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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郎_烙胤【完结】(63)

  “你做了什么 ?”

  言尽于此,重华不想再làng费力气,他看了他一眼,漠然的向外走去。

  逝修伸手就抓,怒火让他的攻势变得粗劣起来,重华只一扬袖子,就将那伸向自己的手弹开了……

  “别不自量力。”重华淡淡的斜了他眼,他提醒他,现在他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是逝修自己愚蠢,明明有机会恢复,却因为惟公卿提前回来。

  现在落得下风,也是他心甘qíng愿的,怪不得别人。

  逝修没有放弃,他又挥起一爪,这次重华没有阻拦,而是直接攥住了他的手腕……

  两人同时一顿。

  目光透过逝修举起的手,他道,“任何夫妻间会做的事qíng,我们都做了。”

  既然他想听,他就告诉他。

  重华大方承认。

  逝修的瞳孔猛然一缩,似有什么力量在那黝黑的眼瞳间爆发,邪气呼啸,卷起重华那奢华的衣摆,在这力量之中,重华依旧稳稳的握着逝修的胳膊……

  “你若还想知道什么,我不介意你去和府里的下人打听,或是宽阳城随便一个人,我想他们会告诉你更多jīng彩有趣的细节。”

  重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将手一放,就目不斜视的出了大堂。

  大堂内有片刻的宁静。

  感觉到重华从面前经过,惟公卿却是闭上眼睛,再没抬头。

  逝修突然低吼一声,再次扑了上去。

  灵力幻化成盾,护于身后,他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着,以逝修现在的能力,根本打不破他这护身咒法。

  可是,逝修没有再一次被弹开。

  重华就觉得背后一沉,闪过讶异的眼瞳向背后看去,逝修那张yīn沉的脸就在他肩头,力量凝聚,重华一掌拍到了他的胸口,这一下他用尽全力,本该被他击飞的逝修却只是后退两步,像是感觉不到痛楚,还没站定又冲了上来。

  重华不再客气,上古符号自脚下亮起,淡淡蓝光似磨盘般轻轻转动,在逝修靠近的一刹,重华脚尖一点,那符号迅速消失,下一瞬逝修闷哼一声,小腿上有蓝光闪过,然后他膝盖一软,便单膝落地了。

  重华一直很想看逝修冲他下跪的模样,可是现在却是没了那个心qíng,深知逝修不会再做纠缠,没有多看一眼,他这次直接出了逝府大门。

  ……

  站在门口的青石台上,重华看着自己府宅的大门。

  在惟公卿的要求下,两个宅子的大门拉开了距离,不再是脸对着脸,不过,两栋建筑也离的非常近,几步之遥而已。

  这宅子,他早就盖好了。

  因为动了非凡人之力,所以以惊人的速度很快完工。

  等众人察觉时,这府宅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在那处傲然挺立了。

  逝修的命是他的,不过暂时他不会收下,这宽阳他没必要再待了,他得给逝修个痛苦的时间。

  可是,重华顿了顿,直接迈进了自家府邸的大门。

  那些上工的绝非一般工人,而是宽阳当地的树灵,这房子一盖好他们便已散去。

  在这每一块砖瓦都十分讲究建筑,唯独少了的,就是人气。

  重华站在那气派的府宅中,他感觉不到一点家的气息。

  肩膀上传来痛感,重华漠然的歪了下头,他已经许久没有尝试过痛的滋味了。

  他被逝修打伤了。

  那愚蠢的邪灵shòu居然在力量没有恢复的qíng况下破了他的护身咒法。

  逝修的愤怒,可想而知。

  ……

  重华走了之后,逝府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幸福的梅管家还在昏迷,而沉睡的小黑却是睁开了眼睛。

  感觉到逝修qiáng大的力量,那双黝黑铮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不过转念一想起惟公卿的警告,就夹着尾巴跳出了院墙,在惟公卿和逝修大人沟通好之前,他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

  逝修站在大堂门前,周身的邪气在重华离开后渐渐散去,飞扬的头发重新安静,只是那张脸却冷意依旧。

  突然,他转了身。

  惟公卿就觉得一股压力从前方袭来,紧接着他被扑倒在地,后背硬生的撞到地面,骨骼发生沉闷的声响……

  身体下意识的弹跳,可胸膛还没挺起就被逝修按了回去。

  他骑在他身上,捏着他的脖子,举起了手。

  逝修是人的形态,但这手的力量却不亚于爪子,照样可以撕裂石块。

  视野重新恢复,惟公卿看到的是一张冷漠无qíng的脸。

  91 一个理由

  手举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打下去。

  他的拳头都捏出了响声,和紧绷的脸一起抖动着,看他的更名上冷漠变成扭曲,惟公卿的心也跟着一点点的抽痛。 看透世间冷暖,惟公卿这人看似随和,但骨子里却相当冷漠,他对任何事都不关心,他只知道,只要挡在他面前会对他造成威胁,就算是他亲爹,他也一样会痛下杀手。

  他就是这么个人,自私自利,他的世界里,也只有自己。

  其实他完全没必要承受逝修的愤怒。

  他和逝修,一开始就只是合作关系。

  互相利用,躲避彼此的敌人。

  他想走,是逝修不让,所以他才住在他的宅子里。

  逝修对他有恩,他将他带出深山,他给了他很好的生活,这一直孤身一人的他尝到了什么是轻松,还有那短暂的快乐。

  他感谢他,他也做出了回报。

  他对逝修,不也是予给予求么……

  除了最后一步,他从没拒绝过他,他身体不好,伤还没回复,他不是答应等他回来让他如愿。

  所以现在,刨除他不该在他的府宅里和重华亲热,他没有一点对不起逝修。

  他可以理智的和他讲道理,也可以帮他分析。

  他甚至可以嘲讽回去。

  这些就是现实。

  也是事实。

  他没资格也没理由把这火气撒到他身上来。

  可是,看他这样儿,惟公卿心疼的跟什么似的。

  那要落又不忍落下的拳头,就像逝修曾经他的好一样,这家伙骄傲也别扭,他嘴上不承认,但是心里却惦记着。

  他恨不得一拳弄死他,他又下不去手。

  逝修不准任何人侮rǔ他,哪怕只是一声难听的形容,一声哑巴,谢祖德丢了条舌头,差点把命搭里。

  逝修也曾一次又一次的舔着他复发的伤口,明知道他的力量对自己无用,他还是耐着xing子一直等到他的痛苦过去。

  逝修允许他说不,接受他的拒绝,他不在他身边,逝修还在保护着他。

  逝修待他,是真的。

  他冷血无qíng,他铁石心肠,他否认和逝修过去的一切,可是对这个人,他冷不下来。

  拳头抖动的频率越来越大,逝修看着因为窒息而脸透出青色的惟公卿,再想到重华临走前说的那些话,逝修脑子一热,这一拳还是砸了下去。

  惟公卿眼看着那拳头在眼前放大,在碰到他之前,突然向一旁歪去……

  逝修这一拳,砸在了地上。

  贴着惟公卿的脸,在地面留下了个深坑。

  清脆的断裂声响起,后脑贴着的地面瞬间多出几道裂痕,细小的石粒蹦到了惟公卿脸上,细密的疼痛感让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这可眼睑才阖上,他就被逝修拽了起来。

  他拉着他往府中走去。

  确切的说,他是拖拽着他。

  惟公卿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尽管脚在拼命的踩地,可大部分还是拖在地上。

  下人们吓了一跳,但看到是逝修,就谁也没敢靠前,而是慌慌张张的去找梅管家想办法了。

  逝修把他拽到了澡房,到地方之后惟公卿的鞋子只剩一只了。

  看到他那láng狈的模样,逝修的目光一闪,很快又恢复yīn沉。

  他将惟公卿扔进了池子里。

  这是白天,池子里没有一滴水,里面是砖石结构,惟公卿这下摔的不轻,可他还没等翻身爬起,逝修扛着水缸就进来了。

  澡房内有个房间是专门用来屯水的,方便主人沐浴时烧水加热,原本的屯水槽出了点问题,逝修又一直不在府里,这池子没人使用,所以惟公卿也没让他们修,就近在里面摆了几口大缸。

  逝修提着的,正是其中一个。

  这缸两个成年人都无法环抱,可他提的却是轻松稳健,惟公卿就看到他跳到池子边石台上来,下一瞬冰冷的水就兜头浇下。

  这不是一瓢一桶,更不是淋浴头那样温和的水流,这一下砸的惟公卿直接趴在了池子底部,脖子差点没砸断。

  qiáng大的水流砸的他直发懵,背后的重量消失后他惊惶失措的挥舞着手脚,他根本已经分不清方向,在那浅浅的水池底竟是挣扎了一会儿才坐了起来。

  溺水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感觉,也是最为痛苦的一种死法。

  惟公卿瞪着双眼睛惊恐的喘着气,他有大脑一片空白,失去了所有感官及分辨能力,他也就没发现,逝修又一次站在了石台上。

  水流再一次从头浇下,逝修倒的很准,不管惟公卿在哪个位置,都能让这缸水全孝敬给他。

  在水流淹没的一刹,他听到了惟公卿的尖叫,但也只是十分短促的一声,很快就是水花溅落的回音。

  惟公卿这冷色的反应更加剧烈,但动作却迟缓很多,他的脸惨无血色,惊异的犹如受惊的兔子。

  那模样,很招人疼。

  可是逝修却没停下。

  一缸又一缸的水浇了下去,等这池子灌满之后,别说痛苦的挣扎,惟公卿头朝下飘在水面,手脚浮在水中,已经不能动了。

  逝修站在池子边,漠然的看着水池中那快要变成尸体的人,过了片刻,他突然跳进水里,一把将惟公卿捞了上来。

  惟公卿已是面色铁青,没有呼吸了。

  逝修将他拖到池边,照着他肚子轻轻砸了一拳,逝修要是使尽全力,恐怕惟公卿身后的墙都会砸出个窟窿,就算是这很轻的一下,也超过一个孔武有力的男子,惟公卿痛苦的咳了声,水流从口鼻冒了出来。

  逝修又打了几拳,等他呼吸顺了,他才捏着惟公卿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

  这是冬天,尽管这水屯在屋里,也是寒意刺骨,只是没有结冰罢了。溺水再加上这冰冷的温度,让惟公卿一个劲儿的哆嗦着,他的眼皮快睁不开了,但被遮住大半的眼瞳却是一如既往的冷静……

  “为什么?”

  逝修想问,是他骗你,还是威胁于你,可是这些问题只是自我欺骗罢了,惟公卿手持皮毛围领的模样他看的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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