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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太下流/冤冤相压何时了_晓风默【完结】(29)

  一个瘦竹竿似的男子被猛然踹飞,正要砸到她脚前。

  只见她轻撩裙摆,随意地一弹腿,男子便直飞出五丈开外,“砰”地撞上了墙壁,昏死过去。

  那动作如行云流水般的顺畅,该是习武、打架多年之人才有的下意识反应。

  可惜,这时候的拼红了眼的男人们哪里顾得上发现这个……

  约摸一个时辰后,场地中呻吟叫痛声一片,人也倒下了大半,女子写字示意婆子,可以进入下一道考验了。

  “请各位公子依次在小姐面前走上几步,展示各自的体态风姿!”

  “啊?!”举座哗然。

  任这些公子哥们怎么猜,拼文斗墨都想到了,就是没料到佳人竟然会要他们比身材!

  男子汉大丈夫,焉能以色事女?!

  这委实是……

  司擂婆子又补充道:“体态不佳者可先行弃权!”

  呷?谁体态不佳了?!

  众公子哥们深觉自己的魅力受到侮rǔ,齐齐jī血上头,拍案而起。

  好!走就走!美人在座,以身色诱一番又何妨?

  他们英俊潇洒,他们玉树临风,他们风流倜傥……

  哪知点评下来,他们三分之一为肥猪晃地,三分之一为枯糙扶风,还有三分之一为有点人样……

  如此,进入第二试的公子们直接被气趴下了四分之三。

  余下的几人互看几眼,谁也不肯退让。

  这时,一身材颀长的男子步上前来,腰间悬了一块白玉佩,行止间轻摇慢动,优雅得仿若天人。

  然而女子注意的显然不是他的身姿和步态。

  男子刚走出来,她的目光就牢牢地被那块玉佩所吸引。盯着盯着,眼中竟盈盈的若要滴出水来,手将座椅的扶把都捏得裂了fèng,浑身迸出不可置信的欢喜。

  待他走到近前,她将那玉佩明明白白看了个真切之时,便直接拍案而起,不顾婆子阻拦地走下座位,抓起那玉佩。

  玉上散着些黑色的瑕疵,质地很是低劣,上面雕刻的五蝠也雕得简单粗陋,入不得官家贵族的眼。

  可是这玉佩……

  眼泪“唰”地瞬间涌出,女子声音被封着,只能紧紧抓住男子的衣袖冲婆子直点头,示意这就是她要的夫婿。

  婆子见此,立刻老手一挥高叫道:“今日结果已出,请各位公子出门左转,自有人带你们出去!”完了又回身对男子道:“新姑爷,请您随奴婢走这边。小姐随后自有人接应。”

  作者有话要说:~~o(>_<)o ~~本周日更3000

  ☆、擂罢愁多

  整个擂场三座擂台中,只有一人入擂的第四个擂台最先扯了铭牌,以示招亲结束。

  接下来,入擂人数最多的第五个擂台也开了栏门,放诸位灰头土脸的争亲男子出去。

  公子们个个都扼腕不已,内心十二万分羡慕嫉妒恨那被选中的家伙,就盼佳人能突然发现英俊潇洒的自己,芳心重投。

  等他们一步三回头地磨蹭到了栏门,就见有个小太监在发银票,一人一百两,上面还有国库的水印,御赐赏钱,真的假不了。

  白给的银子,不要白不要。

  大家虽然莫名其妙,但是都乐呵呵地接在手里受了……也有人憋不住地开口问了。

  发银票的小太监听见了问话,便放下手中的活计,伸出两指夹出嵌在栏门门闩屁股左窟窿眼里的一枚铭牌,正面朝上往小木案上“啪”地一拍,“诸位公子方才打得不是四号台么?”

  四……四号台?

  众公子面面相觑。

  这……这不是第五个擂台吗?

  小太监和颜悦色,“谁规定第五个擂台就不能是四号了?”

  众公子懵了。

  那……这银子……

  小太监高深莫测道:“皇上不是下过圣旨么?”

  什……什么……圣旨?对了,夜青鸣小姐是被皇上御赐了官擂招亲的……

  “不是那个。”小太监掐起兰花指晃了晃,龇牙一笑,“没听说吗?圣旨曰:李将军之女李宝儿官擂招亲日,若有上去比划的男人,通通赏纹银一百两!”

  李……李……李宝儿?!

  一道晴空霹雳狂劈而下。

  这……这……这难道不是夜青鸣的擂场吗?

  小太监十分耐心,再敲了敲案上的铭牌,“四号擂,李宝儿,是这样没错!”

  闻此,所有参擂公子齐齐如遭电亟,脚下顿时一软,“哗啦啦”争先恐后地颓委于地。

  一地的男子都蜷缩着身子颤抖,后怕得半天吭不出声来。

  久久后稍稍缓过劲来,就听见一片的鬼哭láng嚎。

  紧揪着衣襟嘤嘤者有之,三三两两团抱哇哇者有之,泪流满面朝西天叩头如捣蒜者有之……俱是láng口脱险、死里逃生后的喜极而泣之状。

  其声势之恢弘,qíng意之真切,简直令见者落泪,闻者伤心,路过绝对会洒几把铜板。

  待稍稍哭够,众娇娇公子们便一个一个歪歪斜斜地勉力站起,踉踉跄跄就往擂场外奔。

  一定要立刻回去给祖宗们上几打高香!

  如此,半个时辰后,四号擂台也散了个gān净。

  偌大的擂场里,如今只剩下三号擂还是栏门紧闭,无声无息。

  擂内,满脸皱纹的司擂婆子不停地劝着:“小姐,要不您就选了他吧?如果到了酉时还没能选到夫婿,会被随机发配呢!这规矩可是祖宗定下来的,不管您爹娘是谁,就算是皇帝老儿,都不能改啊!”

  场中的女子依旧无动无波,静静地坐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入不得她的五感,四大皆空。

  她身前三尺处,黑袍铁面的男子已经定定地站了许久,执拗着只为等待一个结果。

  但这终究……只是一场一个人的对峙。

  日头从金灿正当,逐渐变成深红,西沉至远处的地平线上。

  “锵!”大铜锣上沉沉地落下一锤,司时尖声报道:“酉时已到!”

  闻此,婆子焦急起来,再低下头问了一遍:“小姐,您真的不打算要他当夫婿吗?时辰已到,再不选就来不及了!”

  女子动了动,婆子以为她有了动摇,拼命对立在她身前的男子使眼色,叫他上前来再加一把火。

  男子会意,立刻又近几步,却被女子一摔茶杯定在了原地。

  “夜氏幽兰,年逾十八仍未有婚配。现户部安排,今晚与东街十三巷卖糖老李dòng房成亲!”户部派来的监擂一亮嗓门,顿时擂场周围钻出二十来个壮汉,朝最中间的女子bī近。

  “夜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吧?”监擂皮笑ròu不笑。

  “不!你们不可以这样!她是我的,明明是我的!小樱樱,你快点告诉他们,你选我,愿意当我的妻子啊!你不能跟他们去啊!”醉花千急了,扬手一扯面具,摔到了地上。身子yù往夜幽兰的方向冲,却被四五个大汉迅速牢牢按住,只能带着一脸疯狂的焦急紧盯住缓缓站起的女子,绝艳的脸孔扭曲到狰狞,双眸赤红,似要滴出血来。

  女子还是那副无风无波的样子,对周围剑拔弩张的气氛完全视而不见。

  酉时已过,制住声音的药已失效。

  夜幽兰缓缓站起身,掀开脸上的遮容面具,露出一张静若秋水的清雅脸蛋。

  眉间无壑,眼底寂然,唇也是淡淡地抿着,仿佛这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轻抬素手,摸上髻中的盘发珠簪,一把扯落。

  “叮!”美丽的饰件触地,顷刻便粉身碎骨。

  一颗莹白的珍珠溅在她的鞋上,却再也不会被拾起。

  “我,夜氏幽兰,今日落钗弃配,愿为女夫子,做男儿事,终身不嫁,为国效力!”

  平静冰凉的嗓音渗入耳中,不大,却镇住了当场的每一个人。

  “还不闪开?”夜幽兰挑起秀眉,冷冷地看向围在身周的大汉。

  “不——!”醉花千痛叫一声,突然爆出神力,单薄秀致的身躯猛地一挣,就将五六个钳住他的男人掀翻在地。

  他冲上来拉住夜幽兰的袖子,满面不可置信的疼痛,原本华丽的声线沙哑到不像样,“跟我走!”

  夜幽兰缓缓转身,静若古井的杏眸正对上他伤shòu一般的眼神。

  她怔了一下,最后还是抬起另一只手,在麻筋位置狠狠扣住他的臂,一寸寸扯下。

  “我等了他十几年,今天,他若不来,我便宁愿终身不嫁。”

  “他……”醉花千血红着双眸,手臂纵然已经麻痹了大半,还是拼着最后一点知觉攥住夜幽兰的一角衣袖不放,“难道他真的无人能取代吗?”

  “没错。”夜幽兰的眼神静默如故,不需要任何波动,便能将人伤得体无完肤。

  “呵呵呵……真是这样么?”醉花千猛然仰天大笑出声,笑够之后,垂下眼,定定锁住女子淡漠的脸,“可惜我不相信呢!”

  “随便你。”夜幽兰松了手,转身便走,“嗤”地一声,黑袍的衣袖竟被死不放手的男人扯下来半幅,她也不去理,径自没事人一般地往擂场外步去。

  “夜幽兰!”

  背后传来撕心裂肺的一声叫,她脚步顿了一下,还是继续朝前踏去。

  “你刚才所说的,老子一句也不信!”

  醉花千立在原处,手里攥着半幅残袖,鬓发散乱,衣衫颓凌,脸上已收起了方才的激动,换上了一派的势在必得。

  “老子只信,有朝一日,我必能取代你心中那个男人的位置!”

  斜阳下,一身宽大玄黑擂袍的男子形影中透着异样的坚定,仿佛已经立在那里百年之久,任再大的风雨都无法摧折。

  “这辈子,我要定你了!因为老子就是稀罕你!”

  掷地有声的宣誓在整个空寂的场地里响dàng,久久不歇,终于震得夜幽兰心中起了微澜。

  这男人,怎么这般死皮赖脸?简直难缠透顶!

  她低下头,加紧脚下的步子,飞快地绕过擂场围栏,想隔绝掉这一切。

  她暗暗喜欢了兰熙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被他这才见过几天,甚至连认识都说不上的男人冲得忘了心?!

  喜欢一个人太久太隐忍,会叫人逐渐习惯这种独自的qíng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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