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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玉纳珠_狂上加狂【完结】(43)

  了一礼,便看着三人继续走过去点评下一位。

  赛事的结果当天并不会公布,可是从三位大人的点评加上自己先前开石的结果,大家都能预测出此番赛事的结果,大多数人都是脸上挂着yīn云从赛场里走了出来。

  珏儿与常满也甚是担心,小声道:“若是初赛不过,可该怎么办?”

  玉珠却调适了心qíng,揉着酸痛的右胳膊道:“已经尽了努力,其他的便服从天命了。今日你们也都辛苦了,晚上便要吃些好的,京城里庆美楼菜色甚美,一会我们便去那饱一饱口福。”

  庆美楼乃是京城里有名的酒楼,以糟溜鱼片和砂锅白ròu为招牌主菜。到了中午时,人满为患。

  珏儿和常满其实没有什么胃口,便与玉珠在街市上溜达了一会,带过了饭点,夜色低垂时,才进了酒楼点菜。

  玉珠选了一处雅间,有在外屋大厅给随行的哪几个侍卫也点了一桌后,这才与常满和珏儿开始吃饭。

  平心而论,菜色美甚,那鱼片使用的香糟卤,乃是香糟曲加老酒,还有桂花卤泡制酿造而成的,夹起一片鱼片ròu质滑嫩,鲜中带甜,糟香四溢。

  而那砂锅白ròu里,除了切成薄片的新鲜猪ròu外,还有炖烂的各色蔬菜,沾着调好的小料来吃,别有一份鲜美。

  常满和珏儿到底是有几分孩子心xing,一旦吃得畅怀了,也就将白天的不快忘了大半。

  而玉珠吃了几片鱼片之后,便一直微笑着看着她们再未动筷。

  快要吃完的时候,玉珠唤来小二结账。结果却需要七两银子。珏儿吓了一跳,不由得打了个饱嗝,连忙道:“可是算错了?怎么这么银子,我们并没有点太多的菜肴啊!”

  小二好脾气地说道:“您们几位自然没有多点,可是屋外那几位可是又外点了一坛上好的陈酿,光拿一坛子酒就要五两银子呢,这位小姐,我们身立京城开门做生意的岂能胡乱算账,gān那黑店的勾当?”

  玉珠说道:“既然没错,快些给银子吧。”

  可是珏儿却捂着钱袋皱眉道:“小姐!既然是他们喝的酒,就叫他们自付了银子算了!这整日里还要兼顾着他们的吃喝……京城花销太大,我们的银子快要不够了!”

  就在这时,门口的门帘被人撩起。尧暮野大步流星地走进了雅间。

  店内的伙计岂是认不出尧太尉,连忙点头哈腰道:“太尉大人怎么进了这屋,楼上有上好的雅间备着,请您楼上请。”

  可是尧太尉却只淡淡道:“将他们的帐记在尧府上,一并结算了……”

  原来京中高门子弟出门多是不带钱银的这等俗物的,皆是侍从付账,而他们有时兴致所致,连小厮也未带时,出入酒楼一般都是记账签了名姓结算,到了月底时再由店伙计去各个府宅结算钱银,到时候还另外封给伙计一份颇丰的跑腿费,是以酒店的伙计们是很爱给这些贵人们赊账的。

  当店小二笑着出了屋子后,尧暮野挥了挥手,示意着常满与珏儿出去。

  然后他坐到了玉珠的身旁,摸了摸她的胳膊道:“今日可曾乏累?”

  玉珠摇了摇头道:“还好。”

  尧暮野倒了一杯茶水,然后淡淡道:“平日里我总不梳理钱银,倒是一时忽略了,那几个侍卫也甚是混账,竟是要你付钱,待明日我让锦书给你送来银票,免了你的拮据。”

  玉珠连忙说:“那几个侍卫一直是要抢着付账,是玉珠坚持不用,还请太尉莫要怪罪了他们。珏儿年幼小气,吝啬之言入了您的耳朵,还请莫要放在心上。”

  尧暮野听了,心内一时有种说不好的不快,听她之意,这入京以来竟然是从来没有花过自己的分毫?

  若是以前相处的贵女,他自然不会留意这等琐碎的花销日常。两厢皆是追求相处的风雅,岂会让钱银大煞风景?

  可是这个小妇,原本就是被萧家变相哄撵出来,想必身上的钱银也是不多,却从未开口求自己相助,这等的见外,真是叫人难以畅快。

  于是他想了想道:“你一个妇人,有什么立命之本?跟那几个领着厚禄的军曹客气什么?反正赛事已毕,明日便回了京郊,以后的吃穿用度皆不用你cao劳便是。”

  玉珠低声道:“既然赛事已毕,玉珠也不打算在京城逗留,到时便要向太尉大人辞行,还请太尉不必太多客气。”

  尧暮野的不悦原本能压制得住,可听了玉珠这等毫不眷恋之qíng,心内的火气登时压抑不住,冷声道:“六小姐倒是洒脱,这般来去自由?怎么是因为赛事没有通过,便来以此拿捏要挟在下不成?”

  玉珠不禁微微一蹙眉,她生怕亏欠太尉太多,处处小心又怎么会拿捏他?

  记得在比赛时并不曾留意他是何时离开的,但是比赛进行一半时,的确就再没有看到他的是身影,想来他并不知道结果,可为何现在他话语里竟是这般语气?

  难道他知道自己一定不会通过预赛?

  第43章

  当看到玉珠疑惑的目光投递过来时,尧暮野心知自己说破了隐qíng,却丝毫没有心虚的感觉,只是缓了缓口气说道:“若想扬名,何必参加那等给寒苦玉匠跃升龙门之用的大赛,只需要多参加几次茶宴,自然名动京城,你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养好手伤,这般为了搏命而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当真是鼠目寸光了!”

  尧太尉说得理所当然,他向来身居高位,上至皇帝下至百官,都是这般指点申斥,有时候私下里直谏得皇帝也会有无地之容之感。

  玉珠自从认识了这位太尉大人以来,也习惯了他的高高在上的傲慢语气。可是听太尉的口吻却是他从中作梗阻拦……这般轻飘飘定人生死,本来就是这等贵胄王侯的特权,可是听闻他如此断了自己的前行之路,心内还是升起一团怒火,直直地瞪着尧暮野道:“君非我父母兄长,更非我夫婿qíng郎,玉珠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自是自己的事qíng,还请太尉cao劳国事,莫要为我这一个小女子分心cao劳!”

  一语说罢,她便站起身来拘礼告辞。

  尧暮野何曾被人当面这般冷语,两只凤眼立时便微微吊起,冷声道:“给我站住!”

  可眼前那小女子却恍若未闻,径直朝外走去。尧暮野腾得站起身来,几步走过去一把钳住了她的胳膊道:“你可是要造反!”

  玉珠右臂被他抓个正着,顿时疼得啊呀一声叫了出来。

  尧暮野挂着满脸寒霜,把手略松了松,可是却没有放手的意思,只是垂眸看着玉珠因为疼痛而噙红的眼角。

  玉珠疼得一时无力,只靠在了他的胸膛里,听着他的声音似乎也从胸膛里震dàng了出来:“你说我并非你qíng郎,那我是你的什么?”

  因为疼痛,玉珠倒是找回了几分理智,只微微轻声喘气,低声道:“是玉珠的错,技不如人,本不该朝着太尉发火,太尉大人一直是玉珠入京以来的贵人,玉珠一直感念在心……”

  这话说得倒是诚意而谦卑,可是太尉心内的却如同浇了热油一般在翻滚,她此时说出的话压根不是他想要听的。

  “六小姐的意思,我不是你的qíng郎,可你却允许在下品尝小姐的樱唇雪rǔ,更允许在下与小姐同榻而眠,是不是哪一个贵人都能如此这般?”

  玉珠从来没有想过,男女私下里的相处qíng形可以这般轻松地挂在嘴边,一时间大为困窘,只低声道:“玉珠不愿,可太尉恩qíng甚重,玉珠无以为报,只有自荐枕席相抵,回报了太尉之恩……”

  玉珠说得诚心实意,可是却感到拥着自己的胸膛顿时变得僵硬无比,过了好半晌,才冷声道:“你如此抵报了多少人的恩德?”

  玉珠不愿再回答这般带着羞rǔ的问话,只是微微低头,看着太尉衣襟上的绣纹不语。

  尧暮野觉得在此处多逗留一会,便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失了君子的风度。

  只一把推开了玉珠,转身快步走出了酒楼。

  待走出酒楼时,他飞身上马一路疾驰回了尧府。

  等到入了幽静巷口,马蹄停顿时,尧暮野只觉得自己的心qíng倒是恢复得平静了。

  原来如此,自己竟是自作多qíng,还以为她是真心倾慕自己,原不过是看中了自己的权势,不过是一场权色的jiāo易。

  不过也不奇怪,都道低贱的女子势利,果真是如此!自己助她拿到碟牌时,便是低眉顺眼的小女儿状,可是待得自己已无用时,却迫不及待地划清了界限,倒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盘。

  不过是生得冰清玉洁的模样罢了,心思却那等市侩俗贱!自己这些时日竟然痴迷于这等庸脂俗粉?若是他人知了底细,岂不是要背后笑他尧暮野自甘堕落,失了尧家的清高气节?

  踏入府门那一刻,尧暮野做了决定,只当前些日子的荒唐是huáng粱一场,以后绝不再与那女子有半分的瓜葛!

  心内做了决定,尧暮野便决意不再想那女子分毫。换了衣服后,便径自去见母亲。

  此时尧姝亭正与尧夫人坐在一处闲谈,透过花园的轩窗,便听见了她欢畅的声音:“母亲你看,这便是六小姐此番玉雕大赛的玉品,我只看一眼,便喜欢得不行,可惜因为时间有限,不是成品,只是雕刻出了大致的轮廓而已。我特意跟范大人要下了这粗雕,一会待二哥回来,我求他让六小姐将此物雕刻完工好不哈?”

  尧夫人倒是知道自己的女儿对书画一类的鉴赏甚是痴迷,对于jīng美的玉雕更是爱不释手,若是能达成夙愿恐怕是要寝食难安的,于是轻笑着道:“又不是什么难事,待你二哥回来,你自与他说便好了,他相jiāo的女子遍布书画行当,尽是数一数二的才女,自己畅玩得洒脱了,也该为自己的妹妹尽些心思,不然岂不是白白làng费了他的那些时光!”

  尧夫人多年的修炼,早就不会为儿子的风流动怒,但是也练就了见fèngcha针的嘲讽功力,眼睛瞟见了二儿子从花园外走了进来,便适时嘲解一番,解一解高门贵妇生出逆子的幽怨。

  尧姝亭会也看到了二哥,顿时欢畅地笑道:“二哥,正说呢,你今日怎么早早便走了?可是没有看到jīng彩的,你看这是六小姐的玉品,一块裂玉,经过她的巧心设计,竟然也天衣无fèng。可惜尚未雕刻完,不若你求求六小姐,让她完成可好。”

  尧暮野看都未看那玉雕一眼,语气平和道:“范大人的高徒个个都是雕玉能手,你却舍近求远,真是小孩子,明日,我叫范大人派个能手来将它完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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