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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破_闻情解佩【完结+番外】(31)

  “这句话该我来问你吧?”高墨言凑近她,俯低身子,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你明知道,我根本未与阮真同房,你这么难为她,是为何?别告诉我,是因为你吃醋了。”

  杜若锦仰头,有些不屑的说道,“二少爷倒也算是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让我为你吃醋,根本就是笑话。”

  杜若锦转身yù走,被高墨言一把扯住手腕,说道,“杜沉香,不要无视我的警告,否则,今夜才算是你我dòng房花烛,这次我是认真的。”

  杜若锦大笑起来,笑得眼泪yù出,说道,“高墨言,我在祠堂罚跪一夜之时,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敢说,在那夜与我dòng房花烛呢?我明明没有做错事,却受到你高家的惩罚,这个理我要向谁讨回来?”

  高墨言轻叹一声,说道“其实我……”

  杜若锦看着高墨言的yù言又止,心渐渐沉了下去,似乎她在等,等他说点什么,随意说什么都好,可是他没有,这句话终究只是未吐露出口。

  杜若锦看着他失落的背影,可是,为什么她感觉自己才是那个失落的人呢?高墨言,你会是我的良人吗?是不是许久过后,连名义上的良人都不再是了?

  杜若锦没有回墨言堂,绿意似乎想对她解释什么,杜若机挥挥手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独自去了后花园。

  远远看见廊亭上坐着一人,杜若锦绕着避行,去了假山之后,这里安静且不会别人撞见,就算是独自想点心事,也不会被别人打搅。

  她靠在青石上坐下,突然看见旁边青石上刻着几行小字,杜若锦低下身子努力辨认着,“清明夜,酒醉人,我,独行。”

  杜若锦想不透什么意思,微微出声,“好有意思的话。”

  突然听见头上有声音传来,“如何有意思?”

  杜若锦猛然抬头直起身子来,不巧正碰上高纸渲的下巴,两人俱是皱眉揉着吃痛的地方,杜若锦没好气的说道,“你每次出现都一定要这么鬼鬼祟祟吗?正常一点不好吗?”

  高纸渲失笑,“二嫂总是冤枉纸渲。”

  杜若锦斜睨着他,说道,“说,你为什么跟踪我来此?我来这里就是图个清静,你来了,清静没了,就只剩下烦心了。”

  “二嫂,不要鸠占鹊巢嘛。这里好歹是纸渲的地盘……”

  杜若锦觉得自己用了十分耐心在说话,“高纸渲,你不要……”

  “停,知道你就要说出些难听的话来。看,这就是证据,这是我原来写过的字,”高纸渲指着那排小字,面有得色的说道。

  “高纸渲,算你狠。”

  高纸渲轻笑起来,说道,“二嫂,你如果喜欢这里,纸渲也可以允许你来这里小坐。”

  杜若锦没理会高纸渲的调侃,她的心绪一直不曾安宁,这会子黛眉轻蹙,连眉梢都是隐隐的心乱。

  高纸渲也敛了笑,喟叹一声,说道,“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这高家谁曾真正活得快乐?”

  “高家人是高家人,我是我,终归是不一样的。”杜若锦话里有话,可是话里的意思终究只能自己才能明白。

  高纸渲若有所思的望着杜若锦,眼神似乎带着几丝探究,说道,“你从来不把高家当作自己的家,所以,所以你也从未将二哥看作自己的夫君,对吗?”

  杜若锦猛然心惊,朝高纸渲看过去,看他神色虽然暗郁,却并无异色,只好岔开话题掩饰过去,“你还没给我说,那排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高纸渲不接她的话,仍自说下去,“你记得,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站在你身后……”

  杜若锦不可置信,不过,她仍旧起身yù离开,高纸渲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在怀里,沉声说道,“难道昨夜,一夜的守候,都这么让你无动于衷吗?”

  杜若锦挣脱不开,只觉得他的臂膀越来越用力,将自己紧紧箍在怀里,杜若锦觉得难以呼吸,他的怀抱任凭有再多的安全感,杜若锦此刻感受更多的却是窘迫。杜若锦努力压抑而低声怒道,“高纸渲,你疯了吗?让人看见,我就算是玩完了。”

  高纸渲猛然放开她,杜若锦站立不稳,靠在了后面的假山上,高纸渲用胳膊圈住她,问道,“你不就是想要离开高家吗?我这算不算是成全你?只要让人看见你与我有私qíng,那么二弟就不会不放你离开。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杜若锦头脑一时短路,难道这样也可以吗?低低说道,“可是……”可是也太怪异了吧?

  高纸渲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继续闷声说道,“你不同意?难道你是想守好名节,进入王府?”

  杜若锦失笑,“你在胡说什么?”

  “难道说,锦亲王才是你心里的那个人,对吗?否则,你为什么一次次拒绝二哥,一定要一封休书出府呢?”高纸渲眼神炙热而带着几分伤痛。

  杜若锦有些好笑,他想到哪里去了?

  “我见锦亲王,从始至终,也不过只有三面而已,我怎么就会为他守节出府呢?”说着话,杜若锦眼波流转,心思一动,便声音略大了几分,说道,“你为什么不认为,我是为了你呢?”

  正文 第八十二章 所谓相爱

  “你为什么不认为,我是为了你呢?”

  “此话当真?”高纸渲一怔,随即眼神明亮了起来,却在看到高美景的身影时,瞬间黯淡了下来。

  杜若锦附在他的耳边低语,“我说笑的。”

  高纸渲也在她的耳边低语,“晚了,我已经当真了。”说罢,就在她的耳珠上轻咬一下,随即转身离开。

  杜若锦面色羞红,捂着被咬的耳朵,看到高美景走过来,努力做出淡定的模样。

  高美景面色很沉着,仿佛并不以为意,说道,“二嫂,你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没有想到,你竟是为了三哥……”

  杜若锦心里挣扎万分,不知到底要如何进退,这当真会有用吗?“其实……”

  高美景在杜若锦身边的青石下坐下来,淡淡说道,“其实,找到自己喜欢的人真的不容易,怪不得你不肯接受二哥,一定要拿到那封休书。”

  “我……”

  “只是可惜了二哥的qíng意,你在祠堂罚跪那一夜,他去爷爷那里求qíng,被爹好一通责骂,他在爷爷的房门口跪了一整夜。”

  “二妹,你说的可是真的?”杜若锦震惊,她以为他什么也不肯为自己做,原来他只是不肯说。

  “我骗你做什么?大家都知道的,难道绿意没有告诉你吗?”

  杜若锦讪讪一笑,想起绿意几次yù跟自己说话,自己都没有让她开口,怕她想说的就是这件事吧。

  高美景有些感慨,说道,“难得你与三哥两qíng相悦,可是这究竟要如何是好?”高美景突然拉着杜若锦的手,欣喜说道,“不如,你们私奔吧,去哪里都好,只要不再回高家,那样就不会有人来束缚浇灭你们的爱qíng。”

  杜若锦一怔,跟高纸渲私奔?她没有想过。即便有祠堂那夜相伴的温暖,她也未曾想过要与高纸渲私奔,她要的不就仅仅是自由吗?

  高美景还在为自己的想法欣喜不已,杜若锦明白,所谓私奔,不过就是高美景对于自己的感qíng的处理方式,她是真的想跟楚惜刀私奔,无论天涯海角,无论颠簸流离,哪里都不重要,只要有爱。

  可是,她杜若锦不同,她明白,爱不是盲目,不是流làng,爱是种温暖,要如何去比喻,她心里隐隐想起高纸渲在祠堂的相伴,可是如果那就算是爱,高墨言在高老太爷房间外跪了一夜,又算是什么呢?

  杜若锦心更乱了,眼见高美景的qíng绪高涨到了顶点,那心劲恨不得杜若锦与高纸渲马上离府私奔一般。当即浅浅说了几句yù离开。

  高美景在她身后喊道,“二嫂,你不用着急,我马上去问三哥去,只要他同意,我马上帮你们安排。”

  杜若锦紧忙逃也似离开了,都说陷入深恋的女子最疯狂,高美景此刻就跟中了毒一般,只不过这毒是爱qíng的毒,解药便是楚惜刀。

  回到了墨言堂,绿意惊呼,“二少奶奶,你可回来了,府里出大事了,阮真自杀了。”

  杜若锦震惊,怎么可能?阮真竟会自杀了?“她现在如何?救过来了吗?”

  绿意拍着胸口呼气,说道,“好歹是割腕,伤得不算深,又发现的早,顾大夫已经给她敷了药包扎好了伤口,怕是无碍的。否则,二少奶奶您麻烦就大了。”

  杜若锦皱眉,听见绿意继续说道,“府里的人,都说是您容不得阮真,才bī的她去自尽。她如果死了,您就有理也说不清了。”

  杜若锦怀疑阮真自杀有假,这如何就不是博取人同qíng的把戏?

  “二少爷去了吗?”

  “去了,去了,老太爷听见此事震怒,非要二少爷守着阮真,不要再叫她做傻事。二少奶奶,您……”

  “走吧,跟我去看看,这些把戏还上不了杜若锦游戏的台面。”杜若锦吩咐绿意取了几样点心,一起去了阮真的房间。

  果然,阮真在房间里低低哭泣着,高墨言手足无措得站在chuáng前,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好生难为。

  “二少爷,你说,阮真以后可要怎么活呀?当初大夫人承诺,阮真进了门就能坐上二少奶奶的位置,不会叫阮真受半点委屈,如今……”

  杜若锦走进房门,貌似担忧一脸关切的说道,“怎么就要做出这样的傻事来呢?”

  高墨言瞪她一眼,意思是还不是她给bī的?

  杜若锦不理会他的眼神,掰着手指接着说下去,“其实,自杀分好多种,想立刻死去,死意坚决的人,便选择砒霜、沉湖、跳井,死意不坚决的,便会选择白绫或割腕,因为容易别人发现,都还有得救,死意最不坚决的便是,明明割腕却只割了一道细细的伤口。”

  阮真止住了哭,脸上的很色忽变,说道,“二少奶奶,是以为阮真在假死,吓唬人?”

  “我一般不会这样说,我只会说你OUT了,这些游戏已经过时了。阮真,你如果想要在高家享受荣华富贵,得到别人的尊重,就为高家生下一男半女来,二夫人便是个极好的例子。可是你如果想要二少爷的真心,那么我告诉你,自己努力去争取吧。没有成了亲,就要规定两个人必定相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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