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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灵魂在古代_半个灵魂【完结】(44)

  可是,她却忘了,现实中没有童话!

  自始自终、从头到尾,她所等待的皆是空梦一场。如今梦被戳破了,她可以死心了,完全的死心了……

  冷落蓦然睁开眼,苍白的小脸像是蒙上了一层面纱,任谁也看不出她的心绪和神qíng。

  “在哪儿?”

  “什么?”红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哪个山崖?”

  “这……”红耀神qíng闪烁,突地灵光一现,扬手一指,“就在那边!”

  冷落慢慢地站起身,顺着他的手望去,余辉洒在脸颊,那是太阳落山的方向。

  一瞬间,冷落似乎变得相当疲倦,眼神迷茫地望着西方,唇角一扬,笑了,淡淡的,温柔的笑了。

  你等我,我很快就会来找你……

  **********

  三日后——

  “舒馨园”里阵阵清香缭绕,假山流水,鸟语清脆,放眼而去一片绿茵,紫戏缤嫣,仿佛人间仙境。

  “骆骆,我们到前面的圆亭坐坐。”

  “好。”

  刚一落坐,骆炜森便唤来婢女送上茶点,幽然的眸子掩不住的温柔,脸上满足的表qíng像是拥有了全世界,再也别无所求。而这所有的改变全都只是为了他一生中最深刻爱恋的女子。

  二日前,当他按惯例到小筑看望她时,她竟没再赶他离开,他欣喜若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今日,她甚至还答应陪他在后庭的“舒馨园”散心,两年的痴守总算有了少许回报,她终于开始接受他了。

  骆炜森好心qíng地执起一旁婢女斟好茶的玉杯,浅啜一口,专注地望着她。一张线条冷峻的脸庞出现了少有的柔和表qíng,少了冷酷与严峻,多了几分的柔qíng与宠眷,让本来就极具男人魅力的他更具吸引力。

  “骆骆,你的脖子还疼吗?”

  “不疼。”冷落不温不火、不咸不淡的口吻回道。

  “别骗我了。”骆炜森上半身倾向她,伸手嵌住她小巧的下颔,“让我看看,如果留下了疤痕,我会很心疼的。”

  冷落眸底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又清澈无波,技巧的将脸别向一边,轻颤道:“我脖子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你不用为我担心。”

  骆炜森全身僵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沙哑的说道:“你还是不喜欢我碰触你吗?”

  冷落不吭声,低眉敛眸,叫人认不清眸中qíng绪。

  “骆骆。”他低声轻唤,目光凝定她面无表qíng的俏颜,大手扣住她不停推阻的小手,厚实的掌心轻轻摩掌着她的。

  “试着不要排斥我,我是不会伤害你的,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冷落浑身不住的颤抖,拼命压抑着快要失控的qíng绪,心中不断做着深呼吸运动,吸气,呼气,吸气,呼气,重复数次,才抬眼迎向那近在寸息间的柔qíng眸瞳,“好。”

  “真的!?”骆炜森难掩心中的激动与喜悦,握着她滑嫩小手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有种美梦成真的感觉,轻飘飘,快飞上天了。

  “是。”

  “骆骆,我爱你,你绝对无法想像我是如何的深爱着你。”他将自己的额抵住她的,手指摩掌着她可人的下巴。

  “别这样!我一下子接受不了!”冷落惊惶地偏过脸,挣开他亲昵的碰触。

  “好好好,我们慢慢来,慢慢来。”骆炜森只得无奈的收回双手,一双幽眸仍紧紧地锁住那张楚楚动人的脸孔不放,她浓密的眼睫此刻低掩着,唇瓣微微颤动,恍若在微风中轻颤的花朵。

  她对着自己还是很紧张害怕,不过,没有关系,他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来证明他对她的心。

  “庄主。”一名黑衣男子气喘吁吁的飞驰而来,双手抱拳恭敬地立在亭外。

  “什么事?”

  “外面那些人又开始大声嚷嚷了,满口污言秽语,这次竟大胆到咒骂庄主您。”

  “你说什么!?”骆炜森震怒地拍案而起,浑身笼罩着嗜杀之气,“他们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他侧转头望着冷落,换上只属于她的温和表qíng,“骆骆,我有事不能陪你了,你在这坐坐,然后让红枫伴着你四处看看,不过,可不能待得太久,外面风大,如果受凉就不好,别让我担心好吗?”

  “好。”冷落漫漫一应,美眸一阵流转,眸光越过假山凝定远方连绵起伏的朦胧山峰。那神qíng如此遥远,仿佛她的心已在瞬间飞离,到达某个不知名的彼方。

  骆炜森没有察觉到这些异样,而是得到她的允诺后,便随来人匆匆离开了“舒馨园”。

  许久之后,冷落依然混沌地坐在圆亭,呆怔惘然地眺望着西方。

  她不想,根本不想和那有如恶魔般凶残bào戾的男人有任何接触,可是,她却不得不虚以委蛇,等待时机。

  她无法原谅他!是他!都是他夺去了她的自由、她的幸福、她的一切。他让她觉得她只是一个东西、一个玩具、一个宠物、一个禁臠而不是一个人!

  他竟然还说他爱她!?难道他禁锢她是因为爱她,qiángbào她是因为爱她,杀人也是因为爱她吗?一句爱她就能抵消一切,令她忘记一切?简直痴人说梦!就跟拿刀将人捅死,再说对不起一样,荒谬可笑!

  她发誓要把他加注在她身上所有的痛苦,十倍,百倍,千倍地奉还!

  这时,一阵清亮柔婉的琴声由不远处牡丹花圃那头传来,一阵阵低浅的乐音融入深秋午后的慡凉空气中,带着点莫名的惆怅,直直穿透她的耳膜,沁入她脆弱的心房。

  冷落瞳孔稍缩了一下,眸底闪过一丝不可见的哀戚,这琴音竟触动了她的心弦,那份哀怨,那份凄苦……

  是谁?

  冷落遣走了红枫等一gān婢女,独自一人寻声探去。

  穿过牡丹花圃,冷落极目一望,果见不远处的亭子里隐隐约约透出一抹浅紫色的纤秀人影。她随即信步朝紫衣女子走了过去,不久,已然立定亭外数步之处。

  冷落仔细的端详亭中女子,她穿着一袭淡紫色丝绸衫裙,低埋着头抚琴,无法窥见其样貌,可光是瞧其轮廓,也可大胆推测出,必是一名绝伦美人。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只愿与君随(三)

  冷落暗自打量亭中的紫衣女子片刻,微微颦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轮廓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

  紫衣女子心无旁骛,专注于琴弦之上,悦耳的丝弦之声自指尖流泄而出,时而高亢,时而悲凉,时而又迷茫。凄美的琴音,深深地感染了冷落,一丝若有若无的悲伤qíng绪渗入她的心,伤感的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令她不由得发出一声痛苦的叹息。

  琴声突然戛然而止,紫衣女子缓缓地扬首。

  冷落倏地一震,全身宛若遭雷电一击。

  眼前女子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骨相清秀,面庞淡逸,清洁似莲,飘然似尘。

  无论是这脸儿,还是这妆饰,甚至是这神韵……简直,简直是自己!

  紫衣女子的眼中亦闪现一丝惊异之色,但这讶异也只一瞬,她站起身,轻柔有致地向冷落行裣衽之礼。

  “银月见过小姐。”

  银月?莫非是四年前在她十五岁生日宴会上献舞的女子,那个“醉仙阁”的花魁,骆炜森的侍妾?难怪觉得在哪里见过。当时她和她的距离隔得远远的,只能远观,匆匆一望后,她又急着赶去看望云娘,没有也不可能细看,更没别说jiāo谈了。所以她的影像在自己的记忆中很模糊,只有一丝火艳的印象。

  四年前,她虽然神似自己,也只是长相神似而已,旁人还是能够清楚的分辨出谁是谁来。因为她有一种独特的神韵——一种技压群芳的傲然,令人惊艳的亮丽。而自己并没有。

  可是,如今……

  太惊讶了!

  她给人的味道变了。不仅是其形、其容,连其神也无不和自己相似,身上有太多刻意模仿的痕迹,让人无法忽视。

  冷落轻轻嗯了一声,实在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两人顿时陷入尴尬的沉默。过没多久,两人同时开口:

  “那个我……”

  一起停住,两人互看一眼对方。

  “你先说……”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住口,停顿好一会儿,竟第三次同声说道:

  “还是我先吧……”

  第三次同时消音,意外的默契。

  冷落和银月禁不住相视噗嗤一笑,让沉闷的气氛轻松不少。

  “银月姑娘,很抱歉打扰到你。”冷落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刚才就像是在照着镜子说话一样,惊人的一致,令她不由得捧腹,她好久都没有这么轻松自然地敞开心胸笑了。

  “银月不过是闲来无事,排遣清闲,谈不上打扰。”语调柔和如同怡人的微风。

  “银月姑娘弹得太好了,我从未听过如此美妙的琴声,余音袅袅,犹在耳边。”开场白从恭维开始切入。

  “小姐谬赞了,银月琴技粗浅,担不起小姐的称赞,受之有愧。”

  一来一回后,一时间又无话可说,整个花圃中只有她俩,四周静寂无声。

  冷落率先打破沉默,迟疑的说道:“你……你很像我。”

  银月浑身一颤,用一种极为复杂,又难掩忧伤的眼神凝望着冷落,好半晌才困难地自齿fèng中bī出话来,“像小姐的不只我一个。”

  “我知道。可是,你最像,一模一样。”冷落幽微低哑的嗓音若有深意,腔调淡淡然,却像隐蕴着一点点异样。

  银月倏地呼吸一紧,喉头发出某种细微的怪声。

  “为什么呢?”冷落进一步bī问。

  银月默然垂下头,乌亮若黑缎的漂亮秀发掩去了面上表qíng,无法得见。

  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她是在刻意的模仿着自己,而这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又是一个爱上骆炜森的可怜女人。只有爱qíng才会有如此大的魔力,令女人盲目,令女人痴傻。

  冷落喟然一叹,走进亭中,停在琴边,手指随意拨弄琴弦好一会儿,抬眸看向银月,“虽然我并不会弹琴,但是也能听出你琴音中的哀怨,想必是在为qíng所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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