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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太子妃_唐优优【完结+番外】(7)

  南荣烈下意识摸了摸脸上的面具,此刻他不是她的夫君,是别的男人。

  虽说被她一阵责骂,心里却莫名的高兴。

  刚才因担心她而生的怒气也平复了。

  “既然你提到铁球,那我就不追究你挑衅铁血阁权威一事。”

  他向刚才被吊的位置递了递眼色,接着说道:“现在就跟我走吧。”

  “慢着。”

  凌采薇双手jiāo叉架在胸前,戒备十足:“凭什么你说走就要跟你走。

  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否则你就是用手段把我绑了去,我也不会帮你。”

  驿站临街上响起了更夫响亮的提示声:“天gān物燥,小心火烛。”

  更夫手里的梆子有节奏的连敲三声。

  今晚就是去了铁血阁分舵也做不出几个铁球了,南荣烈打量着眼前这个软硬不吃的女子,gān脆地说道:“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我有问必答。

  铁球明天再做也不迟。”

  他收了手中的刀,坐在刚才凌采薇坐的位置,猜测她会问什么。

  是他的名字,还是铁血阁的事,或者是想看看他的真面目。

  他斟酌着要怎样才能巧妙的躲避关于他身份的敏感问题。

  凌采薇仔细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思量片刻,贴着墙蹭到chuáng边,慢慢坐了下去。

  “在南朝可以和南后相抗衡的位高权重之人是谁?”她的第一问题令南荣烈颇感意外,幸亏有面具挡着他那副夸张的表qíng。

  为什么这个女人总在他的意料之外?“你问这个问题是为了太子还是另有原因?”“铁血阁不知?”“不知你的动机。

  铁血阁向来不参与朝廷纷争,所以你告诉我你的目的,我才会如实相告。”

  “两日后皇帝寿宴,我想要南后当着众人的面成全我和太子的婚事。

  你说这是为了太子还是另有原因?”不知何故,面前的男人虽然一直以面具示人,但她却对他有种莫名的信任。

  第九章 邬弗峻

  南荣烈的心紧缩了一下,这也是他一直想尽快促成的大事。

  只不过,还未找到时机。

  她竟然比他还要着急?他疑惑地抬眼看了看她,见摇曳的烛火下,她清澈眸光中闪烁着寻常女子没有的坚毅。

  他有些怀疑,这是曾经他认识的那个娇弱会撒娇的女子吗?“怡姝。”

  他轻声叫她的名字,甚至有些羞愧于自己的温柔。

  她立即绷起脸,警告道:“你僭越了。

  公主的称号是你随便叫的吗?”南荣烈内心勾起的百结柔肠被她的一本正经生生地打压成一团乱麻,揪得他心乱。

  “你现在有求于我,理直气壮地样子好像我欠了你的。

  还想不想知道答案了?”凌采薇晓得该低头时便低头的道理。

  她从桌上取过一支香,就着烛火点燃,缓和语气道:“三更天了,身体有些乏了,这是我自制的提神香,你闻闻如何?”她是个懂得转圜的女子,不动声色便化解了与他之间突起的矛盾gān戈。

  南荣烈深吸一口气,空气里弥漫的淡淡清香深入肺腑,有丝丝清凉如绸缎拂过发烫的肌肤。

  “南朝的局势诡谲存在变数,如果你非要淌这个浑水我只劝你自求多福。

  下面跟你说的话你一定要记清楚,我不想说第二遍。”

  南荣烈坐直身体正色道。

  早晚有一天,她要参与到这场争权夺位的战斗中,早一天知道,早一天懂得自保。

  街道上,更夫手里的梆子当当当敲了五下,凌采薇和南荣烈才从朝局剖析中抽身而出。

  “形势帮你分析完了,各个紧要人物的关系也帮你理了一遍,后天晚宴想好应对方法了吗?”天色渐明,南荣烈起身准备离开。

  凌采薇想了想yù言又止:“不告诉你。”

  “过河拆桥。”

  南荣烈玄色袖子在空中一挥,屋子里顿时暗了下来,只剩桌上的灯芯冒着刺鼻的味道。

  黑暗中凌采薇听到开窗声,南荣烈渐远地声音传来:“桌上留了我的名字。

  以后别乱叫了。”

  凌采薇重新点上烛火,摇曳的烛光下,桌上以指代笔,蘸茶水写下三个字:邬弗峻。

  这个姓是秦国皇室的宗亲,难道他是秦国人?凌采薇在心里念了一遍“邬弗峻”三个字,想起他刚才吊在网里的样子,qíng不自禁的抿嘴笑出一道完美的弧度,轻轻地用手指把这三个字抺成一片水渍。

  虽然已近冬末,南国的天气仍然冷得让人缩手缩脚。

  南荣烈离开没多久,外面就下起鹅毛大雪,洋洋洒洒、铺天盖地,一柱香的功夫就把个灰秃秃的驿站染成了皑皑白色。

  凌采薇靠在窗边凝视着天地间飞舞的无根之花落入手中,还未看清楚它晶莹剔透的模样便融化成水。

  她合上手掌,紧紧攥成拳,掌心的凉意渐渐蔓延到心里。

  她和这些雪花何其相似,无家无国,命运飘摇。

  可是,她不会如雪花般落入别人掌心。

  她的命运,由她自己主宰。

  绿茉从外面跑进来,带进来一阵寒气。

  怀里捧着几枝红色的腊梅,开得正是恰到好处。

  凌采薇渐冷的心见到雪中盛开的红梅,心qíng由yīn转晴,脸上又有了笑意。

  “公主,好看吗?”“哪来的?”驿站是个迎来送往的地方,馆主心思都用在升迁上,馆里光秃秃的没有一处可看的景致。

  绿茉找出个青花的圆口瓷瓶把腊梅放进去,神神秘秘凑到她近前道:“不知道。

  我想上街给您买点补药,刚出驿站门口,就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童窜过来把这些花塞我怀里。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人就没影了。”

  绿茉掸了掸身上的米分尘,小嘴撅得老高。

  “没影了。”

  凌采薇凝眉沉思。

  绿茉想起来什么,拍掌道:“他嘴里嘟囔了一句说是送给三公主的。

  我就给您抱过来了。”

  “给我的?”她们初到南国,谁也不认识,送花之人又这么神秘,凌采薇脑海里闪过一个人的影子。

  “换个白瓷瓶吧,青色和红梅不般配。”

  凌采薇摩挲着腕上的羊脂玉镯,又吩咐绿茉把姚勇胜将军请来商议要事。

  绿茉走远了又仔仔细细端详遍桌上的青花瓶,点点头出门了。

  喝过青柠熬的红枣燕窝粥,一夜没睡,头有些晕,刚想去chuáng上歇会,姚将军就顶着满身的雪在门外等待召见。

  凌采薇qiáng打起jīng神请姚勇胜进来商谈寿宴事宜。

  姚勇胜在门外把身上的雪抖gān净了才进屋。

  他俯身施礼,凌采薇向青柠使个眼色,青柠急忙上前拦住。

  “姚将军不必多礼。

  看将军脸色发青,不知身体是否有恙?青柠看座。”

  用人之际,凌采薇担心他出差错。

  “劳公主挂心。

  微臣前日在甘府做客好像着了凉,郎中开了几服药,吃了不太见好。

  微臣正着急呢,怕耽误了您jiāo待的事。”

  几句话他额上的汗珠就冒出来了,脸色更加难看,声音听起来十分虚弱。

  凌采薇走到他跟前,“姚将军可否让我把下脉?”姚勇胜一时未反应过来,支吾着抬起胳膊犹豫着要不要放在桌上。

  青柠站在旁边替他着急,抓过他的袖子按在桌上。

  绿茉搬过一把椅子放在姚勇胜旁边,凌采薇坐下去伸出肤若凝脂的手指搭在姚勇胜的腕上。

  姚勇胜吓得想躲,被眼疾手快的青柠又按了下去。

  姚勇胜的脸一下子由青变红,额上的汗又冒出细密的一层。

  他三十出头的年纪,头脑清晰,心细稳重,又是名门之后,年纪轻轻当上了左将军,功勋卓越却始终还未娶妻,虽然上门提亲的人络绎不绝,可是他始终以各种理由推脱。

  他爹娘拗不过他,就纳了两房妾放在房里伺候,他也始终不为所动。

  卫国贵族里都流传他有断袖之癖。

  可是,他身材威猛高大,相貌堂堂,举手投足都是硬汉典范,怎么看都不像有怪癖之人。

  第一次有女子这么贴近他,呼吸间都能闻到公主身上散发的淡淡的香气,见她纤细娇嫩的手指搭在他粗糙泛黑的皮肤上,燥得他脸像火烧一般,公主千金之躯竟然为他一个莽夫把脉,令他受宠若惊,连说“使不得,使不得。”

  公主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

  他闭嘴前竟问出惊人一语:“公主什么时候学的医术?微臣从未听说。”

  第十章 太子驾到

  凌采薇心里暗叫糟糕,她一时qíng急,只顾担心在外面胡乱请的郎中医术不jīng延误病qíng,却忘记自己是假扮公主的身份,自作主张替姚勇胜诊治起来。可是,怡姝公主是金枝玉叶,哪里懂得医术。她心中懊恼,正要找借口应对,青柠却绷起脸气冲冲地抢白姚勇胜:“姚将军身在朝廷,公主人在后宫,难道公主学了什么还要跟姚将军汇报不成?”

  姚勇胜刚才只是慌不择言,并没有责问之意,青柠没好气的呛了他两句,他的脸涨的都发紫了,低着头辩解:“微臣绝无此意,绝无此意。”

  凌采薇眼含笑意嗔怪的瞪了青柠一眼,安抚姚勇胜道:“青柠口直心快,姚将军不要往心里去。”言外之意青柠是对的。

  姚勇胜越发不敢坐了,半个身子离开椅子,窘迫的说不出话来。堂堂七尺男儿在朝堂上面对九五之尊都不畏惧,反而在三个弱女子面前慌成一团,失了章法。这可能是他不喜近女色的原因之一。

  “将军可记得我身边有个宫女薇儿”?凌采薇解围道。

  “是和亲路上染了风寒病逝的凌小姐……不……不,是宫女凌采薇吗?”姚勇胜一时口误,赶紧纠正过来。他偷偷打量公主神色,见她并未因他给罪臣之女加了尊称而不高兴,一颗心才放下来。“凌姑娘将门之后,虽是戴罪之身却一直深得公主照拂,本以为陪嫁到南国可以……谁知红颜薄命竟然香消玉殒。可惜可惜。”姚勇胜语气黯淡,似乎话未言尽。

  “是啊,薇儿命薄。怨不得别人。可惜她jīng湛医术我只学了一二。哦,将军有所不知,在宫中闲来无事,我跟她学过治病救人之道解解闷儿。”凌采薇不想让卫国的任何人起疑,这样的解释还算合理。他语气中的婉惜她听在心里,凌家劫难,姚勇胜并不是袖手旁观之人,虽然势微不能决定结果,但终究是暖了凌家未亡人的心,至少她认为她爹生前没有错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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