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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配良缘之商君_浅绿【完结】(23)

  御枫微微躬身,回道:“主子请吩咐。”

  只听一声无奈的轻叹响起,布帘被素手缓缓掀开,慕容舒清弯腰从马车里出来。御枫立刻扶住她的胳膊,轻轻一带,将她带下马车。

  慕容舒清站定,看着御枫严肃的脸,无奈地笑道:“我是说,问问你的意见,不是命令你。”

  御枫默默地点了点头,却不回话。

  有时候,慕容舒清对他们的盲从真的有些头疼,没办法,她还是轻声问道:“你觉得商君这人如何?”

  御枫想了想,最后据实说道:“武功高qiáng,心思缜密,有勇有谋。”

  评价很高,慕容舒清接着说道:“如果让你在他身边帮他,你可愿意?”商君独自在临风关,没有人帮他,她始终是不太放心。御枫是最好的人选,他对临风关比较熟悉,而且经过龙峡谷一役,御枫对商君应该是信服的,不过这一切,都必须是御枫自己愿意才行。

  御枫并没有太过惊讶,主子刚才提到商君时,他就有所察觉了,御枫平静地抱拳回道:“听凭主子差遣。”主子jiāo代下来的事qíng,没有他反驳的余地。

  她就知道他会这样回答,慕容舒清轻轻摇头,认真地说道:“御枫??我要听的是你的想法。”

  御枫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肯定地回道:“属下??愿意。”

  慕容舒清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站在绵延的山道上,看着龙峡谷的方向,继续等待着那道清瘦的身影。

  商君走出龙峡谷的时候,便看见了那抹迎风而立的雪白丽影,早chūn时节,她依然穿着厚厚的棉袄,坠地的青丝被她编成了长辫,发间没有任何饰物,简单而清雅。并不美艳的脸上,淡淡的笑容,却美得直入人心。

  “舒清?”他没说他什么时候会出来,她为什么会在这儿等他呢?为了那句“我会在龙峡谷的这一头等你出来”吗?

  慕容舒清迎上去,看着商君血污的衣衫以及受伤的手臂,并没有多问,只是淡淡地笑道:“上车吧,笑笑还等着你回家呢。”

  “家?”商君的心被这个词震了一下,家?他早就已经家破人亡了,哪里还有家。

  慕容舒清拉着商君的手跨上马车,看着商君疑惑又隐含悲伤的眼,认真而坚定地说道:“对。你们的新家。”

  宽敞的房间里,装饰得非常简单,一面墨丝翠竹屏风将房间一分为二,里边只有一张雕工jīng美的梨花碧玉chuáng,红木杉纹矮柜,外边,进门处摆着紫檀圆桌,靠窗的位置,铺着厚厚的长绒毛毯。房间的角落里,点着两个火炉,即使初chūn的晚上,也温暖如夏。

  此时,慕容舒清只着靛青单衣,靠着软垫,光着脚,舒服地坐在地毯上,墨黑的发丝未绾,凌乱地散落在地毯上。商君坐在舒清身边,换上了gān净的素衣,即使是在屋里,他依然紧束着发髻,缠在胸前的布帷,始终不肯卸下来。

  商君看着如猫一样蜷在地毯上的女子,他是感激她的,只几天而已,她就帮他和笑笑安排了一个“新家”,简单的木楼,朴素的装饰,却处处透露着她的用心。

  慕容舒清半眯着眼睛,轻声说道:“三日后,我就回花都了。”

  商君皱眉,“这么快?”与她相处的时光,总能让人心里得到安定,她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我在临风关已经待了快半年,也应该回去了。而且这里有你,我很放心。那些丝绢和茶叶,本来是要卖给苍月萧家的,现在都jiāo给你去处理了,以后与苍月的生意都由你做主吧。”慕容舒清从身边拿出一个木盒,放到商君面前,笑道,“这里是五百万两银票,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不必知会我。”仿佛那里边装的不是五百万两银票,而是一个空盒一般。

  商君面色有些凝重地接过木盒,这里边装的不仅是五百万两银票,还有舒清的信任和自己复仇的希望。

  看他如此紧张沉重的样子,慕容舒清起身,从圆桌上拿起两个小壶,递给商君,笑道:“陪我喝一杯吧。”

  商君为难地接过酒壶,他要时刻保持清楚,酒,不适合他。

  慕容舒清拔开瓶塞,浅酌了一口,才轻声笑道:“放心,御枫在外面守着,不会有人进来,这是我珍藏的桂花酿,你尝一尝。”

  商君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喝了一口,淡淡的桂花香味,香醇的口感,确实沁人心脾,商君赞道:“很好喝。”不过也只是浅尝了一口,他便将酒瓶放下了。

  慕容舒清轻晃着酒壶,让桂花的香味慢慢地散发出来,似有若无地轻叹道:“你若是能放下一些东西,你会发现,还有很多更美好的事qíng在等着你。”他把自己束缚得太紧了,紧得终有一天,会喘不过气来。

  “舒清,有些东西,永远放不下,想忘也不能忘,它就像一根芒刺,深深地扎在心窝最深处,无时无刻不在痛,拔不出它,你要我如何坦然地生活。”商君疲惫地闭上眼睛,把头靠在窗棂上,任惨白的月光洒在身上。第一次,他流露出了脆弱的神qíng,低低的声音,像是在询问舒清,更像是在问自己。

  一滴清冷的泪,沿着紧闭的双眸缓缓没入鬓间,慕容舒清握住商君冰冷的手,隐隐地为这个用坚qiáng掩饰心伤的女子感到心疼,不忍地劝道:“芒刺扎得深,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拔出来的,你要让它在你心里流脓生疮,在你还没有能把它拔出来之前,就要了你的命吗?刺终是要拔的,生活也要继续。”

  商君沉默不语,慕容舒清也不再多言,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好。

  如他一般将头靠在窗棂上,慕容舒清也缓缓闭上双眸,清浅的声音淡淡地要求道:“你现在是一个生意人,在你还没有足够qiáng大之前,答应我,只做生意,不问政治。”

  久久,商君郑重地回道:“我,答应你。”

  初chūn的月华下,两人静静依偎着,谁也没有再说话,一种名为友谊的qíng感却在二人之间生根发芽。

  第17章 缥缈山庄(1)

  一方庭院里,满园芬芳,桌上沏好的茶早已经凉透,一抹忧伤的倩影站在桑树下,呆呆地看着满月,已经回来两天了,他现在处境到底好不好?有没有逃出来?

  “小姐,你的伤才好些,怎么又跑出来chuī风了呢。”喜鹊赶紧为她披上厚厚的披风,初chūn的夜已经冷得透心。

  “我没事。”阮听雨轻轻摇头。

  喜鹊盯着阮听雨满是愁绪的脸,小声问道:“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小姐被劫之后,把少爷急坏了,可是山贼躲在龙峡谷里,他们连贼窝都找不到,更别提营救了。阮家只是医药世家,山贼提的赎金,少爷是怎么也不可能凑齐的。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小姐居然自己回来了。人虽然是回来了,却像丢了魂似的。茶不思饭不想,整天盯着月亮发呆,被山贼掳去的那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qíng?

  阮听雨在石凳上坐下,拿起凉透的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脑子里时时出现那道清瘦的身影。

  阮听雨默不作声,喜鹊也没有办法,抢过她手中的茶杯,正想给她再沏一杯新茶,却在院门口看见了阮听风,喜鹊微微行礼,“大少爷。”

  阮听风轻轻点头,喜鹊看清了他手中的东西,立刻惊喜地叫道:“这是——小姐的星月弓!小姐,你快看。”

  星月弓!阮听雨原来还一副颓然的样子,一听是星月弓,立刻站了起来,跑到阮听风身边,接过星月弓,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眼睛不停地在阮听风身后张望。没有看见她预期中的人,阮听雨急道:“哥,送弓的人呢?”

  阮听风一脸莫名其妙,回道:“走了。”听管家说来人只把弓jiāo给了他,就离开了。一个送弓的人,需要她如此紧张?

  阮听雨一听,紧紧地拽着阮听风的衣袖,追问道:“走了?他,他有没有说什么?”

  阮听风摇摇头,还没等他问清楚是怎么回事,阮听雨便把星月弓往他怀里一塞,也不顾自己才刚好一些的肩伤,就向院外奔去。

  “听雨??”

  这丫头是怎么了?阮听风看着手中的星月弓若有所思,这弓,是听雨最最心爱之物,平日里,旁人连碰都不行,她现在却把弓就这样扔给他。他一直以为这几天听雨心qíng不好,是因为丢了弓,现在看来,她,是丢了心。

  只是那人若对她有意,又怎么会只送还弓,一言半语也不曾留下?只怕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舒清姐姐,我舍不得你走。”商笑一双翦水美眸,此时已经哭得肿成了两个核桃,她拉着慕容舒清的手,就是不肯松开,泪水在小小的瓜子脸上留下一道道泪痕。

  顾不得自己的衣衫是雪白的丝缎,没有带丝帕习惯的慕容舒清,简直是手忙脚乱地用衣袖为商笑擦着眼泪,这孩子的眼睛是水龙头吗?关都关不上。她一边擦着,一边轻声安慰道:“傻丫头,临风关到花都,也不过一月路程,我有空会来看你的。”

  “真的?”

  “我保证。”只要她别再哭了,慕容舒清发誓都可以。

  她最怕的就是这样可怜兮兮的泪眼,轻拍着商笑的脸颊,她继续劝道:“别哭了,你若喜欢,让你哥带你到花都去玩,那里温暖宜人,碧荷青天,与临风关可是大大的不同呢。”

  商笑吸吸鼻子,看着商君,喃喃问道:“我真的可以去吗?”

  迎着慕容舒清求救的目光,商君轻笑着摇摇头,回道:“等你再长大一点的时候吧。好了,别再闹舒清了。”想不到一向淡定从容的舒清居然受不得孩子的哭闹。

  商笑低着头,也不再哭泣了,只是还是不肯放开慕容舒清的手。

  慕容舒清暗暗松了一口气,任由她拉着。抬头看看宅子光秃秃的门楣,她问道:“对了商君,你这宅子总该有个名字吧。”

  “名字?”商君皱眉,需要什么名字?

  “嗯,像是什么山庄、别院、楼之类的,将来也算生意场上的一个名号。”就像沈啸云的风雨楼一样,名号可是响当当的。

  商君想了想,却不在门楣上题字,而是走到宅子旁的一块大青石旁,拔出腰间的凌霄软剑,剑舞飞扬之后,青石上赫然出现了四个刚劲有力的狂糙。

  “缥缈山庄?”慕容舒清轻声低语,不禁笑道,“好个缥缈。”

  不再多言,慕容舒清拍拍商笑的手,跨上了早就等在一旁的纯黑马车,清润的声音,自马车里淡淡地传来,“我走了,君,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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