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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配良缘之商君_浅绿【完结】(115)

  第85章 求援(3)

  “怎么,害羞?放心,我会很轻,保证不会弄疼你。”嘴上说得轻柔,男子的手却是毫不留qíng地捏着商君的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qiáng劲的指力,在脸上留下一道道青紫,男子的眼中尽是邪气和幸福。

  男子的脸再一次靠近,商君的手脚都被铁链锁着,丝毫不能动。不甘受rǔ,商君一咬牙,使了全力,用前额撞向白衣男子。男子早料到他不会这么容易妥协,轻轻一闪,躲了过去。手扣住商君的咽喉,白衣男子冷笑道:“好凶悍啊,不过我喜欢。”

  “你到底想怎么样?”商君知道,男子不会对血ròu模糊的他感兴趣,只不过是为了羞rǔ他罢了,而他最不能忍受的,便是这般羞rǔ。

  “你乖乖说出陇宜亥和秦修之的藏匿地方,我就给你一个痛快。不然……”男子的手,再一次勾上商君胸前的束布。

  藏匿地点?若是他们够聪明,应该已经离开原来的地方,但是如果他们没有离开呢?到时被擒的,就不只陇宜亥和修之了,还有三儿和小师叔,他不能冒险。

  商君久久不答,男子没有这么好的耐xing,冷哼道:“不说?也好。”

  只听见布条撕裂的声音,一条束布被男子轻松地撕了下来。食指勾着布条,在商君面前晃了晃,然后丢弃在他脚边。因为胸前的鞭伤,不少束布早已经嵌进ròu里,每一次拉扯,都痛不yù生。商君感觉不到痛,无尽的屈rǔ已经将他淹没,掉落的每一缕布条,都是他的尊严。商君好想大声尖叫,但是他不能,那只会让他的敌人更加疯狂和得意。这一刻,让他死去,就是最大的恩赐。

  他居然还不肯说,白衣男子眼神一暗,失了耐心,一把抓住商君的前襟,只要他一用力,撕毁的就不仅是胸前的束布,而是整件上衣。

  商君暗吸了一口气,决定震断经脉,自我了断,此时,一声低吼却从门外传来:“住手!”

  白衣男子一怔,眯眼看去,看清来人,似乎对这人更有兴趣,放开商君,白衣男子双手环在胸前,笑道:“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刮到我这里来了。”

  商君松了一口气,多日的折磨,他的眼睛早已经模糊,隐约只能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向他走过来。一身的黑衣,几乎融入了暗室之中。那人的脚有些残疾,走得极慢,虽然如此,bī人的气势,依旧不容人错认。

  这人是谁?

  那人终于走到商君面前,他有一双如剑一般锋利,如冰一般寒冷的眼眸,此刻,正满含着复杂的光芒盯着他。商君轻轻摇了摇头,让自己能看得清楚一些,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商君惊得倏地睁大了眼睛,“是你?”

  尤霄。

  是他,脸颊上的疤痕还是那样清晰,只是再次相见,他眼中的yīn鸷之气更盛,他不是死了吗?商君满腹疑惑。他只是冷冷地盯着商君,没有回话,倒是白衣男子兴致勃然,说道:“对了,我怎么忘记了,你们也算是老相识啊。”

  走近商君身边,白衣男子抬起商君的下巴,冷笑道:“你没想到,他居然是女人吧。”

  尤霄忽然出手,重拳毫不留qíng地击向白衣男子的手腕。男子并不惊讶,后退一步,躲过了这一拳。尤霄没有打下去,寒声说道:“你最好不要碰他。”

  白衣男子轻轻扬眉,大笑道:“原来他是你的人啊?不过我听说,老头子可是要他死,你这个鹰犬想要造反?”说到鹰犬的时候,白衣男子还特意看了商君一眼,尤霄才真的是陇趋穆的鹰犬。

  尤霄眼神一暗,哼道:“不要用他来压我。”

  白衣男子背靠着石壁,面具掩盖下,看不见表qíng,语气是十足的不屑,“我可没兴趣压你,是你自己太把老头子当回事。”活了二十多年,就为了老头子的一句肯定,自找苦吃。

  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尤霄低吼道:“我的事qíng,与你无关。”

  “好!”白衣男子也不耐烦起来,骂道,“不过这里更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可以滚了。”

  尤霄不理会他,怔怔地站在商君面前,眼中的光芒,耐人寻味。

  据他所知,尤霄与商君之间,是有过节吧,今天看来,似乎是他误会了。白衣男子眼中闪过一抹算计,笑道:“你想要他?可以,老头子同意,我就放人。”

  尤霄不信地看向他:“你什么时候这么乖了?”

  白衣人耸耸肩,继续挑衅尤霄,“跟你学的啊!”其实要不要放人,全看他的心qíng。只不过,他很有兴趣看看,尤霄会不会为了商君忤逆老头子,那一定是异常jīng彩的好戏。

  不等尤霄发飙,白衣人心qíng颇好地笑道:“不妨碍你们叙旧,我等你的好消息。”说完悠然地踏出了石室。

  石室里的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出去。尤霄却是快了他们一步,一把抓住手握铁鞭的男子,提起他的后颈,一脚踢在他的背心之上。黑衣人的衣服留在了尤霄的手中,人滚出了石室外。尤霄低斥一声:“都给我滚!”

  暗室里的两人立刻跑了出去。

  将衣服胡乱地披在商君胸前,尤霄说不清自己此时的感受。听到属下回报,商君被闫洌抓了回来,他想也没想地跑了过来。如这般鞭打他,教训他,不正是自己想了很久的事qíng吗?但是他现在在gān什么?

  商君低叹:“你居然没有死。”当时听尤霄的死讯,他还感慨了一番,想不到再次见面,竟是这般境地。

  尤霄手上一僵,他就这么恨不得他死?收回手,尤霄冷冷地回道:“你很失望?”

  商君却是轻轻一笑,没有回他。

  盯着商君绝美的脸,尤霄低喃道:“你是女人。”为什么jiāo手这么多次,他居然一点也没有察觉,是理所应当地认为,女人不应该如他这般刚毅,或者说,嚣张?

  缓缓抬起头,商君把他的话又还给他:“你很失望?”

  “是很失望。”尤霄有些烦躁,“你让我没有机会再与你公平一战,赢了你,也没什么意思。”

  商君是女子,这个自己一度认为能激起他战斗yù望的对手,此生最好的敌人,居然是女子。那么,他和他之间还有什么好斗的?怎么不叫人失望?

  赢了也没有意义吗?商君心中的怒火隐隐回升,哼道:“手下败将,何足言勇!”他几时赢过他,这时候感叹这些,不觉得早吗?

  商君因为疼痛和疲倦,头始终低着。商君这话,本来就刺激着尤霄,而他低着的头,让尤霄误会他正看着自己残疾的脚。被轩辕逸暗算之后,他摔下了山涧,命虽然捡回来,右脚的经络却完全毁了,这只残腿,是他心中的最痛。

  此时被商君提及手下败将,正击中尤霄的自尊。心中的恼怒和悲愤,让尤霄失去了理智,手忽然抓住商君的脖子,并慢慢收紧。

  喉间的铁爪,抓得商君不能喘息。冷视着尤霄疯狂的眼睛,商君吃力地低语道:“你可以再用力一点,我或许——会死得快一些。”

  商君支离破碎的声音,涨红的脸,终于让尤霄找回了理智。匆匆收回手,尤霄背过身去,不住地喘着气,他差点就杀了他,为什么他要松手,为什么他的心跳得混乱,为什么他的手在颤抖。

  “商君,你真的该死!”只留下一句似叹息,又似咒骂的低语,尤霄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商君却再也没有jīng力去分辨这句话后面的复杂qíng绪,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御书房。

  尤霄等在殿前,不知道站了多久,皇上未曾召见,他只能等。

  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来,脚似乎有自己的意识,为一个敌人求qíng,为什么?

  第一次见他,他逃出了他的天罗地网,挑衅他。

  第二次见他,他破坏了他的行刺计划,使诈点他的xué道,羞rǔ他。

  第三次见他,本想痛快地打一场,却掉入冰沟。那时,他终于知道,他,叫商君。

  第四次见他,是在大军主帐,他在他脸上,留下了这道不能磨灭的印记。

  第五次……

  抚上脸颊上的疤痕,尤霄手下一僵。他记得他们每一次jiāo手,记得他的一切,只因为商君是他心中最大的敌人,最好的对手,是这样吗?脑中闪过暗室里,血ròu模糊的人影,尤霄的心没来由地抽搐。对,不是心痛,不是心忧,是抽搐,就像是被人紧紧地拧着一样,怪异。

  心qíng忽然变得烦躁,而他久等的人,那道明huáng的身影也终于从殿内走了出来。尤霄赶紧迎上去,半跪行礼道:“叩见皇上。”

  看了一眼半跪在地上的人,陇趋穆冷淡地道:“何事?”他竟然还没走?

  思索了一会,尤霄还是开了口:“有一件事,臣想——”

  尤霄还未来得及说完,陇趋穆威严的声音已经响起:“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làng费朕的时间。”

  尤霄敛下眼中的痛,冷硬回道:“闫洌抓回来那个人,臣认为应该先放了他,拷问了这么多天,也没有结果。不如,放了他,跟踪他或许有更大的收获。”

  “那个商君,他还没有死?”他早就下了死令,闫洌居然还让他活着。想起闫洌冷邪自我的个xing,陇趋穆心下不悦,口气也越发bī人,“商君是个危险人物,身份不明,武功高qiáng,还是缥缈山庄的主人,和萧家、慕容家关系复杂,又和陇宜亥搅在一起,放了他,根本就是放虎归山。”

  “但是他也是一枚很好的棋子,而且——”

  “够了。”再次打断尤霄的话,陇趋穆不耐地回道,“这件事我已经jiāo给闫洌去做,你管好自己就行了。”说完,陇趋穆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继续说道,“还有铁甲军的事qíng,你以后也不用过问了。”

  尤霄身子一僵,缓缓起身,瞪着那张毫不在意,毫无感qíng的脸,一向冷硬的声音,竟有些抖,“就因为我现在是个瘸子,对你没有利用价值了?”他一直就知道自己的用处,现在,他已经没有用了,可以一脚踢开了,是吗?

  显然尤霄从来没有忤逆过陇趋穆的意思,此话一出,陇趋穆先是一怔,不过很快,他皱起了眉,怒道:“你最好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

  “身份?”尤霄忽然冷笑了起来。第一次,他正视那张他从来只能仰视的脸,也说出了多年想说却不敢说的话,带着几分恨意,几分挑衅,几分决然,“我什么身份?你的臣子,还是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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