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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_末果【完结】(367)

  银铃忙欠身见礼,“姐夫。”这男子虽然貌不出众,但那声满是怜惜爱意的‘金铃儿’却让她感到羡慕,“原来姐姐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金铃笑了笑,不掩饰人到中年才醒悟过来的幸福。

  看向云娘,和声道:“这是云娘吧,我们走的挺口渴,能讨杯水喝吗?”。

  云娘忙道:“云娘这就去给夫人和先生斟茶。”

  银铃将金铃夫妇让到桌边坐下,心头qíngcháo起伏,但知道姐姐是硬xing子的人,不喜欢搂搂抱抱,哭哭啼啼,qiáng忍着泪,“我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姐姐。”

  “我也没想到。”金铃叹了口气,“只是一想到小皇子这些年,所受的那些苦和屈rǔ,真无颜面对地下的公主。”

  银铃面有愧意,低声道:“墨儿的腿好了。”

  金铃冷笑,“几个月一次的剥筋之痛,真的说好就好?”

  银铃脸色微白,埋着头,视线左右飘忽,不敢直视姐姐,“确实好了。”她们是桫椤氏的忠仆,懂得主人的身体有多重要,但公主离世己久,而在宁岸在世时,坐着宁岸夫人的位置,虽然只是其名,却也极受人尊重,渐渐得也养出些尊贵。

  后来虽然被囚,但女皇并不多为难她,还派人服侍,所以除了行动上有所约束,不能离开那间小院,别的却也算是贵养着,养得久了,自然有些贵气。

  但姐姐的话,赤luǒluǒ的将现实重新拉了回来,让她明白,她们不过是桫椤氏的仆人。

  金铃看着这样的她,胸口团了一团怒火,声音越加冷了下去,“这脚疾之事,暂且不说,那么拜你女儿所赐,令他一次又一次饱受女皇凌rǔ的这笔账怎么算?”

  银铃身子一晃,整张脸失了血色,惊看向自己的亲姐姐,握着茶盅的手,开始抖,“你说什么?”

  金铃bī视着妹妹,“你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你以为装不知,便可以面对地下的公主和列祖列宗?”说完,站起身,看向屋外,“我也不瞒你,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清理门户。”

  银铃吓得魂飞魄散,当年公主在世,姐姐便是他们家族中最优秀的,当家之位也就是由她坐着,扑上前,抓住姐姐的衣袖,“我不相信鄂儿会那样做。”

  金铃将她摔开,“我不管你以前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今天也得把话给你说清楚。你的那个孽账,知道小皇子心里无忧姑娘,绝对容不下别人。为了让小皇子对无忧姑娘死了心,利用沙华的身份,向女皇煽言,说只有他能让女皇怀上孩子,并将送给女皇为质,要挟小皇子。女皇一想生个孩子,二贪图小皇子的美色,便与兴宁讨要已经进入常乐府的小皇子,遭到小皇子拒绝,但对其百般rǔ,甚至断其腿筋,迫他屈服。只要他失了傲气,屈服了女皇,你的孽账就可以坐收渔利,带小皇子远走高飞。哪知这么多年来,小皇子即便生不如死,也没让你的孽账得逞。”

  她说到这里,已是气得面色铁青,那时还不知宁墨身份,如果不是怕bào露开心,早将绿鄂劈死在自己的鸳鸯刀下。

  “你落入他人手中,明知是为了要挟小皇子,贪生怕死,不自取xing命,还装疯卖傻包庇这个孽账,就算我容下你母女,所有死去的桫椤氏人,和为了保你和小皇子xing命,抛妻弃子的苏岸也容你不得。”

  银铃面对姐姐的厉声喝问,坐倒在地,哆着唇说不出一句话。

  金铃心里纠痛,但他家历代家规严谨,如今虽然家破人亡,但她身为幸存者,又怎么能不将家规守下去?

  冷哼一声,“我去收拾了那个孽账,再来跟你算账。”说完抬腿就走。

  银铃悚然醒神,突然扑上前抱住姐姐的腿,“饶了她,饶了她吧,她是我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ròu……她爹因我而死,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

  “放手。”金铃见她到了这份上,还执迷不悟,大怒。

  “姐姐饶了她吧,你知道我一直没用,我只想太太平平的过一世,你饶了她,我带她远远地离开这里。”

  “谁不想太太平平的?你们母女为了自己的太平,却让他人踩在刀刃上,过着在油锅里煎滚的日子。太平,你还有脸说‘太平’二字?”

  银铃死抱着金铃的腿不放,一味哭泣。

  金铃越加恼怒,“你再执迷不悟,我只有按家规处置,将你逐出家门,你就是死了,也只能做个孤魂野鬼。”

  银铃仰头看着姐姐,姐姐眼里虽然凝着痛,却没有一丝软弱,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猛地将金铃的腿抱得更紧,大声叫道:“鄂儿快逃,有人要杀你,快逃啊……”

  金铃怒不可遏,一掌击在她颈侧。

  银铃眼珠一翻,昏倒下去。

  金铃急奔出屋子,见云娘从侧屋慌慌张张地出来,“绿鄂姑娘不见了。”

  金铃大惊,跟着云娘返回绿鄂的房间,见窗户大开,窗外还留下一个脚印,一皱眉,回头唤了声阿福,从窗户跃出,急追而去。

  没一会儿功夫,银铃幽幽醒来,见屋里已经没人,面色惨白,连跑带爬地去到绿鄂房中,见窗帘飘飞,也是空无一人,知道女儿听到叫唤爬窗跑了,只是不知会不会被姐姐追到。

  她知道姐姐的功夫有多好,如果绿鄂被姐姐追到,绝无生还的机会。

  就算姐姐追不上绿鄂,回来也不会放过她。

  木讷地转身,朝着院外走去,一直走到山里深处。

  420 害怕

  绿鄂没追到,宁夫人的尸体却找回来了,脖子上有一条深深的勒痕。

  宁墨表面上很平静,没有任何痛苦表示,默默地置办宁夫人的丧事。

  在无人的时候,无忧却望见他望着棺木,眼圈微红,她上前握了他的手,“别难过。”

  宁墨手微微一僵,苦笑了笑,“我不难过。”

  无忧绕到他前方,“宁墨,男人也不必一味逞qiáng,偶尔怯弱一点也没关系。”

  宁墨将他拥入怀中,“我知道金姨活着的时候,就知道早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他急着着急让奶娘和绿鄂汇合,便是想早些送她们离开,或许能暂时躲过这一劫。

  “既然她们是亲姐妹,为什么金姨非杀她不可?”无忧不记过去,不知宁夫人母女到底做什么,竟然连自己的亲姐姐也容不下。

  “那是他们的家规,他们家中的规矩,就是我娘在世,也无权gān涉。我更不能。”当年qiáng大的桫椤王朝,如果没有这些铁硬的手腕,如何能顶力不衰。

  如今桫椤王朝将要复活,他身为桫椤氏的后人,不能破了这祖定下的规矩。

  “可是……”

  “别担心,我没事。”

  金铃捧着油灯进来,两眼红肿的像桃子,但眼里没有一丝后悔,才看向宁墨,“我没能早些认出你,让你受这么多苦,可怨我?”

  宁墨接过油灯,在长明灯中填过油,才道:“金姨的大恩宁墨永世不忘。”没有金铃护主,又哪来开心的活命,没有不凡和开心暗中相助,他在院中也撑不

  了这么久。

  金铃又看向无忧,“能不能请姑娘借一步说话?”

  无忧看向宁墨,宁墨轻点了点头放开她“去吧。”

  金铃虽bī死自己的亲妹妹。又yù手刃绿鄂看起来心狠手辣,但既然宁墨对她也怨不起来,可见她这么做没有错。

  无忧对她反而有些佩服,毕竟这种大公无私的人实在不易。

  请金铃到自己房中,见开心正躺在她的chuáng上抓着雪蛋和蛇儿打架,有些哭笑不得,将他连同二小一同赶了出去。

  等金铃在桌边坐下亲手为她斟了茶,才问道:“金姨有什么事吗?”

  金铃握着茶盅,“我这次来,一是为了清理门户,二是为了代人给姑娘传个话。”

  无忧正襟坐好,“什么话?”

  金铃已经知道无忧便是老祥云公主要找的那个姑娘,并非兴宁,“老公主让我问你一句,如果一个男人狠狠地伤了你一回,伤到你宁肯喝下今生忘将他忘掉如果你再见他,又知道了因他而喝下了今生忘,你还会不会恨他?”

  无忧把玩着的茶盅一抖,茶水溅出不是一滴两滴,“如果真是这样,我会亲手杀了他。”

  金铃默然二人再没有说话,各自坐了一阵,便听到外头传话,有客人到了金铃才起身出去。

  出了门见来人竟是不凡,心里一咯噔不安的回头睨了一眼正走出来的无忧。

  开心高大的身影立刻堵在门口,拦住无忧的视线,“丫头,你不是想看烧青花,有家瓷窑肯窑炉借我一用,我现在要去,你随不随我一起?”

  无忧心想,她不记得前事,来往的人有过去认识的,她叫不出名字,而对方又不知道她失忆,岂不是失礼于人。

  横竖这里有金铃夫妇和宁墨招呼,她也帮不上什么

  手,就欣然同意。

  开心见她答应,暗松了口气,虽然她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但暂时还是不要看见不凡的好,省的节外生枝。

  “你在这里等我一等。”他等不凡进了灵堂,才让开门口,去杂货房取挖来的白泥。

  无忧想着难得出来一回,倒不如带上蛇儿和雪蛋,让二小也乐一乐。

  翻着二小最喜欢祸害的花丛,却不见二小踪影,正有些纳闷,背后传来温和的声音,“是不是要寻它?”

  无忧转身,有人正捧着雪蛋递了过来,雪白的袖子和雪蛋的毛发融于一体,一时难以分辨,而蛇儿正乖巧老实的立在他脚边。

  “谢谢。”无忧接过雪蛋,抱在怀里,抬眼向来人看去,刹那间,她如见鬼一般,脸色煞白,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明明是一张温文尔雅的面庞,神态温和的可以暖入人心。

  而这张脸隐约是记忆中的四魂之一。

  但她望着他的眼,就是觉得害怕,心底更是有一股莫名的痛迅速化开。

  不凡神色微僵,“你……认识我?”

  无忧警惕的望着他摇头。

  一只冰冷的手将她拉起,“这是睿亲王。”

  无忧下意识地握紧那只手,向他靠近,另一只手紧紧抱住宁墨的胳膊,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青竹香,才略安下心。

  不凡眸子暗了下去,心里一片冰凉,如刀割般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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