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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灵魂在古代_半个灵魂【完结】(52)

  “哇!还有恋足癖!”

  他急了,“手?”

  “哈!跟个女人似的!”

  “你!”他终于在她连番攻击下,招架不住,在一年又六个月后的今天,破了功,连着吐出了两个字:“女人!”

  她笑意更深了,完全不把他致命的目光放在眼里,故意装出无辜天真的模样,“我本来就是女人啊!比起你们男人,尤其是你这个男孩,我比下不足,比上有余!”

  就这样“biu”、“biu”、“biu”几声,快乐有趣的日子整整过去了一年半,他们各自的孤独,因为彼此而不再寂寞。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巧遇故人(上)

  初夏的夜是那么静谧,那么安详,万籁俱寂,透过层叠的树林,不远处灯火依稀,一座硕大的庄院朦胧可见,庄门匾上刻着两个镏金大字:“红庄”。

  推门而入,庄内灯火凄清,闪灭不定,庭院间只有一两个匆匆而过的仆人,偌大的庄院显得十分冷清,威震武林的红庄如今早已变了模样。

  “哇呜——呃啊啊啊——”

  漆黑的树林惊起一阵飞鸟,一声沉痛椎心的嚎叫划破夜空,就像是一道道催命符,震撼着庄中每个人的心灵。

  此时,人人都是诚惶诚恐,个个都在惴惴不安,却又要装做若无其事地忽略过去。只因,这嚎叫之人是他们的庄主,是他们的主子。

  时光永远不会静默在原地,一切仿佛刚刚发生,可是屈指数来,那场剧变却已经整整过去了一年半。在这一年半里,谁能想像,曾经无比风光、“武林三大庄”之首的红庄,竟变成了如今这般萧条模样?

  又有谁会相信,叱咤风云、无敌睥睨于天下的一代枭雄骆炜森竟会成了一个终日沉浸于酒jīng里买醉的男人,一个自艾自怨的酒鬼?他再也没有了当年唯我独尊的气势和舍我其谁的霸气,整个人失意丧志,日斟夜酌,一点一滴,酗酒渡日。

  原本指望跟着他打天下的属下们见大势已去,心灰意冷,走的走,散的散,剩下的人不足一半,好端端一个名门大派居然就此萧条了下去,一片衰败单薄的景象,有如遁世隐居的孤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庄院后院处传出的悲恸叫声此起彼落,一làng接着一làng,叫痛了痴者的心。

  “银月,你不要再傻下去了!”红枫及时在银月拉开房门时堵住了她,双手拽住她的手臂,不让她出去。

  “让我去!让我去!求你,红枫!你不明白,他需要我……”

  “他需要的不是你,他需要的只是你这张脸!你还不明白吗?他从头到尾需要的都不是你!你醒醒吧,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毁了自己!”红枫激动地抓着她的肩头,摇晃了两三下。

  “我怎么醒?你告诉我怎么醒?”银月大声喊叫,无助地攫住红枫的衣袖,无奈而凄楚的泪水缺堤地涌出了她的眼眸,漾着无限的哀戚,断断续续的道:“或许我死了……我就醒了……”

  那绝望般的语气震动了红枫,她缓缓垂下双手,什么也没有说,颓然地从门前退开,银月朝她凄然一笑,疾步奔出了厢房。

  “小姐,她会是第二个你吗?或许她更加的可怜……”

  望著渐行渐远,终至消失的美丽倩影,红枫喃喃自语,清眸中不由得泛起了一层朦朦薄雾,直至红庄恢复宁静,直至天空泛白,她依然惘然地伫立。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结局注定是悲哀的。

  **********

  冷清的后院,昏暗的房间,烛光微弱,一片疮痍。

  骆炜森东倒西歪,步履不稳,狂乱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眸光发了狂似的扫she四周,破坏着他所能见到的一切。桌椅,砸了;衣柜,倒了,就像是台风过境,他一面发出沉痛的悲鸣,一面尽全力地将所有能移动的东西拿起、摔了个粉碎。

  她在哪儿?她在哪儿?为什么消失了?为什么到处都找不到她?为什么?她在哪儿……

  骆炜森赤红着一双眼,qíng绪异常狂躁,双掌抚着yù裂的头,面如槁灰,像只受了伤的野shòu,极度痛苦,歇斯底里地嘶吼、咆哮,惊天动地得像是想要毁灭一切,谁也无法阻止。

  随后一个踉跄,他重重地跌靠在墙角,四周顿时宁静下来。半晌,骆炜森慢慢立起上半身蜷起双腿,凄厉的放声大笑,那种剜ròu刮骨似的剧烈疼痛肆无忌惮地在他胸臆间乱窜,泪珠由眼角淌出来,不能遏抑地痛哭。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清醒?为什么他无法永远沉醉?

  他的时间永远停留在了她坠落悬崖的那一刻,痛苦的凝点,就像黑dòng一样不可化解。从那一刻起,他的心死了,呼吸停了,感觉没了,剩下的只是空壳。她就像一朵美丽的罂粟花,娇艳yù滴,美极,狠极,毒极,沾上了就注定沉沦。

  如果还有如果,他,宁肯伤了自己,也不会向她出掌;

  如果还有如果,他,只会不顾一切的紧紧抱着她,不放手;

  如果还有如果,他,发誓不再伤害她,永远对她好;

  如果还有如果,他,将用整个生命去守着她,就算最后是无望的等待;

  如果还有如果……

  如果……世上最伤感的词就是它了!

  因为他忘了,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遂他选择了逃避,把酒儿而眠,酗酒变成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他无法想象离开酒的日子会是怎样的暗无天日和水深火热。可是他喝得越来越多,酒量越来越大,喝醉的次数反而变得越来越少。

  不!他不要!他不要清醒!清醒的世界里没有她……

  骆炜森慌乱地趴倒在地上,láng狈地用手在地上四处摸索着,欣喜的一瞬,他拾起散落在地上的酒壶,拼命往嘴里猛灌,想让自己就这样一直醉在朦胧里,醉在有她的酒里。

  惟有让自己醉,才能在醉中将眼泪流尽,惟有让自己醉,才能在醉中将伤悲抹逝。他只愿长醉不愿醒……只愿长醉不愿醒……

  空气中弥漫起cháo湿而微醺的味道,他的思绪变得凌乱了,视线模糊了,焦距不到一点上了,这蛊惑的感觉让人迷醉。渐渐地,他整个身子瘫软在地上,嘴里有气无力地开始念叨着,骆骆,骆骆……

  银月一踏进后院,所见到的便是这一幕。她的心一瞬间碎成了千片万片,美目之中缓缓dàng漾起层层水雾。

  她沿着熟悉的碎碎青石地缓步前行,路她已经走了一年半,心却从没有平静过,终于滚dàng在眼角处的水雾凝结成两滴珠泪,坠落在青石地上,溅成两片心碎的花瓣。

  骆炜森恍惚迷离的眼神不经意扫过门口,一抹熟悉的倩影模糊晃过。

  是他眼花了吗?他揉着酸涩、红丝满布的眼眸,支起身子凝望了许久,黯墨的眸中点起灿亮星芒。他激动地蹒跚奔上前,紧紧扣住她的柔荑,贪婪的眼专注的盯着她,惟恐她一眨眼就会消失。

  “骆骆,是你吗?我找了你好久,好久,到处都找不到你。”他粗嘎的声音gān得像沙纸,俊伟的脸庞深凹,憔悴的不成人样。

  “是……是我。” 她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回答,那一瞬间彷若她的眼神流露出一抹难抑的悲伤。

  他双手颤栗地抚摸着她的容颜,是她!是她!这眼,这眉,这唇……他欣喜若狂,急不可耐地搂住她的身子,紧紧搂住,不敢松手,哽咽地把头埋在她的发丝中,微温的液体润湿了她的肩,“原谅我,骆骆!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我太爱你!原谅我,求你!”

  他的话,像是绝壁山崖上不停滚落的石头狠狠砸在了银月的身上,霎时,她的面容苍白若雪,水瞳深处映出盈盈泪光。

  她低咬着嫣红的唇瓣,双臂激颤,压抑心伤,努力从齿fèng间挤出几不可闻的几个字:“我……原谅……你……”每一个字都是在剥她的心,每一个字都是在要她的命,她早已经被他伤得千疮百孔了。

  “真的?”他半边脸孔转向她,紧紧贴着她的颊,小心翼翼在她唇上请求,“你不是在骗我?会不会我一转眼,你又消失了?不要……你不要再消失,好不好?好不好?”

  透心的冰凉从他唇瓣传来,银月再也禁不住泪如泉涌,碎落满颊,这是世间最苦涩的咸味,“好……我永远都会在你的身边。”心头的伤永不可能好了,只能沉淀下去,等待麻木的一天。

  如同以往每一次发癫一样,骆炜森又一次迷醉在了谎言当中无法自拔。软香在怀,yù火如焚,难以自禁,他失控地扑倒她,幕天席地,几近痴狂的跟她做爱,像发疯的野shòu,在好似没有明天的绝望激qíng里沉溺,不知持续了多久。

  终于他疲惫地睡去,银月却没有。僵如死尸的她,无声地哭泣,心死却仍未放开的心qíng就像双颊沿落的冰冷的泪水永远无法抹去,静候着下一轮的循环。

  缘起生qíng,qíng深难灭,为qíng所困,为qíng所累,同样qíng傻的他们却不知道,有一种爱叫做放弃。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巧遇故人(中)

  大地在晨曦中苏醒,金色的光芒轻柔地she入某山麓深谷,掀开了一片雾霭蒙蒙的竹林。深谷的竹林,逶迤铺陈,千万竿翠竹摇曳生姿,透过青绿色的竹叶jiāo错的fèng隙,一间jīng致素雅的竹屋坐落在竹林最深处,碎片似的阳光斑驳的点缀着屋舍,一派平和、清醇、宁馨的古朴气氛。

  此时,一位女子光着脚丫步出屋舍,悠然地立于门畔。

  她布衣荆裙的质朴打扮,不施粉黛,素面朝天,犹如卸去了那红尘中疲惫的重轭,无yù无求的眼神清澈透明,唇色清浅水嫩,眉梢眼角满是舒然惬意。刚好披肩的短发,清清慡慡,没有任何的装饰。纵然是如此简单平淡的装束,也难掩她的天姿国色,似水流年。

  异于常人的经历铸就了她非凡脱俗的气质,在她的身上,少女的清纯稚真和成熟女人的妩媚动人恰如其分地融到了一块,奇异得让人不觉突兀,反而这迥然矛盾的结合形成了她qiáng烈而独特的风qíng,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摄人心魂、颠倒众生的魔力。

  “又让他给溜了。死小孩!每到这个时辰就会闹失踪,总是神秘兮兮的……”

  冷落俯身坐在门槛上,单手支着下颔,慵懒悠闲地玩卷着手中的马尾糙,静静听着水声潺潺,闻着竹叶飘香,看着彩蝶翩翩,她不由轻颦浅笑,风致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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