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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_末果【完结】(299)

  “那又如何?乌鼠还不是被你jiāo给了四儿,一刀给宰了。”

  “确实,我当时并未多想。另外,你可记得,四年前,你问过我,为何这里的桦树长得比别处更好?”

  兴宁点头,“记得,你告诉我,这里是埋骨之地。这又能说明什么?”

  “当我得知你与她约在此处,便不由地想到当年你收留乌鼠之事,以你的为人,不可能平白收留他,还百般维护,除非他为你所用……而他擅长的便是引尸之术。再想你将地方选在此处,也就很好解释了。”

  兴宁望着他无言以答,与他相处这么多年,他对她了如指掌,而她却一点也看不透他。

  “我知道你和凤止qíng如手足,我这么做,你一定很生气,可是我不会真的杀他的……我只是……只是不想他阻止我去见你……”

  “你们谈,我就不碍眼了。”凤止将折扇‘叭’地一收,走向无忧藏身之处。

  兴宁望着凤止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脸色越加的惨白无色,什么都是他算计好的,自己在他面前,从来没赢一棋半子。

  不凡看过兴宁脱臼的手臂,轻叹了口气,走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冷不丁地一拧。

  兴宁一声惨叫,又听不凡淡道:“既然知道我会生气,还要这般,这疼也该你受的。”

  无忧听到这里,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人家夫妻说话,她何必杵在这里偷听,轻呼了口气,退到山坳尽头,坐回枯叶堆,抱着膝盖愣愣出神。

  伴着一阵落叶脆裂声响,凤止停在面前,“能不能,讨个座?”

  无忧眼皮都懒得抬,“随便坐。”

  下一秒,凤止竟挨着她身边坐下,无忧眉头一皱,“地方多得是,也不嫌挤得慌?”

  “刚才受了惊吓,有人在身边,心里踏实些。”他笑盈盈地慢摇着扇子,哪有受惊吓的样子。

  今晚是他破去引尸之术,让她算是保了一条命,无忧对他的话虽然不屑,这qíng却不能不顾,“谢谢你。”

  “用不着谢我,我奉师傅之命寻找兴宁,如果不是你,我还不拿不下她,无法向师傅jiāo差。”凤止望了望台上兴宁,再看无忧,如果不是这双眼,二人真是一模一样,然坐到她身边,身体里便象有一股力量想脱体而出。

  带着谑戏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动,半真半假地:“你们光看长相,真象一胎所生。传说皇家儿女,如果生下双胞胎,必是一生一死,难道你……” 无忧心脏陡然一紧,却睨着他‘哧’地一笑,“你看我象死人吗?"

  342 古怪的凤止

  “难道不凡没有告诉你,我jīng通什么?”凤止转脸,深看向她,眼角媚惑的笑,越加摄人心魂。

  他没有正面回答,无忧的眼皮却是一跳。

  不凡说过,凤止jīng通的是生死yīn阳之术…… 嘴角轻撇,“说得我跟方才那些东西一样。”说完,想到什么,一副嫌恶地凑了鼻子到他身上乱闻。

  “去去去,闻什么闻,我来之前特意用去味的香薰,薰了三个时辰的衣裳,哪能让那些恶臭上身。”凤止笑脸微僵,往旁边让让,小声嘀咕,“自己都是死过一回的人,却嫌人家臭。”

  无忧听了这话,也不恼,一手抱膝,一手托腮地瞅着他,眼也不眨一下。

  凤止拿了扇柄去勾她下巴,做出风流态,“迷上我了?”

  无忧单着眼一眨,居然也是媚态横生,“你说呢?”

  凤止手一抖,扇子又自手中跌落,好在这次反应快,及时捞了回来,再看她,方才的媚意已经dàng然无存,然那一眼却深烙进他的脑海,如同前几次一般,似乎唤醒沉睡的记忆,但到底是何时见过,仍是无法记起。

  “我们认识?”

  “吓糊涂了?”无忧的手探上他的额头。

  扇柄拨开她的手,“我说的是你到‘常乐府’之前。”

  无忧仍睨着他看,他是不是曾伴她十八年的冥王,她也想过无数次,但每次都是无疾而终,“你有没有过失忆?”

  凤止凝看着她,过了半晌才不能确定地摇头,“我不知道。”

  “有没有失忆也不知道?”无忧觉得这个人真是病得不轻。

  “我隐隐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但是从我记事到现在的事,我却可以一一列出,并没什么什么失忆的事。”凤止揉了揉额头,这也是他想弄明白的事。 “曾经有一个人与我一起生活许多年,他和你长相一样。”

  “生活多年?”

  “嗯。”

  “这不可能……”凤止摇头,“我可不曾与你一起生活过。”

  “或许是你忘了?”无忧接着试探。

  “和常乐郡主能长得一样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当年在宫中毒杀的的常乐公主……”

  “或许我这张脸是假的。”无忧心脏猛地一跳,摸了摸脸,他能这样想,别人也能,那不凡,开心,宁墨,了了他们……是否也这样怀疑?

  “你这张脸当然是真的。”

  “你该不会想说,毒杀的那位,未死?”

  “自然是死了的,而且死透了。”

  “方才还说,能和兴宁长得一样的,只有一人。”

  “死而复生,也未必不可。这前,我也只是怀疑,如今却能肯定。”

  “世间真有死而复生?”无忧笑笑然,心里却是越来越惊。

  “世间并非没有死而复生,只是打乱轮回,是逆天之行,逆天之行所遭的天谴,天谴没有人能承受得起,让死人复生,自然没有人敢轻易而为。”

  无忧轻抿了唇,慢慢垂下眼睑,当初带她去二十一世纪复活的是小冥王,那小冥王……

  想到自己被送回来后,与他最后见的那一面,他脸色异常的煞白无色,他说:以后再不能帮她什么。

  难道…… 心脏骤然一紧,“如果逆天,会受到什么样的天谴?”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

  “你是当年被毒杀,又死而复生的小公主。”

  “我什么时候承认了?”无忧翻了个白眼,“只是头一回听说这么神奇的事,不免多问一句。”

  “我又不是神仙,哪知道会遭什么天罚。”

  “我还以为你是什么神仙呢,说得头头是道,原来只不过是口水骗子。”无忧一脸不屑。 凤止眼角轻抽,谁都拿他当神仙一样奉着,想尽办法在他这儿得到一言半语,如果有幸,遇上他心qíng好,稍加指点,便是终身受用。

  到了她这里,就成了口水骗子。

  “是不是真的,你心里自然有数。”

  无忧笑了笑,不再多问,既然他不是小冥王,她也无需与他纠缠下去。

  过了一会儿,凤止竟幽幽问道:“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他?”

  “就是和你一起生活的那个人。”

  “他嘛……他没点本事,只能给人洗盘子,而且挣得钱揣得紧紧的,一子不用,小气得很。那些年一直在我这里白吃,白喝,白住……说难听些就是吃软饭的。”

  无忧心下一片黯然,如果真如凤止所说,乱了轮回,要受天谴,那他现在不知怎么样了。

  虽然是她自己挣钱养活自己,但十八年的qíng分,他对她而言,是她唯一的亲人。

  他无活在阳间自如的生活,挣那点钱,十分不易,他吝啬,只是想节约下来,给她买一件,她喜欢的。

  那份qíng,不下于她的亲生父母。

  凤止嘴角抽了一下,“那肯定不是我。”

  无忧笑了,“我又没说他是你。”

  “你一定是胡编出来气我的。”

  “我气你做什么?你我不过是个路人。而他……”无忧轻抿了抿唇,“他是我最亲人。”

  路人?凤止握着扇柄的手不由得收紧,“天下人都以为峻衍是天女夫君,却不知真正的天女夫君并非峻衍,而是当年的毒杀的峻言太子。也就是当年常乐公主的驸马,好在小公主死的早,要不然,那对小夫妻不知将受天下人如何唾骂。”

  无忧脸色微变,向他看去。

  凤止接着道:“如果你真是那位小公主,要寻的人,只怕便是你的驸马子言……应该说是峻言……天女的原配夫君……”

  “既然天下人都认定峻衍是天女夫君,你又凭什么说峻言才是天女夫君?”

  “郡主已满十六,可是二人却迟迟不婚,你可知道为什么?”

  “不是进山养病吗?”

  “不过是治脸,天女的婚事,岂能以美丑来定论,身为她的夫君,就算她丑得人神共愤,他也不能嫌。”

  “那是为什么?”这个问题,无忧心里也一直存着迷惑。

  “传闻,彩鹭是天女所养,本是神物,天女出生来迎,夫妻初次团圆合欢,又会来祝贺,等天女死的时候,又会来送。真假天女夫君,在这一夜,自会现形。” 原来如此,峻衍是假的天女夫君,又是男同,怕与兴宁dòng房不成,没有彩鹭飞来,被人揭穿,引起共愤,所以大婚之事,才一拖再拖。

  “那以往的天女转世,都是如此?”

  “据说以前的天女转世,都是幼年夭折,没能活到十五大婚,所以天女dòng房之夜,也只是个传说。但这一世,天女已过十五,大家都很盼望那一天的到来,能再睹彩鹭飞来的风采。”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只是好奇,如果小公主未死,又寻到自己的驸马,会怎么做?如果小公主不顾世人吐弃,也不理会夫君背叛天女,引起万民怒怨,民怨再次冲天,那么战神必受天罚。这种qíng况,小公主是去,还是留,我十分期待结果。同时也想知道,被众女仰慕的战神,天女变成万恶之物,他是否还这么忠心。”

  “现在的天女夫君是峻衍,别说,峻言已死,就算活着,又有谁知道他是天女夫君,小公主就算寻到他,又怎么可能引来民怨?”

  “世人固然不知,但你真以为兴宁不知?如果没背弃她,倒也罢了,如果背弃她,她岂能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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