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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夫小王妃_疏婠婠【完结+番外】(69)

  泰天磊挑眉,视线落在依旧端庄立着的女子身上,淡淡道:“谁又惹了你,一并说了吧!欺君之罪,何患无辞?”

  叶簌簌终究忍不住,眉间露出一丝愤恨,她知道他讨厌她不喜欢她,可是他这样yīn一句阳一句的说话,她眸中就浮现忿忿之色,咬唇半响,将那一股愤恨压了下去,勾起嘴角道:“燕王那病重的王妃叫纳兰紫极,可说是府中养病就谁也没见过她,自从燕王大婚几日之后,燕王府里竟然出了个紫极公子,据说是纳兰公子的远方表弟,如今又跟纳兰公子走的极近,臣妾虽在深宫之中,但是也听见了不少的传闻,难道皇上就没有一丝怀疑吗?”

  泰天磊深深蹙眉:“你到底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叶簌簌笑的端庄:“臣妾特来禀报皇上,燕王妃纳兰紫极与王府的紫极公子其实是一个人,至于那纳兰紫极为何要女扮男装,臣妾觉得皇上还是当面去问问燕王的好。”

  “你休要造谣生事,信口胡说!”他赫然坐起,瞪着她厉声喝道。

  叶簌簌轻哼道:“皇上若是真的没有过怀疑,为何臣妾只是提了一下,皇上就这么大的反应呢?纳兰紫极行踪诡秘,又与那紫宸纠缠不清,她女扮男装定是有所图谋,燕王想必也是知qíng的,可为何要这么做呢?若是臣妾说的都属实,这不是欺君是什么?”

  当初燕王大婚是太皇太后指派的,泰墨寒是正统的皇室王爷,所选之女必是权贵之后,必然要符合皇家的规矩,不得有半点差池,若是纳兰紫极真的女扮男装,就算只是为了好玩,却欺瞒了众人,罪名也是不轻的。

  看着泰天磊yīn沉的脸色,叶簌簌就知道他定是想到了这一点,心里也就不再如刚才那般忿忿了,她知道,太皇太后虽然是被软禁起来,但是祖宗规矩却还在,皇上到底忌惮太皇太后的身份,忌惮祖宗规矩不敢有所动作,她又何尝不能借祖宗规矩除掉眼中钉ròu中刺呢?

  泰天磊盯了她半响,眸光犀利,她说的话他并不是没有想过,曾经很多次心里都在猜测,只是他与那人接触甚少,几乎没有什么jiāo集,虽然相遇的几次都印象深刻,但是却不是朝夕相处,自然是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是如今叶簌簌这样说,他心里倒是明白了几分,她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既然说出来了就不是骗人,可是,他也看见了她眼中的算计,竟能略微猜到她的打算。

  “太皇太后不会再管这些事儿了……”他从她身上移开视线,转眸望着台上的宫灯出神。

  叶簌簌抿嘴一笑,再抬眸是眼里竟都是笑意:“皇上,难道我们月阑祖宗立国的时候就没有规矩了吗?”不论何种理由,欺君就是欺君,当处以极刑。

  “规矩是人定的,错了自然也可以改,叶妃,你不要无理取闹,朕累了,朕累了的时候脾气就不好,脾气一不好朕就想杀人,叶妃啊,夜深了,你还是回去歇着吧,”他赫然起身,穿着中衣站在内殿门口,对外扬声道,“来人啊,送叶妃娘娘回宫!”

  叶簌簌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宫侍们立刻在殿前出现,全都恭顺的等着她出去,叶簌簌却在与泰天磊擦肩而过的时候,轻轻留下一句话:“父王的虎符在臣妾的手里,皇上要是想通了,随时可以来臣妾这里拿走。”

  他身子一颤,盯着她离开的背影,眸色不辨,心里却暗道这个女人果然不是善茬,她既然敢来,手中定有筹码,他却万料不到她手中的筹码竟是他寻觅多日的虎符。

  云王在淮阳的嫡系军队,是跟着云王多年征战的老军队,不受朝廷节制,只听云王一人调配,再者,手持特制的虎符者,也能节制这二十万人。

  却没有想到,这能节制二十万人的虎符如今却在叶簌簌手里,虽然她如今也相当于被软禁起了,可是,想必含章殿的两位,她手里的东西,让泰天磊不敢轻举妄动。

  她临走的话,只留给他两个选择,一,按照规矩处置了纳兰紫极,就可以得到虎符;二,若是不处置纳兰紫极,她手中的虎符对他来说,绝对是个极大的威胁。

  这话让他忧心忡忡起来,不去管轻手轻脚进来收拾那碎了的酒壶的宫侍,拢了拢衣裳,站到窗前,一弯月牙挂在天上,他的一双凤眸在月色下却是格外的清澈,方才在叶簌簌面前的酒醉神色此刻dàng然无存,微微垂了眸光,对京都局势的担心冲淡了得知那人其实是女子的喜悦。

  他是帝王,是要指点江山的人,怎能将儿女私qíng置于安邦定国之前呢?眼下要做的,自然是要稳住叶簌簌,她想要的不过是云王平安,不过是依照祖宗家法处置燕王妃而已。若是一个理智的帝王,一个心里只有江山社稷的帝王,必然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她的条件,她的jiāo易。

  可是,他泰天磊却做不到,且不说这么做会得罪燕王,就算撇开燕王不谈,他也不忍对那人下此毒手。他虽不明白为何叶簌簌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但是他分明看到她眼中的恨意。她要保她的父亲平安,原本那虎符就够了,她心知肚明他会答应,为何还有多此一举的提出惩治纳兰紫极呢?他不能不怀疑,但是,眼下,却没功夫去想这个。此刻,进退两难。

  虎符,他是万万不会放弃的。可是,那人,他却是不愿也不能牺牲掉的。只是,该想一个怎么的法子,才能让大家都满意,才能两全其美呢?

  看着越来越深的夜色,年轻的帝王陷入了沉思中。

  从燕王府回来,纳兰紫极就躲在屋子里,谁也不见,也不吃东西,纳兰明玉进来的时候,看见门前那些焦急的丫鬟,他四处环顾一下,淡声道:“都下去吧。”

  见少主来了,众人也就不再相劝,行礼之后,都呼啦一下散了,纳兰明玉从廊下走到屋门口,伸手轻轻推门,门果然从里面被拴着了。

  他轻轻敛眉,对着里面道:“紫儿,从王爷那里回来你什么都没吃,这都一个时辰了,你不饿吗?”

  他的担心都写在眸子里,可惜,门关着,那人压根看不见。

  沉寂良久,里面才传来一个有些疲惫的声音:“紫儿不饿,就是困了,乏了想睡觉而已。”

  他闻言垂了眸光,只是困了乏了想睡觉么,莫不是此刻就伏在塌上流眼泪么?想到此处,他淡淡一笑,可以不嫉妒,可以不吃醋,但是不能不在意那个人的身子,在此抬眸的时候,眸中澄澈一片:“紫儿,想是厨子做的东西不合你的口味,那我叫她们将这些东西都撤了,重新再给你做去啊。”

  话音未落,门就吱呀一声开了,一身女子装扮的纳兰紫极出现在门口,她的眼睛有点红,却在看到门口立着的男子的时候,眸中现出暖意,嘴边出现一丝笑意:“我现在饿了,哥哥不必再叫人去做了。”

  纳兰明玉笑的开怀,就是看准了她一定不肯劳师动众,也不肯麻烦别人的xing子,果然如此一说,她就肯出来了,不管怎样,她看出来吃饭,总是好事。

  见她吃的心不在焉,他几次想开口相问,却还是忍了下来,只是看她一身女子装扮,觉得好看,他很少看到她这么穿,看着看着竟有些痴了。一顿饭就这么过去,他还有门中事务需要处理,就去了书房。而若儿不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就又一个人回了明戈轩坐着独自发呆。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那天一早,她坐在泰墨寒派来接她的软轿里,等着皇上宣召,泰墨寒在见着她的时候就说了,等早朝过了,他就去求见皇上。

  她还是穿着那日的紫色衣裙,垂着眸光,不辨悲喜,那只手伸进来握住她的手的时候,她才仿若从梦中惊醒一样,再抬眼看的时候,她已经被那人牵着,走在进宫的甬道上了。

  看着那牵着她的手,还是一样的宽大温暖,可是,她心里一酸,眼眶还是红了,不敢四处乱看,浅浅的视线只落在那人的背上。

  他的风寒好了七八分,脸色虽然有些苍白,可是jīng神头却比她那日去看见的要好了许多,看着她的眸光里什么都没有,偶尔有的一丝温暖和爱意,她总以为那是她的错觉。他一句话不说,她的心里却越来越慌乱无措,静了半响,听见旁边的纷杂脚步声,她还是忍不住问道:“王爷,是下朝了吗?”

  他只是牵着她走,片刻之后,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她轻轻抿嘴,心里忐忑不安,他的态度让她捉摸不透,甬道上不止他们二人,时值刚刚下朝的时候,脚步声纷杂的很,她低着头久了还是难受,就悄悄抬眼向四周看去,刚一转头,却愣在那里。

  大臣们都是往外走的,泰墨寒和她都是往里走的,本就是面对面的,何况燕王今日称病没有上朝的事大家都知道,此刻见他牵着一个女子进宫来都觉得诧异,所以路过他们的每个人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纳兰紫极这一抬头不要紧,恰好和一道温润如玉的视线相遇,她一愣,那人也是一愣。

  是刚刚下朝的温沉筠。

  泰墨寒觉察到身侧女子的异状,回头一看,就明了了,他对着愣在几步之外的温沉筠温和一笑,道:“沉筠,好久不见了。”

  那个如玉君子的视线却仍旧落在他身边的女子脸上,看了很久很久,周围的人都替他捏了一把汗,王爷说话,他不行礼也就算了,居然还不回答王爷的话,这不是找死是什么?有人看不下去,悄悄拉了他的衣角一下,就赶忙溜了,众臣见此间势头不对,也都匆忙行礼,之后都连忙走了,不过片刻的功夫,这甬道上只剩下他们三人了。

  他被人一拉衣角,才反应过来,眸光一闪,忙移开视线,垂了眸光,拱手行礼道:“沉筠见过王爷……和王妃。沉筠听闻王爷病了,本有心看望,但朝中事忙,倒是耽搁了,还望王爷见谅。”

  他是何等聪明的人,心思通透玲珑的君子,一看她的模样就什么都明白了,以往种种想不明白的东西都在这一眼之后通通明晰起来,他只看了她一眼,就知晓她的身份,眼神飘到他二人相握的手上,虽然很快就移开了,但是,他却发现,自己的心,分明就是痛了。

  就算心里已是惊涛骇làng,但是他的眼中还是平静如昔,这一点掩饰的功夫他倒是没有忘记,虽然说起那两个字的时候,他觉得喉间艰涩的难受,但是他还是说了不是吗?可以躲避她的眸光,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自己不能接受,怎么,他真的就是她呢?

  “本王不怪你,本王的风寒已大好了,这次进宫来是带着同样大病初愈的王妃来向太皇太后和皇上请安的。等本王此间事了,本王请你来王府喝酒,如何啊?”泰墨寒眸中隐有深意,可惜,都垂着眼眸的二人都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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