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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犯罪心理_薄荷猫【完结+番外】(20)

  陆徵伸手进去摸了摸,果不其然,比起这脏污的破庙,这空dòng之中却十分gān净。

  包铮也被这个dòng给惊呆了,他们先前查这座破庙的时候,可是里里外外都查了个遍,却偏偏没想到这观音像后还另有乾坤。这个dòng的大小大约可以装下一个成年男子,陆徵也是因为身量还未长成,所以才会从dòng里滚出来。

  陆徵自信道:“凶手年纪在三十岁左右,面容普通。他幼年丧母,父亲对他非打即骂,让他的xing格既懦弱又残bào,他长大后参了军,应该在战场上受了伤所以退伍回乡,回乡之后媒人给他说了一个漂亮姑娘,可这姑娘并不检点,还未成婚就背着他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被他发现之后也没有收敛,甚至可能还找人打了他一顿,他无法忍受,又因为某种际遇来到燕京。他过了好几年安稳日子,又因为见到了和当年相似的qíng形,潜藏心底的心魔再也压不住,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下了杀手。”

  陆徵说完,见包铮和石斛都呆呆地看着他,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怎么?我说错什么了吗?”

  “不……你是怎么猜出来的?”包铮结结巴巴地说,“就好像……好像你认识凶手一样。”

  陆徵一时哑口无言,在这种朝代恐怕还没有心理侧写这种名词吧,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和他们解释。

  好在包铮很快就换了新问题:“那凶手既然杀了人,gān嘛还要跑回来,他不怕被人抓住吗?”

  陆徵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一旁的石斛小声道:“自渎。”

  “啥?!”包铮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三人绕过了观音像,石斛指着供桌腿上的白色污浊给他们看。

  包铮无语了,陆徵虽然早已经猜到,还是被凶手的重口味给雷得不轻。

  “就是这样。”陆徵咳了一声,“凶手本来是把观音像当做是母体,这是他懦弱的体现,但当他犯了案体会到了那种快感之后,残bào的一面开始占了上风,他痴迷这种感觉,所以才会接二连三地犯案,但这之后所有的案子带给他的快感都比不上第一起,这就是他为什么会回来这座破庙的原因。”

  “这个……这个……”包铮措辞半天,最后发现还是没法用语言表达自己的心qíng。

  “因为这样的原因去杀害无辜的女子,这已经不是人了。”石斛突然说道,“如果说第一次杀人他尚且有恐惧,那么之后两次他已经沉醉其中,甚至还保留那些女孩的意识,让她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皮被剥下来。”

  陆徵和包铮都愣住了。

  “你说什么?!”

  石斛声音极其冷静:“第一起案子,血迹几乎在这附近,凶手应当是在死者死后过了一段时间才实施剥皮,而第二起和第三起,现场几乎血气冲天,一个死人是无法流出这么多血来的,第三起的死者虽然有窒息之相,却并非被勒死,而是血流尽之后才死的。”

  不管是陆徵还是包铮,都感觉到了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至了头顶。

  石斛又接着说:“除此之外,凶手的手臂应该受过伤,在他想要勒死第一名死者的时候,他的手臂应该被死者的簪子划伤过。”他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根用手帕包着的铜簪。

  包铮忍不住喊道:“你在哪里找到的簪子?!”

  石斛那专业的模样被他的声音一吓又变成了小可怜,不仅铜簪被抢走了,还要可怜兮兮地把剩下的话说完:“那伤口应该很深,死者的中衣应当被他用来裹了伤口。”

  陆徵松了口气,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建立在猜测之上,或许能够找到凶手,但真要定罪是远远不够的,好在石斛发现了证据。

  “把那簪子收好了,这可是很重要的证物。”

  包铮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将簪子举得高高的,石斛够不着又不敢真的去抢,只能委屈地皱着眉看他。

  陆徵捂了捂额头:“别闹了,先说正事。”

  “凶手是男xing,大约在30到40岁之间,幼年丧母,当过兵,近几年来到燕京,独居,他的工作让他可以在宵禁时在外走动,其为人沉默寡言又谨慎细心,他在同仁之中地位较低,显得懦弱又木讷。”陆徵将凶手的特征一项一项地说了出来,“他最近受了伤,伤口很深,但以他的xing格应该不会去看大夫,很有可能是自己上药,说明他家中常备了金疮药……”

  黑暗中的影子渐渐有了形状。

  包铮心念一动:“是巡城营!”

  “什么?”

  “凶手是巡城营的人!”包铮激动地走来走去,“我怎么没有想到……那根本不是什么铁铃铛,那是巡城营的令牌!”

  陆徵被他搞懵了:“你到底在说什么,凶手怎么是巡城营的人?”

  “我们都被那郑大河的话给误导了!”包铮眼里都在冒着光,“他说凶杀案那晚听见了铃铛声,所以我们都以为凶手是货郎或是道士,其实那不过是巡城营的令牌敲在刀鞘上的声音。”

  怕陆徵他们听不懂,包铮直接拿了自己的刀来做示范,他将自己的京兆府的令牌挂在了刀的那一边,随着他的走动,令牌与刀鞘相撞,的确发出了清脆的金铁之声,甚至因为他步伐的变换,这声音时大时小,的确符合那更夫郑大河的形容。

  “我原来就觉得那更夫有鬼。”包铮冷笑道,“他定然是看见了凶手,至少是看见了背影,知道对方是巡城营的人,却因为害怕被报复,所以不敢说出去,甚至将一切推给鬼神。回去一定要狠狠地审他,让他把实话说出来。”

  “那么凶手?”陆徵迟疑道。

  包铮连忙拍胸脯保证:“你放心,你都说得这么清楚了,我若还抓不住那凶手,这捕快我也不当了。”

  “那就好。”得到了保证,陆徵心头的那股气一松,顿时觉得头痛yù裂,眼前冒出了漫天的星星。

  “帮把手……”

  “什么?”

  “我感觉我好像要晕了。”

  第二十一章 杀人犯

  陆徵又一次从昏迷中醒来,看到chuáng前眼眶通红的云氏还有下面跪着的一排小丫鬟,颇有一种自己穿越又重生的荒谬感。

  云氏见他醒来,原本已经收住的眼泪又滚了下来。余嬷嬷见主子泣不成声,连忙出去叫了大夫进来。

  大夫检查了一遍,露出了一个轻快的表qíng:“陆夫人请放心,三少爷醒了就没事了,额上只要按时换药,年纪轻不会留疤的。哦,老夫再开两副补气血的药,很快就好了。”

  云氏用帕子擦了擦眼泪:“余嬷嬷,带何大夫去开药。”

  余嬷嬷引着大夫出了门,将一群小丫鬟也给带了出去。

  陆徵无奈地看着默默流泪的母亲,想要挠挠额头,却马上就被按住了手,云氏瞪了他一眼,声音还带着鼻音:“别动。”

  “哦。”陆徵的手又老老实实地缩回了被窝。

  云氏看到他的样子,眼泪又忍不住了:“你这讨债鬼,三天两头出事,和你大哥一样都不让为娘省心。”

  陆徵内心哀嚎,看来大哥受伤的事qíng也没有瞒住,大哥你在哪?双份的眼泪他一人承受不来啊。

  说曹cao曹cao到,陆彻推开门走了进来,虽然仍旧是平常一脸严肃的模样,但陆徵似乎觉得他轻松了许多。

  云氏又抱怨了几句,就不再打扰他们兄弟俩,出门去给陆徵炖补品去了。

  待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陆徵才抹了抹汗,一脸心有余悸。

  “你啊,被母亲看到又要骂你个小没良心的了。”陆彻无奈地摇摇头。

  陆徵连忙反驳:“母亲也担心你啊,要不是你受伤的事qíng被她发现了,她也不会这么伤心。”

  “某人一晕就是两天,万事不理,若不是帮你收拾烂摊子,我也不会被发现。”陆彻捏了捏眉心,“若你还不醒来,母亲只怕要找我拼命。”

  陆徵一惊:“两天?!那……案子呢?”

  “放心吧,案子已经破了,犯人也抓到了。”说起这个,陆彻语气轻快了不少,“这次多亏了你,陛下龙心大悦,我已经写了折子替你请功了。”

  陆徵不好意思地挠头:“……没什么,能帮上忙就足够了。”

  陆彻又道:“经历了这些事qíng,你也长大了,再是白身也不好看。若是真的对刑狱感兴趣,明年开chūn后就来刑部吧。”

  “这不太好吧……”陆徵也有些迟疑,但内心莫名有点小窃喜,这种一言不合就被甩了一个国家公务员职位的感觉挺好的。

  “没什么大事。”陆彻轻描淡写。

  这一家子还真的都是这么凶残霸气……

  陆徵还没乐一会,又急忙问道,“我能见见那个凶手吗?”

  陆彻皱起眉。

  陆徵装可怜:“至少我得知道你们是怎么抓住他的吧。”

  -

  “……他叫做张虎,幼年丧母,父亲嗜酒,喝醉了就打他,后来他的家乡发生饥荒,他的父亲在抢粮的时候被人打死,他就跟着一群流民去参了军,后来在战场上受了点伤,恰逢战役胜利,他就讨了个良籍解甲归田。”

  “他在军中多年,没有半点谋生的手艺,好在带了大笔的金银,为人又老实木讷,就被人觊觎上了,使了一出仙人跳把他的钱全部骗光,他在家乡混了几年实在没有办法,听得当年的同袍在燕京做了小官,便千里迢迢跑来投奔,他功夫不差,受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就进了巡城营。”

  “这个人平日里沉默寡言,也不跟着别人出去鬼混,我们抓了他的时候,他的长官和同僚都不相信,直到在他房里搜出了人皮,又有他手臂上的伤作证,这才让他伏了法。”

  包铮说完这段话,长长地出了口气:“一个平常这么老实的人,谁能想到他是个这么残忍的凶手,只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陆徵只是低低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到了。”包铮引着他来到最里面的牢房,“你想问什么就问吧。”说完就走了出去。

  随着包铮脚步声的远去,牢房里传来锁链碰撞的声音,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出现在了陆徵面前,就和很多人形容的一样,这个面容普通身材普通的男人,完全就是老实木讷的忠实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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