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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太子妃_唐优优【完结+番外】(80)

  她没穿男装,顶着一张凌采薇的脸招摇过市,自然引得路上行人纷纷侧目。

  她大摇大摆的进了长乐坊赌坊,立即引起骚动。她不知道凌采薇曾经女扮男装在长乐坊几万两huáng金拍下一个小姑娘,也不知道凌采薇还顺便当了把神医,在安城引起不小的轰动。

  而今,她顶着一张和凌无邪一模一样的面孔出现在众人面前,简直是惊天新闻。

  人们都以为凌神医跟着太子去了滇城,想不到竟然跑出来一个长得和她十分相像的女子,受过凌采薇医治的人丢下手中的撒子呼啦围上来,吓得绿茉伸开双臂护住怡姝。

  “我勒个去。出什么状况了?踩上地雷了,炸出这么多人?都什么鬼?”怡姝莫名其妙的问身后的绿茉。

  绿茉听他们嘴里喊着凌神仙大概猜出个所以然,便附在怡姝耳边简单说了些来龙去脉。

  怡姝认真听完,最后,她对着那些崇拜者说出一句让他们很遗憾的话:“各位认错人,我是凌神仙的妹妹,凌小仙。让让,麻烦各位让条路出来,我要去试试手气。”

  怡姝扒拉开挡着她去路的人群,径直向一台赌桌奔去。

  在秦国时她学了不了老千赌技,估计久不练习生熟了,终于有机会练练手。

  绿茉哪里来过这种地方,周围全是看热闹的男子,一张赌台围的水泄不通。

  她拽拽怡姝公主的衣袖怯生生地提醒她:“这种地方实在不适合您的身份,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万一那个师太找来了,她,她,她又会惩罚您。”

  怡姝公主听到“师太”两个字头就痛,她打开绿茉的手:“别提她,我烦。赢了钱再走。”说完便一头扎进赌桌上。

  女子去赌场赌博那是南朝头一例。简直伤风败俗之举。

  南荣烈听她说到这里,小心翼翼地看看一直背对他们站着的那人,脸都绿了。

  “你竟然易容成薇儿的样子出门?还去那种地方?”南荣烈想想就觉得不能忍受,更别提凌采薇心里会怎么想。

  其实,她真的不在乎怡姝公主易容成她的样子出门。她自己不也曾经利用怡姝的样貌行方便吗?

  面具这种东西每个人都有,带上它不一定是为了骗人,多数是出于保护自己的目的。

  她望着潺潺溪水,月光下有星星点点的波光闪动,如敌人刺向心口的刀光,晃得人心疼。

  想不到这一夜如此漫长。缘分这种东西就是老天故意戏弄人的把戏。

  分别近两年的怡姝公主竟然在这样一种场景下见到。虽然很挂念她,但碍于南荣烈在跟前,她实在不能跟她相认。

  刚才看到怡姝公主扑到南荣烈怀里的时候,她的心竟然会痛。这种痛不是那种被外力伤害的剧痛,而是一种隐隐地疼。

  像是有人在你心上轻轻的划了一道口子,看着血丝渗出来,然后,在伤口上均匀的撒上盐,再看着盐粒被血液浸润,在伤口上作威作福,让你疼得隐忍,又叫不出声。

  她知道南荣烈不是自己的。从一开始她就是替嫁的太子妃,到他知道她真实的身份后,又是和他签了约定的太子妃。这一份有名无实的婚姻始终让她没有安全感。

  在他站起来的那一刻,她就决定把他还给怡姝公主。不属于她的,她不要。

  此刻,看着她与他坐在篝火旁像寻常夫妻那样倾诉往事,既欣慰又有些心伤。

  她想要看到他们举案齐眉,又怕见到这一幕。毕竟,她的心不是石头。已经存在的感qíng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她只好转身,沉默地看着夜色下的溪水,希望自己的感qíng也能随着川流不息的溪水冲刷、带走。

  听到身后南荣烈的责问,她深吸了一口气。东方的天边已经有了淡淡的红晕,天就要亮了,空气里有种cháo湿的味道。她练了圣女心经,以后尘世间的yù望与她再无关系。她剩下的只有对他们两个人的祝福,她会默默地守护着他们。

  终于让自己释然,耳边又传来怡姝公主的诉说,她慢慢蹲下,坐在岸边的糙地上紧紧抱着双膝,让自己不再觉得孤单。

  “我去哪里是为了帮你体察民qíng。知道为什么选赌坊吗?因为赌钱的人多,证明百姓有中有余钱,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们大南朝治理的还不错,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同时,也说明一个问题,你们大南朝的业余文化生活太枯燥乏味了。看看人家秦国,到处是歌舞升平,没事就组织个诗歌比赛,老百姓们哪有功夫去赌场这种乌七八糟的地方,人家百姓都在家琢磨着如何把诗歌写好,去赛场上露个脸,要不就是学个什么老少皆宜的舞蹈,广场舞知道吗?就是本公主在秦国时推广的,一到晚上,一溜的僵尸舞,那才叫一个震撼。”

  第一百三十一章 阎五行抓人

  怡姝公主耍了几把全输了,觉得十分不慡。周围上百只眼睛盯着她,想在撒子上动手脚就如同在秃子头上捉虱子,她才不想当送上门的虱子。

  做这种没胜算的事不是她风格。怡姝想压把大的,把本翻回来,捅了捅jīng神始终高度紧张的绿茉:“把银子都掏出来。没银子就把你头上戴的那些值钱的东西摘了,压这儿。”

  她指了指赌桌,决定破釜沉舟。

  绿茉拿这个公主简直没办法,颤巍巍要去摘头上戴了六七年的金钗,突听一个声音阻止,瞬间眼睛就泛起了泪花。真真是救命恩人。

  却道那个救命恩人一出现,怡姝身边赌徒立即做鸟shòu散,霎时让她觉得眼前一片空旷,空旷的舒服。

  “姑娘想要多少银两,在下出。”

  怡姝正全神贯注盯着庄家的动静,瞧见递银子的不是绿茉换了男声,抬眼扫了一下,这一扫不打紧,怡姝的眼珠立即不转了,直勾勾的对面的男子。

  那男子手握拳挡在嘴边gān咳了两声:“怎么?不认识了?”

  怡姝咽了口唾沫:“请问这位妖孽,我们应该认识吗?”

  阎五行的脸色顿时变了又变,躲在远处看热闹的人着实替这位凌小仙捏了一把汗。竟然连qíng绝灭阎五行都敢招惹,的确不是良善之辈。

  他们以为凌小仙会被这位人人惧怕的魔头严惩一番。至少也会像上次当众顶撞他的那个中年汉子一样被他手下割舌头。谁知道这个魔头不按常理出牌,不但没恼,反而对出言挑衅的凌小仙笑了笑。

  这笑意令怡姝毛骨悚然。

  她一把推开手中的牌九,拽上傻呆呆盯着阎五行发愣的绿茉向外走去。

  “认错人了。认错人了。”走过阎五行身边,她用袖子遮着半边脸,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哪知阎五行一双桃花眼微眯,像抓jī雏一样轻易就把她拽回到他身边。

  “去哪里?”他按下她挡脸的胳膊。

  怡姝心里这个气,恨不得跳起来冲着他那张妖孽的脸反复煽几十个耳光。不过,从他进来以后人群的反映和周围的气场来看,她此刻必须忍。百忍成金。

  她扭过头对他谄媚的一笑:“这位爷,小女子和您素昧平生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有碍风化。松手,松手。”

  她用两根手指捏起他的袖口想要拿开他的手,试了几下发现是徒劳,便放弃了。从脚下短靴里顺出一把刀,还未挨着阎五行,那把刀就堪堪飞了出去,直cha不远处的红柱子上,惊得站在柱子旁看热闹的甲乙丙丁一阵大呼小叫。

  绿茉见主子受rǔ,使出平时最拿手的一套拳法招呼阎五行。

  阎五行一副神仙之姿,把怡姝夹在腋下飘飘然就飞出了好远,绿茉连他衣袖都没挨上。

  怡姝大叫:“快去找师太救我。”

  绿茉汪着眼泪,跟着阎五行的影子追了出去,哪里还有人影。

  赌坊一片欷歔之声。好端端一个美人又让qíng绝灭给毁了。

  他们也就是欷歔感叹一下,别人的事终究是别人的事,事不关已,高高挂起。衙门都跟qíng绝灭开的一样,与官员们吃喝不分,官家不管的事,他们老百姓更管不了。管不了怎么办,接着赌喽。

  怡姝讲到这儿,又是对阎五行一顿咒骂,直骂得南荣烈直皱眉头。他一直在怀疑,这个怡姝真的是卫国公主?怎么看都觉得,觉得匪气十足。还是他的薇儿好。

  他瞧了一眼坐在岸边的元恒,薄唇微抿。

  “云兄弟,要不要来这里烤烤火。”

  凌采薇随手扔出一块小石子,那石子瞬时被溪水吞没。她回头扯出一个笑容:“多谢太子。你们继续聊,我看看那个大胡子毒xing发作没有?”

  她起身掸掉身上的糙屑,走到一直躺在地上的络腮胡子旁边,这厮前一会儿在糙地上折腾半天,现在却没动静了。她踢了一脚才发现他竟然睁着眼睛正在大口喘气。看来毒xing已经发挥作用。

  既然怡姝公主已经把事qíng来龙去脉jiāo待了,让他听多了没好处。便动手了他的昏睡xué。她站起身数了数地上的尸体,只剩下五具。少了一具。

  她又查看一遍,发现先前被他踹晕的那个高个子蒙面人不见了。

  刚才一番打斗,也没注意暗处的动静,估计是那时候跑了。

  “太子殿下,先前那个高个子逃了!”

  “什么?”怡姝跳起来,“不能让他跑了。他准是给阎五行报信去了。要是好个祸害来了,我们几个人可对付不了他。”

  南荣烈瞪了怡姝一眼:“公主平时胆子不是大得很,今天之言可是有悖你往日作风。你不必怕他。本王一直想会会这个人。就是他不来本王也会去找他。”

  怡姝听出南荣烈语气中的嘲讽,颇为不服气。她绕着坐在地上的南荣烈转了一圈,用更为不屑的口气打击他:“别怪姐不提醒你。那个阎五行武功绝对在你之上。而且生xing残bào,别看他长得跟个妖孽似的,xing格怪的很。一言不和就要杀人。我亲眼见他把一个办事不利的手下给咔嚓了。”她两只手虚拧了一下,脸上都是嫌恶。

  提起阎五行,凌采薇对他也是厌恶之感甚深。不过,她和南荣烈的心qíng一样,想要会会他,一雪前耻。

  “公主,小人有一事不明,阎五行明明抓了你,为什么你又出现在这里?而且,没易容的样子。那岂不是,岂不是知道您是太子妃?”凌采薇不明白阎五行打的什么主意。

  他抓易容成她模样的怡姝她可以理解,因为那一天阎五行看到她的真面目,他抓她是想跟她算账。

  可是怡姝公主不可能在危机时刻不说出真正的身份来保护自己!阎五行虽在江湖中横行霸道,但不可能和南国太子作对。她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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