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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_末果【完结】(176)

  无忧不怕水,但大冬天的,实在不想下水滚一回,忙往回一滚,让船身平稳。

  这一滚却滚进了他怀中,他乘机一收手臂,将她抱紧,在她头顶低声笑道:“生气了?”

  他居然还没心没肺的笑,无忧真是被他气得快炸了,也不管船翻不翻,对他一脚踹了过去。

  他抬腿将她的腿压住。

  她的腿不能动,挥了拳乱打。

  他捉住她的手,将她身体连着手臂一起重新抱住。

  无忧踢他不到,又打他不到,使了横,张口在他身上乱咬。

  小船随着她的动作,一漾又一漾。

  开心一脸惬意,她越加气恼,口下也没了轻重,开心被她咬得又痒又痛,终于忍不住哧笑出声,“我家的猫儿疯了。”

  “谁是你家的?”无忧这气真不知打哪儿出,刚才他明明不要她,这会儿却说这浑话。

  “早晚是。”开心不知死活的戏笑。

  “我虽然不是你们正牌的常乐郡主,却也不是让你们随意取乐的玩意。”无忧沉了脸。

  开心将她抱得高些,看着她气得鼓起的腮帮,‘扑哧’一笑,“哎哟,这气还大了。”

  无忧被他一笑,反而不好意思,别开脸,“我真的这么差劲?”

  “差劲?”开心挑眉。

  “嗯,要不然,你为什么不肯……”

  “今天……不合适……下次……”开心脸对着她的脸,向她凑近,额头轻抵了她的额头,近距离凝看着她的眼,灯笼的烛光在她眼里凝成一点光亮。

  “没有下次。”无忧撇了脸。

  “你说了不算。”

  无忧望天,世间再寻不到比他更无赖的人,正要出言反击, 手中多了两个管状物,冰冰冷冷。

  抬高来,对光一看,一支是照着她的图纸所做的针管,另一支却是一个小小的竹筒。

  打开竹筒,里面装着的果然是针头。

  针管和针头做工都极为jīng致。

  无忧的眸子顿时一亮。

  倒出针头,针头很短,只得半寸长度,与过去在医院所用的小针头粗细相当。

  放到唇边chuī了chuī,果然中空的。

  将针头装到针筒上,也十分贴合,不会松脱。

  除了材料上与二十一世纪的玻璃针筒有所不同,其他竟全无不之妥之处。

  “如何?”

  “三姑娘的手艺果然了得。”

  无忧见着这东西,之前的怨气瞬间的散得灰渣都不剩。

  “我的手艺就差了吗?”

  无忧白了他一眼,“没看出哪里好。”

  “既然不好,还我。”开心伸手来夺。

  无忧哪里还肯还他,背到身后护着,然开心手长,船又窄,又哪里躲得开去,转眼被开心摸到露在手掌外的针筒,针筒往外一拽,大有把握不住之势,急忙叫道:“船要翻了。”

  叫完,不忘拿屁 股顶了身后船身,用力将船摇了摇,船身顿时往一边偏。

  开心赶紧松开她,撑了另一边船沿,让船恢复平衡,瞪着她,哭笑不得,她哪里象个姑娘……

  无忧得意的一挑眉,又将船摇了两摇。

  开心将撑着船沿的手一放,小船顿时向一侧翻倒,他的身体随着倾斜的船底滚向无忧。

  两具身体挤压成一堆,船的一侧翘起,眼见便要翻船。

  无忧瞥视着越来越近的湖面,想滚向小船的另一侧,扳正船身,却被开心沉重的身体压了个实在,哪里动弹得了,眼睁睁的看着要被倒入湖中,吓得尖声惨叫。

  在离水面只得半尺的时候,开心向翘起的船沿击了一掌,小船顿时偏倒回去。

  他抱着她即时一滚,躺回小船中间,小船摇摇dàngdàng,却总算平稳下来。

  无忧长松了口气,重重的捶了他一拳,“你作死吗?”

  开心却无事般,一手枕了脑后,chuī起小调。

  无忧瞪着他,心里竟没了气,笑着又捶了他一拳,“你真是坏透了。”

  开心‘哧’的一笑,抬了手捏着她的下巴,扳向自己,审视了一阵,笑了,这才是他想的无忧,那个暗室中所见的姑娘。

  无忧看着他眼角的笑意,仿佛这寒夜突然暖了不少。

  从他指间的挣出下巴,脸上莫名的烫了一烫,“谢谢你。”

  他微微一笑,将她拉低,令她仍躺在自己身边,望着头顶的灯笼,“无忧。”

  “嗯?”

  “开心些。”

  “呃?”

  “我爹跟我说,世间的没有过不去的坎,无论再难,也要尽量让自己过得开心些就好。”

  “所以你爹给你起名开心?”

  “嗯。”

  “你爹怎么就没想想,自己姓什么。”无忧小声嘀咕,将针头装入竹筒,和着针管,小心的收入怀中。

  “喂,丫头,你就偏要哪壶水不开,拧哪壶?”

  “事实就是如此。开心开心,白开心。”

  开心转头过来,瞪着她,她也扁了嘴与他对瞪。

  过了好一会儿,开心撇脸笑了,“这个问题,我向我爹抱怨了不下千次。”

  无忧‘噗’的笑出了声,“抱怨了以后呢?”

  “抱怨一回,就得挨上几扫帚,最后还是个白开心。”

  “哈哈。”无忧笑扑进他肩窝,捏着小拳头,在他厚实的肩膀上乱捶,直笑出了泪。

  开心直到她笑得没了力气,软在他臂弯里,才抱着她,将棉被抖开,将她裹住,“睡吧。”

  无忧伏在他身上,舒服的倦成一团,闻着他身上粗野的气息,闭上了眼。

  他说的对,在这里真的不会孤单……

  开心看着她嘴角噙着的笑,侧身过来,慢慢向她凑近,唇轻轻的映在她的嘴角笑纹上。

  无忧长睫轻轻一颤,没有闪避。

  花满楼……

  晴烟听见木轮压过木头地板的声音,手一抖,琴弦顿时断去两根,脸上煞白无色。

  一旁张罗着的柳如烟赶了过来,“怎么回事?”

  “弦断了。” 晴烟qiáng装镇定,声音却不住的打颤。

  来这里的人关注的就是她花落谁家,不凡以二万金买下她的初 夜,今晚的节目也就到了高 cháo,至于这后面的节目,不过是个助兴,可有可无。

  断了根弦,少听半个曲子,无人在意。

  柳如烟说了些好话,另外安排歌舞,供人观赏。

  晴烟也就退了下去,良宵美夜,自然归买下她的人,无人多事相拦。

  后院……

  凤止手支着额头,斜依在香妃榻上,把玩着折扇上的坠玉,眼角斜挑挑的瞟向一边悠哉饮茶的不凡。

  “当真是有了qíng,心也善。”

  不凡淡然的向他看去,“她好歹服侍了你十几年,你真半点不在意她的生死?”

  “她传话给长宁,让长宁买下她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再是我的人。一个背叛的奴婢,本该死。”

  “她不过是想求你一个第一夜,如果你给了她初 夜,她如何会背叛?你惯来风流,这一夜都不肯赏她,这又岂是过往的你?” 不凡搁下茶盅平视着凤止的眼,不愠不燥。

  凤止把玩着扇子的手停了停,“你直接取了她的xing命便好,何必花这两万金?”

  “她好歹曾是你的人,就算死,也该体面些。”

  “挂羊头卖狗ròu,是为了阻止宁墨和开心出手,在长宁面前露了身形才是真。这一院子的人,你谁都想护,心委实大了些。那丫头也当真有点本事,竟让这一院子的人为她杀人灭口。”

  不凡笑了笑,不驳。

  晴烟推门进来,

  重新沐过浴,身上不象平时那样淡妆素裹,华丽的锦装,jīng心修饰过的面庞,艳美明媚。

  向不凡面前盈盈拜过,才走向凤止。

  大眼含泪,道:“公子……以后晴烟再不能服侍公子,公子一定要冷暖自知,记得添衣。”

  凤止终于叹了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平日也是个聪明的人,该知道有些人碰得,有些人碰不得,怎么这次就犯了糊涂?我师傅是信你,才不避你,容你回山时见到常乐。你不识得念惜这份信任,反而以此为筹码,真是愚笨不堪。”

  201 谁更jian

  凤止端了身侧茶几上的茶,慢条斯理的轻chuī慢饮,好象只是在数落小丫头打破了茶盅。

  晴烟仰起下巴,尽力让自己能有一点尊严,“我是蠢,我蠢在看高了自己,以为服侍了公子十几年,公子一定不会让我随长宁去。所以我压根就没有想过告诉长宁任何事。”

  凤止眼皮都不抬一抬,只是唇色勾出一抹不屑,“确实够蠢,跟我十几年,竟不知我从不受人威胁。不过你有没有打算告诉长宁什么,在你起了这个念头的时候,我就用你不得了,何必还为你花银子。”

  晴烟眼里的泪终于滚了下来,她真是看高了自己。

  跪下向凤止磕了个头,从袖子里摸出备好的毒药。

  凤止微微倾身,用扇柄轻轻一敲她的手腕,“慢着。”

  晴烟赫然抬头,眼里露出惊喜。

  “别慌着喝,你该知道你的身份可值不起二万金,买你的人还没发话,你就慌着死了,难道要我代你赔人家二万金不成?”

  晴烟心一沉,苦笑了笑,又高看了自己。

  转身纥不凡,“晴烟什么也不能告诉纥公子。”

  不凡也不恼,笑了,仍捧着茶盅暖手,“你对着长宁,也是这么个说法么?”

  “我到了那边,起码能活。如今纥公子买下我,虽然花了二万两,却让我没了活路。既然没了活路,我为何还要按纥公子的心意办事?”

  “你以为,长宁买下你,你就能活?”不凡笑着摇头。

  晴烟无血色的脸一片死灰,刚才看见宁墨的背影,就知道方才已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本来想指你一条生路……”不凡轻叹了口气,“既然如此,生死由命,不过是生是死,还是在姑娘一念之间的。为我所用则生,逆我则亡,姑娘三思。”

  说完起身向凤止告辞,“这二万金算你的。”

  “是你买下来,与我何gān?”凤止从软榻上起身,扇柄轻拍了拍晴烟的肩膀,“有时死不是最坏的事。既然你拒绝了他,我也帮不到你,你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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