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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江吟_南州【完结+番外】(85)

  江容有些疑惑:“你问这个做什么?”

  “听说山东近年收成不错,梁王殿下的仓中都满了罢?”

  江容神色有些警惕,含混道:“家父从没与我提起,倒不太清楚。”

  我笑道:“可是我听说山东的粮食多得烂在仓里,难道梁王殿下没想过为国出力,支援一下天御府?”

  江容gān咳了一声,突然很正经地看我:“你原来在打这个主意?我今日可算自投罗网了。”

  我一笑:“你不来我也准备去找你,侯爷口口声声为我担心,不会连这点忙都不帮吧?”

  江容神色微耸:“这可不是小事,就算皇上亲自下旨征粮,我父王也未必就应了,你别说不知道这其中利害。”

  我正色道:“正因为如此,我才向你开口。这一次出征非同以往,天御府几乎清囊而出,但没有大批粮糙支援,就算再多五十万大军也没用。”

  江容狠敲了下扇子:“你当我冤大头?先别说父王听不听我话,梁王府白白出了粮糙,能有什么好处?”

  我悠悠道:“说不定,会放你回封地呢?温柔乡虽好,时时受人监视的滋味想必不算好。”

  江容眨眼笑道:“凌悦,你这是睁着眼哄我,本侯过得好好的,gān嘛回去?我只问你,这样为我皇兄尽力,你不是真的动心了吧?或者这就是他的主意?”

  我若无其事地看他一眼:“他是他,我是我,扯不上gān系。你单说这主意怎样?”

  江容瘪瘪嘴表示怀疑,看见我的眼神又不住点头:“嗯嗯,损人利己,是个好主意,何况你还这么光明正大毫无廉耻地提出来。”

  我笑道:“怎么能这么说呢?拿出点粮糙资助大军多撑三五个月,对你们梁王府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可是对燕王来说却是至关重要,他不是傻瓜,一定会还你这个人qíng。”

  江容拖长语调,大大地嗤了一声:“他会承qíng我信,但你说他会放我回封地,纯粹扯淡!那是他决定得了的?我再傻也不会去相信一句毫无凭据的空话。”

  我拢了拢袖子,微微笑道:“侯爷当然不傻,不会轻易为这种事出力,我的确也没那个能耐担保你能回去。可是不要忘了,正因为燕王不是皇上,才最有可能帮你,也最有能力帮你。侯爷现在不答应帮忙不要紧,但若是开战后另有人对侯爷行拉拢之事,只望你那时能想起咱们今日的话,权衡一下进退。”

  江容看着我好一阵,皱眉道:“我明白了,你跟我要粮糙不是真的,要我跟你们一条船才是真的。这么说真的动心了啊,唉唉!皇兄好是好,就不知能不能像我这般懂得qíng趣……”

  我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吼:“江容!”顺手抄起枕边一柄玉如意,掀了被角下chuáng。

  江容撒腿躲到门边,连声道:“别别别,我认错!你好好坐回去,听我跟你说正经的。”直到眼看着我把如意放回原处,他才蹭回来笑道,“你放心,我不会被谁拉拢,只受你一个人拉拢——谁教他们没你长得好。”

  那柄如意到底被我扔了出去,江容慌忙躲闪,又手忙脚乱地接住,然后笑嘻嘻地看我。

  我忍无可忍,猛然怒气冲冲向门外道:“谁在偷听,滚进来!”

  江容闻声回头,我趁机欺到他身后。不想江容虽不会武,反应却快,拉开门就逃,被我及时揪住衣领拽回房里。他一边被我拽着,不忘杀猪般叫:“非礼!”

  我手腕上还有未除的银针,当下拔出一根送了给他。江容身上一抖:“好狠,好狠,就没见过这样求人的……粮糙?啊哟……你cha死我也不给!”

  我立时觉得脸上黑云密布,切齿收回银针:“你到底有没有正经的时候?”

  “有。”江容忽然停止哀号,转过身来,“正经话就是我谁也不帮,也不会轻易表明立场。梁王府本来便处境尴尬,但如果稍微再弱一点,恐怕早被皇上拆了。有梁王府在,就有我江容在,哪一天梁王府没了,我又找谁去?我这人没什么要求,只要时不时会会美人儿,逍遥逍遥也就够了,各位皇兄的事还是不管为上。”

  我坐回chuáng上,满意道:“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希望侯爷言而有信,看清时势,别给我们帮了倒忙就好。”

  江容瞪我一阵,拉开扇子呼呼煽了十来下:“我又上当了,你是不是这意思?啊?抛来个大秤砣把我压扁,然后拿个更大的吓唬我,最后给我挪走,还要我从心里感激你?”

  我被他这比喻逗乐了,忍住笑拱手道:“侯爷,下官现在对你是由衷佩服。”

  江容毫不买账:“呸!本侯才对你五体投地!以前还当你纯良直率,没想到是个yīn险狡猾之徒。”

  我笑道:“多承夸奖,还有一事……”

  正待说时,凭cháo撞门进来,手上端着药罐,斜了江容一眼:“已经过了半柱香,殿下怎么还不走?”

  江容极不高兴:“你以为我不想走?”向我道,“还有什么快说!”

  我等凭cháo除了余下银针离开,走到他跟前耳语道:“梁王府有个叫齐谨的人,不知现在何处?”

  江容脸色不由一变:“本府中从无此人,你要做什么?”

  我低笑道:“早听说梁王殿下私下训练水军,不知意yù何为?不肯与天御府结盟,难道自有不可告人的打算?”

  江容神色少有地凝重:“凌悦,我可要告你诬陷的!”

  我嘿嘿一笑:“我只是自己乱猜,又不会说出去,你告我什么?”拖过一只圆墩坐了,开始慢慢喝药。过了一会,又道:“对了,我查遍各州府都没有齐谨的出身记录,这人能力不凡,留在江湖上恐成祸害,既然你不认识,我就告诉燕王,让他解决一下。”

  江容撩起袖子在房里转:“好得很,好得很!我明天就给父王修书,供你三个月的粮糙行了吧?别以为我是怕你,本侯真恼了就先拿你开刀!你就是陪我下满一万局也不成!”

  我立刻站起来向他深行一礼,诚恳道:“多谢侯爷相助,为防侯爷落了嫌疑,我这就糙拟一本奏章,梁王只需奉旨行事便可。将来一战,必需千里馈粮,还要多仰仗侯爷。”

  江容哼了一声:“你真是把我吃得gāngān净净,骨头都不剩。”

  我敛容对他再行一礼:“若班师回朝之日,凌悦侥幸生还,一定陪侯爷下满千局。”

  江容两眼一翻:“稀罕么?只求你们小两口别又合谋陷害我就成了。”

  我gān笑一声,没敢回嘴,恭恭敬敬把他送到门口道:“下官一定全力游说燕王,请他助侯爷早日回去。”

  江容语气不善:“不敢!别又有陷阱等着我呢。”说罢火烧屁股一样出门去了。

  我心qíng愉快地朝他背影笑了几声,走到书房重新研磨铺纸,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果然被人一混,好不容易想起的细节又忘得差不多了,临近中午才勉qiáng画出一副满意的。放下笔墨刚回到卧房不久,就从窗里远远见一个挺拔身影挟着风雪行来。

  我忙把画好的图折到袖子里,就这么一会功夫,江原推门进来。他穿着朝服正装,外面罩了披风,显然匆忙未及更换。让我惊讶的是裴潜也随后进来,带着一脸喜色。我笑道:“真是稀奇,居然你们二人会一同回来。”

  江原摘了披风随手扔到chuáng上,冲我一笑:“你问他。”

  我转头问裴潜:“怎么回事?”

  裴潜嘴巴差点合不拢,听我问起,迫不及待道:“江——”看一下江原又改口,“世子临行前又开口取笑我,我当然不服气地回击,后来就成了比拳脚。比完之后,燕王殿下夸奖了我,答应派人教我弓箭和马术,知道我想出征后,还同意我加入军籍!”

  我抬眼怒看江原:“你挖我墙角?”

  江原弯腰向chuáng脚的火盆里添几块木炭,表qíng轻松地在chuáng边坐下,笑道:“分什么你我?让裴潜多习些武艺,这也是为你着想,我看他有几分天资,将来必成大器。”

  我哼道:“是谁先说他鲁莽不成气候的?燕王殿下真是健忘。”

  江原不在意地一笑,向裴潜道:“我有事与凌主簿商议,你先去吧,回头我命人带你去骑she场。”

  裴潜便向我道:“我去北殿看书,你有事就叫我。”说着关门退出去。

  我冲着关上的房门道:“没出息的小畜生!给点甜头就忘本。”

  江原在一边看着我笑:“我是主帅,你几时又记得?”接着又仔细端详我片刻,“你气色不错,得了什么好处?”

  我没好气道:“只要你那位神医大夫少让我疼几下,那就是天大的好处了。”

  “怎么,凭cháo不够尽心?”

  “太尽心了,恨不得把我从里到外整治一遍!”

  江原皱了皱眉:“我看看,身上还看得见伤么?”

  我警觉道:“有什么好看的,我自己不会看?”

  江原笑道:“你看不等于我看。”来不及躲避,手臂便有意无意般被他扣住,一时竟然动弹不得,接着本来松掩的衣襟被拉开。

  江原目光从上到下扫了一回,煞有介事道:“身前的伤倒是几乎看不出了。”

  我在鼻子里嗤道:“这个我也看得出来。”

  江原微微勾唇,弯腰将我抱起。

  我两腿徒劳地挣了几下,怒道:“做什么!”

  江原抱着我转了半圈,放下时我已经面朝墙壁,只听他用淡淡的语气道:“这么慌,你觉得我要做什么?”

  为表不屑,我重重地哼了一声。

  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江原居然出声地笑了,一手拉过棉被围在我身前,另一手把我肩头的衣服褪下,口中道:“身前你看得见,身后呢?”

  平白被他笑话,我觉得颜面丢了不少,冷着脸道:“已知身前,自然不难推测后背,还要啰啰嗦嗦地逐个看么?又不是扭捏女子。”

  江原听了,报复般把衣服拉到我腰际,笑道:“你这张嘴,从没有软的时候。”

  我回道:“你这张脸,从没有薄的时候。脱人衣服比脱自己的还要理所当然,燕王殿下,你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下流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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