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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灵魂在古代_半个灵魂【完结】(7)

  身体的伤容易好,内心的旧患却复发了。没人治得了,她那永远的伤口。

  冷落面无表qíng的躺卧在chuáng上,心中已无知觉。昨天的快乐无法使今天也快乐,因为快乐容易挥发;昨天的痛苦却会使今天更痛苦,因为痛苦容易凝固。红庄搜集的快乐仍然不能掩盖她昔日的痛苦。

  她很想告诉云娘,爱qíng并不是生活的全部;很想告诉云娘,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不值得;也很想告诉云娘,她们到别的地方去重新开始,这些她通通说不出口。重叠了!伤她最深的两个人!

  呵!她还是不能完全冷血!心中苦涩难当,已停止的眼泪却开始在心中流淌。

  是的!她知道!一直都知道!从云娘被软禁,从骆绝尘被派出庄,从骆炜森那不寻常的眼神,她早就已经察觉了。骆炜森可以瞒过庄内的所有人,却瞒不过她,想她至少比骆炜森多了1000年的智慧,长了1000年的见识,骆炜森再厉害,也只是个古人。可她无数次的自己哄自己,享受着从未享受过的父亲般的宠爱。近几年,骆炜森的眼神越来越炙热,越来越危险,纳了无数个和她相似的女子,有的是长像;有的是xingqíng;有的是神韵……这次的银月最像自己。无论怎样,她只当骆炜森是父亲,根本无法产生所谓的爱qíng。她要逃离骆炜森的偏狂……

  可这里是一个qiáng者为王的时代,没有法制,没有约束,武力可以压倒一切。红庄外面的世界更是充满了危险,而她还很弱,既因为年龄,又因为xing别,还因为美貌,她还需要骆炜森的庇护。

  可现在,她一天天长大,骆炜森的眼中已有了yù望,红庄变得不再安全。虽然她并不在乎那层膜,却怎么也不能接受会和骆炜森发生ròu体关系的任何可能xing,那就像和自己父亲做爱般龌龊。只有骆炜森,她无法接受。

  从她选择正视现实,打破那层糖衣开始,就一直在未雨绸缪着。时常用道德伦常来牵制骆炜森,“爹爹”天天挂在嘴上,若无其事。装单纯,扮无辜,耍淘气……降低他的戒心,她才有机会离开这里,希望能在外面找到能够压制骆炜森的人。

  当她终于能够离开时,却始终放不下那个带给她温暖的那个女人。她和自己打了个赌,赌那个女人不会和妈妈一样做出同样的选择。结果……输了!她又被抛弃了!一个为爱轻生,一个为爱弑女!心中第一位是爱qíng,第二位是爱qíng,第三位还是爱qíng,她永远排不上号!她不想再被人抛弃了!

  不要伤心,这样的结果早就预想到了,没有什么遗憾了。云娘已然舍弃了她,她也就能毫无愧疚地离开了。一定要坚qiáng,不能漏出破绽,还有很多仗等着她去打啊!她不断的催眠自己——她是骆泠霜,不是冷落!是骆泠霜,不是冷落!……纯真的脸上挂着梨花般的泪珠。

  冷落心中残留的最后一丝暖意已被冰霜所取代,从此不再让任何人进驻。

  “……红……红枫!”冷落艰难地呼叫屋外守着的红枫。

  几乎是立即的,红枫出现在chuáng前。“奴婢在!”

  原本躺卧的冷落,坐起身来,逝去的泪痕清晰可见,“去……去爹……爹那儿,让……让他来一趟。”喉咙还有些沙哑,勉qiáng还能说出话来。

  半刻钟后,骆炜森踩着大步踏进了小筑。

  冷落一看见骆炜森的身影,急忙冲上去,攫住他的手臂,涩涩地问:“爹爹,娘怎么样了?”美目qiáng忍泛滥的泪海,没等骆炜森回话,哽咽追问,“为什么要让我离开?”

  骆炜森没说话,只是一只手轻柔地抚着冷落抽泣的背脊,另一只手忙着拭去脸颊的清泪。待她qíng绪渐稳,拉着她顺势坐在了小筑旁的摇凳上。

  “骆骆,让爹看看伤口。”骆炜森柔声启口。手掌向她颈部探去。

  冷落连忙抓住骆炜森的手,掀起泪湿的长睫毛,仰着小脸望着他,朝他摇了摇头,坚定地说:“没事了,爹爹先回答我的问题。”

  骆炜森彷若叹息,收回途中被截的手,“你娘没事了,你放心吧。”

  骆炜森站起身背对着冷落,低沉的嗓音窜入她的耳底:“我让大夫给她看过了,说她神志失常,有时还会疯癫,已给她吃过药,qíng绪稳定了很多。”转过身俯视着她,“我怕她在失常时伤了你,才不允许你去看她,结果……”

  骆炜森蹲下来陡地握住冷落的柔荑,“你会怪爹吗?”冷落一下愣住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命的使劲摇头。

  骆炜森见此好笑道:“好了,别摇了,再摇,漂亮的小脑袋就要掉下来了!”

  冷落紧张地解释:“我不会的!我怎么会怪爹呢?我原以为娘是讨厌我,我很伤心,原来娘是病了。”放松的一根弦总算放下,不到三秒,脸又紧绷起来,而骆炜森一直凝视着她。

  冷落眨眨gān涩的明眸,神qíng焦虑道:“那……娘的病会好吗?我很想留下来照顾娘,可是也很想出去看看,怎么办呢?”她抿着唇看看她的左边,又看看她的右边,左右为难。

  骆炜森一下笑出了声,骆骆就是如此惹人怜爱,“你娘的病没有大碍,你放心的去玩。我会派人去照顾她的,你只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就行了,还想照顾别人?!”说罢拍了拍冷落的头,神qíng愉悦。

  冷落兴奋的从摇凳上跳起,在骆炜森身旁晃悠。她的内心难掩激动——等得就是这句话!

  “好了,明日还要出远门,早些休息!爹就回去了!”

  正文 第六章 离开红庄

  翌日正午——

  红庄外停了一辆由两匹骏马拉着的四轮篷车,下人们忙忙碌碌,搬上搬下,好不热闹。

  冷落尾随着骆炜森第一次跨出了红庄的大门,红枫和下人们一起打点行李,而红威则在一旁料理马匹。红威——骆绝尘的贴身护卫,和满脸笑逸的骆绝尘不同,是个刚毅的硬汉。咦?他和骆绝尘从来都是如影随形的,怎不见骆绝尘?

  说曹cao,曹cao就到。忽地只觉白影飞来,骆绝尘就落在了她的跟前。

  “上哪儿去了?”一声冷冽如霜般的嗓音自冷落上方传来。

  “没什么。”骆绝尘挂着他那招牌似的笑容,话语犹如清风带过般平静。

  骆炜森面色寒冷,挑起眉,平视着他,他却笑得如桃李满园般灿烂,无畏迎向骆炜森的目光与其对视。

  一个冷,一个热,还真是极端啊!气氛显得异常紧张。

  这下可不妙,冷落忙出来打圆场。一手挽着骆炜森,另一手挽着骆绝尘,“好了好了,你们这两个大男人看够了没啊,再看下去天都要黑了!”

  “骆骆心急了!”骆炜森的视线转而停在冷落的脸上,逐渐漾开笑容。

  冷落催促的说:“是啊!眼看都正午了,可还没起程。”

  骆炜森摸摸她的脑袋,温柔的安抚她:“这不是正在准备吗?”

  正在这时,红枫过来通报:“庄主,一切准备就绪,可以起程了。”

  没等红枫说完,冷落迫不及待地拉着骆绝尘向马车奔去,却被骆炜森制止。

  “慢着!”

  她不满的回过头,娇娇地说:“爹爹你有完没完啦!”

  骆炜森一下变得严肃起来,命令道:“骆骆,这次你出去游山玩水可以,不过最多三年必须回红庄,知道吗?”

  冷落嘟着嘴,正想争论,却被骆炜森的神色,吓得缩了回去,只能怯怯的颔首。

  骆炜森语气一转,冷硬中带着几分yīn狠:“绝尘,你自己该知道怎么做,不用我教吧!”

  骆绝尘没有出声,只是笑着跃上他的坐骑,他的举动,让冷落按耐不住,兴奋地跳上马车,高呼:“出发!”

  在喜悦又有一丝诡异的气氛中,一行人踏着风尘远离了红庄。

  随着马车的远去,立在门前的骆炜森神qíng骤然凶猛如虎,冷峻的表qíng充满了肃杀。一定要在骆骆回来之前揪出那个散播红庄美人的人,碎尸万段!

  ***********************************

  冷落坐在马车里,红威负责驱车,红枫负责紧贴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马车里什么都有,坐凳,小桌,卧榻……俨然是个浓缩的闺房。

  她掀起车窗上的帘布,正坐着眺望窗外,天是蓝的,树是绿的。

  一个时辰后——

  她撑在窗檐上眺望窗外,天是蓝的,树是绿的。

  两个时辰后——

  她趴在窗檐上眺望窗外,天是蓝的,树是绿的。

  三个时辰后——

  她摊在窗檐上眺望窗外,天是蓝的,树是绿的。

  “呜啊!我要疯了!”冷落从矮凳上一跃而起,耐心已到了极限。唉!她的耐xing竟只有三个时辰。“叫那个呆子进来!”

  红枫领命,推开车门呼喊。一阵清风,骆绝尘来到了冷落的面前。

  “怎么了?”骆绝尘担忧的问。

  “怎么还没走出树林,我已经看了三个时辰的树了,能不能有点别的东西啊!”冷落发着牢骚。

  “什么东西?”

  “土匪啊,打劫啊,求救啊,厮杀啊……什么的!”切!害她期待了很久,结果都没半个人来。古代不是盛产这些吗?看来电视这东西也不可靠,只会夸大其词。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

  骆绝尘呆怔在那儿,看来吓得不轻啊!

  冷落举起手在他眼前猛晃,等他回神,扑通一笑:“这样就傻啦,真是呆子!”

  “你放心吧,骆骆,我不会让这些‘东西’出现的!”骆绝尘抠住她的肩,一脸坚定的望着她。

  不是吧!她下巴掉下来了,谁来接啊!她是想要它出现,不是不想啊!脱线!

  眼珠子一溜转,算了,他还有别的用处。冷落纠正掉下的下巴,热qíng招呼道:“不说这事了,呆子坐。”只有他们两人时,冷落总是叫骆绝尘呆子,只有她才能叫,才会叫。

  呆子的由来可是有典故的。记得她第一次叫他呆子时,骆绝尘才四岁,可爱天真的问她为什么叫他呆子。她说:“只有这名没人会和你争!最独一无二的名字了!”骆绝尘美得逢人就说:“我叫呆子。”

  骆绝尘依冷落所指,乖乖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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