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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_末果【完结】(3)

  刀刃划过,彻底的一/柱/冲/天了。

  无忧一眼睨过,正色点评,“当初就该拿你这玩意去当模版,没准能得高些版权费。”

  美人红脸瞬间转紫!快速将怀中枕头压住要害。

  脸上yīn晴不定,什么社会,什么风气,将一个好好的小姑娘腐蚀成这模样。

  无忧往画像上一看,气得差点死过去,一张张往后抛,口中念念有词:“张飞,李逵,钟馗,武大郎……”

  两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塞一堆这样的货色给她,日子怎么过?不醒算了,也不要回去了。

  冥王凑脸上前,拍着她的脸,“喂,你这一世的阳寿到了,再不走,只能嫁我当鬼妻了。”

  鬼妻?做梦!

  无忧一骨碌爬了起来,一改常态,给他捏肩锤腿,百般巴结。

  “打个商量,用国色天香的六夫三十二侍换一人,成不?”

  冥王甚享受,哼哼唧唧,“这个我做不了主,以后的路到底怎么样,还得你自己去走……不过你可要记住,你是已经死了的人,天生少了些阳气,所以你想活得久些,就得借着人家的阳气,切记,切记!除非……罢了,现在说也为时过早……”

  身体一旋,艳红的丝袍裹了他美好的身体,抬手打了个响指,地面露出一个无底深dòng。

  拧了无忧过来,便往dòng中掷。

  这个dòng,十八年前,无忧便跳过一回,四肢百骸被摔得粉碎般的极致痛感记忆犹新。

  惊慌中,一把拽了冥冥王的袖子死活不肯放。

  壁钟又是‘咚’的一声,冥王一惊,不敢再耽搁,用力一挣,顺势在无忧屁股上轻踹一脚,衣袖裂开,无忧连人带袖惨叫着跌进身下无底深渊,“该死的,这是第二次,账我记下了。”

  冥王嘴角微僵,老爷子的忘魂丹渗水造假?

  正文 002 无意窥视

  无忧跌趴在地上,眼冒金星,身上每一块骨头都象是裂开了般的痛,耳边传来一声叫喊,“娘,给我糙纸。”

  忍痛顺着声音,抬起头,入眼是一双白花花的发酵大馒头。

  怔忡中,头顶传来一声尖叫,“娘,有变态……”

  左右望望,并不见有什么变态的人在身边,仰着脖子,对上一双睁圆了的绿豆小眼。

  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男孩,艰难的向后扭着身子,直瞪着她,张口又叫,“娘,有变态啊,偷看人家……”

  无忧这才反应过来,变态说的是自己,忙捂了他的嘴,“别叫,别叫,我不是偷看,是来给你送糙纸来的。”

  说着将手中那块断袖塞给他。

  不理会小男孩什么反应,跃起身鼠窜逃开。

  没跑出几步,慌乱间一头撞上一个算不上太硬的胸脯,捂了发酸的鼻子一路望上,竟是冥王。

  十八年来,见他一次,头疼一次,但这次真是打心眼里高兴,吊了他的脖子,扭股糖一样往他身上缠,说什么也不让他再摔她一次,“还没到地方吗?”

  冥王耸了耸肩膀,一脸的歉意,“地方是到了,不过有点小失误,本来你该落进前面回府的辇车里……”

  无忧一愣,脸黑了下去,她敢发誓,他是故意的,眼角刺痛,死死的瞪着他,恨不得用眼神将他戳几个dòng出来,一咬牙,忍……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冥王眼角笑意更浓,往前面一指,“你一直往前跑,追上前面的辇车就对了,那是送你回府的护卫队。”

  无忧往前望了望,眼球差点没扭成内伤。

  前面烟尘滚滚,已在一公里以外,人家是马队,她是甩火腿,怎么追?根本就是有意捉弄她。

  回身一脚踹在冥王小腿上,“第三笔账,我记下了。”

  扭身要走,回眸间见他手上提着一个巴掌大小的乌金小弩,‘咦’了一声。

  冥王‘嘿嘿’的笑了两声,“你这次回来,我是帮不上你什么了,这个送你防个身,省得你总说我白吃白住了你十八年,我们也算是两不相欠了。”

  无忧心里顿时哽住,泪蒙了眼,“你累得象狗一样给人洗了十八年的盘子,一分钱不肯花,就为了这个?”

  他是冥界的人,不能多见阳光,所以要想挣人间的钱,只能夜里帮人洗碗。

  冥王嘿嘿笑了两声,抬手抹了她眼角的泪,“我的衣袖呢,那东西可不能留在这世上。”

  衣袖……

  无忧心里顿时一阵发寒,抽身回走,奔向仍蹲在树下的小男孩,从他身下扯出那片衣袖,上面一片金huáng,脸上有些不自在,瞥眼前面巴巴等着的冥王,顾不了这许多,将那衣袖一卷,奔了回来,塞到他手中,“你的衣袖。”

  陪了个笑,转身开溜。

  冥王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臭味,摊开一看,差点晕了过去,脸顿时黑了,睨向前方缩手缩脚巴不得隐形的纤细背影,怒吼出声,“该死的丫头,你给我站住。”

  无忧回头一瞅那张黑脸,跑得更快,这时被他捉到,保证是吃不完兜着走。

  “你再不站住,我让你再后挪十公里,叫你走到天黑也进不了府。”

  无忧牙根一抽,猛的刹住脚,慢慢转身,挤了一脸的笑,“失误,失误。”对上冥王一脸的锅灰,心里发虚,不由自主的往后一退。

  脚下踩上一物,脚边一声闷哼,翻身坐起一人,从无忧脚底下拔出手掌,捧了直chuī,“痛死我了。”

  无忧低头看去,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面白唇红,细长的双眸滴溜乱转,一副机灵模样。

  冥王睨视过去,纳闷的揉了额头,“三包,你不是应该在郡主府,怎么在这儿?是不是又在玩什么花样?”

  被叫做三包的小姑娘,向冥王抬头一望,也吃了一惊,顾不得手痛,双手乱摇,“这次真不关我的事啊,我是照着该去的地方去的,只不过路上被一个女人拽了一把,就跌到这儿来了。”

  无忧大眼转了半圈,赫然想起什么,心虚的捂了半张脸。

  方才自高处落下,慌乱间手舞足蹈,摸到什么拽什么,只求下坠之势能缓上一缓,不用象上次一样摔得手折脚断,足足瘸了大半年。

  黑暗中感到有东西从身边飞过,本能的一把揪住。

  在她的惨叫声中又夹杂了另一个女人的惨叫,一惊之下忙撒了手。

  两种全然不同的惨叫声夹杂在一起下坠。

  难道那个人就是……她眼角下斜,瞄向坐在地上,一张小脸苦得皱成包子的少女。

  三包转头看来,目光在无忧身上一溜,眯了眼,将她一指,“啊……就是你……”

  无忧心里突地一跳,“不是我。”拔腿要逃。

  三包哪能让她跑掉,扑上来一把抱了她的小腿,朝冥王叫道:“就是她,就是她把我拽下来的,真不关我的事啊,要罚就罚她。”

  冥王额头跳痛不已,一事未平,又来一事。

  嫌恶的瞅了眼手里提着的衣袖,捂了鼻子,再看偷偷向他望来的无忧,真是个惹事jīng,恨不得将手中上东西朝她脸上摔过去。

  瞪了她半晌,无可奈何的长叹一声,一指三包,“她叫千千,该去郡主府当丫头的,你带了她一同去吧。”

  说完又自深看了无忧一眼,眼里终露出了一些不舍,一旋身失了身影。

  “这算是永别吗?”

  无忧将视线从冥王消失的地方挪向天空,十八年的qíng份,就这么到了头。

  “永别就永别吧,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望向远处景致,虽然不知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但那些过往行人的衣着打扮,确实是元虚时代的。

  可是自己早在元虚二十三年便死去,现在回来,也算不上是个活人,如果子言还活着,自己与他算不算是yīn阳相隔?

  她唇色勾起一道阳光般的笑,眸色里却没有一丝暖意,来来去去都经历着个‘离’字,也不知自己‘无忧’这个名字是从何得来。

  盈盈转身,一拂褶了的衣角,朝车队远去的方向大步而去。

  千千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向她追了上去,“喂,他叫你带我回府,我人生地不熟,你可不能这么丢下我。”

  无忧转脸过来撇嘴一笑,“我同样不认得路。”

  千千即时愣住,那人居然把她jiāo给了一个路白痴?加快步子转悠到她面前,“你不开玩笑吗?”

  “我跟你一块掉下来的,你说我能开玩笑吗?”无忧斜瞥着她,方才胡乱拽了那么一下,多个倒霉蛋陪着走这一程,倒也不错,“你为什么叫三包?”

  “因为我有三个了不得的本事,所以他们叫我三包。”千千一眨眼,背了手,有些小得意。

  “哪三包?”无忧深吸了口气,甚是惬意,这儿的空气比饱受污染的二十一世纪清新了许多。

  “包跑腿,包打听,包……”千千说到这儿,gān咳了一声,停了下来。

  “包什么?”无忧没打算放过她。

  “包坏事……”千千的脸红了红,朝着向她飞快望来的无忧挤了个笑脸,甚是尴尬。

  无忧盯了她一阵,忍不住‘哧’的一声笑,“那你怎么会来这儿?”

  千千扁着嘴,一脚踢飞脚边的一块小石子,“你也是和我一样掉下来的,也不用瞒你。坏就坏在我这个包坏事的名号上,上头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叫我去给他办事,结果好事被我办成了坏事,他硬说我是故意的,死活要贬我下来任个苦差,受些活罪,于是就这么被丢下来了。”

  “你是说去郡主府当差,是苦差?”无忧记忆中给人当下人,虽然算不上是好差,但只要规矩些,混个三餐也不算什么难事。

  起码在她小时候和子言就从来没有欺负过任何一个下人。

  子言……一起想这个名字,心里便一阵揪痛,一汪苦水在心尖上慢慢淌过,望向天边:子言……我回来了,如果你还活着,我一定会找到你!

  “当然是苦差,难道你不知道?”千千‘啧啧’两声,同qíng的将无忧从上看到下,“原来你还不知道,看在我们是一起掉下来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免得你进门没两天就被人……”她抬手在脖子上做了个‘咔嚓’的作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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