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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太下流/冤冤相压何时了_晓风默【完结】(36)

  宝儿头一次知道了害怕,这种连挣扎都无门的处境令她从头到脚彻底寒透,而那些包围着她的yín猥男人们叫她恶心难堪到极点,仿佛是掉进了冰冷的蛤蟆堆,每一个毛孔都浸在粘腻的浆液中。

  假如,真要被他们染指,那么她宁可先死掉!

  “放了她!”低沉的男音虽然透着虚弱,却清晰地震dàng着每一个人的耳膜。

  众人朝发声处望去,就见兰熙手里正握着半面碎瓷,紧紧地贴在他玉似的面颊上,用力之大,白皙的肌肤上已经隐隐泛出了红痕。

  “放了她,我就留在这里任你们处置。但若是你们敢动她一根寒毛,我就立刻毁了这张脸!”

  长眸里的冷绝森森如铁,穿透了人群,定定落在宝儿身上,异样的坚定,仿佛包含了几百年,几千年,亦或是几万年的执著。

  屋里的人都被这突然地变故惊呆了,李鸨爹,众打手,包括缠在罗网里的宝儿……到处一片死一般的沉默。

  “放不放?!”见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兰熙手上又加力三分,脸上的肌肤破了皮,一滴殷红的血珠慢慢划到他紧绷的颌下。

  “为什么?”被困在网中的宝儿突然出声,嗓音有些颤抖,迷茫地透着不解。

  兰熙垂下眼,抿了抿薄唇,轻轻道:“不为什么。”

  “兰小雀,你……”

  “哎呦呦!还愣什么,快把这扫把星给我扔出门去!好不容易弄到的美人可不能破了相!快去快去!”李鸨爹回过了神来,一脚将个呆杵着不动的打手踹翻,指挥人手迅速给宝儿松了绑,再转头对兰熙千求万求道:“小祖宗,依你,都依你,快把手里这破东西扔了!划花了脸可不是好玩的!”

  “我要看着她走出这集香坊的大门!”兰熙眼睛依旧紧紧粘着宝儿,看都不看围着他绕来绕去的老男人。

  “好好好,我说放,自然放!从这门边正好能看到后院大门,我叫人送她去门口,你亲眼看着她离去可好?”李鸨爹对着兰熙已经是一副孙子嘴脸,狐眸紧盯着他手里的瓷片,生怕他来个指滑手抖的,真的伤到了ròu,再也治不好。

  宝儿被松了束缚后就定定地站着。

  她不懂。这么一个跟她从小斗到大,总是气到她炸肺的家伙,怎么就突然转了xing,在如此危急的关头,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这不是矛盾的吗?

  不……以前的,和现在的,似乎有哪里不一样……

  “快走啦!别bī老子把你扔出去!”一只大手猛推向宝儿的脊背,将失神的她搡了个趔趄。

  宝儿回头怒瞪了那人一眼,再望一眼兰熙,却只见他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幽深如潭,什么qíng绪都看不出。

  宝儿咬咬牙,转头大步离去。

  “啪!”她走后好一阵,兰熙手中的瓷片才颓然滑落。沾着血的碎白散了一地,几片织在了他黑缎似的发中,仿佛寂寂偷放的零星野花,寥落而苦涩……

  宝儿独自走在宁州城车水马龙的大街上,眼前的浮华依旧,简直令人怀疑方才那凶险仅是一场幻。可她知道不是,因为兰熙真的不在了。

  明明是她害得他们身陷险境,那样的qíng况下,他竟然没有责怪她,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拖她下水,只顾着要她先走,甚至没有提过叫她回去救他。

  这还是往常那个可恶的混蛋兰小雀吗?

  “别管我,你自己先走!” “若是你们敢动她一根寒毛,我就立刻毁了这张脸!”

  兰熙虚弱却决绝的声音不断回dàng在脑中,宝儿烦躁得捧住头,狠狠甩了几下,却怎么也甩不开,反而让自己心里更不是滋味起来。

  混蛋兰小雀!谁叫你这么一厢qíng愿地说这些话!想要叫老子愧疚吗?你以为你是什么?你就是个死了都活该的王八蛋!纯自找的报应!

  恶狠狠地一踢脚前挡路的石块,看着它直线撞去不远的墙根再弹回,宝儿心里乱得如马蜂窝一般,真恨不得这石头就是兰熙那厮,直接踹死了了事!

  可事实并非如此,他为了救她,如今陷在yín窟,时刻面临着**的危险,这叫她如何能心安下来?

  可恶!这厮一定是存心给她找不痛快的!

  再用力踢开颗小石子,宝儿一跺脚,就往住宿的客栈冲。

  罢罢罢,她可不要欠兰小雀半分的人qíng,这次的祸既然因她而起,就由她来解决吧!

  半个时辰后,一个面皮白净的年轻小公子便出现在集香坊的门口。

  他身着华衣,手持洒金玉骨扇,脚蹬锦纹靴,一身的贵气,一出现就勾得周围几家的鸨爹全挥舞着纱巾、彩袖迎了上来。

  “哎呦,这位客官,要不要来我们弄月楼哇?要俊的俏的还是娇的媚的,应有尽有,包您满意!”鸨爹甲一把拖住宝儿的袖子,高大的身躯几乎要倾倒在宝儿的小身板上,直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弄月楼哪里有我们采铃阁好啊!我们这儿的倌儿招数多,价钱又公道,保管能令您yù仙yù死,享尽**!”鸨爹乙颤抖着一脸肥ròu,一个劲地想往宝儿身上磨蹭,浑身的艳香几乎能将她熏晕。

  接着,又一个鸨爹yù将长长的红绡缠上宝儿的脖子,“客官,我们云萧馆……”

  “啊——!”宝儿终于受不了地大叫出声,身子一矮从三人的包围中逃脱,往正奋力挤人的集香坊的鸨爹身后一钻,揖手道:“爷今天要去集香坊,谢谢几位的热qíng,下次再光顾你们吧!”

  那鸨爹一听,立马得意地一挺腰板,对宝儿更热络了几分,殷勤地打着扇子将她往里迎去。

  “不知客官想要什么样儿的倌儿呢?”

  引宝儿在二楼视角最好的一处桌位上落座,鸨爹又端来了酒水果品,糕点小菜,边布菜边媚笑着问道。

  宝儿皱皱眉,装作沉吟的样子,半晌后道:“爷喜欢雏儿啊!你们这可有新近的gān净货色?”

  “哦,没开过的啊?哎呦,没看出来,原来您好这口啊!”鸨爹闻此,彩袖掩口笑得暧昧,直笑得宝儿浑身发毛,觉得自己仿佛都真的不正常起来。

  她屁股挪了几下,qiáng按捺着脾胃的抽搐,故意猥琐地搓着手道:“有没有啊?熟的早玩腻了,想尝尝青果子调剂一下胃口来的,若是没有的话,爷就去别家了!”

  那老男人忙一甩袖子娇嗔道:“咱集香坊多大的招牌呐,怎么会没有呢!您先用些酒水,奴这就去带人来给您挑!”说完,再抛了个媚眼,才转身扭腰摆臀地走了,只留宝儿一个人在座中,默默胃里翻江倒海。

  格老子的!男人竟然能长成这副德行!

  不过没过多久,她便再也无力腹诽那鸨爹的形状了——因为这男倌馆里接客的兔儿爷,哪怕是还没开苞的,都绝对比那鸨爹要风骚十倍不止!

  “爷,来嘛,祁连给您喂酒~!”一身轻透huáng纱的单薄少年嘟着红唇,就要往宝儿脸上凑。

  “笑言这里好难受,爷,您来帮人家揉揉~!”白皙少年直接敞开了衣襟,抓起宝儿的手就要往里探。

  “爷,如墨给您跳舞吧~!”玄袍的妖媚少年凑上来呵气如兰,身子一边伴着场内的弦音磨蹭着宝儿,两手一边缓缓游移着解开自己身上的扣子,露出大片雪一般莹白的肌肤。

  格老子的!爷屁呢!再这样下去老子就要见爷爷去了!

  宝儿两眼猩红,猛地昂头,qiáng咽下即将喷涌而出的鼻血。

  一旁侍立的鸨爹见了,忙挥散少年们媚笑着问道:“爷,这回您选好要哪一个陪你了吗?”见宝儿久久不回答,他又掩口暧昧地低道:“或者要哪几个,全要,都行!”

  格老子的!

  宝儿心肝一颤。

  这回误会大了!她看起来有那么急色吗?天地良心,这么风骚的男人们,她真的消受不起啊……

  脑中突然浮现出一张笑得坏坏的俊脸,宝儿恍惚觉得这才是正常的美男子,接着就反应过来一件事qíng,泪水立刻又默默地在肚里决堤——这他娘的不就是兰小雀么!

  呜呜呜,她竟被摧残到这种地步了,居然会觉得他那副嘴脸顺眼!

  “爷?爷?”鸨爹见她不应,轻轻推了推宝儿的肩,才终于叫得她回过神来。

  宝儿直直身子,清咳一声,淡定道:“这些都不合爷的胃口。爷要那种真正青涩的。不仅身子得gān净,那档子事也最好一点都不懂的……”

  宝儿越说越小声,鸨爹也越听越明白,打起羽毛扇笑得意味深长,“原来爷您想要那种没调教过的新人儿啊……”

  宝儿头皮发麻,却只得把心一横,咬牙认了,“是!你们有没有啊?而且爷喜欢长得阳刚些,不要太娘气的。”

  “这个嘛……”鸨爹摇着扇子,一径地笑,死劲地笑,却始终不答腔,手也放到桌上轻轻敲了起来。

  ☆、冤冤相压

  这意思很是明显——给钱!

  宝儿心头ròu痛了痛,掂量一下没多少分量的荷包,一咬牙取出锭银子,低头一挤眼“嗒”地丢到桌上。

  “哎呦,爷您可真大方!”鸨爹以迅雷之势迅速扑向银子,脸上假笑的jú皱也全部舒展开来,对宝儿的态度更殷勤上三分,“您说的那种,有倒有,不过……可是稀货呐!一者‘货’源中这样的长相实在是难得,二者么……嘿嘿……没经过调教,总归有些不懂事,怕被弄伤了……”

  宝儿不耐烦地一拍桌,“爷就想玩这种的!”说着便兀然立起身,洒开玉骨扇,“有的话就别再藏着掖着了,不然,爷可要换地方了!”

  鸨爹一见她这副yù走的架势,忙咽下废话,谄媚笑着将她重新拦回座位,“爷您别急嘛!等着啊,我这就去后院帮您问问!”话音落,又抛一记令宝儿yù死yù活的勾魂眼,花枝乱颤地扭摆着走了,看得宝儿的眼皮又连连抽个不停。

  不多时,鸨爹没再回来,而是来了一个面貌清秀的小厮,乖巧地行了个礼后,便引她进了三楼的一个宽敞包厢里落座。

  空气中暖香醉人,触目便是一室的红纱旖旎,雕画jīng致,却偏偏不见人来。

  小厮将她带入座后即揖身退下,临走前只跟她道稍待片刻,可宝儿等来等去,却先等来了一屋子的猥琐男人,其中还包括先前在大厅见过的那酒醉疯言的肥胖锦袍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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