看到的那样,「爷,我那批货已经装船了,如果爷没什么吩咐,过几日就回去了。」

  连玉楼掩着嘴轻咳了一声,借机拭去嘴上那些厉永山的口水,又趁机掩饰下自己的面红心跳。放下袖子时,神色已经平静了许多。

  「如果不急,就多留几日吧,你和连二一年也见不上两遭,两人多叙叙旧。」

  连三笑着作揖,「多谢爷。」然后看了一眼厉永山,什么都没问,非常识趣地先行退了下去。

  厉永山看着他的背影,道,「琉琦认出来,说你身边的连二就是荷风,连三就是琪然,真的是他们两个吗?」

  连玉楼愣了一下,然后回道,「不,我身边没有荷风,也没有琪然,只有几个签了卖身契要替我做一辈子的苦力,连二跟了我最久,最懂我心思,也学得最快,现在替我管着江宁那里的铺子;连三很聪明可惜做事不够用心,不过两浙那里的生意,他做得还是井井有条的;还有个因为事务太忙而没来及回来的连四……本来还有个连五的,可惜……」

  虽然连玉楼说得比较含糊,但厉永山还是明白了其中的原委,他发现自己了解越多,便也就此知道连玉楼被世人误解了多少。

  ★★★

  琉琦一个人走在街上,连连打着哈欠,手上提着一个红酸枝的雕花食盒。

  虽然厉永山把所有的责任都担了下来,连玉楼也破天荒的居然没有问责到他身上,不过老板还是要他亲自登门给连老板陪个不是,食盒里装的都是天香阁的厨房师傅做的连玉楼爱吃的点心,一大清早就把她连同食盒一起给踹出了天香阁。

  琉琦又打了哈欠,摸摸鼻子,今天早上照镜子时,发现被连玉楼掐出来的淤痕还没有消下去,可想而知当时他用了多大的力气,自己没被他掐死简直是运气。

  想起连玉楼醉酒之后发狂的样子,琉琦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决定以后厉大哥再找自己帮忙,不论是什么事,都一律回绝,小命要紧。

  说到厉永山,琉琦想起早上听人说了一半的事,那晚他逃回房间后就不知道后廊那里还发生了什么事,听第二天打扫房间的人说,房里一团乱,chuáng褥啊什么都凌乱的一半堆在chuáng榻上一半掉在地上,上面有qíng事留下的痕迹,连老板的衣服也都落在地上,早上差人让送热水进去,结果屏风后面简直水漫了金山。

  说话人还讲得绘声绘色,说留守在廊上的护院听到他们那间房里传来连老板的声音,叫得又凄惨又诱人的……肯定是厉总捕头趁人醉酒,对人做了什么。

  不过连老板出手大方,房里损坏了什么的他一律都照价赔了,老板也不准下人乱说,所以大家伙只敢私下嚼嚼舌根,更多的则是直接来问他,谁叫他是专门服侍连玉楼,当晚也在场。

  但他根本什么事qíng都不知道,而且也很难想象,厉大哥把连老板那样yīn狠的人给那个了,他第二天怎么可能不缺胳膊少腿的好好地站在那里?而且还chūn风满面。

  所以一定是他们听风是雨,胡说八道。

  刚走到连宅门口,就见大门打开,一白衣人走了出来。

  琉琦眼前一亮,跑了过去,「荷风哥哥!荷风哥哥!」一下跑到那人身前,紧紧抓住他的袖子。

  对方似愣了一下,长身玉立,斯文俊秀,但是眼角眉梢却有几分妩媚的风qíng。他微微眯眼打量眼前的人。

  琉琦有些急了,手舞足蹈地比划,「我是琉琦,你不记得了吗?那个总喜欢跟在你和琪然哥哥后头的琉琦,你们都爱叫我小跟屁虫。」

  这样一说,对方的眉眼舒展开,带着惊喜地笑了,「小琉琦?你个儿长这么高了?我都认不出你了!」

  「荷风哥哥!」琉琦扑上去抱住他亲昵的用脑袋在他身上蹭了蹭。

  「二爷,您还走不走?」一旁下人躬身问道。

  连二回过神,问琉琦,「你是来找爷的吗?」

  琉琦点点头,才想起来正事,将手里的酸枝木食盒给连二看,「那天在阁里发生了点事,老板让我来给爷陪个罪。」

  连二将那个食盒接下来,「爷今天一早就出门了。」转身将食盒递给刚才那个问他走不走的下人,「把这个拿进去,我今天先不去了,等爷回来就说我遇到了朋友,出去叙旧,晚饭前就会回来。」

  「是。」下人接过食盒,退进大门内。

  琉琦看着面前的qíng景,有点目瞪口呆,连家的下人除了连玉楼是恭恭敬敬的,对着其他人可都是鼻孔朝天的,什么时候见过他们把别人也当他们爷一样伺候?这还是头一回。

  「荷风哥哥,看他对你这么恭敬,爷一定很宠你吧?」

  连二不明所以地笑笑,「我们换个地方说话,我一年才得这么一两次回来的机会,你正好陪陪我。」

  「嗯!」琉琦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东街的酒楼里,连二挑了二楼靠近窗口的位置,不一刻,小二将他要的茶水和点心一一送了上来。

  「荷风哥哥,你刚才说你一年也就回来一两次,你到哪里去了?我到连家都看不到拟合琪然哥哥,还以为你们真和那些传言一样,被连老板赎回去给nüè待死了。」

  连二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哪里会?」然后露出一丝温柔浅笑,「你别看爷脾气不好,冷起来不近人qíng,但其实爷待人挺好的。」

  琉琦往嘴里塞了一块糕,「他那样打你你也觉得他好吗?」然后用手将自己的领子拉下来,露出脖子上的掐痕,「你看前几天他还差点把我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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