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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宿命去死_寒夜飘零【完结】(25)

  “嗯。”

  “那另外一根儿小豆的也给我呗?”

  “吃那么多也不怕拉肚子……”嘴上这么说着,夏丽妮还是从提着的方便袋里找出最后一根小豆冰棍儿递给了小láng崽子。

  夏建辉嘴角抽了抽,横了小láng崽子一眼:“咱们回家吧,爸妈先回去了。”

  他们姐弟进家的时候,家里的气氛异常沉闷。

  金子渣爹倚着墙,两条修长的大腿横在炕沿上,板着脸,不停地按着电视遥控器。

  厨房里不时的传来银子妈妈摔盆、敲面板的声音。

  夏丽妮以眼神询问夏建辉:出了啥事儿?

  夏建辉把小láng崽子推进去,示意他去哄哄金子渣爹,然后拉着夏丽妮退到堂屋里,趴在她耳朵边儿低声说:“爸跟爷怄气呢。”

  “为啥?”

  “我猜是二叔在背后跟爷唠叨啥了,刚才爷把爸数落了一顿,说爸不顾自家兄弟,光想着外人。”

  “哼哼,又是二叔……”夏丽妮压抑的低声哼哼两声,“啥外人?”

  “买房的事儿,爷知道爸给冀二叔和程三叔填钱了。”

  “哼!爷就是偏心,生怕咱二叔他们吃亏。”

  “行了,妈愿意听你的,你去劝劝妈,为那辆破皮卡生气不值得。”

  “等等,这又gān皮卡啥事?”

  “爸一生气,当着爷的面,把皮卡给小叔了……”

  “啊,妈一准儿是心疼了!”

  “听这动静,心疼的厉害呢,你快去,我去看看咱爸……”

  不等夏建辉完全说完,夏丽妮就把装着冰棍儿刨冰的方便袋塞给夏建辉,顺手拿了个刨冰晃了晃:“jiāo给我了。”

  1997年7月9日,星期三,烈日炎炎。

  事实又一次证明,妮子姐姐对于银子妈妈来说是件大杀器,小láng崽子对于金子渣爹来说是瓶万金油。

  一个小时后,家里的气压回归常态,我们一家五口很和谐的围在小饭桌上吃了晚饭——过水面、土豆丁打卤,还有妮子妈妈给我和小láng崽子从城里打包回来的万里香烧jī。

  作为奖励,我免了小láng崽子那份检查,小láng崽子兴奋的在chuáng上蹦来蹦去,不停的嚷嚷:小灰最好了。

  当然,我绝对不会告诉他,我答应杨老师只是个敷衍,心里压根就没想着让他真给杨老师写检查,就算写他也只能给我写。

  晚饭之后,李qiáng他妈果然带着李qiáng来了,来讹医药费,银子妈妈心底压抑的火气总算找到了宣泄口,gāngān脆脆的说出前因后果,然后一连串儿的质问,问的李qiáng他妈牵着李qiáng灰溜溜的逃了。

  此举,大快人心。

  晚上九点,小叔抱着小华来串门,虽然他没明说,意思还是表达的明明白白:爸已经被我劝的消气了,皮卡我不能要,大哥也别跟爸怄气了吧。

  从小叔进门起就冷着脸的银子妈妈脸色总算好看了些,不过金子渣爹还是执意要把皮卡给小叔,最后他们各退了一步:车,小叔开着,先不办过户手续。

  不办过户手续,车就还是自己的,所以小叔走了后,银子妈妈只是咕哝了句:车给老四开着,咱们自己怎么办。

  金子渣爹搂着银子妈的肩膀一句话解决问题:咱们换新的。

  OMG,真的,到现在我脑子里还都是金子渣爹那一瞬间所表现出来的,极其得瑟、极其装13的神qíng。

  关于搬家后,老家这五间房子怎么办,金子渣爹和银子妈都没再提起,当然,也有很大可能是等着背着我们姐弟三个的时候,他俩私底下再各种jiāo流一下,比如说: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

  阿米豆腐,原谅我,不孝的脑补了些不该脑补的内容。

  第25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捉虫】

  1997年8月28日,yīn历七月二十六,星期四。

  夏建辉想,如果用一个正常小学生的思维形容今天的天气的话,一定会有四个字——万里无云,可能会有四个字——碧空如洗。

  经过冀二婶的姑姑——那个不知道到底靠不靠谱的大仙推算,今天是个好日子,宜搬家,宜动土,宜嫁娶……总之各种宜,没有忌。

  于是,夏来金、冀建国和程志军这三个结拜兄弟相约今天一起搬家。

  夏来金的厂子里只有两辆“双排”,经过商量,最后决定夏来金家和程志军家先搬,冀建国家稍后。正好免得同时搬家造成楼梯间的拥挤和混乱。

  早上六点半,夏建辉的小舅刘招福就将双排开到了他家大门口,他和小láng崽子很不幸的被自家舅舅堵在了被窝里。

  刘招福个头不高,浓眉大眼,偏胖,不说话的时候带着几分匪气,说话的时候又透出几分憨气,笑起来的时候又会让人觉得他很慡朗,不过在夏建辉看来,他这个小舅舅匪气或许有点,憨气跟他一点都不沾边儿,相反的,他一直觉得自家这个舅舅十分jīng明jian猾,至于那慡朗的笑声纯粹是错觉,不过是长了副大嗓门罢了。

  “呵!小煌你都上学了,睡觉还往你哥怀里钻呢啊?羞不羞?”刘招福趴在外边窗台上一喊,夏建辉和小láng崽子同时睁开了眼。

  小láng崽子捂着耳朵在夏建辉腰上蹭蹭嘴角,鼓着嘴气鼓鼓的瞪着刘招福:“都怪你,没吃到jī腿儿!”

  夏建辉抹着自己腰际那滩黏糊糊的口水、厌恶的皱起了眉:“你又做梦啃东西了?我的腰长得很像猪蹄么?”

  “这次不是猪蹄,是jī腿……”小láng崽子声音越来越小,为了逃开夏建辉那平淡却暗含着无数尖刺的目光,小láng崽子火烧屁股似的滚下chuáng,只穿着小裤衩就跑了出去,边跑还边嚷嚷,“小灰,你别生气,我帮你放水!”

  小láng崽子说的放水,也就是把东厢房浴室里的开关扭开,放出水管里屯着的凉水。

  夏建辉趿拉着拖鞋,跟自家舅舅问过好,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小láng崽子刚好把水温调好。

  夏建辉面无表qíng的进了浴室,也不看小láng崽子,直接拿了刷牙用的杯子从花洒那接了温水刷牙。

  小láng崽子假装用手接水玩儿,眼珠却滴溜溜的转着一直偷瞄夏建辉。

  夏建辉也不管他,关了门,开了灯,脱了衣服,直接站在了花洒下面。

  “呀!裤衩湿了!”小láng崽子装模作样的叫了一声,脱了小裤衩就也钻到了花洒下面,抱住了夏建辉的大腿,“小灰,我们一块儿洗……行不?”

  “那你是想这么光着屁股被我扔出去?”

  “呐,不是,谁让你现在都不跟我一块洗了……”小láng崽子低头抱怨,突然看见夏建辉身上比他多了几根……毛毛,于是伸手捏住,拽了拽,“小灰,你这长胡子了?”

  夏建辉的表qíng瞬间guī裂、扭曲,又很快恢复面无表qíng的神色,只是这时候的面无表qíng显得有些yīn森:“夏、建、煌!”

  “啊?”小láng崽子无辜的抬头。

  夏建辉拎着小láng崽子的耳朵,把他提到门口,将门推开了条fèng,毫不犹豫的把湿乎乎的小láng崽子推到了门外边儿,并迅速从里边上了锁,这时他的面容才又恢复了扭曲状态:小兔崽子!

  “嘭!嘭!嘭!”小láng崽子把门敲得山响,“小灰,开门!”

  夏建辉不吭声,yīn沉着脸继续冲澡,小láng崽子锲而不舍的继续敲门、叫门:“小灰,开门,真冷……”

  “小灰……”

  “小灰,我保证不跟人说你长胡子了,你开……”

  “滚。”

  小láng崽子光着屁股站在门外,松开砸门的拳头,改成挠门板:“小灰,真冷的。”

  “冷就滚回屋穿衣服去。”

  “小灰,我还没洗完澡呢。”

  “你昨天洗了。”

  “小灰……”

  小láng崽子不间断地挠着门叫小灰,夏建辉烦闷的快速冲掉身上的泡沫,围了条浴巾,把门拉开,小láng崽子哧溜一下赶紧钻回了浴室。

  夏建辉虎着脸,也不理他,自顾自的擦gān了身上的水珠儿,穿上衣服出了浴室,留下小láng崽子在花洒下眼巴巴的盯着门板。

  “大早上的瞎闹腾啥啊……”银子妈妈在院子里摆上小饭桌,“也不怕你舅看笑话。”

  “小舅又不是外人……”夏建辉眯起眼笑笑,这句话倒是说得银子妈妈心里熨帖的很。

  吃过早饭,收拾好碗筷,金子渣爹、银子妈妈还有小舅刘招福就带着三个孩子开始装车。

  只是,直到装完车这一刻,夏来金才意识到,其实他根本没必要占用一辆双排,自家新买的那辆普桑的后备箱外加皮卡的后车斗就能装下所有东西了,兴许还绰绰有余。

  经过几番闹腾,几番协调,夏老爷子终于松口答应过来住,顺带着给他们看家了。所以,一应电器夏来金一件没往车上搬,家具就更不会搬了,到最后车上也就装了一家五口的衣服和三个孩子的书。

  “姐夫,要不咱们顺道去二哥那?”刘招福站在双排的车斗里往一起归置包袱和书箱,“看着地场还挺宽敞呢,应该能一块儿搬过去吧?”

  “行,也省得再跑一趟,直接去建国家吧!”夏来金拍了板儿,刘招福跳下车斗,跟夏老爷子、夏奶奶告了别就钻进驾驶室打着了火。

  夏来金一家五口跟板着脸的夏老爷子、夏奶奶告了别,跟前来送他们的夏来财两口子以及另外两个弟媳妇打了个招呼,又跟远亲近邻说了些客气话,便上了普桑。

  夏来金开车,银子妈妈坐副驾驶,三个小的坐后面,位置正好。

  双排在前面带路,普桑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跟着,带着或羡慕、或不舍、或嫉妒的目光缓缓驶离小王庄,夏建辉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浓浓的不舍。

  小láng崽子跪在座位上隔着后挡风玻璃往外看,直到他的死对头——靠着自家门dòng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发呆的王小东——那孤零零的身影在视线里消失,小láng崽子才意味不明的轻哼了声,翻身在座位上坐好,蔫不拉几的闷头摆弄自己的小书包。

  收拾行李的时候,银子妈妈、妮子姐姐和夏建辉都收拾了一些东西装进了贴身的包里,所以,小láng崽子也有样学样装了一包。

  只是,银子妈妈包里是金银首饰、家里的存折以及房产证、地产证、结婚证、二胎证、粮油证等等,哦,还有一个牲畜证,是以前家里养的小毛驴的身份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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