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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太子妃_唐优优【完结+番外】(24)

  她暗暗告诫自己他是个危险人物,不仅会骗人,还会妖术。叮叮当没有气节的家伙首先让他几顿好吃好喝的就给俘获了芳心,没事就跑去粘着他,还时不时抛个媚眼啥的。有时她想要抱抱它,它就摆出副依依不舍的样子,伸出尖利的小爪子死死勾着南荣烈的衣服不松手。

  青柠和绿茉在知道他揭穿她们的yīn谋后决定不杀她们,立即对他产生好感。甚至夸他除了缺少太子的权势外,其他都非常符合怡姝公主挑男人的标准。

  提到怡姝公主,凌采薇就会抱着叮叮当发呆。它凭气味跑来找她,可公主去哪了?它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公主是不是遇到了危险?为了安心,她让绿茉去了几次药铺,请铁血阁打听她的下落。对方问要找的人的样貌和名字,她又犯了难。如果邬弗峻在就好了,他有那么多鬼点子一定可以帮到她。

  公主的真实身份万万不能透露,一旦走漏风声,对谁都没好处。怡姝公主xing格多变,她也猜不到公主会用真容在外面闯dàng,还是会用凌采薇的容貌,只好画了两张画像给铁血阁,一张名字写着凌采薇,一张没写。也许,找到公主后知道太子不像她当初想的那样,说不定愿意留下来。

  那她怎么办?凌采薇的心乱成一团麻,没有一点头绪。

  午后她躺在chuáng上休息了一个时辰,睡醒后又在院子里和叮叮当晒了会冬日的暖阳,南荣烈仍然没有回来。

  吃过晚饭,青柠搬来七弦琴:“我和绿茉好久没听你弹琴了。薇儿弹一曲吧。”她们三人约定好,在没有人的qíng况下,直呼她的小名即可。

  凌采薇的指尖快速划过琴弦,久不弹琴,指法有些生疏。犹记当年母亲教她的第一首曲子《流水》,手指拨挑间曲子如行云流水在幽静的夜里流淌开来。

  青柠和绿茉头挨头、肩并肩坐在chuáng边,静静欣赏着凌采薇的演奏。曲子时而轻灵清越、时而沉着浑厚,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久久回旋于耳际。

  南荣烈推开门鼓掌:“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他走到凌采薇近前,摸摸她的头感慨道:“丫头有这等琴艺,将来流落街头也可以讨口饭吃了。”

  凌采薇侧身躲开他的手:“太子过誉。”明明想夸她,到他嘴里却变了味。果然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南荣烈知道她在腹诽自己,便用手指敲敲她的头:“又在心里说我坏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拉过她的手:“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凌采薇也不知哪来的一股气,一天都不见人影,回来后依着自己的xing子也不问问别人要不要跟他出去。她面上愠怒,甩开他的手:“天气已晚,臣妾想睡了。”

  南荣烈瞪了眼站在chuáng边看热闹的青柠、绿茉,二人立即低头装作没看见。他伸出胳膊狠狠把凌采薇拦在怀里,小声在她耳边提醒:“你似乎忘了我们的约定。”

  “约定里没说半夜和你出去。”凌采薇小声顶撞他,使劲用肘部顶向他的腹部。他丝毫没觉得痛,搂着她的力道反而加重:“你是想我当众秀恩爱?”论脸皮厚,她还真是比不过他,只好屈服:“去哪?”

  “加件厚点的衣服。”他这才松开她,到院子里等她。

  青柠从衣柜里取出件玄狐披风给她披上。她刚出门,南荣烈就把拦过她的腰,挟着她施展轻功从屋顶飞了出去。

  凌采薇担心他一失手把她摔在地上,两只胳膊紧紧抱住他的腰,脸也贴在他的胸口上。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就是他咚咚有力地心跳声。

  南荣烈克制着内心的喜悦,径直来到后山的山顶。

  山顶三面崖壁,一面是悬崖,形成一个凹字的形状。凌采薇以为这个时辰出来会很冷,没想到环抱的山顶把风都挡在山后,没有想像中的寒冷。

  南荣烈放她下来,走到一块空地上,用火石点燃早就准备好的一堆木头。拍拍身边的一块大石头对凌采薇说:“丫头过来。”

  凌采薇正在崖边注视着黑黝黝的群山。今天是正月十五,月亮被乌云遮住,只有希疏的星光闪烁着微弱的光。从山顶望下去,永庆庵和净心斋星星点点的灯火似乎随时都要被黑暗吞噬,她觉得有些恐惧,好似被吞噬的人是她。

  她回头看了眼那块石头,上面铺了块虎皮,显然南荣烈早有准备。

  柴堆越燃越旺,燃烧的火焰在她和南荣烈中间跳跃,两人的面容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她坐在石头上伸出手:“拿来。”

  他靠过来,打她摊开的掌心:“你跟秦无涯也这么凶吗?”

  凌采薇听到这三个字身体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知道什么?”南荣烈扔了块木头到火堆里,火焰顿时蹿得老高。他一直忍着不想提这个人,可是今天不知为什么,他竟然没控制住内心的醋意。

  凌采薇揣摩着他的神色,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有秦无涯的存在。他和她之间只是一场jiāo易,她不在乎他心有所属,那么他也不应该探听她的隐私。

  第三十七章 铜环的秘密

  “为什么要提他?”凌采薇抱住屈起的双膝,感受着接近火焰的炙烤。秦无涯这个名字仿佛是前世的记忆了。在凌家满门抄斩的时候,她就明白此生注定与他无缘。如今,听到别人提起他的名字,脑海里浮现出曾经在一起的qíng景,每副画面都是一记鞭子,抽打着她的心。

  南荣烈拍拍手里的土,无奈地看着她笑了笑:“是你一直在提他,不然我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连昏迷时都叫他的名字,要怎么做才能把他从你心里清出去。

  “我?我、我什么时候提过。”凌采薇小声嘀咕着,她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无意中泄露了心事。

  “他对你很重要?”他越是嫉妒越是好奇。

  凌采薇怔了片刻,才凄然一笑:“缘来则去,缘聚则散,缘起则生,缘落则灭。”

  “你拿佛祖的话是来哄我,还是骗自己?”

  “如果一个人能用谎话骗自己一辈子,那也是一种幸福。”凌采薇把头歪垂在膝头,南荣烈瞧见她眼眸中跳动的火花了无生机。

  他有些气恼,又觉得无处发泄。彼此的沉默如伸入火海的木棍,拨弄着柴火“噼啪”作响,听着十分刺耳。

  南荣烈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打破沉默:“把手伸过来。”

  “gān什么?”凌采薇抬起头,警惕地看着他。

  “礼物。”他夺过她的手,把东西塞进她手里。“看看喜欢吗?”

  凌采薇感觉手里的东西硌手还带着他的体温,就着火光,她摊开手心,呆愣地傻傻盯着,眼泪一滴一滴地滚了下来。

  泪珠滚进火堆里,发出微弱的“噗嗤”声,瞬间蒸发。南荣烈看她无声的落泪,随手递给她一条绢子。

  “擦擦。最讨厌女人哭。”

  凌采薇这才回过神来,声音悲痛:“你从哪里找到的?”

  “你不哭了我再告诉你。”他见不得女人落泪。以前母后常常因为父皇的冷落而伤心。他就拿自己的绢子给她擦泪。可是,母后的泪总是擦不gān净,他替她难过,却也无能为力。那时候他就发誓,长大后如果娶妻就娶自己喜欢的,一辈子都不让她哭。

  凌采薇接过他手里的绢子赶忙擦gān净眼泪:“可以告诉我了。”

  “我是在一家当铺发现的。上面刻着你们凌家的标志,我觉得奇怪就一路追查,竟然查到是甘忠的家仆来当的这个物件。”

  “甘忠?”凌采薇听着耳熟,才想起是姚勇胜的旧识。姚勇胜曾经托他运作公主面见南皇一事,为此还在甘家中了毒。

  南荣烈点点头:“是三品官员大理寺卿。此人是袁乐瑶的表弟司马将军林玉良举荐上来的。”

  “也就是说可能和南后有关。”凌采薇猜测。

  “具体的还要待进一步查证。这是你爹的遗物,你收着吧。”

  凌采薇紧紧攥住手中的铜环:“谢谢你。这份礼物太珍贵了。”想起爹曾经用戴着铜环的手教她画画,眼泪又止不住滚落下来。

  “可是,爹的这件东西从不离身,怎么会流落到南国?”想到爹身首异处,他的遗物却流落异国,心像被人从里面撕裂一样,痛得她只能紧紧抱着自己才能缓解来自身体内部的颤栗。

  “把铜环给我。”南荣烈接过,手指在铜环内壁按了不知什么东西,铜环竟然一分为二,里面是空心的。

  他递还给凌采薇:“如果没猜错这里面曾经藏着什么东西,如今被人取走,铜环没用自然就弃了。这个铜环的做工可以说是独具匠心,也算是个宝物。”

  凌采薇第一次看见铜环里的名堂。难怪他爹爹从来不让她碰。有一次趁爹爹睡觉,她想摘下来玩,被爹爹发现,发了很大的脾气。不仅打了她的手掌,还罚她抄诗。从此,她再也不敢碰那个铜环。

  如今,睹物思人,生者何堪。

  “我爹从来没提过铜环里的秘密,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藏了什么。”凌采薇把铜环合上,用绢子包好放进怀里。

  “也许查到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就能找到你爹被陷害的真相。你别担心,我帮你去查。一定能查到。”

  “为什么帮我?”凌采薇听到他的话,心里似有一股暖流流过。

  南荣烈迟疑片刻,掩饰的哈哈一笑:“我纯属是履行约定。本王向来是言必行、行必果。别想多了。”

  凌采薇突然觉得那些暖流突然结成了冰,全身发冷:“我好像帮不到你什么。南后对卫国似乎没有畏惧之心。”

  南荣烈哈哈笑道:“只要你还是卫国的公主,她不敢明着胡来,毕竟她想夺权,也需要卫国的支持才行。不然南国一半的兵力加上卫国的部队,来个里应外合,她这个位置坐不安稳。只要你在,就能制衡她。但如果她伤了你,卫国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她现在比谁都为难。”

  南荣烈不想让凌采薇以为他是在帮她。这样说是为了她安心接受他的帮助。可凌采薇在听完这些话后心里一片空落,原来他看重的是她的公主身份。如果她不是公主呢?如果真公主回来了呢?他还会帮她吗?

  她在心里鄙视自己。她发过誓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而如今,他只给了她一丝温暖,她就觉得那是依靠,想要靠近些取暖。她不能这样纵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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