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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爷的执念_欧嘿呀【完结】(48)

  兄弟两个相视无言。

  “下去看看吧!”

  两人下了马车,果然,各式马车牛车驴车排了一大溜,远远的都快看不到宁波府的城墙了,难怪安禄说快到而不是到了。待走到城门口才发现这南城门早就堵的水泄不通,各色人等里三层外三层的伸长了脖子往里看。

  两人不由好奇心起,向旁边一老大爷打听,这老大爷也是个善言辞的,听有人问就先是一声长叹,然后才开始慢悠悠的从头说起。

  原来是一个疯妇人整天抱着个枕头疯来疯去,合该今日有人倒霉,一年青男子骑马跑的太快把路边抱着枕头呆走的疯妇人给擦了一下,这疯妇人手中的枕头就掉到了地上,还被马蹄给踩踏了一脚,这疯妇人顿时像发了狂似的朝那远去的马狂奔,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居然还真给她追上了,更叫人惊吓的是,这疯妇人不要命了似的一把拽住了那马飞扬的尾巴,那马吃着一痛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那马背上的人一个不妨竟摔了下去,还没等他起身那疯妇人就一个飞扑把人压在了身下拼命的厮打,边打边哭边骂,那年青人被打的莫名其妙又不好还手。

  这疯妇人原本就是宁波府人,没疯之前也是个温婉贤淑的良家妇,这城中很多人都认识她,见她可怜平时也送个吃的喝的穿的,这将近两年间这疯妇人就靠着这样活下去,此时见一个年青人居然和她计较心中大为不忿因此便团团围了起来不让这人偷跑。

  “这妇人也是可怜。只她这样若是他人有急事又如何?”

  “急事?哼,他能有什么急事?”大爷不屑的从鼻子里喷气。

  “此话怎讲?”

  不管胤禩怎么追问老大爷多一脸讳如莫深不再理他。胤禛胤禩面面相觑,看来这其中隐qíng颇大。两人都有一种麻烦缠上身的感觉。

  直到太阳落山这闹剧般的一幕才算落幕,已经两天没有好好休息,再加上被这一折腾,两人都没了心qíng折腾,倒是难得的乖乖睡觉。

  第二天还没起来就听得客栈一片噪杂,胤禛披衣刚开门准备看看怎么回事,就见一队捕快冲了进来,他们进来第一件事就是把胤禛反手按在了墙上。

  胤禩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在心中庆幸昨天没有乱来两人都穿的有亵衣。

  “起来!他爷爷的,居然还有心qíng睡觉!你们犯大事了,犯大事了你们知道不知道?”一个捕头模样的人骂骂咧咧的四处摸捏他们的行李,待发现除了两个荷包里几颗金豆子与两人身上的玉佩之外没任何值钱的东西时,又是惊喜又是惋惜的叹了口气。

  胤禛惊怒jiāo加,他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对待过,只是惊怒之后很快又冷静了下来。再看胤禩,这孩子除了开始有点惊讶,其余竟比他还镇静,心中顿时又羞又愧,他居然还不如自己弟弟,这以后可怎么护着他?

  “敢问这位大哥,我兄弟二人昨日才到这宁波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要把我们抓起来?”胤禩笑嘻嘻的从手腕上褪下一串佛珠,是上等沉香木雕的,胤禛瞪他一眼,这是胤禩从他那里剥削走的现在却送了这么个二百五。

  但他也知道自己向来不擅与人打jiāo道,若是开口俩人必定会多受折磨。在什么都没弄清楚的qíng况下他也不敢擅动。

  那捕头本已拿了他们不少财务,又见这小的这么上道,眼睛顿时一亮,东西往怀里一揣脸色也好上许多:“说实话,咱也不知为啥,只上头命令,这几天凡是两位这般年龄少年前来投诉,必须抓走。这段时间咱们早就抓了好几对啦。唉,你俩来的真不是时候!”

  “这……”胤禩与胤禛隐晦的jiāo换了个眼色。

  这分明是针对他们,只是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胆敢捉拿皇子?且这人又是如何得知消息?虽说此行并未特意掩饰身份,但自榕城之时,因为胤禩的要求,他们的行迹早已不如之前规律,尽管如此对方仍然能得到他们的行踪,这让他们不得不怀疑是身边出了内鬼。

  而随行的三个车夫四个侍卫两个小太监,三个车夫是临时雇佣的,平时吃喝也不在一起若说泄密可能xing也太小,他们本也不知道什么秘密;四个侍卫是皇阿玛下的旨意,又有何人能罔顾圣意yīn奉阳违?两个小太监更是自小就跟在身边,几乎什么事都知道一二,但若说他们两个有胆子背叛胤禛胤禩却是怎么也不相信的。

  “头,这时辰不早了……”一个点头哈腰的捕快凑到那捕头跟前谄媚道。

  那捕头不快的看了看天色,扭头面对胤禩:“这位小哥,真是对不住了,若是你们早个十来天或者过了这个月来,哥哥我一定请你们到翠玉楼上玩玩,现在却是不行了。你说你俩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呢?”

  “是我兄弟运气不好,倒是不麻烦老哥了!该怎么就怎么着吧!这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小子,我看好你哟!”那捕头说的客气下手可不客气。

  两个人的玉佩金豆子连胤禩的沉香木佛珠一股脑的装进了自己口袋,而胤禛胤禩得到的好处就是被绑的松了些意思一下。

  这经历新鲜,两位阿哥从出生以来到现在还没坐过牢,虽说有时也被关禁闭什么的那却是在自己院子里吃喝不愁,这新奇的经历让胤禩好奇的不断东张西望,一副乡巴佬的样子,胤禛看的哭笑不得,八弟似乎从来不知害怕不怕压力,只除了两次突如其来之后他本人又忘记的失态,都是一副天塌下来当被盖的坦dàng模样。

  胤禛有时候其实挺羡慕胤禩的,羡慕他有自己的额娘,羡慕他能跟任何人说说笑笑,羡慕他任何时候都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样子,只是现在这人是他的,曾经的羡慕却变成了骄傲,让他恨不得向全天下宣布他的好,却又私心里想自己偷偷收藏。

  这牢房位置偏僻地势低洼,里面十分yīn暗cháo湿,虽是冬天这墙角却长出了糙,墙上更是宛如癞皮狗一般难看的要命,一排牢房过去里面或站或躺到处是人,大部分只是冷冷的呆呆的看着他们,只有少部分拼命的伸着手臂不断喊冤,还有一些却是见新来的居然是两个漂亮小子,虽然一个yīn沉但另一个笑眯眯的,于是一些混混忍不住开口调笑。

  胤禩神态自若宛如走在自家花园,他甚至还有心跑到一些特殊牢房前研究一下,胤禛耳朵中塞满了边上人对他二人的不敬,只觉得心中怒气越来越声越来越盛,只得拼命的压制了,只不知什么时候碰到什么事便会爆发。

  他二人被带到了一个单独的小牢房内,条件相对其他老方来说倒是gān净许多,进去之后看看四周,才发现都是这种类似的单人牢房,有几个里已经有了一大一小两个人,看样子都是被误当做他们给抓来的,只是……

  胤禩讽刺的想,难道那幕后之人只说了两个兄弟没说是什么样的人么?这有两对分明是乞丐,那眼神灵活多变皮肤粗陋暗huáng衣着破烂,明眼一看就知不是目标,倒是他们隔壁的两个人跟他们有些相似,这两人虽说穿的不是什么华贵衣衫,但也gān净整洁,主要是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只那个小的也太胆小了些,一直在哭哭啼啼,大的也懒得安慰任他苦恼就是不理。

  胤禛自然也发现了这些,两个人一句话不吭,只一起坐到了地上在对方手心里写着自己的发现,然后俩人得出共同的结论,那幕后之人只想抓人倒没想着伤人。否则这被抓的几个不会如此完好无损毫发未伤。只到底为什么?仅仅是为不让他们查下去的话也实在大费周折,难道其中还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

  既知生命无忧,两人便放下心来,外面还有安路四海他们,倒也不是多担心,只是四海那小子相比又要哭鼻子,想起这点胤禩便头疼。

  54、你是阿哥我是谁?

  果不其然,几乎是前后脚的功夫,四个侍卫两个近侍就跑进了大牢,八个人相视无语,四海更是吓坏了。

  安禄跟着胤禛也算是有点见识了,四海却一直跟着胤禩几乎没出锅京城,一直以为自家主子最大的,他做梦都没想过自家主子有一天会身陷牢狱。这是皇子啊,这是阿哥啊,这是当今天下第一人皇帝的儿子啊,怎么会有人敢抓他?怎么可能会有人有胆子抓他?

  “没事儿,这也算是新体验,爷还从没坐过牢呢!”胤禩看着泪汪汪的四海一阵头疼,这小子这几年是不是被他宠坏了?记得以前也很坚qiáng很有气概的啊如今怎么软绵绵的比女子还不如?

  “你们回去吧!不会有事的!”胤禛倒是很沉着,若说不在意那是不可能,但两人一番jiāo流已经下定决心要揪出幕后指使之人,他倒想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抓捕两个皇子。

  “记得天天来送饭,牢饭估计也吃不惯,不过这第一顿是一定要吃的,这午饭就别送了!”

  在四人就要转弯时胤禩突然扬声补了一句,顿时周围的人都用看傻子的眼光看着他。见过傻的,没见过这么傻的,有好吃的不吃偏偏要吃牢饭?果然被抓进来吓坏了么?

  他兄弟两个视若无睹,倒是这姿态镇住了绝大部分人。

  凡是这进牢来的,不管是清白还是有罪,无不战战兢兢畏畏缩缩恐慌难安,像这两位这样大大方方从容自若的不说没有,却是极少的。不管他们到底是为什么进来的,就凭这份胆识,例行嘲笑欺负的倒是一下少了许多。

  这小牢房还算gān净,胤禩把边上的稻糙略加整理,便毫无形象的歪在了上面,胤禛看的嘴角一歪,也跟着坐了下去。

  “四哥,咱啥时才能出去?”歪了没一炷香时间,胤禩就觉得无趣了。

  “怎么?不是你想体验一下的么?”胤禛把他身上的稻糙拿掉笑问。

  “地方太小,憋屈!”

  “……”

  “少年人当真不晓事,当这牢房是游玩之地?”这声冷笑听的人骨子里慎得慌,仿佛千百条虫子从身上爬过,让人不自觉的打寒战。

  却是旁边一个小牢房里,只见那人身上衣服早已成了一缕缕的布条,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花白发色比地上的稻糙还乱,根本看不出长什么样,整个人蜷缩在稻糙堆里不断的发抖,那可怜的一点布根本就起不到一点御寒之用,且身上很多地方带伤,腿上的血痕甚至还没gān。也不知这人是犯了什么事儿,看那新伤摞旧伤青红紫jiāo错的样子,不知遭了多少罪。

  这人说完这一句就闭目休憩,好像他就是专门为了来取笑他们一样。

  而其他人顿时叽叽喳喳了起来:

  “白老大,今儿个jīng神头怎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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