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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翻身记_千雪苡蔓【完结+番外】(23)

  丫环将琴案置于空地处,安上座椅,林月词焚香净手,坐于案前,稍微调整一下,手指轻舞,拨动琴弦,一首《凤求凰》便若行云流水般在厅内回响。

  这林月词的琴技确实高,只见她轻拢慢捻,指法纯熟,像是这首曲子已经弹过不知多少遍,已经烂熟于胸,只是她弹的这首曲子,却是寓意深远。

  世人皆知,《凤求凰》是一首求爱的曲子,虽然是男人求女人,可是她却拿着到闻人醒的生日宴会上来弹,眉目低垂间还隐隐将眼角余光往楚亦谨那瞟。云墨衣心中冷笑:不好意思,你的希望怕是要落空才行。

  一曲弹罢,众人皆道好,闻人醒笑道:“果真是余音绕梁,林小姐如此琴技,只怕是无人能及了,醒三生有幸,能闻之一曲。”

  水夜枫也拍掌道:“人美琴美,果然不愧为京城第一。”

  林月词屈膝一福,道:“小侯爷和公子谬赞了,不过是区区一技,博众位一乐罢了。”说完,眼睛看向楚亦谨,满心希望他能赞叹两句,谁知后者连看都没往这边看一眼,只是和身旁人说笑,不禁有些暗恨:她不惜当着这么多身份低贱之人弹琴,只为他能注意到她,了解到她的心意。谁知他什么表示也没有,难道她不够美,琴艺不够好吗?试问有哪个女人能比过她?真不知道他是不是个木头。

  恨恨地走回自己的座位,她真的受够了,自己纡尊降贵地跑来,要受这些人色眯眯的眼神不说,他还对自己冷冷淡淡的,原本以为能坐在他旁边,谁知被安到这一桌女人堆里,跟他离了一桌之远,根本无法说话,便想弹一曲引起他的注意,让他看到自己的好,谁知他连一句称赞的话都吝于给她,她到底是来做什么来了?

  不禁把气都发泄到面前的碗筷上,暗咬银牙,筷子死劲往碗里一杵,碗顿时倾斜着飞了出去,连同里面的饭菜一起倒扣在闻人灵的膝盖上,洁白的衣裙瞬间被油污污染得面目全非。

  闻人灵“啊”地一声站起来,离桌一尺远,怒目瞪向林月词。林月词忙说:“我不是故意的。”

  闻人灵本就反感她,又是一向有什么说什么,怒道:“你就是故意的,我看见你刚才用力戳碗,才飞出来的!你这发的是什么小姐脾气呢?”

  林月词被当众驳了面子,正想发火,但碍于闻人醒的脸面,极力忍住,只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闻人醒皱皱眉头,道:“灵儿,林小姐不是故意的,你下去把衣裙换了就是。”

  闻人灵火大地“哼”了一声,正要开口说话,云墨衣从怀里掏出手绢,替她擦拭衣服上的油污,道:“灵儿别闹了,今天是你哥的生辰呢。我陪你去把衣服换了吧。”

  林月词正一肚子火没处发,闻人醒兄妹不能得罪,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丑女人还惹不起吗?便把气全撒在了云墨衣身上,她把手里的筷子往云墨衣脸上一扔,怒道:“谁要你假惺惺地装好人,你这个不知礼数的丑女人!”

  楚亦谨抚额暗叹:这个没脑的女人,难道看不出闻人兄妹对那女人的重视吗?这下可要火上浇油了。

  果然,闻人灵彻底火了,拿过桌上的碗筷,便往林月词身上砸去,一边砸一边吼:“你才不知礼数,你居然敢欺负我姐姐,我跟你拼了!”

  闻人灵手脚有些三脚猫功夫,直砸的林月词东躲西藏,一张小脸花容失色,她的丫环连忙护着她,两人哪里禁得住闻人灵一阵狂轰滥炸,头上身上全是饭菜,别说什么绝色佳容,脸上油污污地连真容都看不清。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俱都忘了反应,也没有人去拉。直把林月词主仆砸的摔在地上半天起不来,云墨衣看着差不多了,才去拉开闻人灵。场面已经一片混乱。

  云墨衣轻言安抚了bào躁的闻人灵几句,吩咐丫环带她下去换衣服,直把视线转向闻人醒。

  闻人醒嘴角擒着一抹笑,用眼神跟她说:“这下你满意了吗?”他刚才之所以没有拉着闻人灵,由着她闹,一是因为林月词的话让他很不高兴,二是因为他知道衣儿心里有怨,能让她出口气也好。

  云墨衣用眼神回道:“这可是你的生日宴会。”

  闻人醒抿嘴笑笑,吩咐丫环将林月词主仆两人扶起来,看着两人láng狈不堪的模样,道:“我这妹妹年纪尚幼,从小又被宠坏了,xing格刁钻古怪,连我这个大哥也管教不了,适才对林小姐造成的伤害,醒实在愧疚得很,醒一定会对她重重责罚,还望小姐看在醒的面子上,原谅她的年幼无知吧,醒在这里给小姐赔不是。我先命人备上热水让小姐梳洗一番可好?来人啊,扶林小姐两人下去,好生伺候。”

  早有一旁的丫环扶了林月词两人走出去,林月词一声不吭,她知道现在轮不到她反抗,只是在心里暗暗地发誓,闻人灵,还有那个丑女人,让她今天在谨王爷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丑,这个仇总有一天,要让她们加倍还回来!

  第一卷 宫廷风云 第34章 夜半闯入的不速之客(一)

  闻人醒神色如常地命人将方才砸乱的酒席换过新的,朝大家笑道:“两个小女孩闹脾气罢了,我们不管她们,继续喝酒罢了。”

  众人纷纷笑起来,只将方才的闹剧归为两个小孩子的玩闹,虽然这玩闹大了些,却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喝酒吃菜,气氛又热络起来。

  客人们便纷纷劝起闻人醒的酒来,就算酒量极好的人,也禁不住这车轮战,到最后,闻人醒已经醉得趴倒在桌上,由下人搀扶着回了房,该是席尽人散的时候了,云墨衣看看天色,已经很晚了,决定打道回府,望望闻人醒离去的方向,那人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吧?也不用去告别,叫上凝香往大门走去。

  没走几步,身后一道磁xing的男声叫道:“燕姑娘,请留步。”

  云墨衣只道是在叫别人,没做停留继续往前走,身后一阵风扫过,云墨衣本能地一顿脚步,一个男人飞身拦在了她的面前,她才醒悟过来,原来自己化名“燕若雪”。

  冷冷地看着拦住去路的男人,道:“谨王爷有何贵gān?”

  楚亦谨也不答,只是微皱鼻翼,像是在周围的空气中闻着什么,露出一脸迷惑不解的表qíng。直到云墨衣露出十分不耐的神色,才道:“燕姑娘这是要回去了吗?本王也该走了,这天色已晚,不如护送姑娘一程如何?”

  云墨衣冷道:“在下离家尚远,不敢劳烦王爷。”说完转过他,继续往前走。

  楚亦谨再次拦住她,道:“本王怎么感觉燕姑娘似乎对本王有莫名的敌意?我们以前可曾见过?”是她吗?是仙儿吗?这个味道好像,可是脸又不是那张脸。

  “王爷高高在上,民女不过是住在乡间的粗俗女子,怎么可能见过王爷,也怎么敢对王爷有什么敌意,只是不敢高攀罢了!”

  “燕姑娘的谈吐,哪像住在乡间的粗俗女子,姑娘过谦了。”楚亦谨笑道。

  “民女不敢,王爷若是没有别的事qíng,民女先告退了。”说完再次绕过他,至他身旁,楚亦谨一把拉住她的袖子,凑近她的身边深深一吸,神qíng激动地道:“仙儿!你是仙儿对不对?”

  云墨衣甩开他的手,怒道:“王爷请自重,民女叫燕若雪,不叫什么仙儿!”看来他是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了,只是她的味道有什么特别的吗?

  楚亦谨犹是不信,道:“你身上明明就是她的香味,我不会记错,那个香味已经深深地印在我的心里了!”

  “王爷是说我身上的熏香吗?这种熏香是在外面买的,买的女子成千上万,王爷怎能凭一个味道识人,民女确实不知王爷在说什么。”

  楚亦谨仍旧怀疑道:“是吗?那本王问你,八月初十那天,你在何处,有何人为证?”八月初十正是她救他那一天。

  云墨衣皱皱眉头,八月初十她确实是在回京的路上,叫她如何作答?早知后面这么多烦心事,当日真不该一时心软救了他!只得答道:“八月初十我和闻人大哥在一起,王爷不信可以去问他。”对不起,闻人醒,只好让你帮我圆这个谎了,别人说的话,楚亦谨也不会信的。

  楚亦谨半信半疑地道:“是吗?本王自会去问他。若是知道你骗了本王,本王不会轻饶。”真的不是她吗?心里涌上一阵无力感,找寻了这么久,仙儿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眼前,让他再一次怀疑自己当时产生了幻觉。

  “如果王爷没有别的事,民女先告退了。”云墨衣头也不回地走去,楚亦谨没有再栏她,只呆呆地站在那里,久久的。

  水夜枫走近,拍拍他的肩膀:“又在想你的仙儿了?真不明白,你怎么会把那么个丑丫头当成你口中美若天仙的女人!”

  楚亦谨没有答话,只是依旧站在那里,只有银色的月光,给他的背影度上孤寂的轮廓。

  云墨衣回到锦园,又把自己guī缩成了鸵鸟,窝在院子里几天,仍是理不出个头绪,她的心里好乱,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个人真的可以同时喜欢上两个人吗?她心里装着南宫牧,同时又对闻人醒的深qíng割舍不下,怎么可以这样?她真的是一个水xing杨花的女人吗?

  没有人给她答案,月夜无眠,临窗独坐,任窗外寒风呼啸,卷起窗幔翻飞,打在窗栏上“啪啪”作响,一声声叹息,归隐于其中。

  心境徘徊间,一只手握着一把剑,从窗外伸进来,挑起窗幔,云墨衣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身穿白衣的陌生男人从窗台跳进屋来,并反手关上了窗户。

  那男人见屋中有人,显然一愣,却愣不过一秒,左手一晃,剑已架在云墨衣脖子上,冷冷地威胁道:“别出声,否则立刻杀了你。”

  云墨衣并不惊慌,只是上下打量他一番,面无表qíng地道:“你伤的很重。”

  那男子一张俊脸毫无血色,明显是血气不足,右手紧紧地捂着左胸,呼吸急促,前襟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大块,显然是受了很重的伤却兀自挺着。

  那男子见云墨衣剑在脖子上仍毫无惧色,不由仔细打量起她来,一张姿色平平的脸,一双灵动的眼睛,一张倔qiáng的小嘴,一身冷然的气质,浑身上下看来,倒叫人觉得那张脸也生动了起来,比那绝色佳人也丝毫不差。

  男子开口道:“就算我受伤,对付你一个弱女子还是绰绰有余的,你放心,只要你不出声,我不会伤害你的。”由于在云墨衣身上感觉不到任何内息的波动,对方便自动将她归为了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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