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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_末果【完结】(30)

  无忧脚下一软,忙吊了他的膀子稳往身形:“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回事。”兴宁gān的好事,能不能赖啊?

  “要不,等再见到凤止时,我顺带着提一提,让他帮你回忆回忆?”他的语气越加的飘忽。

  “不……不用了,这样的事,留在心里就好。”

  她狠狠的刮了他一眼。

  他垂头微笑。

  一阵木轮压过石子路的声音传来,无忧抬眼望去。

  一个小厮推着一架轮椅从前面花荫小路里转了出来,望见无忧,忙在路旁停下。

  无忧看见那架空着的轮椅,想起那个叫‘宁墨’的少年,耳边仿佛响起熟悉的音律,眸色蓦然黯了黯,向小厮问道:“你这是去哪里?”

  “轮子的轴有些开裂,下坡时不大容易控制,小的送去叫人修一修。”

  无忧走到轮椅边弯腰查看,她是医的人,对轮椅自然没少见,这轮椅虽然做得jīng致,也可以自己控制,只是受材料限制,又没有刹车,如果开裂,轴心少了约束,下坡时一路滚下去,足以将轮椅上的人跌死。

  “怎么?”不凡也弯下腰,随她一起看。

  “没什么。”无忧直起身不再理会小厮,朝着姨娘的院子而去。

  见了姨娘的结果,便是被她提了一同回京。

  这次回去并没走平时所走的那条大路直接进城,而走绕小路进了一个城边的小镇。

  无忧不解的揭着车帘打望:“娘,这是去哪里?”

  “娘要去寻一个人,请他办点事,一会儿你在车上等我一阵。”王妃宠溺的拍拍她的脸蛋。

  能让平阳公主亲临前来相请的人,必定是个人物。

  无忧点头应了,继续观望这座小镇,小镇紧挨婉城,占着地理位置的优势,又没有那些官家来来去去,吆喝得街上行人东躲西闪,镇上热闹祥和。

  真应了小隐于野,大隐于市那句话。

  王妃的辇车转过闹市,绕着小路转到小镇角落的一处独门小院前。

  还没到门口,便听见院中传来jī飞狗跳的追逐打骂声和哭爹喊娘的惨叫声。

  王妃听得月牙般的柳眉便是一敛。

  无忧听院中惨叫声,有些耳熟,揭帘伸长脖子往院中望去。

  一望之下,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只见一个身材瘦小的一个中年男子,正举着一把长扫帚赶着一个体态修长的黑衣少年边打边骂。

  而那少年正是倒卖chūngng的那位。

  少年东躲西跳,身手也算灵敏,但院子只得那么点点大,任他怎么躲,总免不了要挨上几下,被打得急了,就往立在茅屋门口的妇人背后躲:“娘,快救我,再打,要出人命了。”

  “就是要打死你这个不好的浑小子。”大扫帚飞来。

  明明少年和他娘站一堆的,扫帚却丝毫不误的扣在少年头上,而他身前的妇人却连扫帚边都没被沾上一点,足可见这门功夫绝不是一天两天cao练出来的。

  少年抱着头蹲了下去,一边用手臂护着头,一边抬眼朝着他爹嚷道:“打出人命了,哪家的爹能这么对儿子的,就为了个玉佛,能要了儿子的命。”

  他娘白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中年男子一听‘玉佛’二字,更是怒火高涨,高举扫帚,朝少年头上扣落。

  就在这时少年护着头的手中多了个碧绿的玉佛,这一扫帚下去,打到少年之前,势必要先将这玉佛给打了。

  扫帚即时在玉佛头顶上停下,当真是收发自如。

  少年长松了口气,扯着袖子抹了抹额头:“还是玉佛顶用。”

  话还没落,扫帚转了个方向,抽向他屁股:“臭小子,敢拿我的玉佛来当挡箭牌。”

  少年‘哎哟’一声跳了起来,屁股上已挨了两扫帚,手捂着屁股,一边跳着闪躲,一边嚷:“再打,玉佛打了,我不管啊。”

  正文 033 白开心

  “你敢打了玉佛,今天我就把你这浑小子打死。”

  少年惨叫着跳开:“娘,救我啊。”

  一老一少,又在小院中追开了。

  无忧在车上看着,如果不是qiáng忍着,早笑出了声,这嚣张的小子,也有今天。

  王妃实在看不下去了,整衫下了车。

  恰好少年逃到门口,险些一头撞到王妃身上,猛的刹住脚。

  在这同时大扫帚已当头扣下。

  少年‘哎哟’一声,咧着嘴,抱头蹲下,吡了吡牙:“什么爹嘛,一点不给人面子。”

  中年男子这才看见立在面前的王妃。

  王妃朝他微微一笑:“阿福,好久不见了。”

  被王妃唤作阿福的中年男子一愣之后,忙将举在前面的扫帚藏到身后,赔笑道:“王妃怎么有空到我这破地方来。”

  王妃扫了眼仍蹲在地上护着头的少年,眉头又是一敛,向站在茅屋门口向她行礼的妇人点了点头,才略正了正脸色,低声道:“开心怎么也是郡主的夫郎,你总这么打打骂骂的,叫别人看着,多丢人。”

  开心忙把话接了过去:“就是嘛,这镇上笑话我的人都从街头排到街尾去了。”

  阿福小眼一瞪:“你还敢说。”顺手夺了开心握在手中的玉佛,又朝王妃赔了个笑,把玉佛也背到身后:“这小子不打不成器。”

  开心一抽嘴角,忙怏怏的闭了嘴。

  无忧这时才知道他叫开心,这间茅屋虽然简陋,但能让姨娘亲自前来,可见茅屋的主人定然另有了不得的身份,这么个无赖小子能做兴宁的夫郎也就不足为奇了。

  阿福长得小眉小眼,有些滑稽,完全一副小市民的模样,而开心除开他那无赖xing子,五官和身段都是相当的出众,无忧实在没办法将他们二人往父子的关系上想,再看站在门口的妇人,相当的端庄,模样倒是很漂亮,看来开心完全象着了他娘的长处。

  “我有点事,想请你帮个忙。”王妃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

  阿福嘴角赔着的笑顿时一僵,瞥了眼身后的妻子,很快恢复正常:“我已经收山很久了。”

  “这件事,无需你重出江湖,也绝不会涉及过往的事。”王妃对他的拒绝在意料之中。

  “这样啊,那里面坐吧。”

  “不了,就几句话,就在外面说了就行了。”王妃回头望了无忧一眼,对开心道:“无忧在车上,去陪她说说话吧。”

  开心抬头望向院外马车,与趴在车窗上的无忧目光一对,脸上的吊儿郎当顿时去了一半,多了几分憎恶,又回头对上母亲担忧的眼,马上重新笑了起来,站起身,抬了双手,捂了两鬓,往后顺了顺乱蓬蓬的头发。

  原本很傻的动作,竟被他做得很是潇洒,双手叉着腰懒洋洋的晃到车窗前,趴上车窗,眼斜斜的睨着无忧,象在看一件让人很厌恶的东西:“哟喝,这脸还当真复原了。不过在街上啃了了的时候,怎么不用这张脸?”

  院中三人一起向这边看来,无忧脸上就一个‘囧’字,咧嘴笑了笑,凑近些,也趴在车窗上,与他眼对眼:“你姓什么?”

  开心垮下脸,重哼一声,不答。

  二人不再说话,一人趴了车窗一头,中间隔着一尺的距离,你瞅着我,我瞪着你,彼此都没好脸色。

  隐约听见树荫后传来一些断断续续含糊的话语:银狐好象已经出过手……五日后……峻珩……防着银狐……之类的,不过声音压得实在太低,没办法听明白,这些不连贯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无忧听到‘银狐’二字,不由的认真听去,可是他们声音太小,风向又不合适,实在难以听清,正想把耳朵再竖一竖,听得明白一些。

  对面少年不耐烦的开了口:“你娘叫我来陪你说话,你说吧,我听着。”

  被他这么一打岔,那边的声音更听不见,无忧暗暗有些着恼,不过听不见了,也只能作罢,把心思收回来,又开始研究对面趴着的人。

  这人长得确实相当好看,他所站的位置,面庞正好对着阳光,正对qiáng光的脸,最容易bào露缺陷,显得苍白,而他那张脸对着阳光,反而象是吸收了太阳光一般耀眼,吸人眼眸,那头乱蓬蓬的头发丝毫不觉得邋遢,反而将他衬得神采奕奕,随意而不羁。

  只是这张好看的脸上每个角角落落都写满了对她的厌恶。

  照王妃见他爹的qíng形看来,两家关系还算不错,为什么他会如此憎恶兴宁,而且憎恶的程度已经到了在身为公主的姨娘也不加以掩饰,或许他不是仗着有个和王妃关系不错的爹,只怕早被砍了十次,八次。

  无忧慢慢挑了眉,挤了个笑:“你是我的夫郎吗?”

  “现在是。”他懒洋洋的半眯着眼将她看着,没因她的话引起任何激烈反应:“不过或许过些日子就不是了,这种事,谁知道呢?”

  “你姓什么?”无忧笑嘻嘻的用手撑了下巴,照他这态度,确实不好说,没准什么时候,姨娘忍不得了,就把他踢出郡主府。

  他闲懒得象是快闭上的眼瞬间睁大,继而又再眯窄:“你是不是想找事?”

  无忧一眨眼,她是真不知他姓什么,只不过是半玩笑,半真的顺便探点口风,免得一会儿姨娘问起来,自己说不出来。

  然而一个姓能让他这么大反应,倒是有趣,眉稍又是一挑,沿着窗台向他凑近些,接着笑问道:“你姓什么?”

  开心脸色顿时黑了下去,撑起头,眸子里已燃了两撮小小的怒火:“你再问一句?”

  无忧哪能怕他,正要开口,一个妇人声音传来:“小白,你娘在家吗?”

  开心裂了嘴角,偏头低骂了声:“该死。”

  “小白。”无忧笑得有眉没眼,向他趴近些,故意拖着声音:“白……白……”

  开心一张脸乌云滚滚:“你敢叫出来试试。”

  “不就是个白开心吗?这字挺好啊,白开心……你爹可真会取字……”

  “你……你这该死的丫头,你等着……”开心怒不可遏,跳出起来,要去车里揪无忧,无忧忙向后缩开。

  他手刚动,一个大巴掌在他头顶盖下,开心的头顺着巴掌的力道往下一磕,在车窗上碰的‘砰’的一声:“怎么?老子给你起开心,想你一辈子开开心心,还错了?”声大如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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