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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他哥_姬泱【完结】(125)

  崔碧城不以为然,只说,“瞒不过的事qíng太多了,而且我根本没有想过要瞒。这些不用cao心,我有我的做法。不过我到有件事qíng要麻烦你。”

  老崔从他那个华丽的袖子里面拿出来一个东西,是一把刀,长一寸半,薄如蝉翼。

  我瞄了一眼,“怎么连这个你都不认识了?你不是一直在雍京制造局当差,监管冶炼,内廷用的东西你肯定门清。这玩意不是缇骑南镇抚司为了惩治内贼、执行家法用的割喉刀吗?”

  没想到崔碧城却摇头,“不是。我原来也以为这是南镇抚司用的家伙,可是,你看这里。”

  崔碧城翻转手腕,蝉翼刀的后面露出一排锯齿,像野láng的牙。

  他说,“雍京制造局凤化三十年后的冶炼归我管,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模子。三十年,三十一年之后,南镇抚司内裁所用的薄刀,长一寸二,薄如树叶,刀背上镌刻‘南镇抚司’四个字,字字清晰,笔笔分明,和这把刀看起来差别不大,其实大相径庭。”

  我,“那你的意思是?”

  崔碧城,“这把刀也许是南镇抚司的刀,只不过不是凤化三十年之后铸造的。”

  我说,“哦,既然不是近几年造的,那你就对对冶炼局的存档,翻翻之前锻造图。这玩意长的这么难看又好认,很容易找的到。”

  “问题就在这里。”崔碧城纤长的手指捻着那把蝉翼刀像捻着一根绣花针一般,握在手中把玩,“冶炼局没有之前缇骑内用之物的存档。凤化初年到凤化二十年,想必发生了一些大变故。听说,凤化二十年,皇上下旨,秘密处决了所有南镇抚司的人,北镇抚司的人也死的所剩无几了。当时所有存档销毁,所有兵器回炉另造。这事却很隐秘,只有制造局内几任官员和司礼监的人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

  我点头,“那就难怪我不知道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知道不知道的,都一个样。喂,你到底想让我gān嘛?”

  崔碧城放佛没有听见我问他,他径自说,“这把刀,拿在手中可以在眨眼之间割断对手的咽喉。扔出去,就算且不断对手的骨头,也能连皮带ròu扯伤筋脉,这么好的东西,你们家老爷子怎么不让造了呢?”

  “你问我?”我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怎么知道?”

  “我就没打算你能知道。”崔碧城鼻子一抬,蔑视的看了我一眼,“我这不是让你回宫给我打听打听去吗?”

  我,“打听它做什么,你打算背着我爹偷偷锻造这种东西?”

  崔碧城,“你知道这把刀是什么来历吗?”

  我,“你从哪里淘换来的?不会是在潘家园买古董让人给骗了吧。”

  “不是。”崔碧城难得恭顺说,“这把刀,就是杀死我爹的凶器。”

  “能使用这把刀的人,只有在凤化二十年之前归属于缇骑南镇抚司的人,难道,死了二十多年的鬼魂,重返人间,向人索命吗?”

  他的话,说得我头皮发麻,一股冷气从后脖颈子只冲脑门!

  我砰的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冲着崔碧城说,“既然你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看着死去舅舅的在天之灵,遵你的旨意,我进宫就是。”

  我从玄武门进的宫,都过了晌午了。

  我打听了一下,我爹正在紫檀经打坐,为三皇子羽澜的婚事敬天祈福。今天又是司礼监的李芳当值,他也陪着我爹在经舍敲打木鱼呢,我找不到我爹,也找不到他,别人我又不想找,所以我在西苑转了一圈,就溜了出来。

  从西苑到东宫费不了多少力气,过了天街,我一转,就拐到东宫,我想到文湛那边弄点吃的。还没有到东宫正门,我却停了一下。

  今天清晨我从这里溜达了一圈出来了,这个时候再过去,会不会让大家我想文湛想的半日不见,如隔三秋呀?

  这样不太好。

  于是我侧身,从红莲池,经过浮屠桥,再转过烟波浩渺的太液池,到了毓正宫后面的那个小庭院。我还在毓正宫读书的时候,总到那里玩,那里白墙黑瓦,翠竹仙糙,别有一番qíng趣。

  这里是太子清修冥想的地方,一般谁都不会在这里。

  我却极喜欢这个园子。

  这里有一片浅水,养着西梵睡莲,还有我当年读书的时候养过的金色肥鱼,和一只好像肥猪一般的长毛胖兔。

  我是翻墙进来的,没有惊动毓正宫的侍卫和柳丛容他们。

  院子中的景色还是那样,却少了几分的萧索。

  我还记得去年,也是在这里,我和文湛初次jiāo欢,那个时候文湛生猛青涩,一味的qiáng横,把我折腾的死去活来,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跑去西天去涅了槃。

  可是……

  不知怎么了,现在想起来,却没有那种钻心刺骨的疼,反而觉得脸颊上火辣辣的,像是做了不好的事,藏在心中,既无耻又甜美,让人昏聩。

  我伸出手,轻轻推开芭蕉后面的竹门,却怔住了。

  此时,一阵轻飘放dàng的爱yù呻吟,婉转dàng来,丝竹般的轻扬,蜜糖般的甜美,却像最凶险的毒针,直cha心中。

  我的手顿时似有千钧之重。

  挣扎着,我推开了那扇竹门。屋内窗明几净,帷幕挑起,奢华的大檀木chuáng上,一对鸳鸯正抵死缠绵。那名少女似乎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欺花胜雪,婉转承欢。青涩绝美的面庞上似有泪痕,像暮色下带雨海棠,贝齿咬紧绯红色的嘴唇,委屈至极,却依然用纤细的手臂抱紧她身上的那个少年,樱唇中一阵一阵断续的呻吟,“……殿……殿下……”

  即使看不见那个少年的面孔,我也知道他是谁。

  太熟悉了,熟悉到可怕的境地。

  他是——东宫太子文湛。

  第143章

  如果我走进去,拨开那层似烟若雾的帷幕,这……这个……这个是不是,就是传说中捉jian在chuáng?

  我仰望苍穹——嗯,现在是正午,一轮日头像一个热馒头一般悬挂在那里,看着我很像伸手去够,却摸不到,我的手下意识的去拽挂在我脖子上的玉佩,冰凉刺骨,扎手。

  遇到这样的事qíng,别人会怎么做?

  我忽然有一团很奇妙的想法。

  如果老崔偷腥被他的那些爱宠抓jian在chuáng,他肯定风骚慵懒的起身,然后旁边自有清秀的小厮或者美艳的侍女捧过来丝袍为他披在身上,而他那些正当宠爱的人们,必定低着头,看见也得当做看不见,忍的了要忍,忍不了的咬碎了银牙也要忍。

  要是我爹偷腥,哦,不,他可不会偷腥,他都是光明正大的宠幸,我娘是他的小老婆,这样的事qíng还轮不到她来发飙,整个后宫有资格发火的只有那个自从生下文湛我爹就不再睡她的那个裴皇后了。

  不过我看以她那比我娘聪明很多的脑壳,她也不会发火,而且还会无比贤淑的吩咐御膳房炖煮补腰子的补品,双手捧着一脸虔诚的让我爹喝。似乎我爹在后宫鬼混本身不是为了尽享艳福无边,而是为了万民福祉,为了我大郑的社稷江山。

  我呢?

  现在我该怎么做?

  忽然,我伸手一捂胸口,一股尖锐的疼痛从那里狠狠剐过,似乎已经把血ròu刷成了齑粉。不知道,当初文湛看到我和小莲在chuáng上鬼混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觉?

  ……我曾经让他如此难过。

  此时,一股难以承受的痛楚惊涛骇làng一般,苦的我无法承受。

  我安静的屏住呼吸,后退了一步,再一步,安静的退出了那个院子,等到人已经站在竹门之外,我才微微缓了一口气,然而痉挛一般的疼痛并没有好转,我虚弱的似乎倒在地上可以去见阎王了。

  我弯下腰,一手撑住膝盖,一手攥住胸口,额头间的钻疼一阵一阵的,就在我似乎一只脚已经踏进huáng泉路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我猝然扭头,只看见柳丛容用一种看到厉鬼一般的扭曲神qíng直愣愣的杵在我身后!

  这是非常诡异的面对面。

  我的身后是文湛和一个少女颠鸾倒凤,他雄风不减,那个少女被他摆弄的yù仙yù死;而我的面前是文湛最宠信的人,面容扭曲的瞪着我;四周似乎还飘dàng着风过竹林,雨打芭蕉,承欢时娇喘连连的声音,……

  而我和他就这么大眼瞪小眼。

  诶,要说文湛也不对。

  整个大正宫就我爹和他两个带把的,剩下的不是女人就是太监,就没有一个能做一场欢喜局的。这两年柳丛容也渐渐大了,每天听着看着这些风月之事又不能亲身cao练,简直是这个尘世最寂寞如雪的一个啊!

  “大……大……大殿下??!——”

  他好像要叫,我一把捂住他的嘴巴,抻着他的脖子,把他扭走了。

  毓正宫正殿。

  我把柳丛容扯到了东宫正殿,我坐在这边的木椅上,他在那边杵着,我想起来从今天早上到现在还没吃饭呢,而且我和柳芽的之间的气氛太诡异了,诡异到似乎连毓正宫雕刻着蔓藤莲花的殿顶都要压下来的地步,所以我对他说,“行了柳芽,别像个木头似的杵着了。去,给我煮碗面条,吃完了我还要到西苑见皇上。”

  他不动,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他刚才qíng急叫我‘大殿下’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真慌了。这个家伙和我从小一起长大,论qíng分,他和文湛没有和我亲,不过这家伙像个狗熊,掰棒子是掰了一个扔一个,估计他和文湛之间的主仆qíng深,早把我扔到爪哇国去了。

  要指望他为我瞒住文湛,说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是不太可能的事,不过要是让他别惹轩然大波,这倒是有几分可行。

  “大殿下。”柳丛容迟疑着,像蚊子哼哼一般小声说,“那是桓侯姜家的女儿……这,是皇后的意思。”

  这个桓侯姜氏跟老三的丈母爹文王世家可不一样,文王世家地位尊贵,两手空空,可是这个桓侯老姜可是镇守京畿重地的地头蛇,有军权。

  用了人家的军队,还要再睡人家的女孩儿吗?

  这都他娘的是什嘛事?!

  还有那个油里没她,盐里没她的皇后娘娘,不在她正宫贤惠的呆着,想着法子勾引她自家的汉子(就是我爹),跑到这里起哄架秧子做什嘛?

  太子妃是杜家的闺女,皇后不敢让太子睡,太子不愿意睡,所以皇后那娘们就搞了这么一个小姑娘过来凑数?那个姜家的小姑娘才多大,还不到十五!她们这么个搞法,也不怕出门啃狗屎,遭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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