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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_末果【完结】(309)

  无忧脚底抹油地去了,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洗gān净,重回到屋里,不等他再招呼,便挤上榻,枕上在他胳膊上,去看他手中书卷,却是一卷兵法,不由笑道:“你这算不算临时报佛脚?”

  不凡笑看过来,眼波如暖风软水,“算是吧。”打散她打湿的发角,不管如何辛苦,回来能得她相伴,不正是他想要的。

  无忧看着他温柔地笑眼,薄唇轻勾,倒看得出,这笑是他打心底地笑。

  353 缠死人不赔命

  无忧将那些不快,暂时丢开,能与他一起一夜,就好好地过一夜,手按了他的肩膀,仰头去含他的下唇。

  他眼皮微垂,凝看着她的眼,神色温和,任她吻上来。

  无忧却感觉他肩膀上微微一沉,继而稳住,再不作动弹,如果不是她是练惯箭术的人,手指比寻常人敏感许多,绝不会发现他这细微的动作。

  她所有动作在这一瞬间停住,仍噙着他的唇瓣,视线却斜垂向他的肩膀。

  他见她不动,眼角扫随她的视线方向扫了一眼,垂低了头,唇反覆上她的唇。

  无忧另一只手撑住他的肩膀,将他稍稍撑开些,抬脸看向他的眼。

  “怎么?”他的声音极低极柔,略带沙哑,眸子更黑得象望不到尽头的夜。

  无忧不答话,翻身坐起就去解他腰间系带。

  他捉住她的小手,轻笑,“灯未熄,窗也未关,叫下人们看着好看么?”

  无忧瞪他,脸色变得难看,“少来,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他这才收了戏笑,重新将她揽入怀中,“我没事,不必担心。”

  “我看看。”无忧从他怀里挣出来,接着去剥他衣裳。

  他知避她不开,只得由着她。

  无忧放松手脚,动作上却丝毫不拖泥带水,轻轻揭起他肩膀衣裳,层层褪去,果然见他肩膀上裹着崩带,刚她刚才一按之下,崩带上已经微现血色。

  呼吸不由得一紧,飞快地瞟了他一眼,下榻取了金创药回来,开始解崩带。

  她懂医,他这时再说什么也是无用,倒不如由着她折腾。

  无忧小心地拆开崩带,只见他肩膀处伤口便有鲜血涌出,伤口已经作过处理,却仍皮ròu外翻,从前肩窝直穿过后肩,却是箭伤,

  从角度看来,那箭该是she向他的咽喉,只是不知那箭是被他避过,还是箭被人拦了一下,才偏了方向she入他的肩膀,捡回一条命。

  他死里逃生的qíng形,如同在她眼前,手指微僵,持着金创药瓶的手,微微地抖,药粉竟难倒上伤处,“怎么弄的?”

  “今日陪太子巡查防事,中了支暗箭。”他握住她轻颤着的手,“有惊无险,不必在意。”

  “哪里的防事?”无忧自己受过无数次伤,但伤在自己身上,倒不觉得怎么,伤在他身上,却疼进了心里,稳住心神,尽快地为他包扎,免得流太多血。

  “婉城南界。”她要问,就算他不答,她自己也会去弄明白,到时反而惹出事端,倒不如如实答她。

  “是谁she的箭?”

  “不知,被他跑了,未能捉到。”

  “你既然与峻衍一起,为何she杀你,而不是峻衍?”他不过是一个军师,俊衍却是帅将。

  “或许是看岔了。”他不愿她担心,随口而答。

  无忧抬眼,板了脸直瞪向他的眼。

  他这话哄得了不识得箭术的人,如何能哄得jīng通箭术的她?

  不凡温文而雅,不管何时,都是一身白衣,随意脱尘,而俊衍怕死,去巡查唯恐遇上行刺,只恨不得把鼻孔也用铁皮包起来,还能不从头到下包裹得象糯子一样?

  这样两个人,只要放在能看见的地方,都不可能看岔。

  能百步穿杨之人,是何等眼力,如何还能把人看岔?

  “我话没说完,不必这样看我。”他笑笑而言。

  无忧遇上这么个软皮蛇,这气,真不知打哪儿出,“你还有什么说的?”

  “或许是我太过惹人嫌……”他见她脸色又是一沉,才轻咳了一声,重道:“兵法战略,不按章办事的太多,也不能一一揣摩。横竖无事,何必再去计较?”

  无忧眉头一蹙,就猜到他会跟她打太极。

  他伸手环过她的纤腰,将她搂进怀里,“受点小伤,能回来看你,值得。”

  无忧暗叹了口气。

  答应了长宁出战,所有边界,都去看过地形。

  婉城南界极为空阔,唯有西边一角有一片林子可以藏人,而那林子离妨事墙极远,如果不是百步穿杨之人,就算凭着力大无穷,把箭she过来,也不可能准确地对准他的咽喉。

  能有这样箭术的人,无忧只想到了两个,一是鬼面,二是峻熙。

  峻熙虽然与长宁通气,会山观虎斗,但终究是北齐的人。

  没理由,仗还没开打,先伤自己这边的人。

  再说,听那将军所言,峻熙是想等峻衍败了,自己再上,而并非不战。

  对方百万大军,他虽然盼着峻衍败,却也定会希望峻衍败之前,多损对方兵力,否则就算峻衍败下来,他也未必能够胜出。

  既然打着这算盘,又怎么会在大战之前杀死不凡?

  如果不是峻熙,就只有鬼面……

  自从刚才明白他早知她是谁,就知道他有太多的事和想法瞒着她。

  这时带伤回来,就算是峻衍故事引他出去,而杀他,他也绝不会告诉她。

  “我想入营,旁听战事。”

  他怔了一下,侧脸向她看来,见她小脸上没有丝毫笑意,一脸的认真,“这事,我可做不了主。”

  “明日,我去跟爹娘说。”

  她是一城之主,如果要参于战事,靖王夫妇没有不允之理,不凡心头一紧,脱口而出,“别去。”

  “为何?”无忧料到他会阻拦,面色平静。

  “赵雅也在军中,代表着番王,领着十万大军过来,连王爷也得让她三分。你们二人又是谁也见不得谁的,你去军中,岂不会闹得jī犬不宁,这仗还如何打?”他也寻不到别的借口拦她,只能搬出赵雅。

  无忧冷笑,摔开他环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冷笑,“我看是军师与赵雅郡主耳鬓相摩,怕我去了跟在身边,坏人气氛,坏人好事。”

  不凡苦笑,“我与她只有军议时同处大帐,而且储多将军都在帐中,就连王爷和你兄长们也在。除此以外,连半个照面也不曾有,何来的耳鬓相摩,又何来好事?对我而言,能回来与你相伴,方为好事。”

  无忧哪能不懂他的心意,那样说也不过是激一激他,见他不掩心菲,心里也是缕缕甜意,倾身上前,将他按倒,“既然与她没瓜葛,便让我陪在你身边。”

  “太子与我同帐……名分上,常乐郡主与他才是正儿八经的夫妻,你天天与我一处,叫他在军中威信何存?”

  “他一个假太子,何来威信……”他眼里一丝警戒一闪而过,无忧自觉失言,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说,他好男风,纸早包不住火,与常乐郡主的婚事,不过是徒有虚名,何人不知?郡主与二夫不凡qíng深意切,也是众所周知……如果不是如此,上次军营中,你如何能那般不忌讳?既然如此,我跟在你身边,又有何妨?”

  “此次岂能与上次相同?上次不过是战后玩乐,而这次却是大战在即。平日里,我确实并不将他看在眼中,但大战当前,他终究是一军之帅,军威不可儿戏。”他指节轻摩她瓷细的脸庞,“乖乖在府中,我一得空,就回来陪你,岂不是好?等此间事了,我们便寻个清静秀丽的地方,安定下来,养一些jī鸭,生上几个孩子,共渡此生。”

  无忧鼻子一酸,险些落下眼泪,环抱了他的窄紧的腰,将头靠在他没有受伤的一边肩膀,“睡吧。”

  “那是不去军中了?”他侧身看她。

  “自然是要去的。”她闭着眼不看他,只是往他怀中缩了缩。

  “无忧……”他蹙眉沉声低唤,将她从怀中拽出来些,以便看她脸上神qíng。

  “……”无忧装死,继续往他怀里缩,又被他拽了出来,gān脆挺尸,打死不睁眼看他责怪的眼眸,省得心一软,就答应了他。

  他瞪了她紧闭着眼的小脸一阵,最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反手拂熄灯火。

  眼前刚一黑,她就象泥鳅一样滑进他怀中,死死将他缠住,小声低呢,“我说什么也要跟在你身边的。”有她跟着,就不相信峻衍还敢动他一指手指。

  峻衍敢动他,她就把峻衍给做了。

  他顾忌峻衍是将帅,她才不在意。

  她在意的,只有自己心念的人。

  他轻叹了口气,她还是这么个倔qiáng的xing格,决定了,八匹马也拉不回来,“那你答应我,不许胡乱自作主张。”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无忧立刻从他怀里探出头。

  “我不同意,你能不去?”

  “自然不行,我是非去不可。”

  “那何需问我是否同意。”

  “不管你是真同意,还是假同意,总qiáng过不同意。”无忧偷笑着伸出双臂,缠向他的脖子,凑脸上来,在黑暗中在他面颊上亲了一下,心脏砰砰乱跳,还是头一回,明正言顺地亲吻自己的夫君。

  “你真是无赖。”不凡无奈地笑着叹了口气,她软软的身子贴上前,纤细得如同一掐就断,唇上是她柔嫩如花瓣的唇,吐气如兰,缕缕似兰似梅的幽香飘入鼻息,心神一漾,手臂收紧,将她抱紧。

  窗未关,夜风带着幽幽花香飘来,软软地拂过彼此滚烫地面颊,让人渐渐地醉去。

  354 谁更狠

  黑暗中能听见彼此快速的心跳声和有些失去频率的呼吸声。

  “不凡。”她心中唤地却是“子言。”

  “嗯。”他轻应了声,滚热的面颊轻蹭了蹭她的光滑细腻的脸,也是极烫。

  “不凡。”听着他的声音,无忧无比满足地在他怀中蹭了蹭,可以偎在他怀中,就算什么也不做,也是前所未有的幸福。

  “嗯。”怀中柔软的身体一点点磨着他,一点点撕扯着他身为男人的理智。

  他知道她有多诱人,更知道自己无法抵抗她的诱-惑,手掌轻握她的素腰,却不敢有进一步的动作,说什么也不敢挑战自己的隐忍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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